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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爱每一片绿叶(1)

每当春夏之际,我常常仔细观察那些躯干粗壮、枝叶扶疏的阔叶树。我发现,从同一棵树上,很难找出两片绝对相同的绿叶。

我常想,只要是绿叶,不管大的、小的,形状标准的、形状不规范的,包括被蛀出了瘢眼的,它们都在完成着光合作用,滋养着树。

望着树冠上的万千绿叶,一股柔情从我心头漾起。我爱每一片绿叶。

我要介绍你认识一个人。打这说起吧——上学期期末,我们教研组评选优秀教师,一共16个人,按比例可以评出5名优秀教师;发言踊跃,不多一会儿,就提出来9个候选人。我是教研组组长,评选会由我主持。评议热闹过去了,会场稍显雅静。我用圆珠笔点了点记下的提名,忽然感觉仿佛有点什么欠缺,于是抬头环顾了一下会场——啊,为什么没有人提魏锦星的名呢?

魏锦星这时正坐在角落里,他和我同岁,今年42了,大高个儿,永远是个平头,皮肤称得上黝黑,眼窝明显塌陷,高颧骨,厚嘴唇,一眼能看出是个南方人。此刻他两肘支在桌上,双手十指交叉,可以清晰地听见他扳动指关节的声响。

我心里动了动。魏锦星任教20年。数学教得呱呱叫,这两年他教的那两个班,期末考试始终分别名列全年级一、二名,还在《中学数学教学资料》刊上发表了两篇教学经验,把他漏掉可不应该。

“还有没有补充的?”我直朝魏锦星坐的那个位置看,启发着大家。

组里年龄最大的吴老师,仿佛有点犹豫地开口说:“我看锦星不错……”他举出了几条理由,提名魏锦星为优秀教师。但是,他发完言,除我而外,却并没有什么人呼应。我想再发动一下,坐在我身旁的圆鼻头小余碰碰我胳膊肘说“:抓紧点吧——大伙还都有一摊子事呢!”

我就宣布散会。魏锦星头一个走出教研组,他抱着一大摞作业本,低着头,神色很不自然。看见他这样,我心里挺不是味儿。

人走得差不多了。我问平时跟我无话不谈的小余:“你们干吗都不提魏锦星呢?”

小余耸耸肩膀说:“他?怪物!”魏锦星的确怪。

记得我们是同一年分配到松竹街中学来的,当时学校总务处有规定,我们单身教师一律两个人一间宿舍,可是魏锦星一到学校便向领导提出要求:“我要一个人住,房间可以比他们小一半。”

总务主任一听就火了:“什么?要搞特殊化?没门儿!”倒是党支部书记周大姐有度量,她说:“咱们不是有间8平方米的小屋吗?就让他住吧,只要他努力工作,把课教好就行啊。”

于是魏锦星住进了那间小屋。当时,我们十多个从各地大学分来的毕业生都住校,晚上,为备课的事也罢,为闲聊一阵也罢,不免要串串宿舍。有天晚上,我去敲他的门。他慢悠悠地在里面说“:请进。”我进去了。他桌上摊着书、本、资料,显然正在备课。

说来也怪,他的屋子那么小,而我环顾之后,却有一种空旷的感觉。他屋里除了小床、书桌、书架和一个脸盆架外,只有一张直径不超过一尺的铁腿小圆凳,他就坐在那小圆凳上备课。其实,学校里多的是学生坐的靠背椅,他屋里却一把也不准备。

魏锦星见我进了屋,便站起来,客气地问我有什么事。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不过想和他聊聊,找不到小椅子,便去坐他的床,他了我袖口一下,指指小圆凳说:“这儿坐吧!”我不由得坐到了小圆凳上,这才仔细看了看他的床,啊,盖着雪白的罩单,不但一尘不染,而且平平整整,连一丝褶子也找不出来。

奇怪的是,他自己也并不去坐床,而是在我面前以稍息姿态站着,双手背到身后,面上挂着客气的微笑,似乎在等待我提出什么问题,打算耐心地回答我。

我谈兴全无,便把备课中遇到的一个问题提了出来,他呢,俯身到书桌上,操起笔为我在纸上边画边讲。我得承认,他讲得很认真、很细心,对我确有启发,但是,讲完了这个,他便直起身来,又无话了。我当然只好告辞。

一个月以后,再没有人去敲他的门,因为大家都遭到了和我差不多的“礼遇”。小余揶揄地说,真该在他的小屋门口贴上副对子:“游人止步”,“闲人免进”;横批:“怪人居”!

魏锦星在教学上显然比我们教得更好一些,像吴老师那样的老教师听完他的课,经常当着我们的面频频赞扬;学生也反映他讲课清晰易懂,“没有一句废话”。他一样给学生补课,一样找学生谈话,只不过绝不把学生带回宿舍,他安排的地点不是教室就是教研组。到了夏天,有时干脆就在操场边、树荫下。

魏锦星那小小的宿舍渐渐显得神秘起来。不久就传出了一个秘闻,说他那书桌有三个抽屉,其中一个抽屉说空也空,说不空也不空,总之非常非常奇怪——那抽屉底上,搁着一张同底面积差不多相等的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微笑的姑娘的大头!这秘闻发源于小余,小余自说是有一天晚上备课,因为实在得用一本习题集,而这习题集只有魏锦星才有,所以不得不去敲魏锦星的门。魏锦星爽快地把习题集借给小余以后,便提上暖瓶,准备去打开水,他侧身让小余出了门,呆了一会儿,这才朝锅炉房而去;小余回到自家宿舍,还没坐下,就发现钢笔不见了,他想也许是落在了魏锦星桌上,便跑去找;魏锦星打开水还没有回来,小余在桌上没找见钢笔,便顺手拉开抽屉找了一遍……当然,钢笔最后是在小余自己的书桌下面找到的,不过,魏锦星抽屉底上的大照片的事儿,从此也便暗暗地传布开了。

“真想不到,魏锦星倒走到咱们头里去了!”小余这样议论过,甚至注意过邮递员搁到传达室的信件——有没有用娟秀的字体写出“魏锦星亲启”字样的来信。但是,小余的这种多余的好奇心,慢慢地也就无法维系下去了,因为,我们住单身宿舍的其他同伴们先后都结了婚,搬出校外成了家。小余也有了女朋友,而魏锦星却依然是一个人住在那间8平方米的小屋中。

岁月,随着一节课又一节课的铃声匆匆消逝,“魏锦星是一个怪人”的判断,随着每日粉笔灰的扬起与飘落,在我们的心目中巩固下来。不过,在工作上魏锦星同我们每一个人都处得很好,几乎没发生过什么值得一说的特殊情况。

然而,除了每日的教学工作,我们还有另一种生活,就是所谓政治生活。渐渐地,政治生活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多、位置也越来越高。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教学工作似乎并不能算是革命,我们如果要革命的话,必得用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开政治性会议、听别人发言、自己发言、写大字报、看大字报、揭发别人、检查自己、搜索5%并保住自己在95%中的位置……渐渐地,魏锦星的日子便突出地难过起来。

记得那是在1964年夏天,正是“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搞得热闹的时候,教师团支部搞起了整风活动。我和魏锦星那年都已经28岁,参加完整风也就该办退团手续了;过罗筛般的整风整到魏锦星头上时,小余——那时候他正担任团支部宣传委员,在时代气氛的熏陶下,充满了在一切一切方面推进革命化的狂热——放了头一炮,这一炮不但把魏锦星打得面色惨白,而且,也使全场为之一惊:

“魏锦星同志的精神状态与火热的革命时代格格不入,请他向同志们交代一下自己的阴暗心理!”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魏锦星身上,记得那天他独自坐在会议室的一把破旧的沙发椅中,蜷缩着身子,沉默了足足两分钟,才笨拙地辩解说:“我没有什么……不革命的心理啊;当然,我有缺点……可是,不阴暗……”

如今回忆起来,真是难以解释。小余的那一炮明明武断之极,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缓和气氛,就是我自己,也在几位同志发言附和小余之后,沉不住气地表态说:“我们应当在一切方面实现革命化,堵塞一切通向修正主义的渠道;希望魏锦星同志在八小时工作之外,不再保留个人的‘自留地’……”当时会场上一派严肃气氛,仿佛中国之是否能够防止变修,全系于魏锦星能否改变他的脾性。

这次整风很有成效,有的同志被整掉了说话喜欢艺术夸张,富于幽默感的习性(这种习性被上纲为“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有些同志在“革命化”压力下戒掉了围棋,卖掉了吉他,收敛了哼唱《铡美案》的歌喉(被表扬为“交出了思想领域中的自留地”);我也被整得生怕和“资产阶级温情主义”沾边,努力鞭策自己用“事事离不开阶级斗争”的眼光去看待一切……尽管我们不可避免地仍有着各自的某些非规范性的特点,但都自觉地将这种特点压缩,藏掖到最高限度。只有两个人变化不大,一个是小余,因为他的偏激和好斗似乎堪称规范,所以毋庸有所变化;另一个便是魏锦星,他背负着冷眼与误解,依然是那样勤恳地工作,依然是那样一种生活方式……1966年夏天到了。突然大家都掉进了令人头晕目眩的炽热旋涡,连小余也未能例外。一时间校园里处处贴着“小将”们用最极端化的措辞写成的大字报,不仅是贴在墙上、门上、讲台上、黑板上,甚至还贴在教师们的办公桌上、座椅上乃至脊背上。

一开始,魏锦星当然决非横扫的重点,但是,也不知应当解释为偶然还是必然,他很快地被卷到了旋涡中心。事情是这样的:

那一天,在大操场上批斗党支部书记周大姐,戴高帽子、挂黑牌不算,还要当众剃什么“阴阳头”。我们全体教职工被集中在会场最前面,以备随时从中揪出“走资派复辟资本主义的社会基础”,押上台去陪斗,因此,个个忐忑不安,在烈日的炙烤下,热汗和冷汗浃背交流。小余低头坐在我身旁,连嘴唇都吓白了,显然,他比我们更加痛苦,因为万万没有想到,他也一样被扫到了“右”的行列。

事情来得很突然。正当几个“小将”要给周大姐剃“阴阳头”时,魏锦星不声不响地离开我们的教师席,低头朝会场外走去,于是,被身着绿军服、臂戴红袖章、手持宽皮带、绿军帽下耸出两把“刷子”的“女兵”喝住了:

“干什么去?”“我恶心。”

“滚回去!革命不怕死,恶心也得参加斗争!”“我恶心。”“你早不恶心晚不恶心,这会儿恶心是什么意思?”“我恶心。”“要革命的滚回去!不革命的小心狗头!”“我恶心。”

“你到底是什么阴暗心理?你说,周溪清是不是牛鬼蛇神走资派?”

“她算什么派我弄不懂。我就知道她是人,是个好人……”“他妈的保皇派,反动透顶!”“女兵”挥起皮带,铜头打到魏锦星脑壳上,发出一声惊动全操场的脆响。我们还来不及从新的惶悚中清醒过来,魏锦星已经被揪到了台上,满脸血污,让人扭住随周大姐一同剪了“阴阳头”,成为陪斗的头一名……当然,他的宿舍立即遭到了查抄,没有抄出其他任何罪证,只抄出来那张大照片,于是,那张大照片很快便被粘到了大字报上,予以“示众”。我在那时才第一次看见,照片上是个长得并不漂亮,但是青春焕发并爽朗地笑着的姑娘。

根据一种“必然”的逻辑,魏锦星被“群众专政小组”挂上了“大流氓、坏分子”的牌子,关进了地下室。

两天以后,“群众专政小组”把魏锦星押出来劳改,给了他一把大笤帚,让他去打扫操场上的公共厕所。

那一天,我作为“走资派重用的红人”,也被派到操场劳改,任务是蹲在操场边上拔草。正当我几乎被暑气弄得晕过去的关口,忽然,传来一声撕裂人心的惨号——那声音是我平生从未听见过的,今后也绝不忍再听。我想,倘若把一个人的肉体扔进油锅,也未必会发出那种惨叫。只有当一个人的灵魂被掷进油锅时,才会有那般的狂啸……我抬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啊,原来是魏锦星。他发现了粘在大字报上“示众”的大照片,像头狮子般扑了过去——当然,他立即被身边的押解者扭住了。于是,两个人扭作一团,不用说,很快就有另外几个“群众专政组”组员去支持战友。于是,两分钟以后,魏锦星便被踢打着又带回了地下室。

太阳静静地照耀着白晃晃的操场。我受了这个场面的刺激,眼前似乎旋转着一个灼目的万花筒,终于仰面晕倒在操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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