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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距离

我的边缘的掌声,从看台上/

十排以后涌向我的目光/

快些,更快。风声、掌声、潮水声/

淹没了另外的星球和一个梦/

残缺的空气,在脚趾上/

喘息着春天,阳光被遮挡在身后/

仿佛一幢楼掠夺了另一幢的存在/

一束阳光或者天空

树木通向森林的路上/

手指的分割中,使森林/

回到树木原处。一束阳光/

或者天空/

眩晕的时间需要休息/

在树的肩头打着轻轻的鼾声/

从鹰的眼睛中/

流淌出来的仇恨,使那些/

行走的牙齿几乎脱落/

旗帜一样的声音传来/

听不清位置/

雾在风中飞/

掠过峭壁与峭壁之间的道路/

谁站在其中都将一动不动/

看不见远处,也看不见近处/

如果随一块石头飞去/

不知会落在哪里/

心里明知道脚下是深渊/

深渊下是一个湖,但看不清楚/

那么就猜想它是红色的/

岩浆一般燃着火焰/

早晨的围巾

是远去的土屋留下的遗憾/

是漫游的孤魂又唱起的歌声/

那一头秀发于瞬间变成荒草/

长驱而来的风吟哦着传统的诗章/

黑土。血色。零散的脚印/

搜集起来从早晨到早晨的纪念/

某一个黄昏,突然插入一群人的记忆/

山峦成为云层底部的吊灯/

天空灰怆的面孔下面/

一条围巾红得惨烈而悲壮/

消失与突现

前面骤雨中的野草/

倒伏又爬起。闪电照亮/

一条蓝光四溅的小路/

草帽儿和蓑衣不是一位独行侠/

下面潜伏着野火/

小路通向泥沼/

然后就突然断绝了/

这时的桥在梦里/

应该付出代价的黎明/

像个刚降生的婴儿/

发出嘹亮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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