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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依兰

三姓是它的名字,五国城也是。

城墙残缺,像它的一段一段的经历——

高大茂密的杨树固守着它。

一条河流选择在这里并入另一条河流。

在时间内部,美女和血泪无人知晓。

有一口井已被填平,但很著名——

两个帝王的伤感埋在下面已近千年。

旧日回想

一队拉啤酒的马车,准时

经过博物馆广场,

蹄声走远,

留下金属的余音。

有轨电车打着拍子,

从坡底开上来,

蓝光照亮/

黄昏一角。

在国际饭店柔和的

门灯下,

我曾想象过/

尼古拉大教堂钟声的笼罩。

几只鸟

几只鸟,

在街心草地上聚会。

它们似乎很熟,

没人注意它们。

互相点头可能是问候。

有两只,不停地跳

另一种街舞,

看样子更年轻些。

一会儿,它们一块抬头看太阳,

一会儿头挨头,

轻声交谈——

像几个朋友,语调平缓,

谈论当天的新闻

或生活中的一些问题。

一个人的中午

坐了三个小时的车/

从亚布力山庄/

回到哈尔滨邮政街151号/

脱下工装/

换上休闲式的短袖衫/

走进一家小酒馆儿/

没有扎啤/

冰镇哈啤也可以/

要一个家常凉菜/

一盘煮花生米/

不吃主食。一个人/

一点一点慢慢来/

时间还够用。喝一杯/

内心就遮起/

一片阴凉/

睁着眼睛,想一些

有用和没用的事/

什么也不瞅/

在一群人当中,一个人/

有时需要独处的环境/

和一个平常的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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