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经历了漫长的封建社会阶段,是一个农业古国,千百年来中国农民围绕土地问题,进行过无数次的斗争。土地永远是农民生存和发展的命根子,也是中国农村的永恒主题。农民是中国社会的中坚力量,也是人数最多、情况最复杂的一个群体。谁能够把它们有效地组织起来,充分发掘他们的潜能,这将成为令人吃惊的巨大力量。党了解农民讲究实际这个事实,一旦有人能提出代表他们利益的正确主张,便立马能得到他们的全力支持。
那么土地改革一定是最合适的了。因为土地改革会消灭地主阶级,会使渴望拥有土地的广大农民分到土地和大量的农具、牲畜和房屋等,还可免除每年向地主缴纳地租的责任。这一政策的实施,党确实获得了广大农民的拥护,继而打败了国民党,赢得解放战争的胜利。
那么,怎样来评价地主阶级呢?站在历史的角度来评价应该是这样的:在经济层面,它是传统农耕社会里土地的拥有者、经营者,很多地主还兼营工商业;在文化层面,它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主体,中国传统的知识分子基本上出自这一阶级,近代以来,更衍生出大量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企业家、文学艺术家;论社会角色,地主作为农村社区领袖,协调官民,维持地方,倡办教育与慈善等等。当然,同其他阶级和阶层一样,它也有恶人恶行,如黄世仁、南霸天之类“土豪劣绅”。这与其说是出自阶级本性,不如说是出自人性的阴暗面。
有人考察,到19世纪后半期,地主阶级已经开始转型了,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现代资产阶级的前身。当社会进一步发展,地主阶级就会被资产阶级所取代,退出历史舞台也是社会发展必然。但土地改革是一种以革命暴力手段而消灭地主阶级的,是建立新政权的需要。
东北全面解放后,辽阳也开始了土地改革,张媛回去时已是土改后期,那时的土改政策主要是:联合广大的人民群众,力争做到耕者有其田;采取正确的方针对待富农和地主,不能一竿子全部打倒,要有所取舍;坚持实事求是和党的绝对领导等重要的指导思想。
在后期的土改运动中,这些指导思想成为了主导土改的方向。也就是说政策比较宽松一些,比過去的土改溫和、寬容。
比如,對地主,限制了沒收其財產的範圍,不沒收浮財,严禁乱抓乱打乱杀。当时张家自住的房屋政府没有收回,其余的房屋和土地全部被政府收回,比起早期的“净身出户”好多了。“净身出户”是指只允许穿着当季的衣服离开自己的家。这个家就再也不是他的家了,直到永远。这在当时是解放区普遍采用的方式。另外还有“流血斗争”这里就不说了。
赶上当时的政策,又是张老太爷是个开明绅士,积极配合土改,平时众里口碑又好,调查佃农时也没有恶语相加的,老太爷也是相安无事。
张媛母亲张董氏,在张媛结婚不久就带着张媛的两个年幼的弟弟回到娘家居住了,平时靠给人做点针线活补贴生活。她的针线活特别好,手工缝制旗袍很受人欢迎,虽然苦点,但能自己养活自己,比寄人篱下靠人养活心情舒展多了。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土改工作组根据她的特殊情况,把他们这一支的成分定的是城市贫民,而其他张家人都是大地主成分。
张媛匆匆赶回去想解决的问题,眼下已不是问题。另外,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似好事的一件事,会在十几年后掀起轩然大波,这可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啊。
张媛这次探亲,是离开辽阳以后第一次回到娘家探亲。几年没见,母亲衰老了很多,张媛知道母亲不容易,便不停地抽空帮母亲干活,平时娘俩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磕。可这时间它也真的溜得飞快,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张媛知道志刚现在一定已经回到家了,所以她必须在春节前赶回去。
她准备腊月二十九走,三十赶到家,和婆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二十九那天一早,张媛就帮妈妈做好了饭,在屋里四处环顾着,看看临走还能干点什么,她知道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来到了院子里。这时,看到母亲一个人偷偷在墙角流泪,母亲是舍不得她走。张媛心里一阵难受:母亲年轻守寡,一个人带孩子一路走过来不容易,自己又偏偏离得那么远,什么也帮不了,要过年了,我这个时候走,母亲这个年能过好吗?
想到这里,她擅自做出个决定,过完初二再走。因为初二是当地结婚的女儿回娘家过年的日子,她不想那天叫母亲孤孤单单地过。下定决心之后,张媛走过去,轻声唤着母亲,说妈妈别难过了,我不走了,我初三再走。母亲说什么不同意,可张媛决心已下,她告诉母亲,莫志刚过完正月十五才能走,莫家另两个儿子也回来过年,他家挺热闹的,不差我和孩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