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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色清幽,夹杂缕缕微风,黛玉一身轻纱罗裙,青丝半绾,素颜清丽无暇,并未施半点脂粉,此刻在宫女的带领下慢行在御花园回廊之上。

今夜乃是越王水漓的十八岁生辰,黛玉本欲与贾府姐妹几个一同进宫,却不想水漓竟是早写时候便派人来接了。无奈贾母发了话,只好坐着马车进了宫,现下乃是往水漓母妃生前所住宫中而去。

天圣的皇族男子在未行成人礼之前必须在其母亲身边过生辰,水漓的母亲本是宫俾,被当今圣上意外临幸之后怀孕,从此享了荣华富贵,奈何红颜薄命,早早过世。

路过一道精致华美的院门,黛玉下意识以为这里已是到了地方,便自顾朝着那院子走去。

“林姑娘快请留步!……”一声叫喊吓了黛玉一跳,却是前来引领黛玉的宫女。“姑娘走错了,请走这边。”那宫女极力保持这镇定,只是声音经不住微微颤抖。

黛玉见此生疑,回头看一眼那院子,高高的宫墙将院子里边的美景全部挡住了,那门庭却不一般的人敢用或者用得起的,只是竟让这女子这般害怕,定是有什么蹊跷才是。“不是这里吗?黛玉未曾来过,去看看也无妨的。”这般说着,已是转身便走。

“姑娘,您别去,那里面闹鬼,您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越王定不会绕过奴婢的。”

黛玉见那宫女已是跪在了自己面前,心下疑问更大了,当下心思一转,“罢罢罢,不过是好奇而已,你这般说我也不去了……”那宫女面上一喜,“只不过,你须得告知我这院子的故事,如何?”

那宫女面上颇为为难,见黛玉笃定的眼神,弱弱开口,“是。”

黛玉闻得此话自是高兴,“起来吧。”

“这院子乃是二十年前的鸢罗宫,也就是北静王的母妃鸢罗妃住的宫殿,传说北静王的母妃生的极美,乃是宫中最为得宠的人,这鸢罗宫本是当时宫中最为奢华的地方,只是在北静王出生的那天晚上,却无缘无故的着了大火,为了救北静王,先皇的亲弟弟诚亲王葬身火海,鸢罗妃亦是魂断毒火,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火熄灭之后,这里便被封了起来,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黛玉皱眉听着,没想到竟是与水溶有关,“不是说闹鬼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宫女脸色一白,“因为……因为曾经有人看见穿着红衣的人在院子里出现了,当年那鸢罗妃便是最爱红衣的,更何况,更何况那人还有一双红色眼睛!便有人说是那当年的鸢罗妃回来了……”

红色眼睛?!黛玉不由得便想起了那人,心中隐隐有什么念头就要破茧而出,却又不得要领。只听那宫女像是找到了倾诉的人一样,急急接着说道:“只因那鸢罗妃本是异族人,眼瞳乃是暗红色的,她死后,宫里一度盛传她是妖孽,还说北静王是妖孽之子,以后定要祸国殃民……”

“住口!”黛玉怒极之语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为何这般生气。那宫女被黛玉突如其来的骇人气势吓了一跳,怔怔不能语。

黛玉面色一缓,“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了,便是被谁听见了你的下场都不会好的。”

“是,是,奴婢知错……”

黛玉点点头,“时辰不早了,前面带路吧……”迈步之时,黛玉回头看了眼那院子,那里面正圈着一抹孤魂,挡住的也许是这个宫中最黑暗的丑恶,而他,定不是妖孽之子,亦不会祸国殃民!

暗处一抹黑影见几人缓缓离开,轻轻一叹,似是欣慰,又像是心中落定的轻松。

黛玉去时宴会已是开始了,贾家姐妹莫不是奇怪黛玉明明比自己先走,却还是晚来了,黛玉只笑着解释说走岔了路了。

水漓见黛玉终于来了,脸上露出了浅浅笑意,此刻只要等太后来了便好了。

黛玉直觉的有人在看着自己,打眼看去却是水溶,四目相对之时黛玉才觉得轻松一点,想是没事了……只是今晚的水溶却是分外奇怪,平日里嬉笑怒骂的他却只是静静的看一眼黛玉,接着便开始自酌自饮起来,黛玉莫名的一心慌,只觉得今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月色照着满庭的繁华彩练,觥筹交错之声亦是不断。水漓今日似是格外兴奋,频频与人对饮,凡是有来敬酒的,皆是来者不拒。酒过三巡,满庭笑闹蓦地噤声,只余剑鸣之声响彻穹宇……

黛玉打眼看去只见水漓手中正拿着一把墨色长剑,剑身花纹繁复,剑刃虽是沉暗一片,却不容人丝毫小觑。只因此剑有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御魄”!

“好剑!”人群中不知是谁这般喊了一句,立刻有人响应起来,“静王好手段,竟能从苍冥铸剑庄的手中夺得此剑。”

“静王与越王真是兄弟情深,让人羡煞啊。”

这“御魄”本是江湖名门苍冥铸剑庄的镇庄之宝,铸剑庄曾对外称若是有人破了它鬼莲夺魄阵便可带走“御魄”,没有人知道那阵势怎样的厉害。因为凡是应战者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而今天,水溶竟将此剑送与了水漓……

忽然之间,在座所有的皇亲贵胄和朝臣将领们俱是觉得此时的水漓再也不是平日里那般风流不羁,浪荡形骸之人了。他身上的凌然之气不知何时起已能让人心生胆寒,甚至不敢与之相背离了。

水溶看着众人的眼光始终是面带浅笑,像是那些或是艳羡,或是尊崇,或是爱慕,或是隐忧的眼光都不是因他而生一般。

“谢谢三哥。”水漓心中激动不已,看着魂牵梦萦的上古宝剑在自己手中光华沉淀,一时间对水溶的感激已无法用言语形容。记得那时候只因他是宫俾之子,便是连他宫中的下人也对他呼三喝四,是他的三哥教会了他何为天之骄子应该有的尊严和气度,他的武功,他的才华全部是他的三哥给的,所以,此生他的三哥便是他注定的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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