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同一个品种,但细看还是会发现自己这边金毛狮子的个头比那几只狮子略小上那么一点。前肢奔跑起来略显有些颠簸……
颠簸!
白缨恍然大悟。
狮子是一种十分傲气冷血的动物,它们一出生便意味着拥有最强大的力量。除去弱势群体换得团队的强盛是他们不被其他种族欺凌的生存方式。由于这只金毛狮子老是悠闲地在白缨面前散步的关系,她之前并未好好关注过它那似乎受了伤的前腿。
因为毛发过长,所以看不见它前肢所留下的伤痕。但只要用心地观察,便可发觉它左边前肢的怪异:虽然和其它三只一样可以绷得很直,但每次落地的时候总会不自然地弯起一瞬,庞大的身躯几乎都靠着另外三只脚来支撑着。
“嗷——”这金毛狮子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行动不便而感到恐慌,反而挺起胸脯。用厚重的身子撞上冲过来的狮子,尖利的牙齿没有片刻的迟疑果断地咬上那头狮子的脖颈。只听呜咽一声,血腥味在这昏暗的洞穴里漫散开来。
而那边,野人也已经灵活地解决了另外一只狮子。喘息的声音传来,无疑的,为了解决这三只狮子,野人和金毛已经花去了太大的精力。
被安置在角落里的白缨起准备身走到他们身边,不想却看见他们背后的那只本已经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巨大动物突地站起朝野人的方向冲。白缨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尖叫出声,但那野人好像是身后长眼似地。在紧要关头猛然转身,纵身一跃逃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但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刻,野人和狮子站在一起,警惕地观察着敌人的动向。二打三本就不公平,再加上虽然金毛狮子有牙齿做武器,但野人却只能赤手空拳……赤手空拳?
眸底闪过一抹精光,白缨悄悄起身,从洞穴里侧取来一根用来做火把的木棍。趁着那狮子没有注意,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咬着牙就向前冲去。高高地举起木棒,闭眼大喝一声,便朝目标物砸了下去。
这一刻,洞穴里变得更加安静了。只听得见那风吹石块时发出的声响。白缨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握着棍子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因为她并未打到类似于背脊的东西,接触到的地方一片坚硬。直觉告诉她她没有命中!蓦然,全身都颤抖起来了。被激怒的狮子会吃掉她的吧?一定会的。
她双腿发颤,恐慌地地站了很久。然而意料中的疼痛感却一直未有降临。白缨忍不住掀开眼皮,待看见自己空空如也的前方时,一愣。随即转头,瞥见了同样惊异中的野人和金毛狮子。
“呃!”
美眸大睁,过度的恐惧感和刺激感使得她无力地瘫坐于地。碰上这样的事,应该是该感叹白缨的狗屎运实在是强悍。她突然的出现也许吓着了那狮子。狮子逃了,而那一棍子误打误撞地解救了他们三个的小命。
之后,其它两只不知是死是活的狮子被金毛和野人拖出了洞外。白缨清楚,这样的偷袭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这个洞穴变得不再那样安全,他们应该另寻一个安身之地的。但问题是现在他们根本无处可寻,洞穴是唯一一个能容得下他们居住的地方。
所以白缨他们变得更加警惕,费力地搬来了一个圆状大石块,在不出去的时候便堵在洞穴口,仅仅留一条缝,供他们呼吸氧气。即使肉食动物一般都在晚上捕食,但防范之心不可无,今天闯进洞里的那几只狮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语言沟通方面有障碍,但动物保卫自己家园的本能却是相通的。也不知道野人和金毛狮子是否从小真的受过“危险时刻要保护淑女”的教育。总之,能不让她出手便不让她出手,所以一个上午,白缨几乎都是无聊地坐在洞穴里,看着这两个家伙呼哧呼哧地忙来忙去。
当然,再怎样恐惧,饭还是要吃的。中餐吃得是野人和狮子在洞穴附近打来的山鸡和兔肉,相比于上一次因为过于饥饿,而对于未加作料食物的狼吞虎咽。白缨这一次捧着手上和那天晚上吃得一模一样的的山鸡,却皱起了眉头。虽然内脏被扒了个干净,但不加料酒和食盐,还是难以除去山鸡身上的腥味。
只是,为了生存,白缨不得不屏息,撕扯着鸡肉,硬着头皮一块一块地吞了下去。
薄雾萦绕,绿树青葱。
白天的树林少了夜里的阴森,显得宁静而安详。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层金色的盈光。
是谁说女人流的汗都是香汗?白缨嗅了嗅自己的手臂,一股恶臭味袭来,她恶心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说起来,这还是她两天来第一次踏出那个避风的洞穴,为的是清洗一下自己实在是脏得可以的身体。
汗水混着泥土黏糊糊地粘在身上的各处,凝结成棕黄色的小块。白缨虽然没有洁癖却也是一个非常注重卫生的人。掬起一捧水洒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用手指使劲擦拭,直到那肌肤恢复了之前的白净,才停下来清洗另一条手臂……
折腾了大半天,身上的污渍总算是洗了个干净。白缨靠在溪边,泡在清澈的溪水里,暂时还不想上岸。
乐观地想,这次的迷路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吧。第一次如此亲近大自然,她才发现这里的天空少了城市里的乌烟瘴气,显得更加干净天蓝。这里的空气更不用说,仿佛只要吮吸上那么一口,肺腑里的杂质都能给一下子排空了。
树青油油的,没了人类的砍伐,它们长得更加茁壮。草翠绿得发亮,风儿轻轻一吹,便柔顺地飘舞。花比城市里的娇,水比城市里的清,就连这蟑螂,也比城市里的肥大很多……
呃……
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