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汀斜了一眼李桂花,眼神凌厉,,“要不是你自己贪图钱财要把我卖给一个恶霸,去找什么于强,何至于如今流落街头!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回来怪我!说什么把我养大的,是我的母亲,这样的母亲谁见过?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徐招弟的记忆中,这个李桂花经常打骂她,稍微不如意就是一顿打骂,或者不给饭吃,元芷汀最恨这种恃强凌弱的人,捏着李桂花的手加重了力道。
“啊……”李桂花被元芷汀捏得骨头都要碎了,见路人都站在她这边,胆子也更大,虽然手上还很疼,但嘴里却更加恶毒,“就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不知廉耻勾引于公子,惹怒了于公子,如今我们一家人怎么会落到有家不能回!”
“原来还是个下作的东西,哼,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样子,肯定是勾引别人不成功,被人撵出来了!”路人议论纷纷。
元芷汀虽然不惧别人的闲言碎语,但这样被莫名的冤枉,心里很是不爽,“勾引?我勾引他?这里恐怕是个人都知道于公子的脾性!你把我卖给他还能在这里颠倒黑白!”她说完这句话放开了李桂花的手,转身欲走。
李桂花脸上一红,没羞没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大哭,“哎呦喂,大家可要给我评评理啊,我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个扫把星十三年,她不但经常打骂我,还到处勾引男人,如今给我们家带来了大难,害的我们有家不能回,露宿街头,食不果腹,这么个没良心的破烂货,她……”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惊呆了所有人,都惊讶的盯着地上的李桂花和站在她旁边的元芷汀。
李桂花是完全没想到元芷汀敢打她,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呆愣了,一分钟后众人才反应过来。李桂花立刻嚎啕大哭,“哎呦喂,打人啦,我还怎么活啊!啊……”李桂花开始躺在地上撒泼。
“不可理喻!”元芷汀起身准备离开。
徐谦知道这个女儿是留不住了,叹了口气,李桂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卖了她,如果把她卖了,他怎么对得起托付给他的人。
“招弟,你跟我来!”徐谦朝着面摊对面的一个小巷子走去。元芷汀知道徐谦是有事要和自己说,鉴于平时他对徐招弟还是不错,也就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小巷子里,徐谦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开口:“招弟,爹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爹知道你不会再和我们待在一起了,十三年来,爹很惭愧,没能好好照顾你,但无论你将来到了哪里,你都是爹的女儿!”
元芷汀耐着性子听下去。
“今天我要和你说的是你的身世。我的原名叫徐诺,我有一个姐姐,叫徐倩,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姐姐为了照顾我卖身到玉城的玉府做丫鬟,玉府的老爷和夫人都是好人,让我跟着玉府的大公子做书童,后来我十五岁的时候就让我到了玉府的一个店铺学着做事,十八岁的时候就做了账房先生。在我二十五岁的时候还为我娶了妻,我们生了一个儿子,日子过的很幸福。十三年前,有一天夜里,姐姐突然抱着一个女婴来找我,让我带着女婴赶快离开,还给了我许多银两,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事情紧急,于是立刻带着孩子连夜离开了玉城。”
“后来我才知道,玉家一家人在那晚莫名其妙的被灭了门,无一生还,我姐姐也没了音讯,甚至连我的妻子和儿子也没了音讯!”当年的事一幕幕再次在脑海里浮现,他的姐姐,他的儿子,他的妻子,都没了音讯,这些年他到处寻找,到处打听,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猜想那杀玉家满门的人肯定要杀你,所以带着你远远的离开了,到了平安镇隐姓埋名,一待就是十三年。如今你既然要离开了,我也不拦你,在我们家神龛上的香炉里有一个玉佩,是你随身佩戴的,也是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你可以悄悄的潜回去取走!从今以后,你万事小心,爹没有什么给你的,这些银两,你带着!”
徐谦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递给元芷汀,“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千万小心,爹无能,不能保护你,只希望你以后能平平安安的!”
元芷汀轻叹一声,面对这样一个男子,她心里居然有些不忍,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开自己的身世,“我现在就回去取玉佩,若晚上能回来便来和你们汇合,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若是没回来,那么你们便自行离开这里。”元芷汀说完这句话,接过徐谦手中的银两,转身出了巷子。
元芷汀在路上用泥土糊脏了脸和衣服,头发也弄的很乱,循着来时的路回到徐家时已经是中午,远远的却看见徐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因为火才烧不久还冒着烟,估计是于强纠结了官府的人来时没找到人,气愤之下放了火。心中对于强又多了几分厌恶,典型的地方恶霸,她得给他点教训。
此时徐家周围还围着很多人,她肯定不能现在去找香炉。元芷汀一路打听到了于强家,是一户大院子,朱漆的大门口有两个家丁守门,门口偶尔有人进去。
元芷汀围着于府转了一圈,发现后门处没有人,退了几步,一个助跑上了墙,由于徐招弟这个身体有些弱,爬上去有些吃力,不过还好于家的墙不高。
进了于府,元芷汀就地放倒了一个小厮,换上了小厮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