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我翻了翻眼。
“家里还有吃的吗?”
我呼气!这是项童女士永恒的第二个问题:吃喝玩乐,伟大的人生追求。
“我在熬粥。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我不饿。你……你去把冰箱里的酒给我拿一瓶来吧。”
“没有酒了。”
“项小五,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她苦笑,“你这孩子,好吧!我自己去拿。”
我没有拦她,一早我就看过了,冰箱里只剩下半瓶花生酱。
她从床上起身,穿着拖鞋往门外走,脸还挂着泪渍,她比我见到的任何时候都显得憔悴,苍白如纸的脸,眼里布满了血丝,眼角竟然多出了两条鱼尾纹……白睡袍裹在她瘦弱的身体,就像是个空壳,她摇摇晃晃地向厨房走去,像是在梦游。
我看见她那副模样,突然很难受。
刚走了两步,手机响了,她怔了怔,似乎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飞快回身拾起来看了看。
我猜一定是她熟悉的人打来的,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按掉,深吸了口气,将手机扔回到床上,走了两步,又响了,这一回她显得果断多了,退出去,按掉。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四次,终于安静了。
我松了口气,过了大约一分钟——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暴响,我看了项童一眼,她僵直地站着不动声色。
“可能是夏薇。”我连忙跑出去接。
一个温和的男中音从那边传了过来:“喂!童童你听我说,你听说我……”
我把电话离开耳朵,对项童说:“找你的,一个男人。”
“跟他说我死了!”她突然大吼了一声。
吓我一跳。
我望着她。她的脸灰白的吓人,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脸会灰白到那种程度,就好像浑身的血液瞬间被抽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