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岚知道她记恨自己前几日送奏折让皇上选采女的事,于是也不再多言,丽妃见他们俩都鸦雀无声,更加生气:“以前在军中本宫就听闻一句话,俊夏侯,美楚郎,多少姐妹为你们伤心断肠,本宫那时就跟他们说,一时的皮相算什么,要看以后,果然,如今一个不愿娶妻,却广纳姬妾,花花肠子,一个总给自己哥哥送美人,都没一个好东西,正好你们两人意气相投,真不愧是好兄弟。”
夏侯轩摸着鼻子讪讪道:“娘娘教训得极是,夏侯轩王八一只,不值得娘娘动气。”
“看到你们俩就来气。”丽妃啐了一口:“绿蕊,走了!”
身后的绿蕊惊讶道:“啊?娘娘,不是来找皇上用膳的吗?”
“用什么膳,气都气饱了,以后来找皇上前,提前看看这两人在不在,免得撞见!”
楚岚和夏侯轩对视苦笑一声,夏侯轩瞧着丽妃雍容华贵的背影,小声道:“她还是这么火爆脾气,有什么说什么。”
灵雀有些不平:“又不全关公子的事,送美人也要皇上同意啊,她总骂公子干吗啊?怎么不去骂皇上啊?”
夏侯轩叹道:“她哪舍得骂皇上啊,自然都是你家公子的错了。”
灵雀有些不解,夏侯轩道:“等你喜欢上一个人啊,你就知道了,就算明明知道是那个人的错,但还是不会怪那个人的,而会把责任都推到其他人身上。”
楚岚摇头道:“夏侯,我看我们俩和丽妃娘娘是势同水火了,我是彻底得罪他了,你啊,更别提了,我看我们以后还是离丽妃娘娘远点吧。”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阵风起,一张手帕大小的绢画在空中悠悠飘了一会,落到了楚岚的手中。
楚岚展开一看,那是一位容貌极美的清丽少女的画像,灵雀凑过来一看:“公子,这不是如许姑娘吗?”
“如许?谁啊?”夏侯轩也凑过来看看:“哇,长得这么美,是谁家的姑娘,我要收了做我的小七。”
“别胡闹了,这是恭妃娘娘的宫女。”
灵雀道:“公子,这是谁给如许画的啊?看笔法,应该是个男人,在宫中私相授受,可是死罪啊。”
楚岚默了默,将画像收到袖中:“那就都当做没看到这副画像吧。”
躲在墙后的从菡看到楚岚将绢画收到袖中,她暗叫不好,这下糟了,画像竟然被临渊王殿下所拾,这可如何是好?
都怪自己手贱,摸到荷包里有东西,好奇地打开看看,没想到一阵风起,一时没拿住,绢画就被风卷走了,那么恰好,掉到了临渊王殿下那里,怎么办,直接去找临渊王要吗,那说不定娘娘就知道自己偷画像的事了,从菡欲哭无泪,纠结间眼睁睁地看着楚岚等人进入内殿面圣,算算时间绮雪姐也要回来了,还是先回去吧,说不定绮雪姐不会发现画像丢了呢。
从菡战战兢兢地回到行云阁,把荷包放好,还好绮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而是跟她一起把这装着荷包的木匣烧了,从菡总算松了一口气。
等从菡去做事时,清安正闲闲地看着书,看到绮雪回来,她问道:“怎么样?”
“奴婢一直跟着从菡,发现她偷了荷包后,就进了太极殿。”
“她果然是细作。”
“那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不要让她进内殿来,就让她在外面做些烧水之类的杂事,反正若我们对付了她,连死两个细作,楚桓必定生疑,到时候安插的,若是比从菡厉害百倍的细作,反而对我们不利,如今这般正好。”
“但是娘娘,这行云阁有一个细作,奴婢总归觉得不安稳。”
“没关系,楚桓能做的,我们也能做,会有机会的。”
“还有一件事,奴婢发现,荷包里面的画像不见了。”
清安一惊:“那画像怎么会不见?难道楚桓拿走了?”她又摇头道:“不,不会的,他这般薄情寡义,怎么可能会心软?”
“但是除了皇上,还会有谁拿走这画像?”
“难道真的是楚桓?”清安沉思:“不,不可能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我的一点位置,他心中,只有那个人。”
“娘娘,您说的那人,指的是谁?”
清安冷笑,双眸中也是冰冷的神色:“是一位贤德天下第一,温柔天下第一,聪慧天下第一,心机也天下第一的人。”
“那人是?”
“她很快就会来了。”清安道:“而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