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一队人骑着马冒着雨在漆黑的夜色中狂奔。第二天,在朝堂之上,不似往常一般,没有大臣,只有三个人站在正中间。
“你们都来了?”老皇帝在太监总管的搀扶之下,艰难的坐上龙椅。
“儿臣参见父皇。”三人齐齐下跪。
“先起来吧,朕召你们来,有两件事要办,清儿,昨夜有人八百里加急给朕送来一些东西,你要看看吗?”老皇帝虽一脸病态,神志倒也还清醒。
“父皇,虽不知有什么事情,但儿臣自然乐意为父皇出力,想必不只儿臣,两位弟弟也一样。”万俟清也怕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拉了边上的两人一把。
“是,大哥说的没错。”万俟玉烈应答到。但是万俟墨天没有回答,就那样一直站在那里。
“墨天,你呢,怎么没有表态?”老皇帝问了一句。
“父皇,您刚才只问了大哥一人,那么说明事在大哥,这自然要大哥先道出始末,是好是坏,待会儿就会知道。”词词句句都在争斗当中,万俟墨天并不喜欢争,但又不得不争。
“也罢,清儿,你就退出这帝位的争夺吧,”老皇帝深深的叹息着。
“父皇,为什么,儿臣自认为有能力成大事,为何父皇不给我机会?”万俟清走上前一步,“儿臣实在不服。”
“你做了多少事你自己清楚,朕给你机会,却从来不珍惜,朕本不想做的太过分,”老皇帝起身,伸手指着万俟清,“你是可以成大事,但是不适合为皇家人。来啊,把那些肮脏的东西给他,叫他自己好好看看。”一太监捧了一叠账簿,呈给了三人。
万俟清手还没接触到那些东西,就跪了下来:“父皇,儿臣知错了,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一定会改过,父皇……”
“清儿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次朕无法再帮你了,狂妄自大,一错再错,你就在王府内好好‘享乐’吧,不必再参与朝堂之事了。”
“父皇,不可啊,您刚才也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若传了出去,不但玷污了您的英明,还会失去民心,请你一定要好好处置大哥。儿臣虽与大哥为兄弟,但也实在不能包庇纵容。”
“万俟玉烈,你……别太过分,父皇的旨意怎容你质疑。”万俟清气得不成样子,自己平时跟老三的关系也不错,因为这层关系,倒忘了他们两同为帝位的竞争者,悔啊,实在后悔。老皇帝依旧不动声响,视线看向了万俟墨天,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万俟墨天似乎读懂了父皇的意思:“父皇,儿臣认为三哥说的没错,但是有一点,儿臣还是要替大哥抱不平,大哥虽有很多错,到底年轻,而且这几年下来,大哥的所作所为我们几个弟兄也是看在眼里的,他如何对待兄弟,如何对待周围的人,如何替父皇分忧,又是如何在大灾大难的时候出资出力,可以说,大哥所得到的,都给了百姓,倒也不算贪。想必百姓都会体谅父皇。”万俟墨天讲的话给了万俟清回头的机会。
“父皇,儿臣实在不敢居功自傲,儿臣不才,愿退出这场战争,希望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万俟清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头。
“父皇,不可啊,功是功,过是过,怎能相提并论?望父皇三思。”万俟玉烈说完,看了万俟墨天一眼,本来可以把大哥拉下马,少了个劲敌,老四怎么出来插了一脚,什么靠山都没有,还想来抢皇位。
“好了,墨天说的没错,那就回府吧,思过三年,没有皇命不得出府。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三个给我记住了。”
“是……”事后,万俟玉烈气愤地甩袖走人后:“四弟,谢谢你,保住了大哥的命,”万俟清看像万俟玉烈离去的方向,“真没想到,从前竟然没有看清三弟的为人,差点着了他一道。”
“大哥,从前是因为臣弟不在京师,到现在对这里还是一窍不通的,也难怪大哥不跟我来往。”万俟墨天恭敬地回应着。
“你比他适合……”万俟清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只是嘀咕了一句。
“什么?”万俟墨天假装没有听到。
“没什么,既然本王已经没有能够成为一国之君的机会,四弟,为报答你今天救命之恩,我待会儿回府之后会派人给你送点东西,希望你,笑纳。”两人相互作揖之后万俟清就走了,临走时还留下一句,“他身后的权势太大,不要心急,能帮的大哥尽量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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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刚才金月郡主又来大闹了一场,现下才走,”幽替万俟墨天取下披风,递给他一封信,还有一块令牌,“主子,这是大皇子派人送来的,还有,风大人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他们终于回来了。”万俟墨天拿着信和令牌,挑了挑眉,“告诉管家,这几天不要让那些人来打扰本王。”
“是!”幽陪着万俟墨天继续走着。万俟墨天口中的那些人,是后院的侍妾,一年前为了躲避选王妃的风波,才纳了几个侍妾。
“日玄,”万俟墨天走到了书房,看到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真是,几年不见,看上去越发老成了。”
“喂,怎么说的好像我们几个三秋不见的样子,我这次来可不打算走了,就赖定你了,吃你的住你的。”风日玄笑得一脸灿烂。
“好啊,来人备酒菜。”万俟墨天打了个手势,趁机让回来的冥和幽一起把守着房门。
“你那边进度如何?”万俟墨天一改嬉笑,一脸严肃的问道。
“得力的人都陆陆续续进京师了,封地那边也都安排好了,之前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人,我把他放回去了。”风日玄一脸轻松,“那人的身份可不小啊,赤鹰帮副帮主,黑刹。”
“你哪有那么容易将人放走,”万俟墨天停住了话语,等待着下人把酒菜放好,出去了之后,才接话,“他在哪里?”
“喂,老兄,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英明,我可是和冥费了好大的劲才抓住他,”风日玄自己倒了杯酒狠狠灌下,“我让绝易容后充当黑刹回去了。”
“这样一来我们在赤鹰帮也有帮手了。”万俟墨天玩弄着手中凉如玉的扇子,“千万别漏出破绽,把黑刹押到王府的地下密室里去,废了他的武功。”
“知道了,你大可放心,诶我说你啊,总是让冥在那边找一个女人,不会就是你那个师妹吧?”风日玄好奇地看着他,两年前冥奉了你的命令来旧都,不但派了几个人一直找,他只要一有空也会出去。”
“我的命令,他岂敢不从?”万俟墨天又给自己灌下一杯酒,“可惜,还是没有音讯。”
“不是在霈城看到她被两个身着劲装的女子带走了吗?江湖上的门派,有查过吗?”风日玄皱了皱眉,“而且听冥说,你师妹是自愿走的,难道她跟江湖人士认识?不对啊,她不是将军府的四小姐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这点我也想不通,冥这次回来,已和我说了,那两个人是陌雪阁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就是打听不出任何消息。”万俟墨天摇了摇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三哥不定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如果一直让他们跟江湖上的人交涉,势必会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只能先把这件事情停一停了。”风日玄赞同的点了点头,一改表情,以调戏的口吻问万俟墨天:“在你心里,她只是你的师妹吗?没有一点非分之想?”万俟墨天拿手中的玉扇打了风日玄一下:“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如今师傅和师娘已死,我最亲近的除了你们就只有她了,如果不把她找回,还有什么脸面见他们,还有易将军。”
“我是觉得,你父皇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若是现下你们两个争夺皇位,有几分的把握?对于你父皇的遗旨,决计别想了,肯定被那个俪贵妃截下,然后篡改。”
“现下只是多了江湖的帮助,有大哥给的令牌,赤鹰帮八成有希望,要麻烦你跑一趟了,这样我的胜算会大一些。”
“知道了,不过你说,我们有了赤鹰帮的帮助,那个俪贵妃听到消息,会不会找陌雪阁?毕竟是江湖大派。”
“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