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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如果你曾奋不顾身爱上一个人(5)

后来你遇见了他,终于明白了“心悸”那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像所有偶像剧里被帅哥迷住的小女生一样,眼睛一直盯着有他的地方看。他打篮球,你就到篮球场看篮球赛,虽然你自己心里知道,你根本看不懂篮球。

他去图书馆自习,你也跟着过去,关于这一点其实你自己都鄙视自己。可这并不妨碍你拿着一本漫画书,悄悄坐在靠近他的角落,看他认真学习的模样。你觉得世界竟然这样美好,暗恋原来并不苦涩。

他在你口中被提到的频率越来越高,有一回你的好友实在看不过去,抱怨说:“既然你那么喜欢他,就让他知道啊。万一哪天他跟别人交往了,你岂不是连暗恋的资格都没有了?”

好友随便一句玩笑,你居然心里紧张了起来。你怕他真的会跟别的女生交往,更怕自己一直这么喜欢他,他却始终蒙在鼓里。

于是你厚颜无耻地给他打了电话,那号码也是你曾经到处打听才得来的。电话才刚接通,你竟然连呼吸都忘记了,那时你才知道,原来他在你心中已经占了那么大一个地方。好在他很给面子,答应跟你交往。挂了电话之后,你像中了五百万一样,把你跟他要交往的事儿跟你所有的好姐妹都说了一遍。

你的朋友们都说,这丫头准是疯了。

你龇牙咧嘴,丝毫也不在意。谈恋爱的时候能保持镇定,那才不是真的喜欢呢。

后来你跟他也算得上模范情侣。他知道你爱看漫画,总是将最新的漫画书买来给你看。你知道他感冒不爱吃药,总在他生病的时候像个大妈一样,不厌其烦地提醒他不要忘记吃药。有一回他说:“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唠叨,这么一辈子下去,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他说完那句话,你就傻了,要这么跟他过一辈子吗?然后你又笑了,其实一辈子也挺好。

可你从来没有想过,一辈子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曾经你以为只要你们之间不出现第三者,你们一定会这么幸福地走下去。可是时间长了,你的感情变得越来越浓,却发现他只是在原地停留。

你爱他多过他爱你。开始的时候你并不介意,以为慢慢地他会给你更多的爱,可谈了那么久,他还是当初的他,仍然以他的事为主。他不喜欢你大大咧咧地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生走得太近,不喜欢你一直看漫画,不喜欢你的数学成绩始终在及格线附近徘徊。

你为了让他更加喜欢你,学着笑不露齿,学着不再爱看漫画书,不再跟男生过多来往,也努力地去学数学。你为他做这些改变,就是想让他多爱你一些。

有时候你也弄不明白,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你们在一起很快乐,他不喜欢你的那一些事,你在牵着他手的时候就坦白了。当初的他不介意,为什么现在一遍遍地提起?

为了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你努力了很久,终于笑起来的时候只露出两个小虎牙,你的男性朋友越来越少,漫画书再也不看了,可数学成绩依然还在及格线附近徘徊。不管你挑灯夜战还是突击复习,数学成绩依然是老样子。期末成绩单发下来,你看到六十一分的卷子,忽然就哭了出来。朋友都以为你是因为考得不好而难过,围着一圈轮番劝你,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那么伤心,只是因为没有达到他喜欢的样子。

有一次好姐妹例行聚会吃饭,有一个朋友忍不住说了你:“看看你,谈个恋爱,变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有你这么谈恋爱的吗?别人都是越谈越开心,你是越来越悲伤。”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你的泪点,你饭也没吃完就落荒而逃,一个人躲在洗手间哭得撕心裂肺。你的努力他都看不见,他依然活在他的世界里,他依然活得自我,他考试成绩名列前茅,篮球打得很好……

你掰着手指数他的缺点,可数着数着,就变成了他的优点。

有人说,爱一个人,哪怕他再讨厌,可只要你爱上了,就连缺点都变成了优点。你知道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可就是放不下,无论他对你有多不好,有多不喜欢你一直改变不了的东西,但你就是喜欢他。

哪怕喜欢上那个人,会让你的心都变得疼,但是你没有办法将他从你的生命里赶出去,只要他不提出分手那两个字,你就决定永远赖着他了。永远?这个词冒出来,你自己都吓了一跳,你对他的要求越来越低,只要他陪在你身边就好。

都说处于恋爱中的女生是不够聪明的,因为你看不清你喜欢的那个人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你以为只要你给的爱比以前更多,他就会舍不得离开你,他会记得你的好,你的笑。你总以为现实是美好的,可现实却送给你一把刀子。

有一次他感冒,下了晚自习你跑到药房去给他买药,想到了楼下再打电话让他下来取,可到了他家楼下,却看到他跟别的女孩抱在一起。

你站在原地愣了一小会儿,又赶紧掉头跑开。你怕他看见你会觉得尴尬,你怕你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其实更怕的是他要跟你说分手。

后来你没有再给他打电话,也没有问他感冒吃没吃药,他也没有主动跟你联系。高三的日子说不快也快,你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因为老妈说:“总要对自己的青春有个交代。”

你想了想,是的,自己的青春里,需要交代的就只有两件事: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努力了那么久的数学。恋爱暂时交代不了,就只有交代数学了。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你拼命地学数学,成绩竟然冒得老高。别人都以为你会开心得死掉,你却只是轻轻一笑,考得再好有什么用,他又看不到。

因为数学没拉你的后腿,你高考成绩出奇地好,竟然超过了他。这是他也没想到的,他给你发来了信息道贺。这是你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的三个月之后的第一条短信,你该感到开心的,至少在他眼里,你也变得优秀了。可不知怎么的,你就是很想哭。想哭着问他,要是成绩上去了,你们是不是就能和好如初了,更想哭着问他,毕业了之后你们是不是还可以继续联系。

可你盯着通话界面发呆了很久,还是放弃了。你怕得到他的否定回答,你怕听到他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了。”更怕他一看到你的电话,就直接挂掉。

现在的你,时不时地就会想起过去,大胆去追逐一个人的回忆,给他打电话时说的那一句:“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能跟我在一起吗?”那时的你多大胆,爱了就要追,追了就要让对方知道。可现在的你,却连给他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是不是他在变的同时,其实你也变了呢?

为什么时光一直都不曾变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我们却都变得胆小懦弱。

我们不敢问那个人,你还爱不爱我,怕得到的只是淡淡的一句“不喜欢”。

我们不敢多看那个人的眼睛一眼,怕看见他的目光里没有自己。

我们不敢好好地回忆一下过往,怕发现曾引以为傲的恋爱,其实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在努力。

你敢不敢

高中毕业之后,你选择了离你家最远的城市,因为你无意间听说他要留在本地上学。其实在家里窝了一个假期,你还是没给自己的那段恋爱一个圆满的交代。你总对自己说,现在的时机不太合适,等再过一段时间,你一定要给自己的青春一个交代。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大学毕业。你也从未想过,当初喜欢他时,你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而现在的你,竟然已过了二十岁。

可这几年过去,你依然没有忘记他。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情怀,你总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那年你心如鹿撞的表白,想起他后来对你的冷淡。越想越觉得不公平,你这么把他当回事,可到后来却剩下你自己一个人在回忆。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你竟然拨通了他的电话,打电话过去问他:“你敢不敢说说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他回答:“因为你喜欢我啊。”

就那么几个字,让你半天无话可说,你喜欢他,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的爱太明显,也太快,你来不及遮掩就被发现了。

他又问:“你敢不敢回答,现在你还喜欢不喜欢我?”

头一次你率先挂了他的电话,却是在这样窘迫的时候。手心里捏着的一把汗,清楚地提醒你,你还喜欢着他。这么多年来,你从未试图忘记他。他还是那样自信满满,可你喜欢他的不就是这些吗?

随着慢慢长大,你越来越胆小。他问你敢不敢,你不敢,因为你怕他看清楚你的心。即使现在的你已经变得足够优秀,可你仍然害怕听到他说“我不喜欢”这四个字。

原来都是会变的

后来的你,在职场上如鱼得水,同学们都称你为女强人。不管多难缠的客户,你总能从容面对。你发现,你不会那么容易就脸红,也不会被什么事情影响情绪。可当在微信里聊天时,一个人说起了他快结婚的消息,你还是难过了一下。转身将手机丢在办公桌上,接着埋头工作。

多少次你问自己,敢不敢不要让他再影响你的心情,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可现在,你居然做到了。

有一天你接到他的电话,说他要结婚,问你会不会去。你问了日期,表示一定会去。你终于明白,是时候该给自己的青春一个交代了。

在他的婚礼上,你见到了好几个多年未见的好友,相聊甚欢,大家像是有默契般不去主动提起你与他的过往。当你看到他牵着新娘手的时候,你却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想哭了。你爱他,爱了那么多年,连自己都以为这场婚礼上,失态的一定是你。

时间是个好东西,能让感情变成永远的秘密,也能让秘密变得不再是秘密。这时候你才知道,原来过去缠着自己不放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现在的你,是时候将自己的心锁打开,还自己一片明媚的天空了。

参加完他的婚礼,你赶着要回去上班,可你的朋友又留你在外面小聚。因为没了他在,大家都把话敞开来说。你好友问你:“当初你爱得那么凶猛,怎么在他的婚礼上一点事都没有?”

你笑笑,其实你也不清楚要怎么回答,或许是因为自己变得成熟了,认为当初的年少已经过去了,或许是因为你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爱他了,又或许是因为你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你变了,可你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临走之时,他托人送了一盒茉莉茶给你,你想起自己当年总喜欢喝这种清香的茶叶,总是问他要茉莉茶。若是以前,你想起当年的事,一定会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可这一次,你居然把茶叶给退了回去。自从上了班,你便开始喜欢喝咖啡。原来口味也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的,就如当年浓烈的感情。

你曾以为没有他,你的生活会变得越来越糟糕。也曾以为,无论过了多长时间,只要想到最终没有跟他在一起,你总是心疼得无法呼吸。可现在看来,他的离开并没有让你的生活变得多么不一样。太阳每天照常升起,你的工作还要继续。而未来呢,未来谁也说不好,可是现在这样的自己,你也不讨厌。

以为一辈子爱着的那个人,终究要成为被时光掩埋的秘密。可现在的人生连一半都没有过去,你就已经放下。没有想象中的痛彻心扉,没有当初非要在一起的你死我活,也没有年少时的浪漫情怀,说放下,就真的放下了。

从此之后,你再没有任何秘密,你终于可以轻装上阵,好好地去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而你曾以为非他不可的那个人,终究被遗忘在时光里,成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当有一天你再想起时,它会提醒你,爱让人变得勇敢,变得懦弱,变得成熟,变得坦荡,却不会改变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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