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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徽宗註曰:順者天之理,乃至大順者,去智與故,循天之理而已。莊子曰:與天地為合,其合緡緡,若愚若昏,是謂玄德,同乎大順。惟若愚若昏,所以去智。

疏義曰:在《易》之《豫》有曰:天地以順動,故日月不過,而四時不忒。是順者天之理也,自其體而言,則乾為至健,即其理以觀,則乾以易知,故曰易簡天下之理得,此順所以為天之理者歟?乃至大順者,去使然之智故,即自然之至理,以不識不知,順帝之則而已,所謂去智與故,循天之理者此也。莊周著《天地篇》論性脩反德,德至同於初有曰:與天地為合,其合緡緡,若愚若昏,是謂玄德,同乎大順。蓋天地之間,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合則通於天地,同乃虛而已。緡緡相合,非薪合而合也,非有所知見而合也。若愚則冥心而無知,若昏則膠目而無見,無知無見,是謂玄德。德至於玄,則性天自然,無所與逢,而同乎大順矣。惟其若愚若昏,所以能去智;惟其去智,所以能原於德而成於天。莊子於《天地篇》之首言天德而已矣,意與此合。

江海為百谷王

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谷王。

徽宗註曰:興事造業,其一上比者,王也。王有歸往之義,君能下下,則民歸之,如水之就下。

疏義曰:帝言德,王言業,此興事造業,所以為王。公乃王,王乃天,此其一上比,所以為王。王有歸往之義,所謂下民之王者是也。下民所以嚮往而親附之者,以其容而下之,有下下之道故也。是以近者謳歌而樂之,遠者竭蹶而趨之,如水之就下,沛然莫之能禦也。經曰:譬道之在天下,猶川谷之於江海。民之歸往,豈不相似。然天保序言君能下下,而《詩》言無不爾哉,承其知善下之道歟?

是以聖人欲上人,以其言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人不重,處前而人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猒。

徽宗註曰:《易》於《屯》之初曰:以貴下賤,大得民也。得其民者,得其心也。處上而人不重,則從之也輕。處前而人不害,則利之者眾。若是者無思不服,故不猒。《易》曰:百姓與能。

疏義曰:貴以賤為本,故《易》於《屯》言以貴下賤,大得民也。雲雷並作,於卦為屯,天造草昧之時也。初九為經綸之君,能以謙自牧,忘其貴而下下,民之所求也,所以能大得民。得其民者,得其心也。得其心者,是豈教誥之所能令哉?以其言下之,故處上而人不重,彼皆有願戴之心,而從之也輕,若孟子言從之者如歸市是已。以其身下之,故處前而人不害,彼皆有樂附之誠,而利之者眾,若莊子言利仁義者眾是已。然則四方之民莫不親之若父母,愛之若芝蘭,無思不服,得之於心,悅樂推而不耿矣。《易》曰:百姓與能。蓋天地設位,聖人成能,以聖人之成能,而百姓與之,則親譽之至宜無時而斁矣。

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徽宗註曰:行賢而去自賢之行,安往而不愛哉?

疏義曰:以賢臨人,未有得人者也;以賢下人,未有不得人者也。以賢下人猶能得人,況行賢而無自賢之行?固宜為人之所愛,宜乎陽子居有是言也。蓋行賢而無自賢之行,則能處乎不爭之地。安往而不愛,則物不能與之爭矣。

天下皆謂

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惟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

徽宗註曰:肖物者小,為物所肖者大。道覆載萬物者也,洋洋乎大哉,故似不肖。若肖則道外有物,豈得為大乎?

疏義曰:肖人者其體小,故肖物者小。大者人之所因,故為物所肖者大。速哉七十子之肖仲尼也,由七十子以觀仲尼,則小大固可知已。然聖人所以能成其大者,以其得道之本宗焉。夫道覆載萬物者也,以道為萬物祖,故有萬不同,莫不由之,天地雖大,秋毫雖小,皆不外於覆載之內。所謂洋洋乎大哉,言其無不該徧,廣乎能容也。為物所肖而非肖物,故似不肖。若肖則道外有物,可名於小,豈得為大乎?自道之外,何物之有?即未始有對言之,固不可以議,其將強為之名曰大爾。

我有三寶,寶而持之。

徽宗註曰:異乎俗世之見,而守之不失者,我之所寶也。

疏義曰:聖人則異賢人矣,以賢視聖,猶有所異,況世俗之見?其異之也,固亦遠矣。所謂三寶者,在世俗則蔽於私見,妄以為小,殊不知即理以觀,乃所以為大也。異乎世俗之見而守之不失,則善抱而不脫,未始須臾離也,可謂寶而持之矣。儒有不寶金玉而忠信以為寶,則知我有三寶,在內不在外,持之不可不至也。惜夫世俗之人,知寶其寶,而不知寶其所以寶,適為身之累,是以寶珠玉者,殃必及身。

一曰慈,

徽宗註曰:慈以愛物,仁之實也。

疏義曰:慈以惠物為心,仁以愛人為本,故天倫以父慈為先,燕飲以慈惠為示,要之皆本於愛也,得非慈為仁之實乎?老君言道德,絕仁而寶此,曾非絕之也,欲明仁之實而已。

二曰儉,

徽宗註曰:儉以足用,禮之節也。

疏義曰:儉者德之共,禮於用貴稱,故儉不中禮則徧急,儉而用禮則適宜,要之皆貴於足用也,得非儉為禮之節乎?孔子言禮,與其奢也寧儉,曾非嗇之也,欲明禮之節而已。

三曰不敢為天下先。

徽宗註曰:先則求勝人,尚力而不貴德。

疏義曰:天下有常勝之道曰柔,常不勝之道曰剛。柔則不求勝人,以濡弱謙下為表,而天下莫能與之爭。剛則求勝人,雖以出眾為心,曷常出乎眾哉?苟或能剛不能柔,為先以求勝人,是尚力而不貴德也。力者爭之端,尚力則好勇,而物與之敵,若莊子所謂以巧鬥力是也。謙者德之柄,貴德則柔巽,而物莫能賤,若《易》言天地人神皆取於謙是也。然則求勝人者,尚力而不貴德,孰若不求勝人者,貴德而不尚力哉?能不尚力,則知不敢為天下先,能謙抑而進於德矣,是以抑抑威儀,為德之隅。

夫慈,故能勇;

徽宗註曰:文王視民如傷,一怒而安天下之民。

疏義曰:仁者必有勇,故愛人者惡人之害也。有德者必有威,故有常德足以立武事也。文王懷保小民,惠鮮鰥寡,孟子稱其視民如傷,可謂能慈矣。逮至赫赫斯怒,以整其旅,有武功以伐于崇,則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其勇莫能加也。慈故能勇,有見於是。

儉,故能廣;

徽宗註曰:閉藏於冬,故蕃鮮於春。天地尚不能常侈常費,而況於人乎?

疏義曰:《易》曰:坎為隱伏。坎以方則北,於時為冬,萬物之所歸也,故伏藏者又於冬言之。又曰:震為蕃鮮。震以方則東,於時為春,萬物之所出也,故蕃鮮者必於春言之。

惟閉藏於冬,然後蕃鮮於春,一氣之運而萬物之理,其消長自有時,其盈縮自有數,贍足一切而未嘗侈,化出萬有而未嘗費,天地尚然,況於人乎?且地道無成而代有終,觀夫坤為吝音,其靜也翕,是以廣生焉,則知天地不能常侈常費可知矣。惟其無所侈費,所以能致其廣大,驗之人事,亦若儉故能廣而已。

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

徽宗註曰:不爭而善勝者,天之道。道之尊,故為器之長。

疏義曰:天為萬物父,化貸覆育,默旋於太虛之中,職職羣動,出於機者,與之出而不辭,歸其根者,與之歸而不逆,順物自然,因其成理而已。然囿於生成之數者,咸於此受命,而不能外其棄籥,則天之道不爭而善勝矣。道之尊,首出庶物,而天下莫能卑,故為器之長。老氏於知雄守雌亦曰:聖人用之,則為官長。蓋聖人體道之無虛,己以遊世,處乎不爭之地,而天下莫能與之爭,大道已行矣,豈非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歟?

今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捨其後且先,死矣。

徽宗註曰:世之人知勇之足以勝人,而不知慈乃能勇。知廣之足以夸眾,而不知儉乃能廣。知器長之足尚,而不知自後之為要。則強之徒而已,有死之道焉。

疏義曰:三寶者,一性之真,非人為之偽也,惟物我兩忘,然後能寶而持之。世之人拾真逐偽,昧於至理,以我敵物,與接為搆,知勇之足以勝人,以力相誇,而不知慈乃能勇,有所謂七者無敵。知廣之可以夸眾,以侈相靡,而不知檢乃能廣,有所謂用之不可既。知器長之足尚,以能

相矜,而不知自後之為要,有所謂自後者人先之。是皆剛強之徒而已,有死之道焉,故曰堅強者死之徒也。昔莊周論博大真人有曰常寬容於物,不削於人,則慈可知矣;有曰徐而不費,以約為紀,則儉可知矣;有曰人皆取先,己獨取後,則不敢為天下先可知矣。若老氏者,可謂能允蹈之,其於垂訓,非獨載之空言,又見於行事。世之人乃拾此而謂剛強,危其身亦弗思之甚也,真所謂蔽蒙之民。

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

徽宗註曰:仁人無敵於天下,故以戰則勝。民愛其上,若手足之捍頭目,子弟之衛父兄,效死而弗去,故以守則固。

疏義曰:孟子曰:夫國君好仁,天下無敵。所謂仁人無敵於天下,以民之所好在於七也。仁者無敵,則能興大利,致大順,民之歸仁,猶水之就下,故以戰則勝,而舉萬全之功也。《書》曰民罔常懷,懷于有仁,荀子所謂民愛其上,若手足之捍頭目,子弟之衛父兄,然則效死勿去,以守則固者,以民之所懷在於仁也。昔成湯克寬克仁,乃能敷奏其勇,而莫敢不來享,是仁人無敵於天下也。太王有至仁,故邠人從之如歸市,是民愛其上也。在上者以德行仁而無敵,在下者心悅誠服而愛上,故以戰則勝,以守則固。慈之為寶,豈小補哉。

天將救之,以慈衛之。

徽宗註曰:志於仁者,其衷為天所誘。志於不仁者,其鑒為天所奪。則天所以救之衛之者,以慈而已,此三寶所以慈為先。

疏義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蓋仁根於心性所有,天所命也。惟體仁則能盡性,惟盡性則能得天,故志於仁者,其衷為天所誘,所謂栽者培之,善者福之,作善降之百祥之類是也。志於不仁者,其鑒為天所奪,所謂傾者覆之,禍者淫之,作不善降之百殃之類是也。然則繼道者善,首善者仁,天道無私,常予善人,所以救之使安,衛之使固者,以其善於慈而已。此三寶所以慈為先,又以見仁為百善之總名,人道之大成也,好仁者無以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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