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968100000002

第2章 雨(2)

医生又套上雨衣,下楼去了。在门口,霍恩先生正在同他们所搭那艘船上的事务长站着谈话,另外还有一位二等舱旅客,这是麦克费尔在船上见过几次的。事务长是个瘦小干瘪的汉子,脏得出奇,麦克费尔走过他身边时,他便点头致意。

“这次麻疹发生得真糟,”他说,“我想你已经安排停当了。”

麦克费尔医生认为这家伙有点放肆,可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一般不会随便生气的。

“是呀,我们在楼上有了一间屋子。”

“汤普森小姐同你们一块儿去阿皮亚,所以我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事务长用大拇指向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一指。她约摸二十七岁,丰满、粗野的脸相,薄具姿色。她穿一身白色衣裙,戴一顶白色大帽,套在麻纱长统袜里的粗胖小腿在高靿白漆皮靴统上鼓了出来。她向麦克费尔医生嫣然一笑。

“这家伙要赚我一块五毛钱一天,就是那么豆腐干大的一间房。”她嗓子沙哑地说。

“我告诉你她是我的朋友,乔,”事务长说,“她付不起比一块更多的钱,你一定得照她的办。”

老板胖得圆团团的,嘿嘿地笑着。

“好吧,要是你这样说法,斯旺先生,我来想想办法。我同霍恩太太商量一下,看看我们能不能减价出租。”

“别跟我耍这一套,”汤普森小姐说,“我们一言为定。我出一块半一天,一个子儿也甭想多。”

麦克费尔医生笑了。他钦佩她那种单刀直入的杀价手段。他自己是那种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的人,宁愿多付几个而不去讨价还价。老板叹了口气。

“好吧,看在斯旺先生的面上,我认了。”

“这才是生意经,”汤普森小姐说,“进屋来喝杯土烧酒。斯旺先生,你把我的手提包拿来,里面还有瓶黑麦威士忌酒。你也来,医生。”

“我怕不能来,谢谢你,”他答道,“我要去看看我们的行李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他跨出门向雨里走去。滂沱大雨从港口刮来,对岸一片模糊。他在路上遇见两三个胯间兜着一条宽布,打着一把大伞的土人。他们自在地走着,优哉游哉,身躯挺直;一面笑一面用古怪的语言向他打招呼,扬长而去。

麦克费尔回到住处已是午饭时分,他们的饭食就摆在商人的那间客厅里。说是客厅平时并无人去,只是为了装装体面,因此屋子里一股霉味,空气窒人。沿着墙壁整整齐齐摆着一套丝绒长沙发,天花板中央,吊着一盏镀金的枝形烛灯,四周绕了圈黄色薄纸,以免苍蝇丛集。戴维森没有来吃饭。

“我知道他去拜访总督,”戴维森夫人说,“我猜总督一定留他吃饭了。”

一个当地的小姑娘给他们上了一碟牛肉饼,不久,老板也进来看看是不是客人的饮食都上齐了。

“我看我们有了一位同住的旅客了。”麦克费尔医生说。

“她只租了一间房,就是那么回事,”老板回答,“自理伙食。”

他看看这两位妇人,一派奉承的神态。

“我把她安置在楼下,免得在这儿碍事。她不会来麻烦你们的。”

“是船上的人吧?”麦克费尔夫人问道。

“是的,太太,她搭的是二等舱。她要到阿皮亚去。有个出纳员的位子在等着她。”

“噢!”

等老板一走,麦克费尔说:

“我想她在自己屋里吃饭一定很乏味。”

“如果她搭的是二等舱,我想她还是在屋里吃好,”戴维森夫人答道,“我不知道她是哪一路货色。”

“船上事务长带她来时,我刚巧在那儿。她名叫汤普森。”

“不就是昨晚跟事务长跳舞的那个女人吗?”戴维森夫人问。

“可能就是那一个,”麦克费尔夫人说,“我那时对她有些疑心,看来她不免有点儿放荡。”

“绝不是好人家出身的。”戴维森夫人说。

他们随即换了话题,饭后,由于他们起身很早不免有些倦意,便各自分手回去午睡了。等他们醒来,虽然天色依然阴沉,乌云四垂,雨却已止住,他们到大路上去散步,这条路是美国人沿着海湾修起来的。

他们回来时,看见戴维森也刚进来。

“我们也许要在这儿留上半个月,”他烦躁地说,“我和总督争论了一场,但是总督说他一无办法。”

“戴维森先生渴望回去工作。”他妻子说,用焦急的眼光瞟了他一眼。

“我们已经离开了一年,”他说,在阳台上走来走去,“教会的事务便由当地人主持,我心里万分不安,生怕他们把事情搞糟。他们是批好人,我不会说一个字来斥责他们。敬畏上帝,虔诚,是些真正的基督徒———他们的基督精神会使国内那些号称基督徒的人脸红———可怜的是他们缺少胆略。他们可以顶住一次,他们也可以顶住两次,但是他们不可能老是顶住。要是你把海外传教事业交给当地的传教士,不论他看来多么可靠,时光流逝,你就可以看出他又故态复萌了。”

戴维森先生凝神伫立。他的体格高大、松垮,他的那双大眼睛在苍白的脸上忽闪忽闪,他实在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从他热情的姿势和深沉而又响亮的声调中,他的诚挚似乎可以一目了然。

“我切望使自己的工作有个安排。我要行动,而且要马上行动。如果一棵树已经腐朽,那就该砍掉而且投进火里去。”

吃过肉食茶点以后的晚上———这顿肉食茶点是他们一天里的最后一顿———他们坐在这间呆板的客厅里,妇人们做活计,麦克费尔抽着烟斗,传教士给大家讲他在群岛上的工作。

“我们刚到时,他们完全没有原罪的观念,”他说,“他们把十诫一条接一条触犯,而且从来不知道这是罪过的。我想这是我最最困难的工作,把原罪的观念逐渐灌输给土人们。”

麦克费尔夫妇早已知道戴维森在遇到他的妻子以前,已经在所罗门群岛工作了五年之久。她曾经在中国传教,他们在波士顿才彼此相识,他俩利用回国休假的部分时间参加了海外传教士大会。结婚之后,他们就被派遣到这些岛屿工作直至于今。

在麦克费尔夫妇和戴维森的历次谈话之中,有一件事是显示得再清楚不过的,那就是这个人从不畏缩的勇气。他是个行医的传教士,所以他有随时被叫到各处岛屿的可能。甚至在捕鲸船都感到不安全而怯于在雨季中波涛汹涌的太平洋上航行时,他却常常驾着一叶扁舟出海,虽然危险性是极大的。若是疾病或事故,他从未有瞬息犹豫。十几次,他从黑夜里换来劫后余生,而且不止一次戴维森夫人认为他已失踪而万念俱灰。

“有时我恳求他不要出海,”她说,“或是至少等待到风平浪静时再去,但他从不理会。他固执成性,一旦下定决心来,简直无法动摇。”

“要是我自己都害怕,我又怎能要求土人虔信上帝呢?”戴维森喊叫起来,“我决不,我决不。他们知道如果因有危急而求助于我,只要凡人所能做到的,我一定有求必应。你以为我在给上帝行道的时候,上帝就会离弃我吗?须知风因他吩咐而劲吹,波涛因他命令而汹涌哟。”

麦克费尔是个胆怯的人。他在战壕里连猛烈对射的枪弹都受不了,他在前沿阵地急救站做手术,由于要努力控制颤抖的双手,汗水老是从眉间流下来而迷糊住他的眼镜。所以在他注视这位传教士说话时,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但愿我能说自己什么也不怕。”他说。

“但愿你能说自己一向笃信上帝。”戴维森反唇相讥。

但是出于某种缘故,那一晚这对传教士夫妇的念头里老是围绕着他俩初到岛群时所度过的生活。

“有时候,戴维森夫人和我相对无言,泪流满颊。我们无止无休地工作着,看来却一无进展。那时如果没有她,我简直不知所措了。当我心绪低沉时,当我接近绝望时,是她给我勇气和希望。”

戴维森夫人垂下头来看着手里的活计,面颊上升起了一阵淡淡的红晕,双手微微颤动,无言以对。

“没有一个人来帮助我们。我们孤军苦战,远离几千英里外的亲人,被包围在黑暗之中。每当我沮丧疲惫,她就会把手头的工作抛在一旁,坐下来给我念《圣经》,直到宁静重新降临在我身上,一如睡神降临在孩子的眼睑上。最后她合上经书,对我说:‘不管他们愿意与否,我们一定要拯救他们。’于是我感到自己更为笃信上帝,我就回答她:‘对呀,有了上帝的帮助,我一定会拯救他们。我必须拯救他们。’”

他走上一步站在桌子面前,似乎这里就是教堂的讲经坛。

“你知道,这些土人堕落到连自己的邪恶都看不到。我们从他们习以为常的动作中定出何者是罪恶来。我们不但把通奸、说谎和偷盗定为罪恶,而且把赤裸身体、跳舞、不进教堂也定为罪恶。我把女孩子露出胸部和男人不穿长裤都定为罪行。”

“怎样定法?”麦克费尔医生问,颇为惊奇。

“我施行了惩罚。显然要使人们知道什么是犯罪,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们做那类事情时就处罚他们。如果他们不进教堂我罚他们钱,他们跳舞我也罚他们钱。如果他们衣衫不整,我也处以罚款。我立了张处罚表,每犯一种罪行,就得罚款或是劳役。最后,我终于使他们明白了过来。”

“但是他们从来不拒绝付款吗?”

“他们怎么敢?”传教士反问。

“敢于站出来反对戴维森先生,必须是个胆大包天的人。”传教士的妻子说,咬紧双唇。

麦克费尔医生用惶惑的眼光注视着戴维森。他听到的话使他吃惊,但是他怯于表示自己的反感。

“你须记住,我最后的一招,就是把他们从教堂里开除出去。”

“他们会介意吗?”

戴维森微微一笑,得意地搓搓自己那双手。

“他们无法卖掉椰子干。人们出去捕鱼,他就得不到应有的一份。这意思就是说他们要挨饿。是呀,他们是很在乎这些的。”

“告诉他弗雷德·奥尔森的事情。”戴维森夫人说。

传教士用他那双恶狠狠的眼睛盯住麦克费尔医生。

“弗雷德·奥尔森是个丹麦商人,他已经在岛上好多年了。作为一个商人,他很有钱,我们去时,他很不乐意。你知道,他在那儿一意孤行。他高兴付多少钱收买土人的椰子干就付多少,而且是用食物和威士忌酒当钱付给。他有个土生的妻子,但是他对她公然不忠实。他是个酒鬼。我给他机会改过自新,但是他毫不理会,还讥笑我。”

戴维森说最后那句话的声调降到低沉,而且沉默了一两分钟。沉默里充满了威胁。

“用不了两年,他就成了落魄潦倒的人。他在半世纪的岁月里积聚起来的财物,荡然无存。我把他搞得倾家荡产,最后他无可奈何只得来找我,已经一副乞丐模样,哀求我给几个钱买张船票回悉尼去。”

“我真愿你能见到他来找戴维森先生的那副样儿,”传教士的妻子说,“他原来是个五官端正身强力壮的人,更不少肥膘,说起话来声若洪钟,如今他干瘪瘦削,颤颤巍巍,前后判若两人。他突然变成个老态龙钟的人啦。”

戴维森出神地望着夜空。又下雨了。

猛地从楼下传来一阵声音,戴维森转过身来,心有所疑地望望他的妻子。这是留声机的声音,响得刺耳,喘气似的奏出音节交错的舞曲。

“那是什么?”他问。

戴维森夫人紧了紧她的夹鼻眼镜。

“楼下屋里住了一个二等舱搭客。我想声音大概是从那儿来的。”

他们默默地听着,显然还有跳舞的脚步声。接着音乐停了下来,他们又听到开酒瓶的声音和一片嘈杂的话音。

“我敢说她准是在给船上的朋友举行欢送会,”麦克费尔医生说,“十二点钟开船,不是吗?”

戴维森并不理会,只是看了下自己的表。

“你完了吗?”他询问自己的妻子。

她站起身来,折叠好手里的活计。

“对,我想完事了。”她答道。

“现在上床还早吧,是不是?”医生说。

“我们还要念好久书,”戴维森夫人解释道,“不论我们在哪儿,晚上临睡前,总要念一章《圣经》,按照详注做些研究,你知道,也就是加以彻底讨论。这对于心智是最最好的训练。”

这两对人相互道了晚安。这样便只有麦克费尔医生和他夫人留在屋里了。他们有两三分钟相对无语。

“我想还是去把纸牌拿来。”最后医生开口了。

麦克费尔夫人疑惑地望着他。和戴维森夫妇的谈话使她感到不安,但是却又不愿说他们最好不要玩纸牌,以免戴维森夫妇突然进屋来引起难堪。麦克费尔医生拿了纸牌回来,她便在旁边瞧着他一个人打通关,虽然不免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做了错事的感觉。楼下还是一派酒会的喧闹。

麦克费尔夫妇不得不在帕果帕果坐待半月之久。第二天天气晴朗,他们为了打发百无聊赖的生活,便出门去消遣消遣。他们一直走到码头,从箱子里拿了几本书。医生去访问了海军医院的外科主任,还跟着主任去查病房。他们还在总督府留下自己登门拜访的名刺。在路上,他们遇见了汤普森小姐。医生脱帽致礼,汤普森小姐用响亮而兴奋的声音回了句:“早上好,医生。”她还是穿着前一天那身服装,一身白色衣裙,一双发亮的高靿高跟靴,她那双胖腿肚子还是鼓出在靴口上,在这片异国情调的景色里,添上了一笔奇异的色彩。

“照我说她穿着得有点儿不三不四,”麦克费尔夫人说,“看来真是庸俗不堪。”

等到他们回旅舍,汤普森小姐正在阳台上同商人子女中一个漆黑的孩子玩儿。

“跟她打个招呼,”麦克费尔医生在自己妻子耳边轻声说了句,“她孤身在这儿,不理睬她不太好。”

麦克费尔夫人有些怯场,但是她一向惯于按照自己丈夫的吩咐办事。

“我想我们是同住在一块的旅伴。”她说,不免有些笨嘴笨舌。

“可怕,是吧,窝在这么个偏僻无聊的鬼地方?”汤普森小姐说,“他们说我幸而有个房间住住。我不愿住在土人家里,可有些人却不得不住在那儿。我真不懂他们为什么不在这儿开爿旅馆。”

同类推荐
  • 朝圣之路

    朝圣之路

    如今高原上骑马的人越来越少了,昔日传说中的骑手如今纷纷改骑摩托。一匹马过去卖两万人民币,现在卖八千,相当于中档摩托,摩托进入澜沧江源头地区不过几年,高原上骑手们已经把它玩得跟骑野马似的。通过电视,骑手们很快领悟了那些西方摩托车手与他们的共同之处,他们在摩托车上安装橡皮飘带,挂上青铜制作的老鹰头像,戴起墨镜和传统的毡帽,行装在放牧牦牛的劳动中打磨得风尘仆仆,将现代时髦与原始粗犷结合得毫不做作、时髦而准确自然。
  • 商海破冰

    商海破冰

    “商战小说第一人”,国内著名营销策划专家、财经作家刘林的最新作品,这也是他本人的第八部商战题材作品。小说讲述了在一个没有硝烟却无比惨烈的快消品行业中,一群被称作“企业操盘手”的特殊精英群体的商战故事。田枫林作为“硕分”商贸公司的操盘手,从并购整合上游生产企业入手,进行渠道和资本的整合。在传统渠道整合方向,老牌企业操盘手赵宏宇成为了田枫林最大的竞争对手。双方在快消品重点市场及资本市场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圈地”竞赛。最终,双方达成了由“战”到“和”的意愿,携手寻找优质的线上团队,并最终联手冲出困境,打开了销路,实现了共赢。
  • 罪全书5

    罪全书5

    善与恶,在较量中我们将付出多大的代价?罪与罚,从来都是人性中不可或缺的话题。绝对震撼的角色安排:四个超级警察,各怀绝技,从全国警察队伍中挑选而出,组成中国特案组,对各地发生的特大罪案进行侦破。首次曝光内幕的特大案件:黄河浮尸、杀人视频、恐怖衣柜、蚊香烧尸、控梦大师、人彘奇案……本书根据真实案例改编而成,涉案地名人名均为化名。“我一直相信,每个罪犯心底都有一个懵懂而质朴的少年影子”。愿正气长存,愿善恶有报。
  • 牧人次洋的夏天

    牧人次洋的夏天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 螺旋结构(中篇小说)

    螺旋结构(中篇小说)

    每次见面,我的律师朋友孙丽都特别地关注我的着装,甚至很细致地打量我耳朵上又戴了一副什么款式的耳坠子,因为她觉得我总是给她别出心裁的时尚启发。孙丽说我是她见过的第二个适合戴样式夸张的大耳坠子的女人,第一个适合者是众人皆知的舞蹈家杨丽萍。杨丽萍是穿什么都不俗的女人,可以这么说,杨丽萍是中国人心目中的云南印象一种。我祖籍北方,生在云南,我的穿着固执地以舞蹈家为榜样,也大红大绿地穿,也戴一大串各式各样的银质手镯,也在耳垂上戴长长的大大的耳坠子。
热门推荐
  • 台湾舆图

    台湾舆图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出马仙:我当大仙的那几年

    出马仙:我当大仙的那几年

    南茅北马,自古以来以山海关为界,南方属茅山道术,北方则是出马仙马家,出马仙继承了上古萨满教的传承,信奉,胡,黄,长,蟒,这类野仙,胡三太爷,黄三太奶,常小跑,黄小花,蟒天龙,这些东北仙堂的名字,或许只是存在于传说当中。具有东北灵根的王莫枫,一个困扰几代人的诅咒,不想成为出马弟子可却偏偏与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命运会如何,成为出马弟子后又会有着怎么的命运。一本《天荒道典》,一段曲折的身世,白驰所谓的南茅弟子,又会有着怎样的故事。
  • 惹出来的爱

    惹出来的爱

    不想结婚可是又因为太无聊而采纳好友建意的天才少女于柠决定生个宝宝来玩,可是又怕太痛而放弃了找一夜情的想法,最后决定找个完美男人在他身上“偷点东西”反正这样也可以。哇。。。。这个男人好帅就他吧!可是要怎样才能让他乖乖就范了,不怕看我的。。。。全球最大跨国公司的幕后总裁黑泽一还不知道自已已经被人当成了猎物,最后还莫明其妙失身了。。。。黑泽一:等我找到是谁非宰了她于柠:哼。。前提你要找得到跑。。。。。。。。-----------------------------------这是诺儿的其它文(古代精灵之现代王子)连载(我的古董老公)完结(穿越之异瞳皇妃)这是诺儿的新文,可爱的亲们要去看看哦!带点玄幻的穿越文决对让你耳目一新哦!
  • 爆宠兽妃:腹黑狐王,别吃我

    爆宠兽妃:腹黑狐王,别吃我

    风轻旋重生了,但是她却笑不出来。为什么?因为她成了一只鸡!成鸡就算了,为毛她还成了传说中受尽欺凌的丑小鸡,为了保命,麻溜的逃,却落入了某人的陷阱之中。某旋内心:狐狸少年,我身无二两肉,吃了也不饱,能放过吗?狐狸唇角微微勾起,眼中流露几分戏谑:小东西,狐狸吃鸡是本能~【PS:这就是一个腹黑狐狸独爱某只腹黑小鸡,想尽办法想要吃掉小鸡却又舍不得的超级宠文~欢迎大家多多支持!】
  • 病玫瑰

    病玫瑰

    《病玫瑰》中,诗人的灵魂翼羽随处翩跹,意象婉如思涛中自由飘荡的飞舟。然而,现代文明对精神家园的攻击,也深深地触动着诗人文爱艺,诗人凝重的视境,通过那些悲天悯人的诗句,传递给读者。
  • 重生之最强审判

    重生之最强审判

    司法战神是一个组织,专为修仙界伸张正义,审判罪恶,可惜人丁凋零,只有师徒二人。师父早在五百年前陨落,徒儿独立支撑五百年后,遭人暗算,魂飞魄散于北宇。自此,诸修士皆以为修仙界的正义再无人管,殊不知那徒儿是诈死重生,终将归来……
  • 今天王妃又跑路了么

    今天王妃又跑路了么

    一朝穿越,她成了寒王府里那个倒霉透顶,替嫁的冲喜王妃。侧妃算计,王爷暴虐,本姑娘不伺候了,行不行?拿着一纸和离书,走出了寒王府。再相遇,她是军中神医,他依旧是令敌人闻风丧胆,战无不胜的战神。只是这画风好像有点不对,堂堂战神,竟然化身狗皮膏药,耍无赖,和离书不认,小心眼小计谋层出不穷。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本王的王妃!情场当战场,看你能往那跑!
  • 直到我终于放弃你

    直到我终于放弃你

    陆离,邵嘉树的梦魇。可曾几时,陆离是邵嘉树的信仰。可就是自己的信仰,将她丢弃却始终不放过她。
  • 少年维特之烦恼

    少年维特之烦恼

    年轻的维特离开市民世界,来到W城。一天他被邀请参加舞会,并认识了绿蒂。绿蒂在母亲去世之后照顾着六个兄弟姐妹。维特知道她已经订过婚,却不顾这些,立刻爱上了她。
  • 穿越之米虫难为

    穿越之米虫难为

    介个是个神马情况?偶们莫家不是中医世家的么,怎么成了古武世家了?搞不懂呀搞不懂!莫小颜此时乃是一个找不到地府之门的孤魂,被一枚紫玉环吸了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在玉环里睡了一觉,居然身处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成了待嫁娘!顿时感觉天雷滚滚,她,穿越鸟!还是带着空间穿的!想想她此生的宏源:一愿走遍天下山水,二愿米虫一生,三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介个是古代,嫁人了就木有自有了,第一个愿望被扼杀;看看房间摆设,倒是能成为米虫。古代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第三个愿望,pas鸟!当个米虫也好,赏花看戏没事逗逗别人,小日子还是过的去的!可是.可是,介个王爷是怎么回事?本想当个看戏人,无奈已成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