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程村曰:“俞少卿云:‘郎仁宝谓填词名同,而文有多寡,音有平仄各异者甚多。悉无书可证,三人古则从二人,取多者证之可矣。所引康伯可之应天长,叶少蕴之念奴娇,俱有两首,不独文稍异,而多寡悬殊,则传流抄录之误也。乐章集中尤多。其他往往平仄小异者亦多,吾向谓间亦有可移者,此类是也。’又云:‘有二句合作一句,一句分作二句者,字数不差,妙在歌者上下纵横所协,此自确论。但子瞻填长调多用此法,他人即不尔。至于花间集,同一调名,而人各一体,如荷叶杯、诉衷情之类。至河传、酒泉子等尤甚。当时何不另创一名耶,殊不可解。’愚按此等处近谱俱无定例,作词者既用某体,即注于本题下可也。”
朱承爵存馀堂诗话云:“诗词虽同一机杼,而词家意象与诗略有不同。句欲敏,字欲捷,长篇须曲折三致意,而气自流贯乃得。”此语可为作长调者法,盖词至长调,变已极矣。南宋诸家,凡偏师取胜者,莫不以此见长。而梅溪、白石、竹山、梦窗诸家,丽情密藻,尽态极妍。要其瑰琢处,无不有蛇灰蚓线之妙,则所谓一气流贯也。
小调换韵,长调多不换韵。间如小梅花、江南春诸调,凡换韵者,多非正体,不足取法。
咏物固不可不似,尤忌刻意太似。取形不如取神,用事不若用意。
咏古非惟着不得宋诗腐论,并着不得晚唐人翻案法。反复流连,别有寄托。如杨文公读义山“珠箔轻明”一绝句,能得其措辞寓意处,便令人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