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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怎样了?

秋斐艳第二日早晨,还是早早去了宣竹殿门口等候。可是,侍卫却告诉自己,皇上昨天在殿内呆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走了,回自己清心殿去了。

怎么个状况,秋斐艳疑惑了。按昨天事态的发展,应该肖以然先是用才艺吸引皇上的注意,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对肖以然也多了一份柔情,然后两个人你侬我侬,情浓之时,不就和好如初了么?皇上怎么就走了呢?

秋斐艳来不及多想,便风风火火赶往清心殿,正巧,皇上已经收拾妥当,准备上朝去。她只能尾随着队伍,不敢多引起皇帝的注意。

“怎么了呢?昨日个不是在肖贵妃娘娘的宫里,怎么就走了?”她低声问旁边一个小太监,那人看起来也吓坏了的样子,一脸惨白。

“秋公公,您总算来了!”那个小太监们看到人群中突然出现的总管,心里也算是有了着落。继续说道:“秋公公,皇上昨日从肖妃那里出来便是这样,也不与人说话,神情也是严肃盛怒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昨日我还在的时候,皇上和娘娘不是还好好的,情意绵绵的样子吗?”她听到太监的说法,心里的奇怪、思虑更甚。因为按自己的猜测,皇帝应该是个文雅的男子,昨天温情似水的气氛,还有肖以然的琴棋书画助兴,皇帝应该很开心。

“你们有谁随着皇上进去?可曾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问,要是有人知道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

“咱们昨日个都进殿,肖贵妃娘娘甚为得体,举止高雅,正在抚琴,旁边还插着几束莲花在一边。皇上看到之后,赏心悦目,还拍手赞赏,再后来,便把所有小奴才都叫出殿外,后面的的事情也不得而知了。”小太监说完,还叹息一声。

所以,后面的事情就是,本来应该是情浓时刻,可是,居然肖贵妃又惹皇帝不高兴了,然后大半夜的皇帝又大老远的从宣竹殿跑回自己寝宫。秋斐艳知道了事情发展过程,不过,对于中间,肖贵妃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能捅出这样的篓子,她还是相当好奇。

秋斐艳走到前面,慢慢走到皇帝身边。虽然这个时候,自己过去可能要触霉头,撞在枪口上,可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显然还是自己主动上去比较合适。

“皇上,小秋子来迟了,望皇上恕罪!”她十分恭敬,虽然没有下跪行大礼,可是,还是鞠躬作揖,说话也还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语气慎重。

“哼!”皇上瞥过来一眼,往前接着走,好像不愿意多说,赶着去上朝。也可能是觉得秋斐艳这事儿不过是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秋斐艳摸不透,只能跟上去,在皇帝身后,亦步亦趋,不敢再多说话。

“来迟了,还敢求恕罪!”快进殿了,皇上突然把头偏过来,冷冷说了这么一句。秋斐艳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看到大家都进殿,她才缓过来,走进去。

以往朝廷议政,秋斐艳都会仔仔细细地听,想弄懂这个王朝的事情,想不露出马脚,随行上朝不是最好的办法么。而且,为皇帝解忧,当然得从皇上每天的问题开始解决。可是,今天,她一点心思都没有,心里拔凉拔凉的,感觉脑袋会不会因此失言而掉了?

其实,做小奴才的,必须要懂得很多门道,比如,皇帝心情大好,而自己做错的事情只是小事,或者根本没错的时候,求皇上责罚,皇上肯定不会责罚,既是因为事情无关紧要,又可以体现一代天子体恤臣民,宽宏大量。可是,当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他自然嫌你烦。你还要说上一件让他烦上加烦的事情,那么他自然更生气。显然,自己刚刚就是没有揣摩好这个天子的脾性,一句话不好听了。

她正在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叫苦不迭,突然就听到皇上喊她,说道:“小秋子!”

“奴才在!”她赶紧敛气心神,听皇上吩咐。

“西域番邦进贡一些骏马和美玉,你下午去打点一下。”皇上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显得威严无比。

“奴才遵旨!”秋斐艳领命,又立在一边,这下子,赶紧把自己的小九九都藏进肚子里去,在这议政的地方考虑自己的私人问题,是不是有失威严?她聚精会神地听,不敢马虎。好不容易,才挨到下朝。

“小石子,你去吩咐御膳房,把今天皇上的早膳改一改,改成皮蛋鸡丝粥和一叠灌汤小笼包,还有一碟小菜,记住,一定要笋子啊!”她刚走出殿门,就吩咐身边的小扇子办事,虽然自己不能明着去劝皇上,可是,暗地里,可以换着花样改变皇上的心情。

平日里皇上山珍海味都吃惯了,今天的早膳略加清减,皇上可能看着不太适应,可是,御膳房师傅的手艺肯定不会让人失望。而且,根据她观察,皇上不爱吃甜食,每次饭后的几道甜品,午间的小糕点,他总是皱着眉吃下去,有时候压根不吃不看,很明显是不喜欢吃甜食。

果然,皇上一看到这几样菜色,有些讶异。

“小秋子,今日的早膳,是怎么回事?”皇上的早膳,有十几道菜色,可是,今天只有三样,而且,看起来很素,没有看相的三样。

“皇上,是小秋子擅作主张改的,小奴才是希望皇上尝一尝这些东西,图个新鲜罢了,若皇上不习惯,小奴才立刻给您换回平日的吃食吧。”秋斐艳说话不敢大意。

“无妨,平日里那些也都吃腻了,今天就尝尝鲜吧。”皇上脸上的诧异已经慢慢退去,倒是很稀奇很期待地看着面前的东西。

秋斐艳听到圣上的回答,马上过来给皇上添了一小碗粥,递到皇上的手中。她感觉,皇上的心情有了一丝改变,没之前那么生气烦躁了。

“果然不错!”皇上把一整晚粥都喝下,还真心赞了一声,说道:“这碗粥喝下去,全身舒畅!”皇上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秋斐艳又给他添了一碗粥,又细声地说道:“皇上,这灌汤包子,还有这碧笋子您都尝尝吧。”

“嗯。”皇上夹起一个包子放在碟子里,准备往嘴里塞。

“皇上小心,灌汤包子里面的汤,可是烫嘴,您慢慢吃不急。”算是一句温馨,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估计在每个灌汤包的小店里面都张贴起来,可是,在这里,既然没有,那自己也就表现一回吧。

“还是小秋子关心我啊!”皇帝不由得这么感慨一句,又接着喝粥,可是眼神之间,飘忽着的,是或深或浅的伤感。

“皇上,这时奴才分内之事。”秋斐艳低声回答,眼睛盯着皇帝面前的灌汤包,左手从食盒里面拿出一小碟酱料。心里暗想,这小扇子,东西准备倒是齐全,完全不要人叮嘱。

“嗯,着实美味!”皇帝点头,嘴里汤包的汤汁还在嘴里流窜,香气盈满唇齿,味道别具一格,让人心情为之一振。

“这酱料也是精心配制的,皇上尝尝。”她把味碟放在皇帝面前。

“嗯,好。”皇上现在心情明显好转许多,声音不再硬邦邦的,眼神也满是对食物的期待和赞许。

“皇上,奴才觉得,把心里的事情先搁在别处,开开心心享受眼前的美食,才会尝出真正的美味,食物也才有了存在的价值。奴才希望这顿别出新裁的早膳,能让皇上暂时忘忧。”这句话,秋斐艳说得中肯而实在。

“也罢,倒是不能辜负你的心意。”皇上点头,没有继续纠结下去。心想,小秋子没有旁敲侧击地问发生什么,倒是含蓄告诉自己如何变得开心。这个小奴才,确实不一样。

这顿早膳,确实合了皇上的心意,他吃完了这三样早点,才心满意足地去改奏折。秋斐艳心想,自己这一趟的麻烦总算过去,不过,昨日发生的事情,自己还得好好问问肖以然,不过不慌,那人肯定要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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