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星澜和上官云婉的帝王梦终究是因他们自己的鲁莽和无知而破灭,君星澜的死虽不在上官宇语彤的计划内,但是也没有什么影响,于她来讲这个人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死也好活也罢都没什么关系。至于上官云婉,她自己既不想死,那么她就让她活着,何况还有很多事情她并没有交代清楚。
“说吧,你是怎么勾搭上雪圣山的?你的主子又给了你什么任务?”
上官语彤问的慢悠悠的,但是却很笃定。
被捆在“老虎凳”上的上官云婉此时早已经没了以往的风华,仿若一个疯癫的女人,披头散发血乎拉碴的摊坐在凳子上,就连呼吸都似乎是要用尽力气。
“你不配知道!”
“呵呵。我想有件事你还没有弄明白,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是你不配。”
“你!呵呵,哈哈哈······”
上官云婉一直自认是要做西越皇后的人,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高贵,最不能容忍的自然就是别人说她不配,上官语彤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上官云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失控,反而在短暂的愤怒后大笑了起来。
“啪!”
面对状若癫狂的上官云婉,上官语彤只是淡漠的接过了将离手中的鞭子,杨手就是一鞭,打的上官云婉猝不及防,当下一双愤恨怨毒的眼便瞪了起来。
见到上官云婉的反应,将离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也正是这一丝冷笑将上官云婉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理智完全击碎。
“贱人,你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赢了么?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一个注定求而不得的可怜虫,别人眼中的玩物。而你哪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娘也不过是别人圈养的宠物罢了,你,还有你爹,你们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都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玩物罢了!哈哈哈哈······”
上官语彤闻言,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暗光,这个幕后之人的手看来伸的够长,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自己剁掉的觉悟。显然发生的这一切的变数都不是巧合,但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那又如何的淡然模样。
就连站在她身边的一众手下也都是一脸淡定,这样的画面深深的刺激到了上官云婉,就好像只有她自己是个跳梁小丑,就连上官语彤身边的下人都瞧不起她一般。
“你不信?呵,你,怕是连你爹都不知道吧?你的那个贱人娘到底长什么样子,到底是谁?还有你爹,你真的以为你爹就只是被封了记忆而已?那个人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地就放过了和自己抢夺宠物的人,至于你,你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么?你的儿子又是谁?还有那个君莫殇,真的就是你眼中的君莫殇么?哈哈哈哈,生活在谎言里,甚至是别人安排好的人生里有什么好自傲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罢了!”
来来回回就这么些信息,看来上官云婉能够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那便没有继续盘问的必要了。
“嗯,原来这就是你一直想要隐瞒的,引以为傲的东西,信息量也很一般嘛······”
看着单手撑着脸,慵懒的放松身子窝进椅子的上官语彤,上官云婉的理智飞速的回笼,震惊之后,便是一脸颓败,她还是输了。
“杀了我吧!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无论输赢,她恨上官语彤都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现在已成了阶下囚,但是只要今日她能够活着走出这里,她还是会用尽一切办法来杀了上官语彤,自己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毁掉的。
“你恨我,但是我却不恨你;你想杀我,而我却不屑杀你;你想求死,可是我的手下们却不乐意;所以,你就好好活着,看着我带着我的母亲与全家团聚,看着我与君莫殇白头到老,看着我将你的主子揪下你心中的神坛,可好?”
这话看起来是在询问上官云婉,但实际却是在问身边一言不发的追雨。
“一切谨遵主母安排。”
即便是此时恨不得将上官云婉碎尸万段,但是理智还是告诉他,主母的安排才是最正确的,对于有的人来说死可能是惩罚,但是对于上官云婉这样的人来讲,活着,才是最煎熬,最难以忍受的。
就这样,在这个阴暗的地牢里,在上官云婉愤怒眼神,绝望的挣扎中,她的余生便被决定了下来。
走出地牢,上官语彤就看见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同样的黑锦银丝云纹披风,一个模子倒模一般的脸,几乎同样的表情,简直就是标准版和迷你版,见到这一幕上官语彤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将离和追雨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至于刚刚在地牢里,上官云婉说的那些话,无论是上官语彤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在上官语彤将他们带到一起之前他们又都是什么人呢?有什么关系?
至于君莫殇是谁?有几重身份,就更不重要了,她自己还不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唯一令她放心不下的就只有父亲的身体了,至于儿子是谁,这就是个笑话,她自己揣球十月,九死一生的生下来,一手带大的包子能是谁?
“走吧,晚膳已经备好。”
“好。”
看着相携离开的一家三口,将离和追雨皆是满眼的惊艳,尤其是追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雪圣山是个什么地方,上官云婉口中的主子是个什么人,但是刚刚在地牢里,上官语彤就是那么随意的,说出了将雪圣山拔掉的话,有多么的令人激动,明明是如安排晚餐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莫名的令人热血沸腾。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上官语彤拧着眉毛,给上官浩月号脉,身旁一大一小两个人也一样的轻皱着眉头。
反倒是上官浩月自己显得一派轻松,显然对于刚刚女儿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里。
“父亲,近日可有什么不适?”
“我就说了我好的很,可是你们偏偏不信,莫说是婉儿的话有多大的可信度,便是真的如她所说的一般,那人能有如此厉害,连你都查不出问题,那便只能等有朝一日问题暴露出来。如此,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在死之前见不到你娘,不能亲口告诉她我没有忘记她了。”
“丫头啊,其实不不用担心的,虽然为师目前还看不出你爹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敢说,就算是元神的问题,为师也能救,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
“可是······”
“听师傅的吧,还有我。”
“唉~”
上官语彤心里其实很清楚,孙佰草他们说的都没有错,但是关心则乱啊!
“嗷呜!”
“吱吱!”
“嘶嘶~”
“是小雪纹他们!”
三只兽回来了,那些漏网之鱼想必应当是处理完了。原本因为上官云婉的一席话而显得有些沉闷的气氛,在三小只回来后的各种撒娇卖萌中中被打破,一顿晚饭倒也吃的还算舒心。
饭后,上官浩月正抱着小孙子,看小白和小雪纹打架,脖间的玉坠响了起来,正是赫连桐葭的声音。
“浩月?”
“外婆!”
“哎,是小熙么?”
玉坠是现如今上官浩月他们和赫连桐葭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是上官语桐获得雪圣山消息的唯一渠道。
“嗯,外婆,小熙好想你~”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玉坠中传出,因为连幽昙担心赫桐葭有所异动而布下的结界正好阻隔了房中的一切声音,每当此时,赫连桐葭都觉得自己得感激连幽昙的疑心。
“母亲。”
耳中是丈夫和孩子们的声音,即便是处在这冰天雪地中,被囚禁于此,赫连桐葭的心中依旧觉得无比的温暖,她爱的这些人都还在,都还好好的活着。
“是莫殇么?”
“是的,母亲。”
虽然并未见过,但是赫连桐葭对这个女婿却是十分满意的,女婿和女儿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也从上官语桐的口中得知,虽然意外但是并不生气,至少他们二人终究是和自己在意的人走到了一起。
“时间有限,我希望你和语彤重听清我接下来说的话,一切小心为上,在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前切不可贸然冒头······”
“彤儿。”
“父亲。”
“我与莫殇聊过了,他······”
“他不在意这些的,我知道。”
听到女儿的话,原本还在考虑怎么开口的上官浩月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刚刚妻子的话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自己和妻子,女儿和女婿居然都有宿世姻缘,而且这中间都有一个极为强大又偏激的闯入者,而且从妻子的话语中不难看出,即便是已经被归入仙境的雪圣山也不足以与那强大的对手抗衡,女儿和女婿即将要面对的到底是谁?竟然强大如斯,难道是主神不成?
“哎,为父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你,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听你娘的话,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嗯,我知道。父亲,我想回药王山闭关。”
“好,我们一起回去。为师也要好好提升一下,将来才能帮上你们。”
“师傅。”
看着眼眶湿润的宝贝徒弟,孙佰草的老脸一红,有些别扭的别过脸。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说我也算是你二爹,总是要出几分力气的。”
“哪以后我是叫太爷爷还是二爷爷啊?娘亲,爹爹说咱们要回药王山了是吗?”
“对,我们要回家了。”
“哪外婆怎么办?”
“等你练好了本领咱们就去接外婆回家。”
“这样啊!那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快快的练好本领,去接外婆回家,让娘亲也和自己的娘亲住在一起。”
“好。”
怀抱着儿子,上官语彤与君莫殇相视一笑。
次日,当周遭的百姓起来时,昨晚还灯火通明热闹非常的宅子,今日竟然空无一人,昨日午后出现的那些黑衣人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昨日才被血染的大门,今日竟干净的令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