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傍晚的夕阳斜斜地挂在西方,但仍然光芒四射,让人睁不开眼睛。树上不知名的小鸟,偶尔昏昏欲睡的发出几声沙哑嘶鸣,证实这世界还有一个叫“鸟”的动物。
蔚蓝色的水池里宁静的没有一丝波纹,仿佛动一下都会被烧成滚烫的开水。娇艳欲滴的荷花,也一样懒洋洋的垂着头,惟恐他们的娇颜会被骄阳灼伤。几只蜜蜂嘤嘤嗡嗡地在草丛里飞舞着,一群蝴蝶正躲在花朵上慵懒地晒着翅膀。
“哗…………”
两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纤细的小腿忽然打破了平静的画面。
两只小腿缓缓地伸进了水里,原本平静的水池忽然荡起了涟漪,条条的波纹来回荡漾着,反射着夕阳的余晖,犹如条条红色的彩带。
立足休憩的蜻蜓,频繁的绕在穿着虽俭朴却又非常洁净的少女身旁,仿佛是在怪她扰了本人的清梦。
那女孩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若有所思地坐着,她的心根本没在这里,不由地哀叹了一声:“哎……燕林梢啊燕林梢,让你平时不努力,净做些穿越的梦,看吧,老板交给你的任务,傻眼了吧!”
在这硕士博士泛滥的时代里,一个小小的大学生,简直就和农民工一样,找工作难上加难,就算找到了也是人人遭嫌的工作。而燕林梢就属于两者的合并者。想到这里,燕林梢不由感觉自己的出路一片灰暗……
燕林梢朝周围观望了一下,现下是中午,公园里空无一个人。
她将双手扩成喇叭状放到嘴边,对着水池大呼道:“燕林梢--你是最棒的--加油,加油,加油--”
给本人打完气,燕林梢将手里那个水分已然蒸发的干巴面包吃完后,就把脚从水池里拿了出来,在地上晾干后就预备穿起鞋子,接着去找新客户。
“站住--别跑啊--抢包啦--”
正当燕林梢背起挎包预备离去时,远远瞥见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她的方向跑过来。
前面那个年青人怀里牢牢抱着一个绛紫色的挎包。后面的中年妇女牢牢地跟在汉子后面,方才那个声音便是中年妇女喊出来的。
掠夺!
燕林梢的第一反馈便是掠夺。
眼看两人朝她越跑越近,后面的中年妇女对燕林梢高声喊道:“姑娘!帮我拦住他!”
事实上不必中年妇女揭示,燕林梢也早已跨出一个大步拦在路中间。
年青人一看前面有人拦着,左顾右盼地环视了周围,惊讶地发觉仅有前面那一条路。他有一点慌了,可之后便发觉前面拦着他的仅是个体态瘦小的女孩。于是便壮着胆量接着往前跑。
别看燕林梢体魄瘦小,可近两年打工的她还是被训练的有点力量的。
她看准汉子怀里挎包上低垂来的肩带,一把就捉住牢牢握在手里。任凭年青人死命地拽,燕林梢也拿定主意要与他纠缠到底。
眼看后面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中年妇女就要追上来了,年青人贼眼瞄到后面的水池。也不再使劲拽包,推着燕林梢就往侧面走。
燕林梢这时的心机全在应付抢包贼身上,因此她一个没当心,“噗咚”一声掉落进去了水池里。
年青人夺过包对着水池里喊着救命的燕林梢,吐了一口吐沫:“该死,让你没事管老子的闲事!”骂完她便抱起挎包接着朝前面跑。
燕林梢在水里死命地扑腾,不知为何?方才还是很宁静的湖水,水里像是长出了一双大手,任她如何抵抗便是够不到岸边。燕林梢的意识慢慢开始含糊起来,昏倒以前她看到那中年妇女先是惊慌的大呼救命,之后便惊恐地跑开了……
等燕林梢最后复原清醒时,已不知晓过了多久。
痛,好痛。屁股连着大腿处那火辣辣钻心的痛苦悲伤,让燕林梢没忍住想要张嘴放声大呼,声音喑哑再加上口干舌燥,让她的声音像是被人卡住喉咙普遍,变成了阵阵嗟叹。
懵懂的时候,燕林梢感觉仿佛有一人坐在了她的身旁,伸出手探着她的额头。
“哎……造孽哟,烧的如此凶猛,落下了根子可怎地才好。”
听到这话,燕林梢才感觉本人满身滚烫,不只屁股,额头都疼得凶猛。
她嗟叹一声,想要张开眼睛,惊讶地发觉本人满身软绵绵的,就连将眼皮撑开的力量也没有了。含糊间,仿佛听到远处有女人的叫骂声,燕林梢心里一急,便晕过去了。
之后她便堕入了无际无边的幽暗之内。
燕林梢再一次醒来,已然是三天后,屁股还是那钻心的火辣痛苦悲伤,可那痛苦悲伤之内却带着丝丝清冷,仿佛没有那种火烧火燎的难熬和难过的感觉了。但她却不敢有一点的粗心,只要虚微地轻轻扭出发体,那种炽热的痛苦悲伤感便会舒展她的满身。
燕林梢徐徐地撑起沉甸甸的眼皮,面前的所有却让她没忍住惊呼出声。
这里不是她昏倒前所在的公园,乃至不是她的家。
房间小的除了她身下这个只容一个人的小土炕,就仅有个脸盆和黑不溜秋的小木桌,木桌上还燃着一小半截的黄蜡。
燕林梢用力地闭上眼睛,又徐徐地张开,可面前的画面没有一点变迁。她再也顾不得躯体上的痛苦悲伤,伸出双手用力地揉了揉揉眼睛,还是一样,土房土炕小木桌。
这是哪里?她明明记得本人是无所畏惧后被人推动了水里,怎么眨眼间却到达如此地方?
燕林梢伸出手臂看了看本人的双手,却被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这哪是本人因全日差事操劳而有一点毛糙的手掌。
这双手白嫩柔嫩,一看绝非她的啊!
并且最要紧的是,这双手……好小。
燕林梢感觉本人必然是在做梦,她闭上眼睛预备好好睡上一觉。
睡醒了就到达了公园,睡醒了屁股就不会如此痛。尽管这双小手很优美,可她还是喜爱本人皮粗肉厚的手。
吱呀!
燕林梢被这个声音惊得张开眼睛,她侧过脸惊讶地发觉那扇陈旧到风雨飘摇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之后进来一个躯体轻轻发福的生疏女人。
女人身穿灰色夹袄,深蓝色的遮脚长裙,跟着走路的动作能瞥见她脚上踩着一双玄色的布鞋。她的神气看上去仿佛相当疲劳,一手端着药,一手轻轻揉着额角。
门开启之时,燕林梢透过门缝看到表面一片银白。
女人脚踩着碎步,将那碗热火朝寰宇冒着白烟的药放到了木桌上,之后又走到门前把门带上。
她走到炕边,对上燕林梢那双瞪得圆溜溜的大眼,显著地愣了一下,之后便拍了下大腿,欣慰地笑道:“白慈!醒了?屁股可还痛?等着,姨娘给你拿药去!”
说着,女人便匆匆地跑了出去,跑过灰玄色的木质地板时,发出的咚咚音响。
半晌后,女人搓着胖乎乎的手,再一次到达燕林梢所属的房间。
她手里拿着个白底青花的小瓶子,慢步地走到燕林梢的身前。站在炕沿边,女人伸手就要掀起她身上盖得被子。
燕林梢心里一急,扯着有一点喑哑的嗓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别……别碰我。”
女人的手僵在半空中,之后她叹着气坐在了床边。
盯着燕林梢,眼睛里是满满地疼爱:“白慈啊,别置气了,姨娘把药给你涂上就不疼了。丢了事情不打紧,咱可不能把小命丢了。”
话是如此说,可自称是姨娘的女人却迟迟不敢伸手再去触碰燕林梢。
稳下心里的心情,燕林梢试探地叫了声:“母亲?”
只见女人方才还是颦眉匆匆额的胖脸,立即笑成了花:“唉!我的好闺女,乖乖横着别动,母亲会轻点。”
这次女人试探着拉开了燕林梢身上的被子,见她没有什么反抗才徐徐退下她身上有一点泛黄的亵裤。
燕林梢咬着牙没有再回绝,由于屁股上凉丝丝的感觉已然逐步消逝了,那种火烧火燎的钻心的疼痛,再一次让她疼的满身颤抖。
女人听见她咬紧牙关,却还是油然而生发出的嗟叹声,没忍住红了眼眶:“天杀的坏丫头,早晚会遭报应的!这打得……啧啧,真让人糟心哟!我告知过你什么来着,那贱丫头算什么好东西!你却偏偏只和她交往,你看看,这被打成什么样了,这万一落下什么根子……哎……”母亲一边涂着药膏,一边喃喃自语地嘟囔着什么。
燕林梢却一直咬紧牙关,忍耐着那种让她欲哭无泪的钻心的疼痛。不用一会,她就感觉那种清冷的感觉又回来了。
之后,女人逼着燕林梢喝完那苦到掉渣的药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去了。临走之时还说要给她送早饭。
房子里再一次复原了宁静,燕林梢趴在炕上再一次细细地端详起这个房间。
事实上,不必再睡觉了,她已然肯定本人不是在做梦,因为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是这样的明晰。
燕林梢想到一个可能,不会是她本来的躯体已然死掉,魂魄附身到了这个古时小女孩身上了吧?从那个现实的母亲嘴里得知,她现在生活在一个山寨里。
莫非自己穿越了?难道自己梦想成真了?燕林梢使劲拍打自己的脸,恐惧此时占据了她整个内心。对了,刚听那个所谓的姨娘说自己叫“白慈”,怎么跟上次做梦时候的名字一样?难道冥冥中是天注定吗?
燕林梢没有这小孩的记忆。无奈之下,她只能假装失忆了。她从此刻必须忘掉自己是燕林梢,她只能记得她唯一的名字“牧白慈”。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燕林梢,只有牧白慈。
可能是燕林梢命运太苦的缘故,在她穿越了没多久,母亲便去世了。从此燕林梢在这个小小的山寨里孤独地生活着。
燕林梢想:既然老天对她如此不公,让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并且安排这样一个惨痛的身份,那么她必须不能向命运屈服,一定要在这个世界活出真正的自己。她再也不要做以前那种乖乖女,她要做一个女流氓,搅乱这不公的世道。
她知道,她是牧白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