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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臣潘季驯谨题为垂亡之人忧思转切谨摘河上一二易惑浮言乞恩俯赐勘议以定久计以免劳费事伏念臣潦倒无知久甘畎畆误蒙我皇上拔之既弃之余授以总理之任二三年间殚竭心力一应事体请自圣裁种种俱有成画试有小效矣尚有一二事宜理本如此而人言必不如此工本难为而人情必欲强为若不早为勘议浮言不免猬兴全河之工未必不由此而决裂也敢敬陈之夫镇口闸内为汶泗清流镇口闸外为黄沁浊流平时清浊相当内水外出颇顺惟黄水一发则黄强清弱倒灌入漕而河渠淤淀此理势之必然者上源山陜以西雨少则黄水易消而内水之出速上源雨多则黄水难消而内水之出迟此又理势之必然者自用河为运以来灌塞之患无岁无之其年逺无卷及旋淤旋通者无论矣臣姑以嘉靖末年尚有卷簿可查者言之查得嘉靖四十一二年黄水由大小溜沟会漕于夹沟驿南黄涨漕淤粮艘阻滞该总河都御史王士翘行徐州领夫挑通嘉靖四十四年大小溜沟淤断该总河都御史陈尧行徐州一面挑浚一面起剥前进隆庆元年黄河南徙秦沟会漕于梁山之北淤塞无异溜沟该总河尚书朱衡行徐州洪分司督夫挑浚隆庆二年黄河冲塞浊河改至茶城与漕交会茶城之称自此始隆庆三年茶城淤阁重运该总河都御史翁大立具题要从马家桥经地浜沟至徐州子房山下另开新河以避茶城之淤续因黄落漕通前议随寝隆庆四年茶城填塞八里内水漫由张孤山东冲出翁大立具题就于张孤山开河本年冬本河复塞仍将茶城挑通原议随寝隆庆五年茶城淤浅该臣先任总河行委经歴韩栢部夫常川捞浚运艘赖以无阻隆庆六年茶城淤阻该总河侍郎万恭行司道疏浚通行万厯元年八月茶城淤塞该工部题行总河衙门设法挑浚万厯二年黄水倒灌淤漕三十余里该总河都御史傅希挚集夫挑浚前给事中吴文佳题将翁都御史原议马家桥出子房山开河一道行傅都御史勘得子房山前虾蟆山西俱有伏石马家桥一带俱系水占难以议开前议遂止万厯三年十一月内黄水大发茶城淤塞十里调夫挑通万厯四年茶城淤浅粮运艰阻复开张孤山东以冀此塞彼通至万厯五年二河俱淤复开茶城正河通运万厯六年茶城淤浅徐州道参政游季勲筑过顺水丁头坝一十六道束水冲刷万厯七八九十等年淤塞尤甚至十一年间该中河郎中陈瑛议呈漕抚尚书凌云翼改漕河于古洪出口即今之镇口闸河也剏建内华古洪二闸逓互启闭淤难深入而去黄河口仅一里挑浚甚易人颇便之万厯十五年秋黄水大发河与堤平而棍徒段守金私受民船重贿将牛角湾私开黄水迸入淤塞其逺议者欲复归徳府丁家道口故道使黄水尽出小浮桥以免浊河倒灌该勘工都给事中常居敬看得闸河出口无往而不会黄则无往而不受淤岂从浊河则淤而出小浮桥则否邪具疏题寝请于古洪闸外添设镇口一闸去河仅八十丈纵有沙淤挑浚犹易葢深知清黄交接之处难免淤灌故不得已而为易浚之计良有以也今之议者不察水势不鉴往昔偶见淤垫议论风生如臣昏庸无足论矣向来总河诸臣岂无一人髙才朗识者乎而卒无如之何也大小溜沟淤矣改而为梁山北淤亦如之梁山北淤矣改而为茶城淤亦如之茶城淤矣改而为张孤山东淤亦如之张孤山东淤矣复改而为茶城淤亦如之茶城复淤矣改而为古洪淤亦如之劳民伤财毕竟无益所幸郎中陈瑛都给事中常居敬先后剏筑三闸递互启闭而挑浚始易计无出于此矣臣又查得万厯十六年闰六月内该臣题为清黄交接处所浊流倒灌易淤恳乞特降纶音以严闸禁事要将古洪等闸每遇黄水暴发即下板以遏浊流之横黄水消落则启板以纵泉水之出比照清江浦三闸启闭之法刻石金书竖立各闸俾知畏忌等因题奉圣旨是各闸启闭严约俱依拟有势豪人等阻挠的照淮安闸坝事例即便挐问枷号干碍职官指名叅奏钦此倘如所题何至淤淀而王程难稽客心难挽闸上官牌力难阻遏每照常居敬原题三闸递互启闭之法通放船只纵有淤浅不过八十丈旋浚旋放亦无难者至于运艘入口大约俱在孟夏以前水未大发淤亦不久或少加捞浚之工必无阻滞舎此之外别无他策如谓镇口逼近浊河故易灌塞要得别寻一道则邳州之直河离浊河二百里矣而何其淤也宿迁县之小河口去浊河三百余里矣而何其淤也清河县之清口去浊河五百余里矣而全淮之力十倍于漕何以黄发即涩而每岁初伏通济闸外卷筑软坝以防其倒灌也要之黄强清弱随处相接则随处倒灌随处淤塞总之不出科臣常居敬所云无往而不会黄则无往而不受淤两言尽之矣似不必过为纷更也但人情不见其形未信其影必须勘议以杜后言此其一矣臣又查得滨河州县河髙于地者在南直隶则有徐邳泗三州宿迁桃源清河三县在山东则有曹单金乡城武四县在河南则有虞城夏邑永城三县而河南省城则河髙于地丈余矣惟宿迁一县已于万厯七年改迁山麓其余州县则全恃护城一堤以为保障各处久已相安并无他说惟徐州则议论稍多其故有二一以山陜久旱之后连岁雨水颇多伏秋不免加涨观者不考其源而惟归罪于河固无恠其然矣一以前岁十一月间知州张世美初任未谙为义民官卢泰所愚开堤放水遂忘筑塞消凌水发黄水灌入内濠侵及街衢地方官民不归罪于知州张世美与义官卢泰而惟归罪于河至有谓护堤与城平者有谓泉从地涌者夫护城石堤自昔有之非一二年间所筑者则河之原髙于地可知矣且堤髙不过丈余遂谓与城相平城何若是其卑邪徐州为邳睢上游徐州而水平堤堤平城也则迤南一带州县皆陆沈矣有是理哉且黄河入伏始涨秋杪渐消冬春则涸堤外露有沙滩非经年渰浸者近该徐州于去年十一月间揭称河水已消再过数日内水可放臣近又令人视水将及址矣今称入冬黄水尚与堤平则伏秋又将何如邪至于堤内之水葢因卢泰灌放颇多兼之去岁雨雪甚频徐民不善车戽一时难于消涸若谓泉从地涌则城中之水宜向与外河相平即护堤无所用之矣何待卢泰放灌之后方有水邪非臣所能解也然臣有治河之责凡可图维即宜曲处不必问其人言之有无也臣已行徐州道将城中洼地用土垫髙仍一面拨夫车戽复查最低之处开泄自去年九月以来向在料理不敢弛堕但为今之计惟有戽城濠之水使内水可泄固护城之堤使外水不入正卢泰之罪以警将来或加髙徐城数尺以防不虞此则事理之所当为而人力之所可为者也舎此惟有比照宿迁县事例迁城而已葢所患者惟徐城之积水于运道原无阻碍若必欲卑黄河伏秋之水以就徐城之地则天地气候之自然恐非人力所能强遏者劳民伤财之事或从此起矣人情厌旧喜新臣言终不尽信臣在自当力诤必不依违第今衰病已剧死有日矣独念臣从事此河已歴三朝犬马恋主之情岂肯以将去而遂置此河于度外邪伏望敕下该部转行该地方巡抚及各差御史会同总河衙门督行徐州道副使陈文燧或添委海颍二道中河夏镇二分司逐一勘议如有别策使漕黄交接之处可免淤灌之患徐州城外之水可免暴涨之虞不妨从长计议如必不可当仍旧贯毋徇人情毋拘成说务求经久可行之道不为劳费无益之工则事体画一而浮言可息矣再照徐城被水灌浸以贻百姓之忧者卢泰实始祸之人死有余辜者也臣据该州申文行道提究未报此而贷之何以警后仍容总河衙门严究以正法纪庶几将来知护堤之为重而无轻犯者矣谨题请旨奉圣旨是

司道画地巡守疏

臣潘季驯谨题为入伏行河将届病痼步履不前乞敕司道画地巡守容臣力疾稽查以保万全事臣窃惟河防吃紧伏秋为严而伏秋堤防巡视为急此臣与司道官之责也但该道政务颇繁势固不能专理司官事权不重势亦有所难行故臣受事以来春初即出秋深方归凡所以代该道之所不暇而助司官之所不及者一切以身任之东奔西驰周谘荒度曽无息肩驻足之时也今臣年七十有一去冬暴病阽危气血两枯形神尽槁腰疾成痼举足辄仆三疏乞休未奉俞旨即使旦晚褫黜候代尚未可期文移催督之事犹自勉强支吾而奔走跋涉之劳实非伛偻蹇涩者所能任也今岁五月入伏初夏即当发水昼夜惶惧计无所施反复思维惟有司道官画地巡行臣时加督察庶可责成除河南山东各有専道副使一员心无他技事有成矩每岁查照旧规用工修守无容分任外查得中河地方原有郎中一员与徐州道共理南河地方原有郎中一员与徐州海防二道共理夏镇地方原有主事一员与徐州道共理道里颇逺阅视难周一人则有所不逮两官则易于推诿合将邳州并睢宁桃源清河三县坐派郎中沈修専管修满去任代者接管徐州并丰沛砀山灵璧宿迁五县坐派副使陈文燧専管山阳县南地界起至清河口止又有清江浦起至戴百户营止文华寺起至髙家堰越城南止一带河防坐派郎中黄曰谨専管髙邮宝应江都瓜仪一带河防坐派按察使张允济専管自珠梅闸起至镇口止并支将军庙塔山一带徐州道所辖地方颇多相应専派主事余继善管理如有疎虞照地指名叅究肩仔在身智虑自毕分委已定规避自无合拳独击胜于十羊九牧者多矣矧今诸堤俱完两河循轨惟欲于扫湾迎溜之处督促埽护以免汕刷洪水暴涨之日躬亲阅视以防懈弛此司道之力所裕如者该道一切往来姑暂停止其部臣所辖州县有不奉该司约束者容臣提问具奏臣职任在河蒙恩以河一日未死何敢忘河病剧计穷万不得已而溷干天聴如此倘蒙我皇上以河防重务衰病非宜将臣即赐罢黜使臣得以全河付之代者则死亦瞑目矣伏望敕下该部再加查议如果臣言可采覆奉明旨咨臣转行各该司道查照应管地方钦遵施行庶几地有専司人有専辖利害切心经理必慎而河防允有赖矣奉圣旨这河道画地巡守事宜俱依拟着实行潘季驯着不妨在任调理用心经理督察该部知道

申明修守泗堤工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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