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是你的事儿不用对我说。”
“这怎么是我的事儿,这跟你有关。”
“你说跟我有关,我觉得这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那你走着瞧吧。”
我扔下这句话,头也没回的走了,我还就不信了。
再聪明的女人在自己的相貌上也是糊涂的,再愚蠢的男人在女人的相貌上也是清醒的。
我们班就有那么一个女孩,胖墩墩的,圆圆的,周身就没有弧线可言,走起路来像一团球在滚动,每次看着她你都有一种想把她踢飞的冲动,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她居然也敢给我写情书,MD,那些肉麻的词全从琼瑶的小说里扒的,看得你都能阳痿,我毫不客气的把情书当着她一个人的时候,扔在了她脸上.
我说:“你是不是例假把你流的脑缺氧了,找不着北,我这么一个每天都帅醒的人,你给我写情书,你……你她妈是侮辱我。我送你十个字:有她妈多远,滚他妈多远。”
我扬长而去,那胖妞还在哪儿数是不是十个字,MD,就这智商。
我的欣楠却不一样,她无疑是那种让人神魂颠倒的类型,又聪明又貌美,配我,那简直是豺狼虎豹啊,所以她也是骄傲的,这从她每次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胸脯挺的高高的,目不斜视,一脸正气,这搅得我们班的男生蠢蠢欲动,我们同宿舍的那几个傻帽儿一直忿忿不平,这倒是显示出了空前的团结,他们都一直力挺我搞定欣楠,主要他们自惭形秽吧,也另外是上次一战虽然我打败,但是他们还是很服气我的,说我有一副死不要脸的精神,足可胜任该重任。
我说可是我真的觉得难度很大。
他们就夸我,说我玉树临风,说我帅的过分,说我鹤立鸡群,所虽然我没搞懂这些词具体都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膨胀了,我这个人还是挺冲动的,再说了我本身也确实要下了狠心要搞定欣楠的,但是我一筹莫展的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愣头青说我有个主意。
我看着他:“你能有屁主意。”
我们寝室最矮的一个山西的小子,跳着脚说:“三个诸葛亮还顶一个臭皮匠呢,何况我们6个臭皮匠还弄不死一个诸葛亮啊。”
我说:“你说啥办法。”
愣头青也有不厚道的一面,他说:“你得送我一个自行车。”
“我CAO,你TM打劫啊。”
“二手的就行,不论新旧,能骑就行,我准备上学这段时间抽空去外面找点活儿干。”
“行,看在你这么用功的份上,我一定给你弄一个,顺便告诉你崇文门有个劳务市场,你可以去那里找工作。泥水瓦匠什么的,不过是非法的,有时候雷子会抄的。”
他说他跑的快。
愣头青很认真的居然记了崇文门的地址,我真搞不清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是他出的这个主意却很有技术含量。
他说:“釜底抽薪。”
我们围了一圈看着他,把他当成个狗头军师了。
我性子急:“别废话,直奔主题。”
他说:“明天我们到班上就散布谣言,说欣楠是你的女朋友了,如何如何了,首先断了他的后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你的人了,首先确保她的安全性,免得狼多肉少其他人下手,再一方面有个好处,这样容易生米成熟饭,谎话说一千遍就是真的了。到时候你再用各种手段,基本上就拿下了,你知道谣言的力量是多可怕的。”
我说:“什么谣言啊,这他妈是绯闻。你丫别学日语了,糟蹋你个人才了,你明天去广播学院吧。”
愣头青问为什么。
我说那儿培养狗仔队。
小山西和其他众室友连连称是。
愣头青说:“不能我一个人制造绯闻,那得有他们的配合。”说着指着小山西他们。小山西他们一脸兴奋都觉得这事儿很刺激,足可见我们那时候的生活是多么百无聊赖了。
但是他们有个条件,就是自行车不要,得让我请他们吃顿肯德基,这些农民。
这一夜睡得极其不踏实,老梦见欣楠跟人跑了,我没命的追,鞋都丢了,后来梦又变成我偷人家小鸡,狗撵我,我骑车又跑,一夜把我累够呛,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很期待谣言的作用。
下早操从厕所回来,看见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自行车上面被泥都糊过来,顺手就给愣头青推来了,愣头青倒是不挑剔,很是喜欢,我说:“别洗它,要不这些泥,这破车早就散架了。”
谣言的力量果然可怕,一个上午的功夫我们班人差不多都知道欣楠是我女朋友了,覆盖面达到99.9%,有的男生看我的眼神都开始喷火,有的女生看到欣楠的眼神也开始喷火,我想愣头青的釜底抽薪果然厉害,对了,啥TM叫釜底抽薪。
课间的时候欣楠把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注意这个细节,拉,她拉我,为了给别人造成假象,我故意显得跟她很亲昵,但是同志们天地良心,MD,她当时是掐着我的。
我见没人了,慌忙甩开她的九阴白骨爪,我说:“你是要谋杀亲夫啊。”
欣楠说:“你要不要脸。”
我摸了一下脸:“在呢。”
欣楠:“你胡说什么啊。”
“我胡说什么了?”
“谁是你媳妇?”
“那不是我说的。”
“他们都是你指使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你做我女朋友就好。”
欣楠有些生气的要哭,我特渴望她哭,不知道为什么,我变态的心理一直想看看她哭的样子,那他妈的都美成什么样啊,梨花带雨啊。
她愣是没哭出来,我想她要是做演员真不是个好演员,还得用眼药水,要不得潜规则才有戏上,那个年代,演员少,媒体覆盖不大,看来看去就是那么些演员,我简直惊诧她们牛B的演技那可谓是出神入化了,刚还笑得前仆后继,只要导演一喊开始,马上噼里啪啦的就掉眼泪,跟不花钱似的,看得我一愣一愣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说:“算我求你了,你别让他们在那么说了。”
我说:“真不是我让他们这么说的,可能他们觉得我们最般配,不想让你走错路吧。”
她说:“我求你行吗?”
我说:“我试试吧。真的不一定好使,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你说他们这么一说,我以后还有什么机会啊,把我泡妞的路全断了。”
她说:“你真是不要脸。”
欣楠转身走了。
我心里无比的美,我觉得越来越有戏了,要想让一个女孩喜欢上你,就得先让她恨你。
我回到班上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我和欣楠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数更加来效果,班上的男女同学疑窦丛生,尤其我看见胖妞火辣辣的眼神有些后怕,别这傻妞要跟我拼命。
晚上去食堂打饭,愣头青气呼呼的找到我,问我:“你自行车哪来的。”
“拣的啊。”
“哪儿拣的?”
“班主任刘老师门口啊。”
“日……”
“别说脏话啊。”
“你把我害惨了。我刚骑着在校园里兜风,被老刘发现了,狠狠把我批了一顿还让我扫一个礼拜的图书馆。”
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不是要勤工俭学吗?”
愣头青白了我一眼:“可是他不给钱。”
我说:“你活该,谁让你骑着兜风的,来路不明的东西要低调,你不懂啊。”
愣头青梗着脖子:“那你也不应该偷他车啊。”
我急了:“那JB叫偷吗,就那JB破车我以为没人要了呢。”
愣头青一看我急了又软下了:“算了,算我倒霉,图书馆咱俩一起扫。”
我说:“凭什么啊。”
愣头青来劲儿了:“那你还想追不追欣楠了。”
我一听欣楠,没脾气了,这小子现在学会戳我软肋了,我俩正说着呢,欣楠夹着个饭盆走进来了,一看长长的队伍有些蹙眉,MD,连皱眉的样子都那么好看,没治了。
我对愣头青说:“占地方。”
愣头青很仗义的点点头。
我跑到队伍的末梢拉过欣楠的手往前跑,我可确实是拉,一点都不敢手重了,靠,我现在可会怜香惜玉了呢,欣楠莫名其妙的被我拉着往前走,脸一下红起来,挣脱了好几次都没甩开我的手,急得但还不敢大声:“你干嘛?”
你干嘛,那小声酥的我浑身都麻,我写到这里想起她那声娇嗔现在浑身都痒痒,男人是贱。
我说:“嘘。别吵,让人看见多不好。”
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对我们侧目了。
我把欣楠拉到愣头青跟前,把愣头青推出去:“你排队去。”
愣头青张大了嘴看着我,死活不相信重色轻友的现实版居然在他身上上演了,他倒了几口气,说了一句特搞的话:“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