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那崔诗敏请大夫做什么?”
崔诗敏的行踪不难查,崔诗雁知道她有事都是吩咐崔老三去办,所以马上就知道了崔诗敏要找个外地的大夫,至于做什么用嘛……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崔诗雁再次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一抹小胡子,发黄的肤色上几道细细的皱纹,一身蓝色的布衣,肩上再挂上个小箱子,活脱脱就是一副郎中的模样。
原来她就是崔老三要“请”的郎中!
“你就是赵郎中吧。”到了约定的地点,崔诗雁就看到崔老三已经在那等着了。
“正是。”崔诗雁点点头。
赵郎中是崔老三托人在外地找来的,他与三教九流都有交际,为人也比较圆滑,审视了崔诗雁一番,觉得与介绍人说的差不多,三四十岁,有胡子,不爱说话,崔老三点点头,“悬丝诊脉会吗?”
“会。”崔诗雁之所以会亲自来,也是想确定崔诗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根本没有赵郎中这个人,反正是外地来的,随便胡诌了几句,那些混混不会亲自去查,她只说是来京城探亲的,看完病这个“赵郎中”便消失了。
“那就随我来吧。”崔老三没发现什么疑点之后就叫崔诗雁跟着他,七弯八绕地进了一个院子,然后来到卧室,隔着纱帘,崔诗雁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子,还带着纱笠,不过就算对方裹得这么严实,崔诗雁也猜得到对方一定是崔诗敏。
一条红丝线被拉到崔诗雁的面前,崔老三安排好一切就关门出去了。
崔诗雁坐在椅子上,捻着小胡子就开始诊脉了,从脉象上看,可能是天气热加上吃撑了,造成肚中阻塞,因此会觉得恶心厌食,若是再吃其他的东西或者喝水都会加重症状。
但是如果是肠道问题崔诗敏何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地看大夫呢?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崔诗雁再次细细地诊过一遍,还是一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天在慈云寺她和郭建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最近崔诗敏又厌食呕吐,她肯定是怀疑自己有身孕了,崔诗雁脑筋转的贼快,她可不能白费一番功夫给崔诗敏看病。
而且崔诗敏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月信也推迟了,否则不会这么着急,崔诗雁微不可查地弯弯嘴角,从容不迫地收好工具,起身拱手道,“在下这就为夫人开副安胎药,请夫人放心,孩子一切安好。”
崔诗雁话音刚落,里头就传来一阵轻轻的扣声,坐在里头的崔诗敏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手指无力地摊在桌子上,欲哭无泪,“你等等!”
她不能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否则她就算完了!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崔诗雁听见这个声音更加确定对方就是崔诗敏。
崔诗敏发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可是这怎么能让她不激动呢,她着急地问,“先生确定没有看错?”
“夫人既然信不过我的医术,又何必找我看病呢?”
“不不,我现在……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崔诗雁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所以才敢说她有身孕,不然没几天就会穿帮的,但是她不能这么痛快地答应,她还得好好折磨一下崔诗敏呢。
崔诗雁假装生气地说道,“医者父母心,你身为人母,居然想要流掉自己的孩子,你于心何忍。”
“先生,先生有所不知道,小女子确实有难言之隐,还望先生帮小女子这个忙吧。“崔诗敏现在的确是乱了心神,其实她自己再另外找人去开打胎药也是一样的。
崔诗雁“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提笔开了一副“打胎药”,她也不怕崔诗敏会发现,因为崔诗敏恨不得毁尸灭迹了才好,再说发现了也没事,崔诗雁将药方放在桌上,“这些天吃些清淡的东西,尽量少喝水,等月信来了孩子就算流掉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的肉,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崔诗雁便离开了,其实那只是调理肠胃的方子,但崔诗雁还是说的头头是道,不怕崔诗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