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诗敏也是没被刀子划过,不然这么点痛楚骗不过她,自己可是切身体会过的,切肤断骨之痛!
崔诗雁封住崔诗敏的穴道,然后解开她的绳子,“一个时辰之后,你的穴道就会解开,到时候你就能走了。”
一个时辰足够自己离开京城了,崔诗敏现在动不了也说不了话,眼睛也被蒙住,心里慌得很,后背一身冷汗,生怕穴道解开之前就流血过多而亡,这一个时辰对她而言无疑是痛苦万分的折磨。
梨树下的纸条再不挖出来会坏掉的,这可是重要的罪证,崔诗雁将东西取出来收好,她刚要离开,一个人影便翻墙进来,崔诗雁不敢贸动,躲在一旁的角落,今天月光不多,这里看不到她。
崔诗雁静候了一会儿,对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小声开口询问,“谁在那?”要是对方也发现了自己,却毫无动静,那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没有人答话,崔诗雁小心接近,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躺在那,“司徒?”她想起那个人,总是在夜晚的时候翻墙进来,但现在不可能是他。
崔诗雁把他的身子翻过来,少年的脸色并不好,她检查了一下,手臂好像受伤了,“喂,醒醒……”
“往那边去了……”
“这是谁的宅子?”
“丞相府……”
外面传来细细的嘈杂声,明显有人在压低声音讲话,崔诗雁暗觉不好,看样子是被追杀的时候躲进来的,她飞快的从怀中掏出疗伤用的药丸,倒出两颗想喂到对方嘴里,“喂,听得到我说话吗?这是药,不想死就吃了。”
少年躺在她的怀里,一开始可能也是心有戒备,但看到崔诗雁似乎不是要害他,就乖乖服了药。
吃了药之后果然感觉好多了,少年只听见一个悦耳的女声,“那些人是来追你的?”
崔诗雁感觉怀里的人点点头,然后他坐起来,“多谢恩公相救,在下……不方便告知姓名,不知恩公……”
“我也不方便告诉你姓名,只是萍水相逢,我带你出去便是。”
“如此便谢过恩公了。”
崔诗雁询问之下得知他要出京,正好与自己是一路的,便答应帮他打掩护,一起出城。
大燕康盛峥顺十六年冬天,全国学子纷纷准备进京参加春闱,郭郁尘也是其中一个,他家境贫寒,只能走路,所以比别人早些出发,累了就找个破庙休息,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吃干粮,好在他读书用功,此次上京定能考中状元,抱得如花美眷。
他虽自小贫寒,却也羡慕书中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他自认是个才子,还是个有相貌的才子,相信只要中了状元,什么金银财宝,貂蝉西施,还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昨晚下了很大的雪,郭郁尘一大早准备从栖身的庙里出门继续赶路,刚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梅香扑面而来,门外,裹在斗篷里的女子,像是那书中写的,肤若凝脂,眉眼如画,未施粉黛,一抹绛唇,见之不忘,思之若狂。
“啊。”门外的美人似乎是受了惊吓,后退一步,以手掩面,“珠儿,我说不来,你偏要来,现在可好……”女子细细的声响,像是牵在他心头的一根线一样,郭郁尘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他见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除了车夫,似乎就只有眼前的小姐和两个随身丫鬟,郭郁尘俯身作揖,“是小生冒昧了才是,想必小姐是进去避寒的,小生这就离开。”
“小姐,你看,人家让我们进去呢。”珠儿不甘示弱,努着嘴扶着她家小姐就要进去。
“珠儿,这位公子也定是来此处避寒的,这荒郊野外的,我们占了他的地方,那这个公子往哪去啊。”珍儿站在另外一边,一脸责备,珠儿总是冒冒失失的。
“你也知道没地方去,咱只能在这里落脚了,车还陷在雪里呢。”珠儿急的直跺脚,又对愣在原地的郭郁尘讲到,“公子要是不介意,就放我们进去躲躲吧,这外头还下着雪呢,我们姑娘身子弱。”
“那是自然。”郭郁尘听到这话,连忙侧身作出“请”的姿势,崔诗雁微微一福身,“如此,就谢过公子了。”
莲步轻移,斗篷下的裙摆随风飘动,带起一阵香风,崔诗雁报以羞涩一笑,由着珠儿珍儿扶进破庙,郭郁尘此刻完全化身书中的男主,也不打算就此赶路,背着东西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