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郁尘最近总听到有些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一打听才知道自己娶的可能是一个胎珠暗结的女子,不由觉得有些可笑,虽然他不是多喜欢崔诗敏,但是好歹是一个相府千金,怎么可能如此不检点,所以权当笑话摇摇头了。
最近他可谓是得心应手,相信娶了相府小姐之后就能升官加爵了,而此时的他尚不知崔诗雁正在为他的新房“费尽心力”地铺房。
“哎呦,王妃娘娘,您不用如此事事亲为的,这让老身来做就行了。”媒婆见崔诗雁还要亲自叠被子,吓得捧着手帕招呼上来。
“无妨,妹妹要成亲,我这个做姐姐的,多少要尽一份力。”崔诗雁笑得一脸无害,却暗暗将画卷再藏得严实些。
那媒婆一听说来铺房的是个王妃,哪里还敢怠慢,不愧是丞相家的女儿,虽说不知道是哪个王妃,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是半个皇家的人,能跟这样的人说上话,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而且这个王妃不光亲切,长得还漂亮,果然是如同二夫人说的剔透玲玲,贤淑温婉,相爷家的两个女儿都是怎么养的,一个赛一个,听说二小姐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果然长在富贵人家的就是不一样。
崔诗雁发现这个宅子还是挺大的,书房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可能是之前的主人不喜欢被打扰,而且书房是建在水池上面的,外头还有个凉台可以小憩,她边都边将这些都记下。
铺房之后其他人便不能随意出入了,婚礼的工序很多,最重要的当然是新娘子,新娘过门之前要绞脸和梳头,这原本都是要吴氏做的,但她绞过脸之后又被崔岳叫去了,说是有客人要她招待,吴氏不敢怠慢,急匆匆去了,崔诗敏撅撅嘴,也只能等在梳妆台前。
即便如此,一身红妆的她脸上不由得洋溢着笑意,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郭郁尘眼看就要升官,以后她可是要封一品夫人的。
此时一只手拾起桌上的木梳,崔诗敏高兴地抬起头,一句娘亲还没叫出口,就看到崔诗雁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笑,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正盯着她看,宛如看到老鼠的猫。
“崔诗雁,你来做什么!”崔诗敏一看到她就暴跳如雷,这大喜的日子,她来触什么霉头!难道还惦记着她的未婚夫吗?
“我来帮妹妹梳头啊。”崔诗雁不顾她的怒气,捞起她一缕秀发就自顾梳了起来。
“你做什么,我不用你梳……啊!”崔诗敏突然觉得身子动不了了,看来又被崔诗雁点穴了。
“哎呦,这吉时马上要到了,夫人没时间过来,老身就想姐姐梳也是一样的,二小姐不要生气。”一旁媒婆也连忙上来打圆场,发现崔诗敏没再发作还以为是自己将崔诗敏劝住了,讨好地对崔诗雁笑笑,“新娘子出嫁是比较紧张的,娘娘您好好梳。”
“有劳了。”崔诗雁点点头,继续梳了起来,媒婆则是在不远处念着一些吉祥话,可那些话崔诗敏一点也没听进去,她只听到崔诗雁在她的耳边说道,“终于等到妹妹要出嫁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有几句体己的话要与你讲,诗敏妹妹,你年轻貌美,想必时常想着才子佳人,荣华富贵,与所爱之人能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崔诗敏看到镜子里面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心中越发地紧张,那些话就像一把锤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心上。
崔诗雁继续梳着她一头青丝,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曾经也这样想过,可是你猜怎么着?不是谁都有权利得到幸福的……”
不知道为什么,崔诗敏看着她的冷笑,后背猛地升起一股寒意,只听到媒婆喊了一句:“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