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诗雁拔下头上的一根银簪,递与他,“这簪子是我自小戴着的,如今赠与你,算是……算是留个念想。”
“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子渊定会好好收着。”
崔诗雁掩嘴叹气,“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了。”
郭子渊以为她是舍不得与自己分开,也感叹起来,“不知何时还能再见……”
“若是想见,便能再见。”
我们一定能再见的,崔诗雁转身冷笑,接着便上了马车,确定郭子渊没有跟上来,这才回了裕王府。
“母后可算回来了,父王不在,母后也不在,季儿好伤心。”一到府内换完衣装,燕季舒就过来了,“母后快来看看季儿的弹弓练得怎么样了。”
崔诗雁见他连打了好几发石子,都能准确命中目标,进步很大,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不过季儿要记住了,切不可随意伤人。”
“好,季儿知道了。”燕季舒乖巧地点点头。
“用过午饭了吗?”
燕季舒摇头,“还没有。”
崔诗雁摸摸他的脑袋,“那就在这里吃吧。”
吃饭的时候,燕季舒直夸崔诗雁这边的伙食好吃,“为什么同样是府里的吃食,母后这边的饭菜特别香呢?”
裕王府的厨房她可没动过,虽然她做的菜是比较好吃,但她并没有机会亲自下厨,这时燕季舒又含糊不清地说道,“定是因为有母后在,这饭菜吃起来特别香。”
这话搞得崔诗雁有点心疼,想必生在王府,也没有那么多温暖吧,燕云西算是很照顾他了,只不过做的似乎还不够多,再想想燕铭乐和燕贤佑,崔诗雁也就了然了,地位越高,所要承受的就越多。
她对着燕季舒微微一笑,“既然你喜欢,便多吃些,慢点,别噎着。”
“嗯。”
燕季舒已经八岁了,燕云西自然请了教书先生,下午便要去上课,早早就被奶娘接走了,崔诗雁又改装成俞老板,去了烤鹅店。
今天是元宵节,最热闹的一天,店里也安排了活动,她也是要过去镇场子的,等再过段时间,香云慢慢上手了,生意也稳定下来,她就不用亲自打理了。
“小姐,不好了,领舞的蝶衣姑娘脚崴了。”同样女扮男装的珠儿轻声在崔诗雁的耳边说道。
“严不严重?”今天这场表演很重要的,许多人都是冲着蝶衣的名字来店里参加活动的,万一蝶衣没有出现,先不说让大家败兴而归,俞记的声誉肯定一落千丈,“走,先去看看。”
蝶衣是京城一家歌舞坊的头牌,不比普通卖身的青楼女子,歌舞坊是正经的娱乐场所,著名的舞姬也相对会尊贵许多,蝶衣的特别之处在于她擅长西域舞蹈,也有着楼兰血统,在这京城之内,算是比较特别的了。
蝶衣伤的不轻,崔诗雁蹙起眉头,看样子没好之前是不能跳舞了,关键时刻居然出了这样的岔子,眼看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都等着蝶衣姑娘出场,崔诗雁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怎么办啊,小姐。”香云也急的团团转,“要是有人能代替蝶衣姑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