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诗雁看着信里的内容,越看越生气——她的母亲有什么错,就这样无缘无故被害死了!可这事却有些奇怪,按吴氏的说法,她跟一个叫李顾的人偷偷往来,被自己的母亲发现,所以杀人灭口了,难道相爷就没有追究?
还是吴氏用了什么方法骗过崔岳了,再说李顾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耳熟?崔诗雁细细想了一下——对了,是崔士睿的启蒙先生,后来不知去向了……而且,崔诗雁又想到一件事,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一抹冷笑浮上崔诗雁的嘴角——吴氏,这次可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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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观,两个下人在后院喂乌鸦。
“听说皇上很怕七殿下。”一个新来的下人好奇地说。
“那哪是怕啊,捧在手心里疼还来不及。”
“可为什么……”皇上每次来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刚来不知道,前年新进了一批秀女,其中一个被国师看上了,皇上二话不说就将人赏给他了,现在还在道观里呢。”有点资历的仆人道,“就单拿那个奏折来说,据传国师在的时候若是皱个眉头,皇上肯定批不下来!”
那个人点点头,“我看呐,七殿下似乎对新来的剑客很感兴趣?”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一定要先给那个剑客尝尝,他不尝国师就摔盘子摔碗,他要是尝一口,国师能开心一天。
“这个你说对了,咱们以后得多注意这位剑客的脸色。”
“想不到国师真是这个。”那人边说,悄悄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夙元长相绝美,府中上下,谁不是心知肚明,都觉得他是兔儿爷。
“这事可轮不到咱们说,你是不懂七殿下的本事,国师所做的事情,不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揣度的。”
“唉,可不是么,你说七殿下那样爱干净的人,居然养着着乌鸦,也不怕晦气?”
“七殿下是怎样的人,再大的晦气也会被他的贵气压下的,你莫要胡说。”
“如果他是贵气,那新来的那位剑客的身上便是杀气。”
那人说完,正好看见他们嘴里的剑客从房里出来,被他的目光一扫,竟吓得两腿一软,身子一抖,裤裆已经湿了大半。
老一些的仆人赶紧拉着新来的,行了礼告退了,“快走,这些话咱们私下讲讲可以,可不能说出去!”
“何蔚,你跑什么!”夙元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追在后面,将碗扔给一个路过的下人,他又跑到何蔚身边,“不喜欢吃甜的,本座下次让下人把汤羹都做成甜的,好不好?”
“……”何蔚只觉得自己当了夙元的护卫之后,身旁聒噪了许多,他向来是个清净的主,夙元一开始出现时明明那么……高冷,谁知道是这个样子。
“我们去放风筝吧!”草长莺飞,放风筝最合适了。
“不去。”何蔚知道甩不掉他,只好施展轻功,坐到屋顶上,想一个人清净清净——这上面有点青苔,他应该不会上来。
没想到不一会儿,夙元还是追过来了,还拿了块厚厚的布——垫着,然后坐下,“不许扭头!”
何蔚把飘忽的视线移回来,“带我去见她。”
夙元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立刻竖起眉头,“报仇有那么好玩吗!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某人说这话完全没有考虑到是谁让他去复仇的。
何蔚干脆不理他,闭目养神起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夙元伸手在他面前挥来挥去也不见反应。
夙元郁闷地拾起手边的石子,打飞不远处立在枝头的乌鸦,喃喃道,“若是我没有长生不老,轮回转世,你的有缘人该是我的……这可是十世一人啊,错过你,我又要等多久……”
“啊!啊!啊!”不远处的乌鸦凌乱地飞了起来,将夙元的声音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