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酸,大石头掉了下来,砸在脚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何不笑这回可真正地体会到它最深层次的含义。
疼的她眼泪鼻涕一起流,“好疼好疼。”一边跳一边叫。
噗嗤,不知从哪里传来噗嗤的笑声,阴(凉)风吹过,吹起何不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强自震定,“谁!”忍着痛,仔细观察周围。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但也不该有……鬼吧!
“出来!”应该不是什么抢劫的吧!搬起刚刚砸了自己脚的石头警惕地看着。
这时她刚才要撞的树上一阵响动,何不笑背后一阵凉一阵热,咽了咽口水,“出……出来!”
隐蔽的树上,先是露出了一抹隐约可见的淡粉色的衣服一角,然后有一枝条微地一震,从树上跃下一个少年来,只见他嘴角微地一勾,好听而有些诱惑之色的声音在蒙掉的何不笑耳边响起:“我下来了!”
何不笑怔愣地看着他,那人不过十七八的年纪,一身淡粉色的长衫,在微风的吹拂下一动一动,随意散着的头发,深沉的单凤眼里闪动着媚色,似那媚惑的深潭,高挺的鼻子,那似樱桃般的嘴上挑着一个弧度,好……好漂亮的一个男子。
手不由地一松,手中的重量一消失,何不笑脑中闪过糟糕,咚,又传来沉闷地一声,那疼痛的感觉瞬间由脚开始在身体里炸开,刺激了脑中的某个位置,眼泪狂奔而出。
“啊!好疼好疼!”跌坐在地上,想揉又不敢揉地把脚从娃娃鞋里面抽出来猛地吹着气,试图减轻一些疼痛。
还好有娃娃鞋微厚的一层棉,要不这么大一块石头下来,她的脚可要废了。
“呵呵……”那美男子很没同情心地笑出了声,靠着树干看着她。
何不笑泪眼汪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微抽泣着继续自己的革命。不再理他。
感觉有什么朝自己飞过来,何不笑用眼的余角去瞄,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落在她的娃娃鞋上,“这是什么?”警惕地看了看那人。
“擦罢,可治你的伤。”那人懒洋洋地道。
“哦!”应该……不是毒药吧,她才到这里,没有仇人。想到这,便拿起瓶子,倒出里面的东西轻轻地擦,一小会儿后,竟是真没那么疼了。
脚有些冷了,穿上鞋,冲着那人笑道:“多谢你的药,还给你。”欲扔给他,那人却只是笑了一声,似嘲似挪吁她,“拿着罢,下次拿石头再砸脚时还是用的着的。”
何不笑尴尬地笑笑,看看瓶子,这也算是古代的东西吧。想着,便收在口袋里,“那我就不客气啦。”
此时天愈发地暗,何不笑有些急了,再不回家,老妈又要担心了。又不好意思再在别人面前拿石头砸自己,而且要是自己力道没掌握好,死……死了怎么办,不行。摔一次吧,但是……
为难地看看那人,“喂,你回避一下可以不?”
“哦?”微光中能看见那人黑的发亮的眼睛,她有些窘迫。“好。”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确定了他转过了身。
何不笑放松了身体,直直地往下倒,唔……真疼……睁开眼睛,还是刚才的树林。
“呵呵……”那人低低的笑声又响起,何不笑愤愤地道,“你偷……”却发现他并未转身。
懊恼地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摔一下就能回家了么?”
“姑娘可要在下帮忙?”那人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听的不真切。
何不笑脑中有什么闪过,跳起来冲到他身边,“你把我打晕吧!”
那人微退开几步,“哦?为什么?”带着浓浓的笑意。
“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家。”何不笑急切地道。
接下来是许久的沉默,“好。”
何不笑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脖子一疼,眼一发黑,最后的念头是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是第二天的分隔线……………………………
好疼……捂着脖子,何不笑从昏迷中醒过来,看了看周围,脸一垮,怎么还是这里呀!
昨晚那人已经不在,阿嗤,打了个喷嚏,沮丧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抽抽鼻涕,环望四周,她的旁边有一堆木头烧过后留下的灰烬,想来是昨天那人给她烧的罢。
咕……肚子里发出抗议的声响,拿出手机一看,下午两点半,汗……现下的太阳可是刚升起没多久呀,看来出现时空偏差了。揉揉肚子,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野果可以吃好了。
好容易找来了一小堆,用手搓了搓,便开吃了。
“要吃么?”一大片阴影罩下来,仍是那样慵懒的声音。
何不笑抬头,不由地怔了怔,是昨天那人,见何不笑痴了般地盯着他瞧,他的嘴角勾了勾,“馒头,吃么?”又再度开口,细柔的声音像淙淙细流着的小溪。
何不笑回了神,面带窘色,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多谢!”
第一次在一个男生的面前觉得如此的不自在,正吃着,那人蹲了下来,那双媚态无比的眼睛闪着纯净的光芒,静静地看着她。
何不笑一抬眼,便看见那双黑亮的瞳孔里的自己,心不由地一颤,咽下嘴里的东西,干笑着往后缩了缩。
“怎么了?”本想有气势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但一看见那双眼睛,什么话都咽了下去。
“你是大唐来的?大唐有这样的衣服么?”说着竟伸手拉了拉她的衣领。
“喂!”何不笑怒了,“不要动手动脚的。”说着往旁边挪了挪,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那人微偏了偏头,忽而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何不笑看着又是一怔,他笑起来嘴角有一个极淡的酒窝,那双单凤眼微的眯着,媚惑无比。
何不笑咽了咽口水,站起来,头微抬,理直气壮地道:“我就是从大唐来的。”也不算是说谎吧。
“呵呵……”少年也站起,轻轻浅浅的笑容夹杂着些许的了然与嘲弄,“大唐国,我也是去过的。”
何不笑一怔,也眼带嘲弄,斜眼看着他,“哼,你走过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么,我们家乡的衣服都这样的。”此大唐非彼大唐。
少年微一愣,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此话不假,姑娘……来落月国做生意?”说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淡漠的眼睛里飘着极淡的嘲弄。
何不笑一噎,手里还拿着他给她的半个馒头,“是呀,只不过路上遇了贼,东西都被偷了。”轻描淡写地带过。落月国?何不笑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中国古代史上有这个国家么?她开始有些慌了,抬了头,却发现那少年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