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审讯完了，张知府倒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那个壮汉到最后也仍就是抵死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只好暂时作罢，府衙的人继续搜寻着更多的额证据，叶萌一行人出了前堂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唉，还听他说什么这次绝对不会错了，哪知道原来就是这么个情况，人家自己都还不承认罪行呢，大人也还没拿出证据也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抓过来的。”一出来齐陆就开始忍不住的吐槽，一把长剑别在腰间，两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游手好闲欠揍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埋汰别人了？”叶萌赏了他一个暴栗，无语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成吗？”
“唉，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齐陆有些不满，“如果要让我去查的话，这会估计已经查出来了。”
“就你？”叶萌朝天翻了个白眼，她还是第一次发现齐陆竟然也是一个如此厚脸皮的人。
“哪啊，这不还有你吗？”齐陆得意的指了指她，眼里闪着莫名的光亮，“只要有你一起去查，我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
“谁要跟你一起啊。”叶萌相信自己现在恐怕连甩他白眼的心思都没了，干脆偏过头不想去理他。
齐陆见状也只好闭了嘴，不再闹腾。三个人一直往前走什么也没说。
街道两边的商贩已经陆续多了起来，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些小姑娘看到何唐好看的脸都忍不住对着他们犯花痴。
当然，这其中也有对着齐陆犯花痴的，虽然叶萌很不想承认，到不得不说，安静的齐陆倒也生了一副好皮囊。
这时热腾腾的肉包子散发的香味，隔老远便传了过来。
叶萌看了看不远处的包子铺，一双大眼睛转了转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一旁一直发呆不敢说话的人指使道：“齐陆，去那边买俩包子去。”
“啊？”被点名的人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道：“你刚刚不是吃过早餐了吗？”
“我还想吃成不成？”叶萌的脸上此时已经有了些微的不耐烦，“唉，你到底是去不去啊。”
“行行行，我去成了吧。”齐陆看了眼那排了一长条队伍的包子铺又看了看一旁一直文静儒雅的何唐，命令道：“你，保护好我家叶萌啊。”
末了又还不忘记添了一句：“别趁我不在接近她啊。”
叶萌恨不得拿点封条封住他那张嘴，作势便要去打他，吓得齐陆连忙跑开。
“叶姑娘看起来不像是贪吃的样子。”何唐笑道。其实他刚刚看得出来叶萌不过是随便找的一家打发齐陆走的。
“呵呵，是吗？”叶萌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猜中了，只好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的确她本就不是一个吃货，早上也吃过了。只是齐陆实在是太烦了，她不过是随便找个理由想把他支开让她安静会。
“看来叶姑娘跟齐捕头的关系真的很好。”见齐陆走远后，何唐轻声道。在他心里只有关系好的人才会这般不拘束。
听到他的话，叶萌收回张牙舞爪的样子，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谁跟他关系好啊。认识他估计是我上辈子做了孽了。”
要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就穿越到这里还撞上了他。平时除了要被他的智商给气死以外还得遇到好多倒霉的事。
“呵呵。”何唐轻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当真给听进去，只是摇摇头有些无奈。
叶萌看着他的笑，陷入了一阵恍惚。如果不是四周古香古色的街道，和吵闹的吆喝声，她都快有一种错觉就是自己其实还是跟自己的男朋友呆在一起。
而此时他们不过是出来旅游罢了。不过可惜的是那只是错觉。她终究是已经穿越了过来，而且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如何能回去。
虽然一直以来总会被齐陆的智商给气到，但总算是在这边不会太孤单。当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也能肯定愿意选择一个智商稍微高一点的人。
除此之外，何唐身上的那种熟悉的气息也让她多多少少有一点的安心。
总算这个世界对于她而言并不是完全陌生的。
“对了，”何唐突然道，“不知对刚才在前堂的那个嫌疑犯，叶姑娘怎么看？”
听到正事，叶萌还是比较认真的，只见她往前走了两步，将早上自己看到的每一个细节都仔细回想了一遍，转过头来反问道：“不知道何大夫有什么看法。”
何唐仿佛猜到了她会反问他，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说道：“小生没有叶姑娘那般细心和聪慧。”
“但依小生愚见，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很显然那一个小细节他也看到了，不过除此之外他其实也问过别人关于那个壮汉为何如此的恨那个钱庄老板。
原来是那壮汉之前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说想要存在钱庄里头，准备在危急时刻再拿出来用。
哪知道有一天夜里他陪怀有身孕的妻子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劫匪。要搁平时他可是一点都不怕，可是那时候妻子正怀着孕根本经不起折腾，只能乖乖的听话交出手里的银票。
无奈那劫匪担心自己去取时会暴露自己便要求跟着壮汉一起去钱庄去取钱。那壮汉虽然长得是挺剽悍的，但心思也算是细腻。
便刻意给那钱庄老板留了暗号要他赶紧去报官，哪里知道那钱庄老板知道后却动都不敢动，还担心自己被连累，连忙将他给打发了出去。
当时那劫匪好像还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结果一番折腾下来，壮汉的妻子动了胎气孩子都给流掉了，还落下了病根子身体一直不见好。
从此以后壮汉对钱庄老板就一直怀恨在心，平时也没少去嘲讽诅咒两句，但一直以来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所以相比之下应该还不至于杀了人家一家人。
听了他的话，叶萌其实也是深有同感，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一旁的人给打断了。
“什么另有其人啊，我看就是他了。”齐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买完包子回来了，嘴巴里还咬着一个，说话也不是特别清楚。
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一袋包子递给叶萌，又继续说道：“早晨咱们不是也分析过了吗？能杀害钱庄老板上下那么多人的，最大嫌疑人就应该是与他们有着极大仇恨的人。”
壮汉与钱庄老板之间的事他也听过一些，而且听说前几日他的妻子刚刚因病去世了。所以怀恨在心杀人夺财并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那个壮士身材那么魁梧，也算是一个练过的人，一个人杀那么多人完全有可能。”
“不，齐捕头此言差矣。”何唐摇头否定道，“这件事应该不是这么看的。”
“那还能怎么看？眼下除了这么一个嫌疑犯以外还能有谁有这个杀人动机呢？”齐陆有些不满何唐对他的反对。心想你不就是一个大夫能知道什么呢？
“我同意何大夫的。”叶萌将手中装着包子的袋子还给齐陆，道：“你的脑子是不是给包子塞满了？”
“什么？”齐陆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接过那一袋包子有些呆愣，过了片刻才听懂她的意思。
“叶姑娘的意思是，我们昨日在停尸房有看到那个伤口，根据分析后可以知道其实凶手应该是一个左撇子。”
“可是……”齐陆仔细想了想，昨天他们的到的结论的确是这样，可是他记得早上的时候那个壮汉也没有做什么啊，所以根本就没能判断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左撇子啊。
“也就只有你没注意到。”叶萌真是越来越相信齐陆是真的不适合做捕头了，除了智商不行以外，眼睛也不太好使，或者说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点子上。
“注意什么？”齐陆还是不太懂他们的意思，眨着眼看了看叶萌又看了看何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什么问题。“唉，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是吧。”
“我也是偶然之间才看到的，所以齐捕头没注意到也也很正常。”何唐连忙在中间打着圆场。
然后又极为认真道，“齐捕头你可以再回想一下，当时张知府旁边的一个捕快将那个壮汉带走的时候，那个壮汉是不是有一瞬间挣扎过。”
“好像是有那么一下。”齐陆低着头想了想，不知道这个跟他们说的有什么关系。
“当时不知道齐捕头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壮汉在挣扎的时候，身体明显的是往右手边倾斜，而他的右手率先抬起只不过恰好被脖子上的枷锁给拦住了所以幅度并不大。”
“厉害啊。”齐陆朝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真没想到面前这个小白脸竟然观察的这么仔细，这么细微的一个动作竟然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不过，他还是不太懂，问道：“所以呢？”
这一问差点想让也能用一个包子砸死他，此时何唐也有些无奈，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面前的齐陆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只是在向他挑衅。
然而叶萌却没有想那么多，迅速的就抓了一个包子塞在他的嘴里，“你还是吃你的包子吧。”
齐陆一脸的委屈。
“好吧，告诉你好了。”叶萌受不了他那副装委屈无辜的样子，只得再一次解释一下来拯救下他的智商。“何大夫的意思是说，那个人在下意识中是条件反射性的先动了右手，也就是说这个人其实是惯用右手，也就是说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右撇子，你懂了吗？”
齐陆没说话，脑子里在迅速消化着她刚刚说的那一大串话。许久才在叶萌威胁的眼光中将那句“条件性反射是什么？”给憋了下去然后弱弱的点点头。
“既然你已经听懂了，那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探查了。”叶萌见他终于点了点头，心情大好的拍了拍手，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