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我们打个赌吧。”赤火嬉皮笑脸地对白君说到。
“赌什么?”白君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很认真地迈着步子走了。
“我们就赌···”赤火连忙追上白君的脚步,这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上神,一点都不稳重,“我们就赌、就赌骨心月会不会去找冥荒求情!赌注是一颗天元神丹!我赌她会。要是你输了就去雪山天池找千年雪莲怎么样?”
白君脚步一顿,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赤火一眼,“那么上火的东西我可不要。还有你忘了?在我屋里就有一株千年雪莲。”
“那你就是认输了!”赤火跳脚,“你屋里的不算!”
白君懒得理会他,果断地迈开步子走了。
听着一阵风过的声音,知是她下界去了。两人也进了南天门。
心月揣着通行令往下届飞着,穿过厚厚的云层,衣裳之上都染了点云雾,微微上翘的睫毛带着湿湿润润的感觉,目光坚定不移。
经过结界来到了鬼门前。
守门的是两个小鬼,原本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看到眼前忽然多出个这么漂亮的天仙大美女而且一看就不是普通仙家的那种,便一下子来了精神。
看着这阴森森的周围,心月深吸一口气,这儿不是第一次来,但是也不是经常来,所以不是很熟悉。见到了两个守卫也不慌张,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打了个照面。
“我是骨心月,还请二位和冥帝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进去见冥妃。”心月亮出帝给她的通行令,金闪闪地险些晃了两个守卫小鬼的眼。
那两位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然后又点点头,像是有了计较。心月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眼神沟通,知道自己来的有些突然也不怪他们这样交流。
站在左边的小鬼上前一步作了个揖,然后才规规矩矩地说道,“心月姑娘可先行进去,恕小的向冥帝大人禀告一声。”
说完又规规矩矩退到了原来的地方,一眨眼便消失不见。站在右边的小鬼往边上一退,一挥手,沉重厚实的看上去青黑色的大门便被缓缓打开,一阵夹杂着土腥气的冷风迎面吹来,她下意识地一颤,心中竟有些惧意,默默攥紧了手中的通行令。
等到大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她才缓缓抬起脚步进去。等到她人进去之后,大门又重重地关上了,四周并不完全黑暗,至少还是看得见前方的。只是相较于刚才着实像是原本站在阳光下又忽然进到屋里的那种短暂的不适应感。
使劲眨眼之后才回复过来。再睁眼的时候满目的血红色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种没有叶子的花。
叶子和花是永远无法同时看到的一种花,她这才想起她似乎是太久没有来过这儿了。看到这花儿心中总是有一处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忙转移注意力,闪身离开了原地。
判官司。
冥帝和判官正在商量事情,东方水患死亡数量太多,黑白无常都快要忙不过来了。生死簿上也无故多出来的亡魂让判官有些头大。黑纸白字的是正常的,黑纸红字的就是那些多出来的,乍看之下足足有小半本那么多。
可见这是多么头疼的事情,两人脸上都是有些严肃的表情。
正在这个时候,一守大门的小鬼跑了进来,然后直直跪在了冥帝面前。以前就算是有人来他这儿了,这守大门的也不会是这个架势,今日是有哪位贵客?
“报告冥帝大人,心月姑娘来了。”他还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冥帝,又猛地低下头去。
一听是骨心月,冥帝又沉默了,真会挑时候来。
冥帝端正了坐姿,“她人呢?”
“直接去了冥妃那儿。”他如实答道,一身黑衣再加上瘦不嶙峋的他看起来就算是跪着都有些是为难他的错觉。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她去吧。”
“是。”说完他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两人面露苦色,又是一阵沉默。这几日都是这样忙碌,加固封印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来水患的事情,没消停一会儿。这会儿又来个心月,这日子真的好难过啊。
看着冥荒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判官放下生死簿,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今日不如先这样吧,大人还是要保重身体。”
冥帝接过判官递过来的杯子,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几日也没有经常去看丫头,不知道她被孟婆照顾得好不好,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他。
看着冥荒拿着杯子似乎出了神,眼神毫无焦距,一看就知道是神游了。也是辛苦劳累了这么多天,思绪偶尔开个小差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况且一直都是冥帝在加固那个封印的,判官也实在是不忍心让他陪着自己,这些麻烦的事情本来就是他来做的。
判官苦笑了一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继续在生死簿上面圈圈画画。那些人的生平经历都要好好查看一下,加起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判官想,他这个月都不要想好好睡觉了。
要是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的话,冥荒当初怎么都不会让她呆在孟婆那里的。只是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快要走到藏书阁的时候,赤火停下了脚步。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赤火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了刚才开玩笑的样子。而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样,也是静静地看着他。
还以为他不再说话的时候,听到他终于开口了:“冥妃被打入冷宫的事情非同小可,天界怎么能真的做到放手不管。”
赤火沉默了,他知道有时候白会很忙,这个人必须要顾及到方方面面,所以白这样他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最好的就是沉默。
“有时候真看不透你。”赤火有些无奈地挠挠头,转身叹了口气,进了藏书阁。
只剩下白君一人站在藏书阁外面,他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捂着胸口唇角无力地上扬。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地说说话呢。
他回了自己的院子,独自坐在树下不知道是发呆还是什么,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