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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人物志【名臣之二】(6)

蔡侃 字明标。万历丁未联捷进士,授户部主事,历员外郎,迁抚州守。丁外艰,起补淮安郡,以卓异晋督学粤东,转赣州粮道,擢江西按察,升云南右布政。值重庆土酋安邦彦据石碃,出没滇黔东川间,侃设奇剿捕,擒安酋及逆党数十人。上功晋左布政,赐金币。崇祯四年,滇土酋据弥勒州三乡堡反,抚按交荐,拜侃开府,仍命节制建昌、东川、毕节等处地方,兼督贵州兵饷。临安围急,贼以柳公车炮击城,侃密授守将方略,城中架木台以火攻堵御,贼稍退。夜以哨兵假乞丐入贼营,烧毁柳公车,乘火纵击,贼退。乘胜直捣贼穴,擒枭长,斩首数千,滇始安堵。事闻,赐金币,荫子。侃复于嶍峨、弥勒之间,择高埠筑城三所,设员置兵,昆洱一带,永为磐石。以母老乞终养。归。两袖清风,琴书自娱。未几,卒于家,年六十八。赠工部侍郎,赐祭葬。所著有《滇舆诗草》诸集。

杨矍崃 字稚实。万历丁未进士,授户部主事,榷税临清。疏请蠲广安新增之税,以复正额。不报。乙卯典试云南,升郎中。以按察司佥事督学粤东,弊绝风清,尤力伸士气,曲全善类。有含寃负抑者,立湔雪之。转江西参议,擢按察司副使,提督江西学政。未几,告归,杜门著述。所著有《疑蒙易说》、《四书疑说》等书。

林欲楫 字仕济,欲栋弟。万历癸卯解元,丁未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假归,起充廷试掌卷官,升起居注。戊午典浙江试,假归。泰昌初,起左中允。天启元年,转右谕德,升右庶子,管理诰勅。擢少詹事,晋礼部右侍郎。时魏阉煽祸,会水灾,欲楫陈修省数事,触阉忌,选南吏部。阉党为阉建祠,求撰文,峻拒之。司官魏某为阉义孙,把持部务,欲楫发其奸,屏去之。阉败,庄烈帝擢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朝议诛毛文龙,力言不可,与阁臣忤,假归。三载,召修实录。甲戌,充殿试读卷官,引疾去。戊寅,起掌部职,适杨嗣昌议增兵饷,欲楫抗疏言三空四尽之秋,不宜以穷民养骄兵。又疏救左都刘宗周。诸所披陈,言无不尽。以疾乞休。唐王入闽,召入阁。寻归,卒。著有《易勺解》、《学庸注补》诸书。子华昌。

洪启初 字尔还,有声子,自南安徙晋江。万历癸丑进士,授户部主事,出榷浒墅。墅故有北关,商困莫支。启初甫视事,以一地两关,疏请罢之。戊午,典试云南,迁兵部郎。丁内艰,绝意仕进,剖析先儒语录诸书,著有《四书翼笺》、《易经管见》行于世。

庄奇显 字允元。万历癸丑进士。年二十六,殿试第二人,授编修。郡中鼎甲至奇显而六,而年少为最。庚申,补南园子监司业。年三十五卒。临殁,作绝命词谓:“非求生,求见老母一日;非憾死,憾虚父母此生。求者空求,憾者永憾,不忠不孝,谁结吾局?”读之人人呜咽。闻辽东事败,抚床扼腕。奇显孝友天植,与人交,开胸见胆,心贯金石,不永其年,时哀惜之。所著有《通鑑册》、《性理册》、《尚书指南》行世。其《指南》书,门人黄矩孕衍之为便览。

庄际昌 字景说,号羹若,用宾曾孙。万历己未进士,会试殿试皆第一。天启元年,补授翰林院修撰,召修国史。癸亥,命经筵展书,直起居注。乙丑分校礼闱,时魏阉大炽,当事多其所私,侃侃力争,同试目摄之,不顾也。编修陈子壮忤阉削籍,命下,际昌独驰慰劳。或言且不测,曰:“苟得借此以去,吾愿也。”魏阉两为所私请文,悉拒不应。珰衔之,遂假中旨罢斥。怡然为终老计,思兴利除弊,为政于乡。溜石陡门,内蓄溪流,外捍潮嚙,四十二都田里所赖,际昌为诸生,曾与乡先达合力筑之。至是湮塞,则曰:“吾责也。”遂大捐赀,增旧规三之一,里人永享其利。庄烈帝即位,魏阉伏诛,即家起右谕德,晋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侍读,授记注。数召对,声望日隆。病卒邸中,年五十有二。赠詹事府詹事。著有《羹若文集》、《霞栖藏稿》等集。孙延裕。

刘鳞长 字孟龙。万历己未联捷进士,授工部都水司主事,接管皇极门等工差务,以节省浮费二十余万金,触总理工程,内监马诚怒与魏珰倚毗为奸陷之,命修芦沟桥,矫旨降三级,调外;嗣复矫旨削职为民。崇祯初,起复原官,升员外郎。为张凤翔累,同逮诏狱,谪堂州府通判,署昆山令。四阅月,多惠政,父老塑像于候潮旧祉祀之。转南户部主事,擢郎中,旋视两浙学政,迁四川建昌参议,川东参政。张献忠荼毒西蜀,首议冒险恢复重夔等州县。唐王入闽,推太仆寺少卿,兵部右侍郎,加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卒。

曾化龙 字大云。万历已丑联捷进土,授临川县,以治行第一荐。时权阉用事,密嘱化龙往谒,即授铨谏,笑置之。外补宁国府同知,迁兵部车驾司郎中,督学粤东。摄海道,平刘香之乱,上功第一,移广西参议,士民勒石纪功。擢江南副使,寻升其省按察使,有曾铁面之称,出大辟二十余人。丁外艰归。起佥都御史,巡抚登莱。时地方残破,会闯贼变作,胶、密土寇蠭起,遂破高密。化龙亟移镇胶州登陴,阅月夜督战,擒伪官三十六员。时兵不满百,寇围数重,从龙单骑出闉传呼曰:“都御史来。”即前执贼帅李好贤,手谕以忠义,令杀贼自効。好贤感泣,还抵贼营,擒渠魁张大雅等十数人,斩首千余级,胶围解,活民命甚多。以疾归,卒年六十三。所著有《作求堂集》。

蒋德璟 字中葆,号八公,光彦子。天启壬戌进士,选庶吉士,除编修。以不入魏阉樊,与文震孟俱罢。崇祯十一年,起原官,历少詹事。痛朝政日非,实心匡救,所奏撤内操核要典诸大政,皆侃侃名言。擢礼部右侍郎。时杨嗣昌卒于军,德璟议曰:“嗣昌倡议加剿饷练饷,致天下民穷为盗,又匿失事,饰首功,官按仇鸾故事,追正其罪。”不从。复疏荐陈子壮、倪元璐、顾锡畴、文安之、黄道周,旋皆录用。十五年,廷推阁臣,首德璟。召对,陈边臣宜久任,拯百姓即可弭天变,遂擢为礼部尚书,并东阁大学士。时诸边皆虚兵冒饷,德璟力陈其弊。明年,进备边抚,赏御览简明册。复因召对,言练兵加饷之失,上深嘉之而不能行。十七年二月,上以贼势渐逼,令群臣会议,德璟复力言练饷殃民之咎。因自言愚戆,罪当万死,引罪出。直以三月二日去位南归。都城陷,福王立于南京,召入阁,固辞。明年六月,唐王立于福州,与何吾驺、黄景昉并召。又明年,以足疾辞归。唐王败,涕泣不食,卒于家。德璟博学强识,熟历代典章、九边阻塞、河漕屯盐水利、历律刑法,莫不深究,文章敏捷。所著有《敬日草诗文集》。

李焻 字洪著。未第时,尝鸠众增筑石陡门为三坎,桑梓赖之。崇祯甲戌,登第二甲一名,授礼部祠祭司主事。丙子,典试粤东,擢兵科给事中。戊寅,流寇方炽,召对,陈新来之寇宜坚堵,南下之寇宜急剿。庄烈帝首肯之。督饷江西,再往粤东,至武陵病卒。焻仕当明季,时事多艰,陈边防,别邪正,疏多可采云。

林孕昌 字为磐,号素庵。万历壬戌进士,授南京户部、广东司主事,调南兵部职方司,给假归省,思为终养计。丁父艰,服阕,崇祯元年,入补北吏部稽勋司主事,调验封司掌印。时崔、魏败后,各言事惨死者子孙陈乞凡应予赠荫,及理学节义之臣,无不立为题覆题请。旋调考功文选,升文选司员外郎。酌定规条,关防严密,自此大选急选皆协群望。擢稽勋司郎中,旋乞归。开讲坛于笋江在兹堂,与布衣黄文炤倡明旦气之学,从游日众,郡缙绅与兵备使太守邑令俱集听讲。丁丑,又与蒋德璟重建西洞天偕乐亭于清源,为文以记。是年,起补吏部验封司郎中。己卯,擢文选郎中。铨地情弊丛集,极力振剔,以此忤杨嗣昌,削籍为民。抵家,复与黄文炤申明旦气,重修清源西洞天。甲申,京师陷,福王监国南京,擢通政使司,辞焉。唐王入闽,推兵部右侍郎,已复推太常寺正卿,坚辞不出。卒年六十三,绅士公举特祠于晋江学所。著有《茧草经史耨义》等书。子逢泰、逢济。

王观光 字子开。天启乙丑进士,授舒城令,迁刑部主事,升常州知府。革去织造岁例八千金。又内官多驳缎绢,勒机户造换,破费不赀。通详奏准贴价,得免再造,四府机户皆援为例。郡有权相,观光不肯依附,引疾归。起补荆州知府,惠藩桐封在焉。藩府有紫金山,承奉怙势,拘士民数千人幽其中,下车愬者盈数箧。观光密缄送,承奉大惊愧,夜出数千人,府前后欢声如沸。沙市在城外十里许,冲要繁华,流寇垂涎,残破者屡。郡有商税,例归太守。以所得税银,建筑关城三十里,沙、草二市赖为屏藩。以疾乞休。荆人建祠塑像祀之。唐王时,起户部右侍郎兼吏、礼、兵部事。未几,归,年七十五卒。著有《紫云制义》。

陈洪谧 字龙甫。崇祯辛未进士,授南户部主事,迁员外郎,擢守苏州。尝阅旧牍,见倡毁九学书院为阉祠者拟戍,曰:“罪有大于此乎?”趣具狱论死。恒言天下乱,皆吏不恤民所致。故守苏九载,一以恕为政。扞灾患,勤抚绥,民称陈母,所在肖像祀之。迁登莱副使,晋太仆寺少卿,转升兵部右侍郎。唐王时,授兵部左侍郎,改礼部。与蒋德璟、黄景昉、黄道周,同召拜文渊阁大学士。以母老乞归。年六十九卒。子俞侯。孙元焻、元焱。

庄鳌献 字叔瞻。崇祯辛未联捷,授庶吉士,改兵部给事中,极论东厂之害,疏入,谪浙江布政司照磨,遂乞归。福王时,起故宫,未几卒。所著有《癸山文集》。

张潜夫 字为龙,瑞图子,崇祯庚辰进士。选庶常,授检讨,以父疾假归。丁二艰,服除,遂不仕。家居,以经史自娱。年七十五卒。所著有《尚书提旨》、《十七史撮要》诸书。

〔校注〕

〔一〕杭郡无“银山城门”,疑为“艮山城门”。

〔二〕应是“朝宾”。

〔三〕疑为“应天巡抚”。

〔四〕前一“言”字疑为“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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