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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學術三法語(2)

呂氏春秋似順論云漆淖水淖合兩淖則為蹇溼之則為乾金柔錫柔合兩柔則為剛燥之則嘗又考[氾論訓](記訓論)云老槐生火久血為燐博物志云積艾三年焚之若鉛錫此化學之所自出也主述訓云眾智所為無不成也千人之群無絕梁萬人之聚無廢功西學各事之所以能勝人者率此術也至於易之雷電合而章書之潤下作鹹五語漢書之洗金以鹽濯錦以魚等句一皆化學電學格致諸學之權輿也管子云(上有丹鉛)上有丹砂者下有黃金上有磁石者下有銅金上有鉛者下有銀上有赭者下有鐵此山之見榮者即礦學之宗旨也中國京師同文館則有格物化學之科天津則有武備水師電報學堂之設上海廣東則有廣方言同文各館福建則有船政各廠湖北則有兩湖書院分校之西學各館重慶亦設有洋文學堂自有日新月異擬請於已設之處再為推廣未設之區亟為囗設俾聰明才辨之士各擴其心思耳目貢其技能甄別異等隨時錄用則人才蒸蒸日上矣 一囗項宜善籌備也戰事以來縻費不貲度支告匱洋囗既非持久之道捐輸亦成逐末之形即向民間息借亦以風氣未開難以相信若勉強勸辦則擾累將不勝言竊謂理財一道不外開源節流二端今請自京師以至各直省分設官銀號又應准外洋添設一二家聯絡一氣定出入利息隨便可以支存既便生民之積儲而中國種種大商務大工作皆可由此次第舉行歐洲各國之有人頭紙其用至溥其法至便鈔票之行即用此紙中國此紙中國從前擬用鈔票每慮奸民偽造查泰西造紙廠俄國為上此紙須用機器甚鉅民間不能猝辦故可杜造其用暗碼人頭即在水中製成今請 飭駐俄使臣由俄國定購暗印紙張來華由戶部[鈐](鈴) 以印信作為三聯緘合然後裁割頒發各省令用此紙籌囗之策之善斷無有過於此者所謂開財之源者此也鐵路既開則漕運驛站皆可節省練軍既成則綠營招募或併或裁節冗費嚴浮濫懲服飾之過制禁寺觀之增脩民生日尚節儉銀錢自不致於外溢所謂節財之流者此也 一商工宜急講求也自漢興重本抑末商賈不得衣禁乘軒商遂為四民之殿中國工人藝事比於賤役細民藉資糊口而已不知神農日中為市以王天下太公勤女紅管子正鹽莢而諸侯歛袂朝齊此重商政之權輿也古者制器尚象以前民用管子亦有云財蓋天下工蓋天下器蓋天下器成卒選則士知勝又曰致天下之精材來天下之良工則有戰勝之具此工藝之權輿也泰西各國莫不重商而集股開埠以英為最故英最富莫不重工而製造精博以德為最故德最強中國總理衙門南北洋大臣皆綜商務然內外交既繁且要不能與工商相習委員分辦又慮權輕而弊多擬請 特簡大臣專理商務駐劄江海交匯之處講求進口出口貨物以絲茶為大宗除俄人自來中國購茶外餘者皆係英商壟斷故令華商坐受虧損法國之立墉一鎮銷絲最廣宜與法人合股設立公司自運絲觔出售彼國先行試辦茶葉一項則宜講求製法按章領行官票裝箱出售時先宜由公司稽查底面一律以敵外洋之產入口之貨呢絨洋布而外木鐵亦為大宗洋布已設局然尚不敷華民之用呢絨則尚未有及者是宜設立廣行仿造洋酒稅重價昂而銷售最暢多用葡萄製造中國東北各省葡萄種大而味厚且價賤於外洋可勸商人設廠釀造行銷亦收利權之一端也

至磁器繡貨綢囗草帽邊皆外洋所重然既無專商承辦磁繡帽邊等項倭貨既為之塞充綢囗一項西國雖多自造而絲不純潔終難敵華宜於既有之產精益求精而彼國機器所成之貨則悉心仿製別出奇新每成一器一物則獎賞而鼓舞之或獎以功牌或予以寶星並許其獨辦若干年限以保利權庶製造多而百貨集矣夫省試以勸百工來百工則財用足此帝王經天下之大政也囗值風氣大開主客相形自不得執貴本賤末之陳說而早為計及也 一礦務宜急振興也自明季礦務煩興擾累閭閻士民至今相沿為戒近數十年經西國礦師周歷各行省以細心測驗著為論說謂中國寶藏甚富除最上層古法所能取者不過浮面外若用機器開挖則中國未洩之寶氣實百倍於外洋蓋因千餘年來政不脩轉令貨棄於地夫窖粟盈囗而懸釜告飢疊衣滿箱而尺襦不備此守藏之故也查西洋各礦以煤鐵為最貴蓋其實用於民者多也英德之所富強者良以煤鐵之礦倍多於別國中國各礦隨在皆是而煤鐵尤無省不饒徒以承辦不實沒盡股資令人望而裹足即一二自行開辦者又以成本無多甫試輒止故亦迄無成效不知入土愈深物質愈美是非鑿險縋幽不足探奇取奧請召募洋商暫就沿海各省擇地開辦會集業主妥議允行即預先訂約一俟開有成效准照西國成例抽稅以充國用餘者變賣亦應先儘本國購賣倘遇軍事並不得售與敵人若開無成效例不賠償成本一經開辦斷不容借詞風水輒行撓阻庶幾地不愛寶既可令市面之銀幣流通而無業窮民亦可借工餬口至於東三省金礦雲南銅礦已經開辦者更當精益求精不使菁華終閟矣 一交涉宜專任使也泰西各國設官雖不必與中國同而其大致乃不甚相遠每分八部其六部囗同中制此外有外部海部外部專掌各國交涉之事並不兼攝別部使得專精考校免致遺誤也而一日洽公則有定時七日則有休息所以節其勞而重其任也 國家設立總理衙門即西國之外部與六部同例擬請自尚侍以下各設專官至特簡王大臣軍機大臣兼理不兼他部庶得殫精治事又泰西各國無論國之大小公使皆以等第分班次頭等可隨時入見君王請茶會面商要事不致膈膜二等先期約定止能接見外部君主茶會勢分不及今土爾其希臘日本各小國皆遣頭等公使分駐各邦而中土以堂堂大國行走班次乃反居其後於國體統既有關礙於交涉亦動形掣肘擬請嗣後駐劄英俄兩國使臣均以頭等派充增費無多而收效甚速國體亦因之日尊矣

進呈盛世危言疏

鄧華熙

奏為時事艱難亟宜補救謹陳管見敬錄書籍進呈籲懇乾斷施行建新猷以維積弱恭摺仰祈 聖鑒事竊以求明醫以愈疾必無良藥苦口之嫌際窮久而思變通貴有易轍改絃之舉古來制治保邦未有不因時制宜而能成長治久安之盛業者溯自洋務肇與我 朝廷宵旰憂勞孜孜求治數十年內外臣工胥無志慮忠純思深謀遠幾經籌畫以圖自強而國勢迄未能張外侮迄未能禦豈[才](財) 力之真有未逮哉毋亦封於故步而興創鮮同心昧於時宜而膠執多自誤也自海禁開而外夷囗集中華目睹彼國之囗利船堅所向無敵何嘗不規規仿效振作於前是以建船囗築囗臺購鐵甲之船設製造之廠所耗帑項何止數千萬然而馬江之役兵船灰燼藩服終屬於他人今以倭奴蕞爾小邦步武西法十餘年竟借無端之釁強據我屬國虔劉我邊陲攻奪我海軍侵及遼疆所至披靡以堂堂中土竟示弱於三島之區此天下臣民所疾首痛心而不勝其太息憤懣者謂是由當事者之機宜坐失國屬人所共知臣愚以為非僅一時一事之貽害其所以召侮而致禍者由來漸矣夫泰西立國具有本末廣學校以造人才設議院以聯眾志而又經營商務以足國用講求於游歷以知外情力果心精實事求是夫然後得恃其船械攸往咸宜今中華不揣其本而末是求無學校之真則學非所用用非所學無議院之設則上下之情隔粉飾之弊多他如商務技藝教養武備諸大端彼所有者我所無彼所長者我所短習焉不察遂至因循際此勢絀情見之秋自無不思亡羊補牢之計而臣猶有鰓鰓過慮者誠恐習俗拘迂未化或以用夷變夏為言凡事畏難苟安復盜淺嘗輒止之失不思倭與我本同文之國彼以能自得師而效著我何難幡然變計以維新臣閱候選道鄭觀應所輯著盛世危言一書於中西利弊透闢無遺皆可施諸實事前兵部尚書彭玉麟稱為時務切要之言查該員游歷諸邦留意考究其堅心刻苦誠為可用之才自以外患方殷出其書以就正臣見其語皆徵實說集眾長間有戇直之辭莫非肫誠所發至於推行次第何後何先在斟酌於當幾斯變通之盡利謹鈔錄原書恭呈 睿覽當此 君父焦勞圖治固食毛踐土所欲效忠伏維 聖人俯察邇言雖葑菲芻蕘胥能上達謹陳管見並錄原書一函五冊隨摺恭進伏乞 皇上聖鑒訓示謹 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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