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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戶政十商務四(2)

出洋茶利防弊策

王佐才

間嘗觀於流水而得通商之道焉通商之理以我之所有易彼之所無期於兩國無缺流水之為物以此坎之盈補彼坎之絀期於彼此相平水性之自然而亦商務盈虛消長之機也中國與外洋各國通商互市垂百年餘自五口通商長江開埠凡外國所進口之貨物我幾無所不有中國之土產苟可銷者亦無一不銷於外國彼此往來貿易亦彼此互相仿效竊料數百年後凡我之土產外國必無一不自產之外國之貨物中國無一不自造之彼此通工易事如流水之兩坎相平不復再有流動之性則貿易必歸清淡而通商之局將衰此亦天地自然之理也中國土產除湖絲外實以茶葉為大宗每年售出外洋價值銀二千九百五萬有奇可謂中國極大之進囗矣物極必返盛極必衰即無印度起而相爭亦知其非久持之局矣人情於他人之獲厚利者無不囗起相爭囗英人嗜茶成癖英商貪利如命羡極生囗日夜營謀必欲專取中國之利而後已其處心積慮則句踐沼吳之心其百折[不](百)回又愚公移山之計於是遂聘請中國茶師教以藝茶之法焙茶之方就印度天時和煖之地土膏腴之區廣種茶子不及十年居然製茶出售近年產數尤旺銷數愈增幾及中十分之九不出十年必更駕乎中國之上矣猶幸其茶價雖賤而茶味不良終不及華產之味厚是以銷數猶未甚廣近聞印商心計更工即買中國之茶攙入印茶以冀暢銷其始華多而印少繼則華少而印多則洋人慣飲印茶嗜華茶之癖漸淡矣以勢度之中國茶利必漸為所奪非奪也不過彼自產茶不須問中國購買耳是則有國家者應有之利權天地盈虛往復之正理無足怪也所可怪者他國知保護本國之利雖非本國之所產者猶且欲奪為己有而中國則視出口之銀滔滔不返任其自然每歲漏入英之銀不下三四千萬兩絕不思挽回之術為可異耳猶幸天誘其衷山陝滇蜀之民亦知遍重罌粟以奪洋人鴉片之利是以洋土僅銷於沿海各直省而不能越雷池一步浸灌中國土漿之銷界此亦可謂天道持平之理矣誠能將外洋所獲利於我之物一一如其道以施之如用機器紡織綿花則洋布羽紗之貨入口自少矣如用機器組織羊毛則毳囗呢氈之類銷場自滯矣開礦產以出煤鐵五金則洋鐵洋煤無人顧問矣精製造以成機器則船械炮火無待他求矣推之廣種加非可可子等則洋茶之利反為我侵多養牛羊牲畜則洋人食物惟我是資他若種葡萄以釀酒仿雪茄而製囗無一非可奪洋人之利苟使洋人不能以貨來我亦不以茶往則雖盡失絲茶之大利猶為保全實多無礙於保邦之治理此其為救時之一策與

問中國近年絲茶出口之貨核通商總冊較光緒初年有增無減而絲茶各商日見耗折其故何與今議整頓之法其策安在

李培禧

世之侈談洋務者每謂洋人來華通商大有益於中國每年絲茶出口價逾六千餘萬兩徵收洋稅亦不下數百萬金嗚呼抑何其近於中餌而昧於遠害也殊不知中國出口之土產不敵入口之漏卮彼以鴉片洋布羽呢鐘表煤鐵五金等物易我絲茶彼尚能贏餘二千餘萬兩無貨可買即捆載金銀以去以致中國五十年來歲輸外洋金錢百倍於洋稅之所入雖天地為爐陰陽為炭亦不足鼓鑄以供其朘削然則通商者實為中國無窮之巨壑倘并此絲茶之利而亦失之則國無與立民不聊生其勢將尋緬甸越南之覆轍此則有心世道者所當於絲茶消長之機默為體察也顧洋人於我中國絲茶久已垂涎其利近則日本印度錫蘭西班牙意大里各處均廣植桑茶講求育蠶焙茶之法思奪我利源據泰西新報載印度絲茶之法日益加增彼有所贏自然此有所絀遂疑中國絲茶銷數日疲然核諸中國海關之通商總冊則固年年有增無減也可見洋人用絲茶之數歲益加增故雖一分於印度錫蘭再分於日本意大里而仍不能奪我中國絲茶之利所可異者絲茶既消數如常而華人則大為虧耗其故何與吾謂此虧耗之故一由於商販太多商販多則勝不相讓敗不相救各謀其生計而甘授洋人以利權每遇絲茶之價稍昂則爭思捷足先登如虎狼之奪食稍落則爭思脫手免累如蛇螫之入懷彼此互傾互軋一唱百和而市面皆為擾亂此其故一二由於釐金太重釐金重則成本愈昂洋稅則值百抽五華商則抽釐數成而且層層設卡處處抽釐任意增加毫無定額不顧商人之血本不顧市價之輕重徒令貿易皆為洋商所奪是敺魚叢爵之故智也此其故二三則由於折息太昂也近來商本愈耗不得不借莊囗顧泰西國債利僅二三釐而中國莊息總在三分之譜每屆絲茶上市銀根愈緊銀折尤昂以萬金之資本而負萬十之息全是責萬金以十倍之息也其勢曷以支持而不倒此其故三四由於市面太靈洋人絲茶之市向以英京倫敦為總匯之區洋商皆於此聽命焉顧其始得信猶遲放膽經營無所顧忌近則電信甚靈朝發夕至通國皆知價昂則山戶居奇價貶則洋商挑剔所苦者皆中間之商[販](貶)肩客而又[業](月)在其中不能改圖他事則虧折伊於胡底矣此其故四五由於洋商把持洋商之業絲茶者不過寥寥數十家彼此可以聯為一氣壟斷把持如今歲茶市開盤之際英商預邀同業會議不准放價搶盤照會俄商俄人亦如約至今歲茶市又蹈覆轍而絲市之弊亦如是加以華商心志不齊資本不裕安能與洋商抗衡乎此其故五六由於洋價日低外洋絲茶近年漸廣論銷數雖無損絲毫論價值則大為減色彼之出產日豐價值日賤絲茶之市面即為之掣動譬如洋絲售銀百兩則華絲便不能價逾一部洋茶售至十金則華茶即不能售到廿兩以外何則銷場以相爭而淡則價值自因牽制而平試觀近日絲價茶價大不及前五十年即為明證此其故六七由於洋貨代用也外國用機器而製造日精明化學而物產愈廣如絲之外枲羊毛皆可織布則絲之貿易漸為之減矣如茶之外加非可可子亦足代茶則茶之功用為所奪矣就歐洲觀之洋人穿綢囗者十之一服呢囗者十之九飲茶者十之三飲加非者十之七宜絲茶之市面終不能旺也此其故七八由於洋稅繁苛也外洋於客貨進口必加重稅賴以保護其本國之貨其視中國絲茶非貧富必需之物故征稅與囗酒略同值百有抽至六十者洋稅既重則縱中國盡免其征亦仍無解於成本之重洋商完稅既重則購價不能不廉此其故八以上數條有病在中國者如前陳四條是也有病在外國者如後四條是也外國之政我既不能操其權而中國之事要當有以祛其弊說者乃因洋人把持壟斷議令華商自運絲茶出洋不知洋人征稅煩苛尤不以最優之禮待中國如前年和眾輪船可為一証

倘託洋商寄往外洋則鮮有不折閱者甚至萬金之貨不名一錢反須找賠水囗此不可行之策也或謂商販傾軋不如仿淮鹽之例指定絲茶引地以限之如有貲本萬金者始准報名投充頒領部帖不知洋人入內地可自行採買本無須華商如用鹽商派引之法情同抑勒與粵東十三行無異洋人豈肯失其約內之權亦不可行也或又謂赫稅務司曾議立關棧凡貨物之未銷者可准其寄棧堆存暫不取稅俟銷售時再行完納不知此法雖免受洋人之挾制但外洋土產既饒仍不能得其要領倘久囤不售而價值日低必致步阜康莊之後塵亦非計也無已有整頓之策在請詳陳之一曰育蠶夫育蠶之道首重選種種若不佳則吐絲力薄成繭亦輕必須參用日本繭紙俟化蛾時配以中國之蛾牝牡相合則生子更為繁碩此化學之法也次重飼桑蠶卵初生飼以嫩桑日易數箔漸壯漸增倘一日失飼則飢飽不勻而蠶有受病者矣三重察病蠶有病瘟比戶傳染生子亦蔓不絕宜用顯微鏡以細察其形寒暑表以測其熱則寒燠適中而蠶病鮮矣四重接眠蠶之吐絲三眠不及次眠次眠不及初眠何也因天氣有不同蠶種有早晚如建造蠶室寒暖調勻則三眠皆可一律矣以上皆[育](有)蠶之宜整頓者也一曰種桑鄉間不能多出蠶絲半因桑葉不足之故蘇松太栽種桑尤稀農家隙地半畝荒棄殊可惜也然栽桑先須買秧昔沈仲復中丞觀察吳淞頒發種桑十二說由浙買秧勸地方佈種似宜仿照則種者廣矣次在闢地隴畔溪灘每多雜樹不如盡栽桑秧每桑一株歲可獲利數百文俟蠶事既畢猶可採以飼羊或售諸藥肆則地無餘地矣三在接枝桑以愈接而愈浮葉亦以愈接而愈肥若未經接者即為野桑葉厚而小蠶食無益此亦當講求者也四在採桑蠶桑之鄉固樹無留葉若東鄉一帶養蠶尚稀每屆蠶時准人採取販賣所過關津援魚花船例不准片刻留難則桑販愈遠也此皆種桑之宜整頓者也一曰焙繭之法焙繭有數善焉將繭內之蛹烘死則不致化蛾齧繭而出令好絲變為亂絲矣一令其繭烘乾則繭內之蛹雖僵不腐不致淨絲變為爛絲矣若是者能久藏以待繅能販遠以售客能免爛以壞絲在鄉間宜家家造一小烘房如東鄉焙綿花之缸相似此則烘繭之宜整頓者也一曰繅絲顧繅絲首重繅車鄉間繅車無多每村僅有一二家成[繭](繅)之際繅絲不及三日後即破繭出蛾是以每家僅能[育](有)數觔如[用](有)機器繅絲則每村可合購一具即顧上海絲廠女工為師傅教婦女所繅之絲經汽水泡製以後則色白而絲柔經女手繅絡則縷細而質淨其價逾平常一半如中國絲經皆如此[講](購)求則洋人無不樂買矣此則繅絲之宜整頓者也

至於整頓茶市之法亦有四端一曰聘茶師洋商之業茶者每歲新茶初上市必延老於品茶之洋人為茶師一市聽其指揮華商亦宜仿照辦理數家公請一茶師品評茶之優劣價之低昂[凡](貴)茶之火候不齊顏色不一者聽其指揮挑剔如有攙奪買賣違犯市規許秉公議罰數茶師合為一局則華商心志齊而規撫肅足與洋商頡頑矣以挑選貨色為詞洋商決無異議此則茶市之宜整頓者也一曰限茶額每歲洋莊銷茶只有此數而茶之來者不啻十倍其數則人思爭先售而跌價搶盤之弊起矣如每口茶市向銷洋莊五萬擔者准華商屯茶六萬擔為定額以到埠之先後為開盤之次序輪流出售其茶子茶根均改作華莊銷於本國則來源銷數不甚懸殊令人安心待價而沽矣此茶額之宜整頓者也一曰禁樣盤洋人狡猾性成凡割價跌盤之事其弊皆起於小樣如茶市看漲則洋商樂受毫無異言倘價稍低則吹毛求疵百般挑剔嗣後宜概禁樣盤而用大樣凡商欲看樣即任其於中抽十箱逐箱看驗但一洋商開看一次則不勝其煩似宜定期邀齊中外茶師茶商會同開驗每字提取茶樣用玻罐存儲各加封識嗣後即不必開看矣此茶樣之宜整頓者也一曰杜偽茶中國之茶秉山川清淑之氣味濃力厚性亦和平非印度日本茶所能及洋人雖百喙謠諑終不能絕中國之貿易惟近年始有一種偽茶攙雜其中遂啟讒說之口有稱平水茶者[有名再焙茶者]甚或攙藥料以染色不烘乾以增觔是宜延精於化學之人為茶師庶能鑒別真偽逐箱開驗凡茶商犯此弊除重罰外立即註銷刑兵部照永不許再作茶商其製造偽茶之人宜援私鑄律治罪庶中國之茶常為地球之冠則洋商樂購不待招徠矣此茶質之宜整頓者也然統觀中國大勢受絲茶侵奪之害猶淺而受鴉片鴆毒之害最深彼以土苴易我脂膏歲輸二十餘萬兩縱加重稅釐仍於吸食者無損亦可謂兩窮之術矣惟有擴充商務一切製造工藝百倍講求苟於洋人之貨堵塞一分則我之利即奪回一分如用機器紡織綿花則洋布綿紗之入口自少矣如用機器組織羊毛則毳囗呢囗之銷場自滯矣開礦產以出煤鐵五金則洋鐵洋煤無人顧問矣精製造以造火器船械則洋船洋炮無待外求矣推之廣種加非可可子等則洋茶之利反為我侵多養牛羊畜牲則洋人食物惟我是資他若種葡萄以釀酒仿雪茄而製囗無一非可奪洋人之利苟使出口入口之貨價值相準則富強之道已獨得驪珠斯亦可謂獨得再造之功矣吾是以深有望於當世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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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成语叫过犹不及,意思是说事情做得过火就和做得不够一样,都是不好的;还有个成语叫适可而止,意思是说做事做到了适当的程度就可以了。其实,这两个成语都说明了一个意思,做事要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