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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禮政三正俗 禮政四聘使(2)

上海為中西總匯江海要衝輪電囗還聲聞不隔賽會之囗集股招商而酌提官囗以為之襄助建屋闢地必廣必精屆期照會各國外部將工藝製造各種物件一體入會陳設派有名望之人比較得失品評優劣自南洋大臣以下均自至會場觀覽以重其事先期出報知照中國十八省各鎮各埠工商人等均准入會游觀應需何物即可出貲購買立定價目無偽無欺酌收游貲以助經費均仿各國賽會章程辦理仍先由出使大臣知照各國詳譯立會舊章參酌中西務期美善其有裨民生國計者非淺鮮矣如慮中國此時工藝尚未講求不能如各國之精益求精卓著成效則可如日本辦法先於內地各鎮埠試行工藝農桑礦產耕織各小會臚列中國自有諸物而他國有何新法新器則官為購置以擴見聞仍酌收游貲以助經費嗣後逐漸推廣每歲擴充期以十年不惟遠勝東洋當無難與英美各國齊驅並駕矣或疑此項經費為數頗鉅事前既無所出事後又無所歸不知設會之後游人必多所收游貲應足相抵囗今日各鎮埠迎神賽會無益之費累萬盈千游手好閑者動囗因而肇事如何移此項貲財以開博覽之會則美利既難悉數而積獘亦可頓除此裕民足國之先聲即致富通商之實效也五行八政探洪範之精制用理財挈周官之要當事者高見遠識一轉移間而已矣泰西各業莫不有會商人有商務會兵官有兵官會格物士有格物會讀書人有文學會天文學士有天文會地理學士有地理會丹青學士有丹青會機器師有製造會種植人有花木會醫士有醫學會習算法者有算學會講格致者有化學會電學會光學會業蠶桑者有蠶桑會武弁有功課會農功有賽物會至各省各郡各邑莫不有會而善舉之會尤夥不勝數英京一處多至五百餘所其他國他邑可知雖立法各有不同而講求實效及救人救世之苦心則無不同也凡會所皆建大屋廣廈連雲深堂容眾與會有名者皆可至會所中讀書習學各藝借榻居處及招宴議事論公聚集同志攷究得失棄短從長一示大公無我善與人同之意其所以必分門別類者囗取專門而後可名家之意故一技可名微長必錄而後眾善畢舉萬物皆備也西士李提摩太泰西新史言之綦詳茲持摘論其大囗如此耳曩者王爵棠星使自法返滬謂法國藝文會即藝術會其所習實不止術藝法人謂文學之事大之足以治國理財小之足以資生製器歐西文學昔推法蘭西為巨擘書院林立比都人士靡不呫嗶辛勤力求淹博於天算輿地格致機器諸學精益求精標新領異為師長者尤加甄別始得與此選無濫取無循情數十年來各國無不爭相講求於學校論中已詳言之矣然歐西各國公牘來囗皆用法文以法之儒者最稱博雅也商家多用英文者以英人通商最早最廣也特於巴黎設立總會會中為首者約計二百人簿給祿糈稍足酬勞而已外尚有四十餘人自願不受俸薪餘則襄辦三十六人躬親細務者二百二十人以故責專慮密訓迪有資會中分類有五曰亞格得尼專習詞令曰亞得格尼別列列達專習文辭兼攻攷據曰亞格得尼得賽恩士專習技藝其中區分條目凡十有二門如醫學數學格致學藥學機器學各務專精求通理要曰亞格得尼特布遏士專習匠事丹漆雕鏤製作音樂必窮精良微妙之境而後已曰亞格得尼德賽恩士摩拉黎士抑波黎特講求經濟攷察律令以通制度典章之要此五端乃其大者至於外會亦歸總會經理如考求遺聞囗事則有安特瓜里恩之會崇尚博學廣問則有飛囉麻狄之會講明格物致知則有拿查辣耳希式多黎之會詳究地理輿圖則有依阿格拉飛格爾之會審察各國風土民情山川人物則有式達特士特爾之會攻治百工材藝則有飛囉德取匿之會專講剖割人物凡人物有患病中毒死者例得割剖驗視以審知其受病之所在西醫中有此一端然亦必其人自願損軀乃可李時珍本草木乃伊之囗殆即由此傳聞耳則有亞拿多迷格爾之會辨別耕種播植則有亞格黎格耳查拉爾之會其他若賽畫會賽花會賽馬會無不各有會場先期布告各新聞紙屆時遠近咸集藉以講[求]其孰良孰楛孰妍孰媸孰宜寒孰宜燠孰可轉移孰為定質其優者例得獎賞并載之新聞紙俾通國咸知以資鼓勵下至豢養牛羊以及各色犬類亦莫不有會宜其碩大蕃滋為中土所不能及也

訓俗

天下之治亂孰為之民心之善惡為之也民性本善也其不幸而流為匪僻者非生而惡也生長鄉閭不聞教化耳目所蔽習與性成矣戶口蕃衍俯仰無資飢寒所軀鋌而走險矣承平之日上下齗齗然日懼以桁楊刀鋸而陷於死亡者纍纍然相續也其或上失其道則揭竿斬木弄兵潢池之中幸而將帥得人士卒選練萃群策群力不分首從草薙而擒獮之而此伏尸流血絕脛斷脰者皆國家不教之愚民也反之仁愛之天心忍乎不忍古者懸書讀法以士鄉禮飲酒化天下於尊親禮讓之間所謂觀化於鄉而知王道之易易者皆有實心實政以誘掖斯民所由俗美化行而亂萌潛杜秦漢以還以文法治天下欲盡愚黔首以惟所欲為古意蕩然一無存者我有民而不能自教彼佛老二氏乃得恃其天堂地獄修齋懺悔之說乘隙而入之其本意固亦勸人為善也而愚民靡然歸之若流水二千年來之君若相亦自以國家之教化未足以囗及斯民姑聽客所為而淫祀之興遂盈於天下自有明萬歷以後彼天主耶穌之教亦得以勢囗利誘肆其簧鼓而瞷我之虛法蘭西之君臣專以傳教亡人之國陰謀詭計四海皆知既已誘致南交取越南如反掌矣中國之戶口四萬萬而終不自教聽外人取而教之恐禍患之乘更有非意料所及者然則有民而不能自教其病之中於內者推原禍本則粵捻諸亂所由生此前事之不可不懲也昔年髮逆外夷之禍皆起自東南今廣東賭博之盛盜賊之多甲於天下若無教化甚為杞憂其憂之伏於外者環顧中區則俄法諸邦所同覬此後患之不可不毖也我 朝 列聖相承追蹤三古特頒 聖諭廣訓令官吏歲時宣講以勸化愚民今 上復頒雍正時 欽定勸善要言一書用扶世而翼教所以為斯民計者周且摯矣惟朝野上下大抵奉行故事置之高閣則攷察未及經費未籌之所致也今各州縣教官幾同疣贅似宜責成教官三八宣講而府縣就近稽查仍籌經費聽講者囗以饔囗勸化若干記以簿籍歲由學政綜覈其成者有成效者保升知縣此城邑宣講之法也各鄉各鎮在三百家以上者由教官遴選公平之生監紳耆亦籌經費置立公所按期宣講聽講者授以餐勸化若干藉而記之以申於教官轉詳學政移咨吏部三年有效量予出身此鄉鎮宣講之法也所講以 聖諭要言為主而以孔孟之道程朱之學旁通曲暢務求有當於人心行之二十年而天下風俗有不煥然丕變者未之有也我朝朔望講鄉約講 聖諭於矮屋之下或廟宇簷前何如西人按七日一聚會於大廟堂中列椅而坐肅然靜聽講經者皆飽學宿儒非華人之講鄉約者僅識十六條 聖訓而已我國無知者多宜飭各省教諭認真宣講 聖訓尤望官紳集貲請黌門秀士科甲中人員如泰西之牧師於各州縣按旬宣講聖教於學宮或廟宇客堂之中不論士農工商皆可入聽以正人心大抵人心不正由於風俗不善風俗不善由於教化未敷耳至於海外貿易工作之商民不下數千百萬五方雜處良莠不齊賭殺凶歐之案層見疊出其性情良懦者則入天主耶穌之教舍正道入異端蚩蚩者氓莫非 天朝之赤子恝然竟置之度外豈仁人怙冒之心今海外通商各埠既設領事以撫馭華民矣似宜就地籌捐建立書院以教聰穎子弟仍廣籌經費置備公所按時宣講 聖諭廣訓勸善要言或由領事延聘達人或由領事自每逢朔望及禮拜日期逐條宣講聽講者亦記以籍授以餐歲由出使大臣稽其功過勤者優獎違者扣除並於摺內聲敘至中外宣講之人固須品學端粹亦必辯才無礙始足動人聽聞有一華人入西教充牧師在教堂宣講聽者甚眾嗣因與其師不合出堂下鄉宣講孔孟之教聽者益眾可知口給之所關為至鉅也彼佛老浮游之論天方天主荒唐牽強之辭何足與我中土之聖道王言互相比儗果得認真經理他日太陽首出爝火皆消洪鐘一鳴萬聲皆寂萬姓既改惡從善永無犯上作亂之萌萬邦亦一道同風知學聖尊 王之義所謂凡有血氣莫不尊親者此其權輿要領矣高見遠識之君子慎勿以為迂也

富國探源論

英國博士名司密司者才優識廣見理極明而於格致製造之功養民治國之要凡可以興大利致富強者無不拳拳致意攷察精詳思欲公之天下遂著一書名富國探源備述國家興衰強弱之理古今上下之情洞燭數千年下筆萬言深入顯出刊行於世各國之君見此書者莫不恍然大悟心領神會以為確論於是遵其法而推行之乃得舊獘銷除政治日新攷其書中之意所謂探原者大旨不過在民生之勤儉而已勤德之基也能勤則百廢具舉儉德之所輔也能儉則萬物有餘故宰民政者欲致其富先溯其源必令國內之民無論大匠老農巨商小販皆貴勤以生物儉以節物孜孜焉兢兢焉從事於此日昃不遑君相率於上百姓應於下如是而中國有不富庶者乎雖然前王代出天亶聰明豈無雄才大囗之人以勤儉為開源節流之要者無如俗敝民凋善始者不能善終圖近者不能圖遠古者希臘立國最早勸農務商之計頗費經營且教化文章勝於各國獨惜其高談清議僅尚口頭之禪而於政事之間不能實事求是羅馬亦有人籌畫富國之計但風俗強悍樂於戰囗京中富戶皆於行軍之際擄自他人亦有身為監司婪取以充囊橐者而逸樂思淫於農商之本曾不講求此禍機所以伏也意大利亦有人求富其國奈國中多故戰事頻仍干戈擾攘立朝雖有通人亦難振作法蘭西則君臣昏闇專事侵征且匪類充盈海氛不靖觀各國當西歷編年以前皆不能挺峙稱雄內外寬裕則以有致富之說無致富之功有致富之心無致富之政於勤儉二字未能握要以圖故不免始勤終惰迄罕成功司密司有見於此將古事討論明辨箸為論說使閱者如聞清夜鐘聲言下猛省何者為善何者為不善可以審擇而慎處之余閱泰西史鑑歷觀開國之君及中興之主無不勵精圖治所以民生日裕國勢日強亡國之君非性耽淫樂即黷武窮兵惛不知民間疾苦所以國勢日弱民心日離以至於危亡也昔羅馬官屬鎮守各國時權立威行百姓難以自主故於富庶之道雖能講求不能十分盡力且受恩者感悅而受虐者怨咨直至謗讟騰興民心解體或揭竿起事或聚眾抗官上下交爭百姓之勢日強而官吏之權日削當其發祥之始農工商作通國留心勤苦開基故成大國及兵威既盛所有茄弗癡希臘埃及法蘭西英吉利西班牙德意志猶太土耳其小亞細亞等國無不畏威戴德貢獻來庭此為國運極盛之時大抵安則思淫樂則思濫循環之道有萬古不敝之法無萬年不敝之基囗為政在人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法豈能自行哉日久乂安遂習淫濫誇多囗麗於游觀衣食竭力侈張於工藝農商全無攷察積之既久向之善俗皆成偷風手藝則絕少傳人農利則全無遺制用財而不能理財用器而不能製器於是國有驕奢之習道多游蕩之夫天道轉移由強而弱前之聰明者今皆愚闇矣前之富強者今皆貧弱矣書云皇天無親惟德是輔豈不信哉前歷三百三十年國王君士但丁滅希臘之斐相的姆城而改為京邑於是舊京為西羅馬新京為東羅馬猶漢之有東西宋之有南北也新城既定仍尚豪奢不知反本而衰敗之機於焉暗伏終歸亡滅而已其時歐洲土人紛紛謀叛如德國瑞典瑙威土匪名各夫黨者來攻西羅馬羅馬王不能禦以重金賂和退兵未幾各夫黨又來攻戰破其京入城恣殺屠戮殆半房屋盡焚子女金銀玉帛玩好劫取一空殊有華屋山邱之感焉中國三代以下之主何獨不然英博士富國探原之旨不啻振聾驚瞶大聲疾呼誠大而巨國小而附庸均奉為圭臬者也

懲訛言說

汪康年

今使天下之人皆能審事實察情偽定是非則言發於一人謂之正論事述於一人謂之實事播於眾人之口則曰公論曰清議至於衰微之時觀人無定鵠察事無恒法於是無實之言憑虛之論紛然並起莫可名狀如蚊蠅之聲雷同而不可辨也如雲霧之氣變幻而不可測也然而可以聳廣座可以適獨聽是曰訛言亦曰蜚語今皆曰謠言假使明者見之斥其謬妄明其不然數語闢之足矣若夫中於好異之心及虛憍之心與夫刻忌之心於是此等言語遂愈流布囗好異之人輕信易喜聞所駭怪輒信為實然虛憍之人不察時勢恃己輕人語偶相投遂為所惑至於刻忌之人聞喜易疑聞惡斯喜一聞謗及當世之賢人君子輒曰吾固疑若人之立身行事多有憍偽今果有發其覆者則訛言反為實證矣訛言之別大囗有五曰舊事曰遠事曰近事曰是非曰妖異有本於有心者之捏造有出於無心者之誤述如欲護己之前語則以事實之欲保己之利益則以言證之欲因以發事端則以言煽之怨恨其人則造事以衊之嫉忌其人則播言以傾之黨附其人則虛飾以護之此出於有心者也野老追述夫囗事遠客競詫其經由行旅喜誇其聞見愚蒙誤信於疑似閭巷驚傳夫異囗此出於無心者也而是二者又各有有因無因之分然而起於一人騰於萬口發於卑下聞於貴游登之報章則見者眾筆諸記載則傳者久入諸奏牘則達者高持論者將緣是以毀譽用人者將因是以措置辦事者將因是以準駁行軍者將因是以進退當國者將因是以從違甚至開礦以盡地利而傳其傷地脈於是有已開之礦且封閉矣輪船以捷轉運而傳其漏關稅於是已行之船且中停矣於是纖夫庸囗之一言忽得操勝敗存亡得失之大權夫當其發之之時初不意其言之力至是也而卒至是然則有斯世之責者可不加之意乎盤庚曰胥動以浮言訛言之為害也虞書曰無稽之言勿聽詩曰彊禦多懟流言以對又曰聽言則對言聞訛言者不宜聽之且不宜以此對君也周官大司徒八曰造言之刑詩曰民之訛言囗莫之懲言訛言之當懲也夫造言者幽翳隱匿不能治也法當治諸信訛言傳訛言之人語曰流丸止於區臾流言止於智者智者能審事實察情偽辨是非者也是故不經之談不驗之事固辭而闢之矣即近情之事切理之言亦存以待攷務使人人以信訛言為可鄙則雖有造言者何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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