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双眼睛从理工楼的第四层,由打北边数第三面,挂着红绒布窗帘的大玻璃窗子里面朝外窥看的时候,正是公元1982年的末日。末日俩字,当时的青年诗人,当今的著名文艺评论家绝然先生注释为最后一日。而我自己的本意则是大学之路即将走到尽头,在词义上,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绝然地存在着分歧。但现在显然不是进行学术讨论的时候。那是一个我们应该喜欢但却又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的日子。大家的心里都似乎是被塞满了鸡毛,每个人都是满腔的烦躁与不安,但还要装作极其平静。尽管阳光软软的像女孩子一样,脖子上裹着毛茸茸的花围巾,朝大家微笑着,在平日里总是人挤人,现在却十分寂寥的篮球场充当着迷人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