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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废昏庸更扶明主 杀大将自坏长城

话说少帝即位以后,全无君人之度,狎匿左右,游戏无节,时时使枪弄棒,鼓鞞之声震於外庭。又在后园凿一大池,周围数里,号天渊池,造龙舟於中,日夕游宴为乐。高祖所积内库宝物,不上三月,耗费殆尽。群臣屡谏不从。徐羨之、傅亮深以为忧,谓谢晦曰:「吾主所为如此,高祖之业必为堕坏,奈何?」晦曰:「嗣子可辅则辅之,不可输则废之。吾侪宁负嗣主,不负社稷。」羨之以为然,於是密谋废立。晦又曰:「今若废帝,次立者应在庐陵,庐陵亦非守成之主,此不可不慎也。」

先是庐陵性警悟,举动轻易,向执政多所求索,执政不与,庐陵深以为怨,数有不平之言。故诸臣不奉以为主,乘其与帝有隙,先表奏其罪恶,废为庶人,徙新安郡。义真既黜,徐、傅便欲废帝。以檀道济先朝旧将,同受顾命,且有兵众,威服殿省,必得与之共事,乃无后患。於是遣使衮州,征道济入朝。有中书郎邢安泰者,典宿卫兵,结之为内应。俄而道济至京,羨之等邀至第中,告以废立之事。道济曰:「废之更何所奉?」羨之曰:「宜都王素有令望,又多符瑞,可立也。」道济以为然。甲申,谢晦托以领军府败,起工修治,聚将士於府内,明晨举事。夜邀道济同宿,晦怀恐惧,反侧不得眠。道济则鼾呼而寝,晦因此服其胆量。诘旦,道济引兵居前,羨之等继后,入自云龙门,邢安泰先戒宿卫,莫有御者。直至内殿,问帝何在?宫人曰:「昨帝於华林国为列肆,亲自沽卖,夕游天渊池,即龙舟而寝。」众遂入国求帝。时帝未起,内传报有兵至,帝大诧异,方下牀,军士已跃人龙舟,杀二内侍。帝格之伤指,扶出船头,以兵卫之,拥人东阁。徐、博等即矫称太后令,数帝过恶,收其玺绥,降为营阳王,送归故太子宫。群臣拜辞,后又迁帝於吴,使邢安泰弑之,并弑庐陵於新安,闻者悲之。

是时九重无主,宜都王尚在荆州。羨之与亮欲先树外援,乃除谢晦都督荆、襄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精兵旧将,悉配麾下。傅亮始率行台百官,奉法驾,迎宜都王於江陵,入承大统。亮行数日,遇蔡廓於途,问以时事。廓曰:「营阳在吴,宜厚加供奉,倘一旦不幸,诸君有劲主之名,欲立於世,将可得耶?」时亮已与羨之,议害营阳,不知其已弑也,亟驰信止之,已无及矣。羨之大怒曰:「与人共计议,如何旋背,即卖恶於人耶?」既而亮至江陵,率百僚诣王第,上表进玺绶,行九叩礼。宜都王时年十八,下教曰:

狠以不德,谬降大命,顾已惊悸,何以克堪。辄当暂归朝廷,展哀陵寝,并与贤彦,申写所怀。望体此心,勿为辞责。

继闻营阳、庐陵二王死,大惊,驾不敢发。司马王华曰:「先帝有大功於天下,四海所服,虽嗣主不纲,人望未改。徐羨之中材寒士,傅亮布衣诸生,非有晋宣帝王大将军之志明矣。受寄祟重,未容这敢背德。畏庐陵严断,将来必不自容,故先废之。以殿下宽睿慈仁远近所知,越次奉迎,冀以见德。又羨之等五人同功并位,孰肯相让?就怀不轨,势必不行。废主若存,虑其将来受祸,故此杀害。不过欲握权自固,以少主仰待耳。殿下但当长驱至京,以副天人之心。」长史王昙首、南蛮校尉到彦之皆劝王行。王乃命王华留总后任,使到彦之将兵前驱。彦之曰:「料彼不反,便应朝服顺流,若使有虞,此师既不足恃,反开嫌隙之端,非所以副远近之望也。」王乃止,令百官皆从行,而留彦之镇襄阳。是日方引见傅亮,对之号泣,哀动左右。既而问及义真、少帝遭害本末,悲哭呜咽,侍侧者莫能仰视。亮跼蹐不宁,流汗沾背,不敢对而出。王於是就道,严兵自卫,台兵不得近步伍。行次大江,有黑龙跃负王舟,左右皆失色,王曰:「此大禹所以受命也,我何德以堪之。」八月雨申,驾至建康,群臣迎拜於新亭,徐羨之私问傅亮曰:「王可方谁?」亮曰:「晋文景以上人。」羨之曰:「必能明我赤心。」亮摇首道:「未必。」

丁酉,即皇帝位於中堂,是为文帝。备法驾入宫,御太极前殿,大赦,改元元嘉。文武赐位二等,诏复庐陵王先封,迎其柩还建康,徐、傅等大惧。诏谢晦赴任荆州。晦将行,与蔡廓别,屏人问曰:「吾其免乎?」廓曰:「卿受先帝顾命,任以社稷,废昏立明,义无不可。但杀人二兄,而以之北面,挟震主之威,据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为难。」晦默然。然初惧不得去,既发,顾望石头城,喜曰:「今得脱矣。」时会稽孔宁子为帝谘议参军,及即位,以为步兵校尉,与诗中王华并有宫贵之望。疾徐羨之、傅亮专权,构於帝曰:「徐、傅不除,大位终无安理。」帝本歌诛二人,并发兵讨晦,以其权尚重,故迟迟不发。闻二人言,益信。於是引用腹心,征到彦之於雍州,为中领军,委以戎政。彦之闻召,自襄阳南下,过荆州。谢晦虑其不过,已而彦之至杨口,步往江陵,深布诚款,留名马利剑以与晦,晦由此大安。

却说元嘉三年二月乙丑,帝已大权在握,乃下诏暴徐、傅、谢晦专杀二王之罪,命有司收之。且曰:「晦据有上流,若不服罪,朕当亲率六师,讨其不臣。」是日,黄门郎谢皭在朝闻之,飞报亮与羨之。羨之欲逃,乘内人问讯车出郭,步走至新林,知不免,入陶灶中自经死。亮乘车出郭门,为门者所执,上遣人以诏书示之,并谓曰:「以公江陵之诚,当使诸子无恙。」亮读诏书讫,曰:「亮受先帝布衣之眷,遂蒙顾托,黜昏立明,社稷之计也。欲加之罪,其何辞乎?」於是诛亮而徙其妻子於建安。戮羨之屍,杀其二子。收谢皭於狱。帝将讨晦,召道济於广陵。道济闻召即来,见帝於合殿。帝谓之曰:「弑逆之事,卿不豫谋,卿无惧焉。今欲委卿西伐,卿以为克否?」对曰:「臣昔与晦从先帝北征,入关十策,晦有其九,才略明练,殆为少敌。然未尝孤军决胜,戎事恐非其长。臣悉晦智,晦悉臣勇。今奉王命讨之,可未陈而擒也。」帝大悦。

却说谢晦闻徐、傅等诛,帝将讨己。於是先发二人哀,次发子弟凶问。既而自出射堂勒兵,晦从高祖征伐有年,指挥处分,莫不曲尽其宜。数日间,四远投集,得精兵三万,乃抗表上奏云:

故司徒徐羨之,故司空傅亮,忠贞自矢,功在社稷。陛下不察,横加冤酷,疑臣同逆,又下诏讨臣。伏惟臣等若志欲窃权,不专为国,初废营阳,陛下在远,武皇之子尚有童幼,拥以号令,谁敢非之?岂得溯流三千里,虚馆七旬,仰望鸾旗哉?

故庐陵王义真,本於营阳之世,积怨犯上,自贻非命。不有所废,将何以兴?耿弇不以贼遗君父,臣实效之,亦何负於宗室耶?此皆王华、王昙首等险躁猜忌,谗构成祸,今当举兵以除君侧之恶。

晦上表讫,以弟谢遁为竟陵内史,司马周超佐之,将万人留守,自统精兵二万发江陵。大列舟舰,自江津至於破塚,旗旌蔽日。歎曰:「恨不以此为勤王之师也。」帝览表大怒,欲自讨之。乃命彭城王义康居守,亲统大军数万,以到彦之为前锋,檀道济继之,即日电发,络驿奔路。时谢晦在道,探得京军已发,谓其将庾登之曰:「彼既西上,吾且侯其至而击之,何如?」登之曰:「善,此乃反客为主计也。」晦乃停军江口,严阵以待。

先是诸人为自全之计,以为晦据上流,道济镇广陵,各拥强兵,足制朝廷。羨之、亮秉权居中,可得持久。故到彦之军至,晦犹不以为意,及闻道济率众来,不觉失色,曰:「道济何为来哉?」然犹恃其强,欲力战胜之。恰值西北风起,遂乘风帆而上。那知行未数里,风势忽转,前后连豆,急令落帆掉桨,而西人离沮,无复斗心。道济亲立船头,挥众迎击,谓西军曰:「所诛者一人,汝曹何为与之俱死?」西军素服道济,闻其言,皆不战而溃。晦见大军瓦解,慌急无措,单领心腹数人,乘小船急走,连夜逃归江陵。帝闻前师克捷,大喜。遂自芜湖东还,命到彦之率师追之。

却说晦至荆州,众散略尽,乃摧其弟逾七骑北走。遁体肥壮,不能乘马,晦每缓辔待之,不得速发。追兵至,执之,槛送建康。到彦之收谢氏子弟及周超等皆斩之,余从逆者,并受其降。晦至建康,帝命与谢皭同斩都市。临刑,皭赋诗曰:

伟哉横海鳞,壮美垂天翼。

一旦失风水,翻为蝼蚁食。

晦亦续之曰:

功遂侔昔人,保退无智力。

既涉太行险,斯路信难陟。

其女彭城王妃,被发徒跣,抱晦而哭曰:「大丈夫当横屍战场,奈何狼籍都市?」晦有惭色。帝既诛晦。论平贼功,进道济为司空,封永修公、江州刺史,到彦之为南豫州刺史,以彭城王义康为侍中,委以国政。

义康,帝之次弟,性聪察,曾为南徐州刺史。在州职事修治,与帝友爱尤笃。而帝自践祚以来,羸疾积年,心劳辄发,屡至危殆。义康尽心奉恃,药石非口所亲尝不进,或连夕不寝,总理内外,曲合帝心。故凡所陈奏,入无不可,方伯以下,并令义康选用。生杀大事,或自断决,帝亦不怪。由是势倾远近,朝野辐凑,每日府门,当有车数百乘,义康引身相接,未尝懈倦。复能强记,耳目所经,终身不忘。好於稠人广席间,标题所记,以示聪明。尝谓左右曰:「王敬宏、王球之属,碌碌庸才,坐取富贵,那复可解!」然素无学术,不识大体,朝士有才用者,皆引入己府,私置僮仆六千余人。四方献馈,皆以上品荐义康,而以次者供御。帝尝冬月啖甘,歎其形味并劣。义康曰:「今年甘殊有佳者。」遣人还东府取之,大於供御者三寸,自谓兄弟至亲,不复有君臣形迹也。

先是,领军将军刘湛,与仆射殷景仁素相莫逆,其进也,景仁实引之。湛既进,以景仁位遇本不逾己,而一旦居前,意甚愤愤。又以景仁专管内任,谓为间己,猜忌渐生。知帝信仗景仁,宠通不可夺,遂阴与义康相结,欲因宰相之力以回上意,倾黜景仁,独当时务,屡使义康毁之於帝。景仁对亲旧歎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吾且避之。」乃称疾解职。帝不许,使停家养病。又湛与道济不睦,而道济功名日甚,宠命频加,益忌之。会帝久疾不癒,自惧危笃,使义康具顾命调。义康之党,皆谓宫车一日晏驾,大业当归彭城,而虑道济立异,湛於是说义康曰:「道济屡立奇功,威名甚重,其左右腹心,并经百战。诸子又有才气,主上若崩,道济不可複制,非大王之福也。盍先除之,以绝后患?」义康信之,乃言於帝,召道济入朝。

当是时,魏方入寇,道济出师拒之,前后与魏三十余战,所向皆捷,军至历城。魏纵轻骑邀其前后,焚烧谷草,道济军乏食,乃自历城引还。军人有亡降魏者,告以食尽,魏人追之,众恟惧将溃。道济夜唱筹量沙,以所余少米覆其上。魏军见之,谓道济资粮有余,以降者为妄而斩之。时敌人甚盛,骑士四合,道济命军士皆披甲,已白服乘舆。魏人疑有伏兵不敢击,稍稍引退,道济乃全军而返。归未逾月,忽有调至,召之入京。其妻向氏曰:「高世之功,自古所无,今无事相召,未识吉凶若何?」道济曰:「吾方全师保境,何负国家,而致患生不测!,汝无虑焉。」遂行。既至建康,以帝疾未瘳,留之累月。会帝病稍间,召而见之,慰劳且至,命即还镇。道济方出宫,帝忽昏迷,不省人事。刘湛谓义康曰:「道济既召之来,未可纵之去也。」遂执之,下诏称道济潜散金货,招诱不逞之徒,因朕寝疾,规肆祸心,收付廷尉。道济见收,勃然忿怒,目光如炬,脱帻投地曰:「乃坏汝万里长城。」遂死。并诛其子十一人。又杀其参军薛彤、高进之,二人皆道济腹心,有勇力,号万人敌,时人比之关、张者。魏人闻之喜曰:「道济死,吴儿辈不足复惮矣。」后人作长歌挽之曰:

寄奴崛起开鸿烈,四方猛士归心切。风虎云龙会一朝,就中道济尤瑰杰。身经百战立奇功,血痕染得征袍红。慑服强邻镇西土,手魔旄钺摽雄风。一朝谗口纷纷集,鸟尽弓藏从古说。韩侯见执黥彭烹,千古冤魂同一辙。目光如炬发冲冠,投帻狂呼白日寒。自坏长城真可惜,徒令志士心为酸。呜呼!长城自坏亦已矣,宋祚倾颓魏人喜。

道济既死,帝在病中未知。及疾瘳,义康奏之,帝深惋惜。谓义康曰:「尔何匆遽若此?」义康曰:「刘湛为臣言,不杀道济,后必有患,臣故诛之。」帝由是怒湛。

却说湛初入朝,帝悦其才辩,每与谈论,必竟日始退,习以为常。至是帝为左右曰:「向吾与刘班言,每视日早晚,唯恐其去。今与刘班言,吾亦视日早晚,惟恐其不去。」湛亦觉帝宠渐衰,乃欲使后日大业,终归义康。阴结廷臣刘斌、刘敬文、孔胤秀等为死党,伺察禁省,有不与己同者,必百方搆陷之。推崇义康,无复人臣之礼。帝闻之益怒。殷景仁密言於帝曰:「相王权重,群小党附,非社稷计,宜少加我抑。」帝深然之,於是决意黜义康而诛湛等。一日,以密旨召义康入宿,留止中书省。其夜帝出华林园,坐延贤堂,召殷景仁。景仁卧疾五年,虽不见上,而密函去来,日以十数,形迹周密,莫有窥其际者。至是闻召,犹称脚疾,坐小牀与人见。诛讨处分,帝皆委之。收刘湛付廷尉,下诏暴其罪恶,就狱诛之,并杀其三子,及其党刘斌、刘敬文、孔胤秀等八人。

先是骁骑将军徐湛之与义康尤亲厚,帝恶之,事败被收,罪当死。其母会稽公主,於兄弟为长嫡,素为帝所敬礼,家事大小,必咨而后行。高祖微时,有纳布衫袄,臧皇后手所作也。既贵,以付公主曰:「后世有骄奢不节者,可以此衣示之。」至是公主入宫,见上号哭,不复施臣妾之礼,以锦囊盛纳布祆,掷於帝前曰:「汝家本贫贱,此是吾母为汝父所作。今日得一饱餐,便欲杀我儿耶!」帝乃赦之。又吏部尚书王球,简淡有美名,为帝所重。其姪王履,贪利进取,深结义康、刘湛。球屡戒之,履不悛。诛湛之夕,履恐祸及,屦不及穿,仓皇奔至球所求救。球命左右取屦与之,饮以温酒,谓之曰:「常日语汝云何?」履怖惧不能答。球徐曰:「阿父在,汝亦何忧?」时帝本欲杀之,以球故,竟免其死,废於家。帝以湛等罪状示义康,义康即头谢罪,上表求贬,乃出为江州刺史,幽之豫章。义康停省十余日,见帝拜辞,帝惟对之恸哭,余无所言。既发,帝遣沙门慧琳视之。义康曰:「弟子有还理否?」慧琳曰:「恨公不读数百卷书耳。」先是谢述累佐义康,数有规益,未几早卒,义康因歎曰:「昔谢述惟劝吾退,刘班惟劝吾进,今班存而述死,其败也宜哉!」及在安城读书,见淮南厉王长事,废书歎曰:「自古有此,我乃不知,此慧公所以恨我不读书也,罪何以免?」今且按下。

再说义康既出,不数月景仁亦死,帝旁无信臣,唯詹事范蔚宗以文学见知,然亦不甚委任。有散骑郎孔熙先者,博学文史,兼通数术,其父为广州刺史,以赃获罪,义康救之得免。及义康迁豫章,熙先密怀报效。且以天文图谶,帝必以非道晏驾,由骨肉相残,江州应出天子,因欲弑帝,立义康。见朝臣内,惟范蔚宗志意不满,可引与同谋,乃结蔚宗甥谢综,以交蔚宗。熙先家饶於财,数与蔚宗博,故为拙行,以财输之。蔚宗既利其财,又爱其文艺,由是情好款洽。一日,二人偶谈时事,熙先连称可惜者再。蔚宗问:「何惜?」熙先曰:「吾惜丈人以盖世之才,不立盖世之功耳。」蔚宗又问:「若何立功?」熙先乃说之曰:「彭城王英断聪敏,人神攸属,失职南垂,天下愤怨。小人受先君遣命,以死报彭城之德。迩来人情骚动,天文舛错,此所谓时运之至,不可推移者也。丈人顺天人之心,结英豪之士,表里相应,发难於肘腋,然后诛除异己,崇奉明圣,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小人请以六尺之躯,三寸之舌,立功立事,而归诸丈人。丈人以为何如?」蔚宗愕然不应。熙先曰:「又有过於此者,愚则未敢道耳。」蔚宗曰:「何为也?」熙先回:「丈人奕叶清通,而不得连姻帝室,人以犬豕相遇,而丈人曾不耻之,欲硜硜自守,不亦惑乎?」盖蔚宗门无内行,有中冓之羞,为时鄙贱,故熙先以此激之。蔚宗果以为大威,思欲建非常之事,一泄其辱,反意乃决。正是:狂言顿起萧墙祸,治日偏多肘腋忧。但未识弑逆之计,行於何时,且听下文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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