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旅社的途中,丁萨接到邹爽回拨的电话。当邹爽听说妻子的尸体悬吊在麦田中的巨榕下,立刻骑着他的进口摩托车向那片有着榕树的麦田赶去。不过,直到丁萨回到旅社,都没在路上遇到迎面而来的邹爽。
再拨打邹爽的电话,丁萨却诧异地得知邹爽已经赶到了巨榕那里,从榕树上卸下了妻子许小曼的尸体,此刻正在号啕大哭。
从邹爽的口中,丁萨才知道在通往半山腰的半路上,有一条羊肠小道可直通麦田,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不过,丁萨驾驶的轿车可没法从那条道路通过,所以事先邹爽并没在路线图中画出那条仅供摩托车行驶的小道。
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值得记述的了。农庄旅社附近去了个乡下医生,为许小曼开了死亡证明,邹爽连夜将尸体送到了最近的殡仪馆中停放。因为在许小曼身上找到了遗书,所以警方也只是过来看了一眼,便下令收队。
忙碌了一夜之后,邹爽回到旅社,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一大早,丁萨刚起床,就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后,他看到了双眼布满血丝的邹爽。
邹爽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张纸,默默地递给了丁萨。
纸上写着的是一行潦草的字迹:
我错了,我有外遇了,我对不起自己的爱人,我决定离开这个世界。
没有签名,但丁萨也能认出,这是许小曼的亲笔字迹,毕竟以前与画廊结算款项,丁萨曾多次看过许小曼的签名与批复时留下的字迹。
“许小曼有外遇?谁那么不长眼?”丁萨玩世不恭不知轻重地调侃说道。
邹爽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反问:“你是指我也属于不长眼的人?”
“哦哦,我不是这个意思!”丁萨赶紧道歉,然后问,“许小曼的外遇对象是谁?查清后我们去找那家伙出出气怎么样?我练过跆拳道与空手道,只要你一句话,我丁萨绝对赴汤蹈火!”
邹爽冷笑了一声后,答道:“至于谁是许小曼的外遇对象,我也有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
“我在许小曼的手机里,找到了一个拨出电话号码,在来农庄前的几天内,拨打过数十次。我怀疑这个电话就是她打给外遇对象的。”
“号码是多少?你试着拨过没有?”
邹爽点点头,答道:“我看到那个号码后,立刻就拨打了一次,听筒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但随即我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我又给那个人家里的电话答录机打了个电话,邀请他到农庄来。”
丁萨吃了一惊,他立刻想起接到邹爽的邀请电话之前,曾经接到过一个无声骚扰电话。难道那个骚扰电话是邹爽打来的?而且这个号码一直存在于许小曼的手机通讯簿里,而且以前接到的无声骚扰电话都是许小曼打来的?
丁萨连声解释,说自己根本没有与许小曼交往过,更不可能有何私情。许小曼打骚扰电话来,或许是她一直暗恋自己。
邹爽却根本不理会丁萨的解释,他一把将丁萨推倒在地,然后从腰后抽出了一把铁锤,向丁萨砸了过来。不过,他的力度并不大,似乎只是想表达一下一个失落丈夫的怒意而已,并未真正落下。将铁锤砸到丁萨身旁的地毯上之后,邹爽完完全全地崩溃了,瘫倒在地上号啕大哭了起来。
丁萨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边,把前台的小五叫了过来,一起安慰起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