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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从街上行人的穿着,到熟人见面时谈话的口气,都不再是从前的那种样子了。韦冰也不再是科研处的小职员,他一步就跨到了副处长的位置,再一步变成了院开发办主任,第三步是飞达电脑公司的总经理。他三年的经济学没有白学,他发现自己天生就具备经商的才能。他的成功离不开他父亲的得力支持。小矾走后,老人眼见儿子沉迷于悲痛的深渊里无力自拔,就一直想怎么才能助他一臂之力,使他摆脱眼前的困境。他在区税务局的领导岗位上工作了多年,早该退休了,但坚持不退。他的身体结实,精力充沛,连年都是先进工作者。他已经活到了别人无法看出他真实年龄的田地,说他四十岁也行,说他五十岁也罢,总之,他像办公室墙壁上的那只老式石英钟,钟摆在晃动,但指针却停留在原地踏步。他是奇迹的化身,也是全局的表率。妻子刚过世的那阵子,他还有过续弦的打算,后来他放弃了,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他关心职工,乐于助人,当然更希望看见自己的独子能够成大器,建功业。不幸的是,儿子过早地被生活压弯了身躯。现在好了,韦冰有了自己的公司,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应该帮他一把。他的帮助是实在的,也是得力的。这么大个区的税务负责人必定有一张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关系网,这张网可以束缚人,也可以抬举人。他让儿子放手去干,不要考虑税收方面的事儿,也不要担心财力不足。实际上,韦冰担心的恰恰就是这些。既然现在有人撑腰,生意做起来就易如反掌了。他办的是高科技公司,又依托于大专院校,本身就享有政策上的优惠。两年了,飞达公司狠抓“软、硬”两手,软件靠盗版,硬件靠走私。年底一盘存,连韦冰也吓了一跳,竟然进账达七百多万人民币。父亲给他出主意,让他搞好与院领导之间的关系。他何等聪明,一点就会。利用假期,他以公司名义邀请院领导去“新马泰”转了一圈,名为考察,实为开洋荤。每逢节假日又送去红包礼品。“多好的青年啊!”院长夫人逢人便夸奖这个弄潮儿。可惜家庭不幸,爱女早夭,不然的话,小韦会为我们学院挣更大的利润和荣誉的。一群领导夫人都在背后这样议论。

然而,这一切又能改变什么呢?很多时候韦冰徘徊于自家门前的枇杷树下、悬铃木掩隐着的小径深处,内心充满了苦涩。现在,他已经确信,小矾再也不会回来了。安亦静可以在自我欺骗中度日,但我韦冰怎么可能自欺欺人?不,决不!他告诉自己,生活应该从头开始。

他越来越少回家了,推说公司事务缠身,尽量延长在户外逗留的时间。他有呼机、手机和种种最先进的通讯工具,但这些东西都不能把他从现实生活中拉回到过去的那个可笑的梦境中去。他现在一看见妻子赤身裸体的样子就感到恶心。当不得不面对时,他也是半天才举起阳具,而且总是虎头蛇尾,要么蜻蜓点水,草草了事。奇怪的是,安亦静从来不责怪他显而易见的敷衍行为,也不管时间长短,只要有水进去就行,好象那里真的仅仅是一块久旱不雨的旱田,几滴零星小雨就能够让庄稼看见存活下去的希望,好象真有一个索马里存在于她的体内,小矾是被干渴四处驱逐的难民,而她就是难民的母亲,没有过多的非分之想,只求他赐予她们往下活的力气……是的,一切都在变化,包括他们现在作爱的氛围、姿势和效果。

15

父亲终于死了。放下电话后,安亦静没有悲伤,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口气在幽暗的屋子里呈蘑菇云状浮游着,撞到了家具和墙壁,化成一滩难闻的龌龊气味。每年初春,安亦静都感到武汉在发霉。

办完丧事,她顺道去另一座山头上探望小矾。放眼望去,九峰山碑石林立,这些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石碑仿佛一幢幢被缩小的袖珍的楼房,主人们生活在地下,以蚂蚁和甲虫为交通工具,而蚯蚓像火车在阴阳两界无声无息地来回奔驰。她像游客一般在迂回曲折的小路上边走边看,山头与山头之间看似不远,但一旦走起来却发现相当费力。幸好这天阳光明媚,走累了,她便随意在人家的坟头旁小憩。母亲位于在对面的山冈,父亲葬在背后的山腰,小矾的坟地在东南边的另一座山上。难怪我的女儿会迷路呢,她想,即便是我这么大一个活人也不是没有找不到家的可能性。几年来,安亦静在阴阳两界颠来簸去,她曾无数次在心里比较过这两座风格迥异的城市,凭心而论,她更觉得这里比那里安静、舒适,那里的人生活在地面上,把生活搞得乌烟瘴气,而这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多好啊。问题是,那里才是她的家,至少目前是,再说,她也答应过小矾在那里等着她回去。

来到小矾的坟前,她吃惊地发现,原来一直端放在石碑下面的那只鞋子不见了!

鞋子是红色的真皮鞋,是她送给女儿的四岁生日礼物,当时买得时候略显大,17码,够她穿一阵子的。小矾非常喜欢它,曾傻乎乎地说要穿一辈子呢。然而没穿几次,她便再也没有下过地了。可怜的孩子啊!小矾走的时候恳求妈妈让她带上这双鞋子,她说,“妈妈就让我把它带去吧,我多么想一直穿着它呀。”后来,他们就满足了女儿的愿望,把一只鞋子放在了坟地里面,一只放在了外头。小矾对这个决定很赞成,并说道,“这样也好啊,我们以这双鞋子为号,如果外面的这只不见了,就意味着我穿着它回到了家里。”

难道小矾真的转世了么?安亦静抚摩着自己的小腹,感到血液上涌,心跳加快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绕着坟头仔细搜索了一遍,周围除了几张未烧净的草纸外,什么也没留下来。她看见几米外的一座坟前有刚刚燃烧过的灰烬,担心有人顺手将小矾的鞋子拣去当引火烧了,便拿一根小棍棒在灰烬里捣鼓了半天,结果没发现任何异样来。她又四处看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安亦静不得不确信,她的小矾已经转世投胎,回到了凡间,起码已经走在了通往凡间的途中。于是,她赶紧抱着腹部下了山,招呼一辆红色的出租车飞奔回家。

而这天晚上韦冰没有回来,他在电话里再三解释因为公司在财务上出了点纰漏,他得尽快处理好。她在电话里面放声大哭。

出什么事了?他追问道。但她泣不成声,激动使她变成了那一瞬间的聋子和哑巴,以至于韦冰按下话筒许久后,她还以为对方在听,足足过了一刻钟后,她才扯大嗓门对着话筒叫嚷道:“小矾要回来了!”

韦冰不可能也没有心思听妻子后来的话,他已经确信她是在胡言乱语。放下电话后他便驱车去税务局接他老爸去了。他们早就约好,晚上要去“楚人山庄”玩儿。这段时间他们父子俩有事无事总要泡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跳舞,一起泡吧。做父亲的希望儿子摆脱家里的烦心事,做儿子的希望能让父亲晚年生活丰富多彩。共同的情趣和想法使他们在一切事务上都相互默契,甚至在关于小米的问题上,他们也无需沟通便形成了一致的步调。

小米是韦冰一年前从应届大学生中招聘到公司的女孩,年轻貌美,精致的肤色配上魔鬼的身材,令见过她的男士无不垂涎。韦冰当然是近水楼台,但他和这个女孩的关系并没有发展成大家所想象的那个地步。许多人看见他们结双成队地出入于各种场合,就以为他们已经“那个”了。但事实上他们还没有“那个”,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中途杀出了另外一位男子,这个男人便是韦冰的父亲。他约他共进晚餐,并让他带她一同参加。后来他便私下约她了。事情就这么简单。而女孩也乐得两边受益。共同的爱好非但没有损伤他们父子之间的情谊,反而让他们的联盟更具魔力。他们的同盟既充分体现了资源共享的原则,又澄清了不谙世事的人对商业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友谊的种种误解。这样的攻守同盟的例子在那些年里在他们之间不胜枚举。

楚人山庄的老板是韦冰的好友,也是他父亲辖区内的纳税人,当然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一万个欢迎。周到的招待以后,大家心照不宣,各自回房休息,仿佛他们大老远跑到这人迹罕至的鬼地方,仅仅是为了换一张床铺休息似的。半夜,儿子打电话嘱咐老子注意身体,父亲希望儿子珍惜青春。大家彼此这般,度过了一个美妙的春宵。

同样是在这天晚上,安亦静独自在卧室里辗转反侧。她听见门前门后的大道和小路上行人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有的干脆坚定,有的拖泥带水。她听见人家的门铃在响,人家的电话在叫,人家在拍打人家的房门,人家在喊人家的母亲……她在黑暗中呼唤着“小矾!小矾!”,在千万遍的呼唤之后,她感到身体里面传来了岁月的回音,这声音如此微弱,这么纤细,仿佛细细的绣花线穿过更细的针眼,不慎扎破了葱头般明艳的指尖。

“妈妈呀!”一个声音叫了起来。安亦静不清楚是小矾在叫她,还是她自己在叫母亲。

16

安亦静决定搬回汉口去住。

“回去?”韦冰狐疑地看着妻子,问道,“这是你的家呀,你回哪儿去?”她说,她要回汉口去,要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但是,他说,“你母亲不是早就过世了么,再说那幢租界里的老房子阴气太重,在我看来,你并不适合住那里。”她说这里的阴气难道不重么?她说她真是傻呀,小矾是他们在汉口那间房子里要上的,怎么给忘了呢?她说小矾要是回来的话,一定会先去那里的。他拗不过她,就答应派人先将那套房子收拾一下再接她过去,毕竟那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她却不同意。

“一切都要原封原样的,”她说,“动了,小矾就回不来了。”

许多人都注意到了法租界的老房子里住进来了一位美貌少妇。许多人都留意到,一年四季这女人都穿裙子,而且只有黑白两色,裙子一律是曳地的,质地有厚薄之分。她的皮肤白似宣纸,也和宣纸一样,远看白皙精致,近看有细碎的皱纹。她冷淡,目不斜视,看人的时候就像冰块放进了水杯。她几天才下一次楼,不是去对面的“家乐福”超市买食品,就是去不远处的“天天”幼儿园看五颜六色的孩子。超市的营业员喊她“小姐”,她未置可否;幼儿园的门卫喊她“女士”,她不吭声。倘若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叫“妈妈”,她一定会回头四处张望。周末的那天,她一定早出晚归,在马路边向出租车招手,坐后排,给司机可观的小费……许多人想知道她是谁,但越想知道就越是无从谈起。

刚搬过来的那天晚上,安亦静在丈夫面前耍了一回孩子脾气。她死活不让他走。其实那晚他真有一笔生意要谈,但面对这可怜的女人,他终于动了好久没有动过了的隐恻之心。他想过了今夜,生活将另当别论。他承认自己是爱她的,但这样的爱在经历了苦难的击打之后已经不再像从前鲜活,如同风干的蘑菇和刚刚采摘的野山菌,虽然味道大致相若,但怎能同日而语呢?因此,他对她的爱偏重于怜悯和同情。他甚至暗自想过,是否有必要送她去精神病院疗养一段时间。他父亲当然是赞同的,但他后来还是推翻了自己。他觉得,目前的她不过是被臆想控制住了,也许再过一些时日就可以淡忘过去,回到从前的可爱状态中。他问过若干个医生,也拽她一道去医院检查过,查过自己的精液,又查她的宫位和阴壁等。瞒着她,他们说,“除非天意,你太太再也不能生育了。”然而,一转身,回到家的韦冰就佯装高兴地告诉她,“医生说了,只要我们努力,你还是可以怀孕的。”他觉得一个人的诚实应该是有限度的,过分的诚实往往会害人害己。所以,每次说完假话,他不仅不感觉羞耻,而且会觉得自己是个高尚的人。

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与她作爱了。韦冰一边抖擞精神一边想。他们从沙发上一直干到了床上,后来又从床上移师于地板、窗台、茶几和盥洗间的白瓷面盆,厨房的煤气灶台,以及门后面的鞋柜边——在这里,她的后背斜靠着墙壁,一只腿单立着,另一只被他高举在肩上。他的模样酷似抬枕木的搬运工人,大汗淋漓。自始至终,他们都圆睁着眼睛,眼光也经历了温柔——激动——空洞——迷离——恐惧——惊骇——散佚的全过程。当他们终于闭上了眼睛,天已经亮了,楼下的马路上传来新的一日的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安亦静沉睡了整整一天。黄昏的时候,她醒来看见枕边有他留下的一张纸条。

“我的最爱,望你振作,望你坚强。你的冰。”

她挣扎着起了床,摇摇晃晃地穿过客厅来到面向马路的窗口前,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像万箭穿心,她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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