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515000000011

第11章 情断无人区(2)

拉姆在给我讲述这个人时,给我的感觉她的脚坠着身子往下陷,她和我之间有了一段距离,由于我总是跟着她移动,我们的距离总也拉不开。于是,我和她一起走过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拉姆在草滩的这个“小岛”上已经安家一个多月了。不言而喻,生活是异常艰难的。但是,对她来说,最难熬的不是生活这一关——经管着自己的一群羊,吃的穿的都有了,牧民们祖祖辈辈不就是这么过的么——最难熬的是寂寞。每天从早到晚就她孤孤零零一人守着十多只羊,日子越嚼越寡淡。她常常觉得周围有许多无形的陌生眼睛在探究地盯着她。可是,等她睁大眼睛去搜寻时,什么也没有。“会习惯的!”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一日,大约是吃罢早饭的时辰,冬草和她的帐篷像霜打了一样在寒风里呻吟着。她蜷缩在帐篷的一个角里大气也不敢出。半小时前,有一个人闯进了帐篷,那是在她没有任何提防的情况下闯进来的。身单力弱的她实在无法阻拦。就在那人临走抢掠拉姆那少得可怜的家当时,拉姆突然看见了他的脸,呀,好面熟!噢,想起来了,是她家府上的一个管家……

往日可以做她的上马镫的家奴,转过脸去变成了恶狼。

一场残酷的躁动之后,帐篷内外鸦雀无声。

她把身躯和心都紧紧地收缩起来,不敢动,害怕又有狼来。她已经没有防御的能力了,浑身酸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忽然,她听见帐篷外有响动,好像是脚步声。她屏住了呼吸。

一切又复于寂静。

许久,才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接着是一个慢声细语的男声:

“有人吗?”

她不敢应声。

世界变得出奇地宁静。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又听见叩门声。她仍然不敢答应。

很长时间没了动静。她想,那人很可能走了。她很奇怪,他为什么不进来呢?这已经歪歪斜斜的帐篷,一脚就能踹倒。还有那敲门的动作、那说话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对!他不是坏人。不会有这么规矩的坏人。她决定看个究竟。

就在她撩开挂在帐篷门上的那块氆氇布时,她惊呆了,一个浑身疲乏、满脸挂着汗水的兵站在外面,他好像在期待什么。

噢!她明白了,他是等着她来开门。

她开了门,是一个兵,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姐,让你受惊了,实在不好意思。”

“你……”

“大姐,给我一口水喝吧,我要去追一个叛匪!”

“叛匪?”

这一瞬间,兵军帽上的红五星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她马上想起了刚才那个野兽,是应该把那东西追上,抓住。

拉姆忙转身拿起铜壶,摇了摇,里面还有一点水,便送给那个兵。没想,兵端起铜壶只抿了一口就不喝了,说:

“你也过得很艰难,留下自己喝吧!”

兵说着低头看了看脚,对姑娘说:“谢谢大姐了,我还要去赶路。”

拉姆这才发现兵的一双赤脚站在自己面前,十个脚趾血肉模糊,脚上沾满了沙土、草屑。她的心像被刀尖碰了一下,轻轻地问道:

“你的鞋呢?”

兵尴尬地笑笑,回答:“荒山野岭,走的地方没有路,鞋帮被折腾得飞了。只好光着脚丫追。”

拉姆什么也没说,再次转身进了帐篷,拿出了一只藏靴,递给兵:

“很不好意思,就剩下这一只靴子了。有一只脚不受苦总是好的。”停停,她又说,“另一只靴子被刚才从这儿逃走的一个叛匪抢走了……”

兵打断了姑娘的话:“叛匪?扎西巴朵?”

“正是他!”姑娘的口气十分肯定。因为他是她家的管家。

“大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藏靴我不能收。”

“你不要说了,眼下最急人的事是抓住叛匪!”

说着,她就把藏靴塞到兵的怀里,自己进了帐篷,撂下了那块氆氇布……

少许,只听见从里面传出一句话:“我叫拉姆,记下我的名字吧!”

兵说:“捉住了叛匪,我会来看你,还你藏靴。”

他走了,大步流星地向前跑着。

拉姆从窗口望着,兵没有穿靴子,一直背着靴子走向远方……

我很高兴有机会重见拉姆。但是,对她提出找到那个兵的要求,我却无法满足她。兵的去向及他后来是不是抓住了叛匪,我一概不知,也没法知道。我便如实地对她说,拉姆,请你原谅,我像你一样不能找到那个兵。

她的眉宇间闪出一缕失望的表情,说,照你这么说我再也见不着他了?

我没有点头,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本来我还想问问她现在的生活情况,可是,她走了,连头也没有回就走了。不知何故我很想大哭一场。没有时间的空间就是这么脆弱。

后来,那篇名为《一只藏靴》的散文发表在1982年第2期《白唇鹿》上。《白唇鹿》是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文联办的文学季刊。

……回忆的片断,支离破碎,像流星闪过似的,曲曲折折地穿过我杂乱无章的思路。

我从回忆中走出来,回到谷露村的小帐篷里时,手里仍然拿的是那本刊登着那则报道的刊物。这则报道与我在《一只藏靴》中写的那件事太相似了。

真的,太相似了!

往事很短,现实很长……

次丹堆古喇嘛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还像上次一样,他是突然破门而入的。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用这种方式见我。给我的感觉他像要急不可待地给我讲述什么事,可是,进门后他又是吞吞吐吐地不那么利索。

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回没穿袈裟,换了一件洗得千干净净的藏袍,手里拿着一本书。

我一看,《白唇鹿》,啊!

我必然要问他一句:你,怎么会有这本书?

他的回答简直像天方夜谭:是你送给我的呀!你忘了,十五年前?

“我送的?我什么时候送的?你是说上次咱们见面的事吗?”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是老朋友了!那一年,《白唇鹿》刚印出来,你亲手把这本书送给我,让我转给你指名要送的那个人。很遗憾,我没有完成任务。现在只有把书退还给你。”他说得十分认真。

我越听越糊涂了。可是,他说得那么有板有眼,我有口也难辩呀!他肯定是记错了人。不对呀!他既然认定我们是老朋友,为什么上次他来找我只字不提《白唇鹿》的事?

我把我的这个疑点提出来,他置之一笑:

“要不怎么说我糊涂呢!上回我眼看着你是我的朋友,可就是不敢认。再说,我把你的名字忘了,这样就更张不开口了。我回去看了看刊物,知道了你的名字,今天把证物拿来,你能不认我这个老朋友吗?”

我还是不敢认他。我确实没有给他送过这本刊物,在我几十年的人生经历里真的没有他这样一个朋友。他肯定是认错了人,记差了事。可是,这证物,《白唇鹿》……

好,索性不提这事了。我另找话题,免得走进死胡同,越走越出不来。我问他:“你两次来找我,我看出来了,你心里有话,但始终没说出来。”

“你是说我的那位朋友吧,也就是那顶帐篷的主人吗?是的,我是要给你讲讲她了。她就是你这篇文章里写的那个藏族姑娘,贵族小姐……”

“你是说她是拉姆?”我脱口而问。

“没错!就是她,拉姆!”

好像漆黑沉重的夜里又下起了大暴雨,我的身躯和灵魂都被憋得难以喘息。世界在有时候为什么变得如此狭小……

这时,次丹堆古已经像上次见到我一样,双膝跪地,弓腰给我鞠躬。我看着眼前这个圆形的躯体,心酸得快要滴血了。我知道他将要给我讲的肯定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故事。我扶他在卡垫上坐好,他身体上的缺陷使他的任何行动都十分不便。

他把《白唇鹿》用拇指一页一页地捻着飞散开来,让我看着。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在手兜里——一个羊皮做的褡裢。他向我要开水,说润润嗓子。他喝水喝得好响声,满帐篷里都是嘴唇挨在碗边吮吸的声音。

生命如一缕春草的根须,随风吹到山北山南的任何一隅都会在春天的阳光里繁衍生息。然而,它又随时会被风吹折,枯萎。

飘游呀,人也像小草的根须……

“你应该接着你的《一只藏靴》往下写了……”次丹堆古这样说。

半年后,班长李湘终于找到了拉姆姑娘。或者说拉姆找到了李湘;半年中,他们俩毫无目的地互相寻找着。不容易呀!数千里的藏北无人区,走进一个人还不是像大海里撂了根针!

感情总是储存在时间里。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对啦,应该交代一句,李湘就是追寻叛匪的那个兵。拉姆把自己被叛匪抢劫后剩下的一只藏靴送给他,他舍不得穿,也无法穿,直到他再次见到拉姆时,靴子还背在肩上。

这时的他已经让高原的寒风苦雪把脸镀成了赤红色,很像当地的藏民。

李湘没有追上那个叛匪,尤其可怕的是他也找不到部队了。

当时他身处无人区中心地带,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是胡走乱撞,希望靠侥幸走出去。结果越走越没有方向感,越走双腿越软。他数着日落月出的轮回,计算着天数,过一天在手中的拐杖杆上刻一道印痕。一百多天过去了,他还在精疲力竭地转悠着。那些日子,他常常三天五日、有时是十天半月,才能碰上一户牧民,他向他们打听部队的方向,他们谁也不知道哪里有军营。他们给李湘说话时总是站得远远的,满脸的惊恐。

李湘无法归队,只能孤苦地流浪着。草根、野果、小动物就是他的食品,任何一个沟坎、山洞就是他的家。

在无人区里遇到任何一个陌生人,包括那些仇视你的陌生牧民,你都会像见了亲爹亲娘一样亲切。尽管人家躲着你,你也会把撕不断的目光久久地贴在那远去了的人影上。直到人影在蓝天与草原相衔的地方消失,你才收回目光,说一句:他们还会回来吗?

这天,他意外地遇到了拉姆。

“是你呀?”他惊喜。

“是你呀?”她也惊喜。

俩人紧紧地相抱在一起。他用粗壮的手指摸着她那落满沙尘的头发。她告诉他:“我一个人再走下去非得疯了、垮了不行。碰见一只雪狐我都想抱起它亲一口。你来了就好!”

从此,他俩结伙流浪在茫茫草原上。拉姆会说汉话,这样他们的交流就十分方便。

流浪的日子里男女之间最容易建立感情、爱情。他俩很快就结婚了。

新婚的日子苦也甜。

结婚的那天傍晚,他俩双双骑在一峰骆驼上,随心所欲地、漫无边际地在草滩上散步,他们说这是他俩的“结婚典礼”。

“喂!记得吗?咱俩认识有多长时间了。”

拉姆每叫李湘时都喊一声“喂”。喂——不是汉族人们习惯中的所谓非礼称呼,在拉姆心中这声“喂”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她觉得,叫他名字显得生分,唤他阿哥也有些见外。就这个“喂”“好”,既含蓄又害羞,还带几分调皮。

李湘说:“这要看你指的是哪一次认识,不要忘了,我们的相识有两次。”

“你够傻了,当然要从第一次认识算起。就是你穿去我的藏靴那一次。”

“谁穿你的藏靴来着?一个大活男人穿着女人的靴子,怎么走路?嘻嘻,开个玩笑,实话说,我那次背着你那只靴子赶路,好有精神,身上好像安了一架马达。”

“嗨,回答我的问题,咱俩认识有多久了?”

“这,我得一点点算。半年,又一个半年,再加一个三个月……”

“你真笨,有那么算的么,来,把手伸过来,数数我这里的宝贝疙瘩,就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宝贝?在哪儿?”

李湘扭过头看一眼身后的拉姆,拉姆乘机把李湘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藏袍里面。那里有一串疙疙瘩瘩的东西。他正要问个究竟,拉姆吆喝一声让骆驼收慢步子,她撩开藏袍让李湘看,那是一堆丝绒,上面挽了许多小蚂蚁似的小球球。

“结绳记事?”李湘好惊奇。

“太阳出来一次我就挽一个球,挽够三十个球时,便结一个大的,它代表一个月。你数数这球,一共有多少,一个大球就是一个月……”

李湘笑了,说:“我开初也在拐杖杆上画道道记天数,后来道道画的多了,数不清了,只好作罢。”

“有这些球球,你那道道废了也就废了。来,数数看有多少日子!”

李湘根本不用数,只凭眼睛一望而知……“啊,五十个了!一年十二个月,四年就是四十八个月,噢,一共四年零两个月!”

“四年了,时间没拴缰绳,跑得溜快!”拉姆感叹。

“我自从放弃了画道道以后,确实就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只能从自己穿衣服的薄厚上推知到了什么季节。多亏你有心,让我知道了我们在无人区已经流浪了四年多,这四年时间赛过外面的二十年,我都老了,你看,我头上的白发!”

拉姆顺从地把手指叉开,插进了丈夫的头发里。霎时,她觉得全身好温暖,丈夫头发里散发出来的男子汉那种汗腥混合着体温的味道,渗入了她的心里,她感到身子都快化了。

正是这种意味无穷的温暖伴随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日子。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又一个冬天过去了,又一个春天来了……路边塄坎上的冻土浸出了一道道湿纹。

又一个春天来到无人区。又是一天傍晚。拉姆和李湘照例骑着骆驼走在草原上,不同的是他们已经是三口之家了。儿子小多吉的出生给这个清冷而寂寞的家庭增添了无限的欢乐。

每天,只有落日在天边燃烧的时候,他们才收牧,才外出骑着骆驼散步。不知为什么他们爱草原的晚霞,但是在落日的燃烧中,他们迎来的是一个又一个黎明。

三人骑着骆驼走着,拉姆抱着儿子,李湘抱着妻子。拉姆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天完全黑了。骆驼仍在不知疲倦地颠簸着。

突然,李湘惊叫一声:“看!那是什么?”

同类推荐
  • 叛逆的灵魂(纪伯伦全集)

    叛逆的灵魂(纪伯伦全集)

    此书将纪伯伦的小说及话剧作品首次完整集结,并配有纪伯伦为该书特别绘制的插图,十分精美。纪伯伦的小说及话剧作品充满了反叛的精神,正如他所说:是在深渊最深处对自由之神的呼唤。《叛逆的灵魂》呼吁人民打破奴性的桎梏,纪伯伦也因此激怒了当局政府而被驱逐;《草原新娘》歌颂了爱情的纯洁,并控诉舆论与礼教对爱情的摧残;《被折断的翅膀》是作者以自己的一段经历为蓝本而作的凄美的爱情故事,文中的哀恸与绝望扣人心弦。此书没有纪伯伦在《先知》等其他作品中一贯的包容、温柔的模样,而是满满的愤怒与不平,他将他一生中所有的无奈与绝望都借文中主人公的口呐喊出来,震撼人心。
  • 西风残照中的雁阵:徐志摩谈文学创作(再读徐志摩)

    西风残照中的雁阵:徐志摩谈文学创作(再读徐志摩)

    《西风残照中的雁阵:徐志摩谈文学创作(再读徐志摩)》收录了天下本无事;再来跑一趟野马;关于《一个不很重要的回想》的讨论;从小说到大事;近代英文文学;丹农雪乌的作品等内容。
  • 艺术与生活

    艺术与生活

    《艺术与生活》是周作人所有作品中一篇长篇的论文集,它确立了其人道主义的思想基调。在《艺术与生活》中,周作人此次以思想家的立场,讨论文学与生活的关系,其关注的角度不再局限于文学本身的思考,还涉及妇女、儿童、异国的民间文学对现实生活的影响。
  • 郁达夫作品集(5)(中国现代文学名家作品集)

    郁达夫作品集(5)(中国现代文学名家作品集)

    “中国现代文学名家作品集”丛书实质是中国现代文学肇基和发展阶段的创作总集,收录了几乎当时所有知名作家,知名作品的全部。
  • 蒋勋说红楼梦修订本(套装共3册)

    蒋勋说红楼梦修订本(套装共3册)

    这是蒋勋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数十次阅读《红楼梦》后的心血之作。无关红学,不涉及考证,作者从青春与美的角度出发,带领读者逐字逐句细读小说本身,梳理《红楼梦》中的人物与情感,探寻书中表达的繁华的幻灭、逝去的哀伤,讲述青春的孤独、寂寞与彷徨。这是一个生命对其余生命的叩问与聆听。跟蒋勋读《红楼梦》,仿佛是在阅读自己的一生。蒋勋说:我是把《红楼梦》当“佛经”来读的,因为处处都是慈悲,也处处都是觉悟。
热门推荐
  • 王爷别装病

    王爷别装病

    世人皆知龙渠逍遥王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王爷被皇上赐婚后就变得不正常了。世人怎会知这桩婚约是他梦寐以求的。“姑娘毁了我的清白,请问你该如何赔偿?”逍遥王眨巴着眼,看着白玖玖,等着她回复自己。“……”她这是救了一个二哈?直到某日白玖玖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真的救了只二哈。……逍遥王头顶草帽手持拨浪鼓转悠着,逗着那个已经进入熟睡的孩子笑……(简介废,重点在内容,随着章节数增多我也在进步,各位愿意见证我的进步嘛?)
  • 泰戈尔:我前世是中国人

    泰戈尔:我前世是中国人

    泰戈尔曾多次来访中国。在中国新文化运动时代,泰戈尔及其著作都被大量介绍到了中国,曾经影响了我国的几代读者。泰戈尔对中国人民始终怀着友好的感情。本书收录了泰戈尔在中国期间的谈话,包括他的自传、与主人的谈话、与学生的谈话、与教师的谈话以及一些精彩的讲演,语言如诗般唯美,体现了诗人纯真热情和大师的宽广胸怀。
  • 青瑶纪事

    青瑶纪事

    她本是被剥离神格的远古上神之一,轮回几世再踏修仙之途。她天资聪颖过人,却依旧躲不过命运的安排。他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重遇他后,她的漫漫修仙长路又将遭遇什么?--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水晶瓶塞的秘密

    水晶瓶塞的秘密

    选取了亚森?罗宾探案故事中的精彩篇目,分为瓶塞初现、悬崖上的古堡、危机四伏、密约等4个章节。在本书中,主人公侠盗罗宾遭遇强大对手,不仅自己的一举一动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甚至就连对手是谁也搞不清楚。神秘的水晶瓶塞中藏着惊天的秘密,一旦公之于众,法国的整个上流社会将毁于一旦。为了维护贵族的荣耀,罗宾决定挺身而出。
  • 花开,彼岸荼蘼

    花开,彼岸荼蘼

    他说:“我允许你离家出走,但却不意味着,你可以忘记了回家的路。”他以为她恨自己,她却告诉他:“没有爱,哪来的恨?”于是他终于知道:他弄丢了他的罂粟。他对她说:“女孩,我的怀抱借给你,不收费。”她对他说:“我喜欢你。”但是他终于知道:荼蘼过后,春天不再。爱恨痴缠之际,却不知,到底是谁爱了谁?谁又恨了谁?谁是谁的彼岸花?谁又是谁的曼珠沙华?是他囚禁了她,还是他终于戒不了她种下的毒?新书首发,每日三更,早八点,午十二点,晚六点,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转圈感谢!
  • 徒儿再上:师父,你有毒

    徒儿再上:师父,你有毒

    新文《快穿:男主攻略计划》已发布。场面一:贺公子:徒儿,救命啊,嘤嘤嘤~~有人嫉妒为师的美貌,居然暗杀为师啊……云云一水涧:师父,你确实不是因为你劫了人家的镖车又泡了人家的妹子?场面二:贺公子:像我这般完美的容颜,只能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我,那就是国宝熊猫,而且属于越胖越招人喜欢的那种……云云一水涧:国宝?我觉得猪更适合你呢师父,也是越胖越招人喜欢。场面三:贺公子:徒儿,最近为师夜观天象,发现我们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云云一水涧:是么?那么师父你知道我现实是谁恩?贺公子:不管你是谁?天意不可违,我们的结合必将造福国家、造福世界、造福全人类。云云一水涧:我是你前妻。
  • 霸道总裁之重爱

    霸道总裁之重爱

    毕业后,周雪去了est上班。在那里遇到了,曾经的高中网恋的男友,而且还是自己的顶上司……
  • 王爷少惹我:本妃忍你很久了

    王爷少惹我:本妃忍你很久了

    她看上的东西,没有偷不到的,可当有一天去王府偷东西的她撞上正偷情的王妃,目睹王爷一怒之下杀了王妃,她却险险逃过灭口之祸,却又被赶鸭子上架的当起了王妃,要配合王爷气走公主,哪晓得一不小心偷走了王府里最不该偷的东西…
  • 石屋清洪禅师语录

    石屋清洪禅师语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不娇不惯培养优秀女孩100招

    不娇不惯培养优秀女孩100招

    “让孩子吃点苦,他会倍感生活的甘甜。让孩子享受在风吹雨淋中搏击的快乐,让孩子在生活的磨砺中不断地成长。从长远利益考虑,让孩子从小适度地知道一点忧愁,品尝一点磨难,并非坏事,这对培养孩子的承受力和意志,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或许更有好处。每个对孩子将来负责的父母应该牢牢记住这个很重要的育儿原则——替孩子们做他们能做的事,是对他积极性的最大打击。父母溺爱和娇惯孩子,满足他们的任性要求,他们就会堕落,成为意志薄弱、自私自利的人。因此,父母的爱不应该是盲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