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将军能用兵矣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愿勿斩
也孙子曰臣既已受命为将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
遂斩队长二人以殉用其次为队长于是复鼓之妇
人左右前后跪起皆中规矩绳墨无敢出声于是孙
子使使报王曰兵既整齐王可试下观之唯王所欲
用之虽赴水火犹可也吴王曰将军罢休就舍寡人
不愿下观孙子曰王徒好其言不能用其实于是阖
庐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强楚入郢北威齐
晋显名诸侯孙子与有力焉
田齐世家田常选齐国中女子长七尺以上为后宫
后宫以百数而使宾客舍人出入后宫者不禁及田
常卒有七十余男
平原君传平原君赵胜者赵之诸公子也诸子中胜
最贤喜宾客宾客盖至者数千人平原君相赵惠文
王及孝成王三去相三复位封于东武城平原君家
楼临民家民家有躄者盘散行汲平原君美人居楼
上临见大笑之明日躄者至平原君门请曰臣闻君
之喜士士不远千里而至者以君能贵士而贱妾也
臣不幸有罢癃之病而君之后宫临而笑臣臣愿得
笑臣者头平原君笑应曰诺躄者去平原君笑曰观
此竖子乃欲以一笑之故而杀吾美人不亦甚乎终
不杀居岁余宾客门下舍人稍稍引去者过半平原
君怪之曰媵所以待诸君者未尝敢失礼而去者何
多也门下一人前对曰以君之不杀笑躄者以君为
爱色而贱士士即去耳于是平原君乃斩笑躄者美
人头自造门进躄者因谢焉其后门下乃复稍稍来
吕不韦传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
身子楚从不韦饮见而说之因请之不韦怒念业已
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身至
大期时生子政子楚遂立姬为夫人
项籍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有美人名虞常
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慨自为
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
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
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留侯世家上欲废太子立戚夫人子赵王如意吕后
恐不知所为留侯致四人从太子曰东园公甪里先
生绮里季夏黄公上乃大惊召戚夫人指示四人者
曰我欲易之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动矣吕后真
而主矣戚夫人泣上曰为我楚舞吾为若楚歌歌曰
鸿雁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
当可奈何虽有缯缴尚安所施歌数阕戚夫人嘘唏
流涕上起去罢酒竟不易太子
吕后本纪高祖崩吕后最怨戚夫人及其子赵王乃
令永巷囚戚夫人而召赵王鸩之遂断戚夫人手足
去眼辉耳饮喑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
张苍传苍之免相后老口中无齿食乳女子为乳母
妻妾以百数尝孕者不复幸苍年百有余岁而卒
外戚世家武帝时幸夫人尹婕妤邢夫人号娙娥众
人谓之娙何娙何秩比中二千石容华秩比二千石
婕妤秩比列侯常从婕妤迁为皇后尹夫人与邢夫
人同时并幸有诏不得相见尹夫人自请武帝愿望
见邢夫人帝许之即令他夫人饰从御者数十人为
邢夫人来前尹夫人见之曰此非邢夫人身也帝曰
何以言之对曰视其身貌形状不足以当人主矣于
是帝乃诏使邢夫人衣故衣独身来前尹夫人望见
之曰此真是也于是乃低头俯而泣自痛其不如也
谚曰美女入室恶女之仇
袁盎传文帝幸上林皇后慎夫人从其在禁中常同
席坐及坐郎署长布席袁盎引却慎夫人坐慎夫人
怒不肯坐上亦怒起入禁中盎因前说曰臣闻尊卑
有序则上下和今陛下既已立后慎夫人乃妾妾主
岂可与同坐哉且陛下幸之即厚赐之陛下所以为
慎夫人适所以祸之陛下独不见人彘乎于是上乃
说召语慎夫人慎夫人赐盎金五十斤
西京杂记高帝戚夫人善鼓瑟击筑帝常拥夫人倚
瑟而弦歌毕每泣下流涟夫人善为翘袖折腰之舞
歌出塞入塞望归之曲侍婢数百皆习之后宫齐首
高唱声入云霄
汉书长沙定王发传发母唐姬故程姬侍者景帝召
程姬程姬有所避不愿进而饰侍者唐儿使夜进上
醉不知以为程姬而幸之遂有身已乃觉非程也
枚乘传乘孽子囗字少孺乘在梁时取囗母为小妻
乘之东归也囗母不肯随乘怒分囗数千钱留与母
归
广川玉越传越孙去有幸姬王昭平王地余许以为
后去尝疾姬阳成昭信侍视甚谨更爱之去与地余
戏得囗中刀笞问状服欲与昭平共杀昭信笞问昭
平不服以铁针针之强服乃会诸姬去以剑自击地
余令昭信击昭平皆死昭信曰两姬婢且泄口复绞
杀从婢三人后昭信病梦见昭平等以状告去去曰
虏乃复见畏我独可燔烧耳掘出尸皆烧为灰后去
立昭信为后幸姬陶望卿为修靡夫人主缯帛崔修
成为明贞夫人主永巷昭信复谮望卿曰与我无礼
衣服常鲜于我尽取善缯囗诸宫人去曰若数恶望
卿不能减我爱设闻其淫我亨之矣后昭信谓去曰
前画工画望卿舍望卿袒裼傅粉其傍又数出入南
户窥郎吏疑有奸去曰善司之以故益不爱望卿后
与昭信等饮诸姬皆侍去为望卿作歌曰背尊章嫖
以忽谋屈奇起自绝行周流自生患谅非望今谁怨
使美人相和歌之去曰是中当有自知者昭信知去
已怒即诬言望卿历指郎吏卧处具知其主名又言
郎中令锦被疑有奸去即与昭信从诸姬至望卿所
裸其身更击之令诸姬各持烧铁共灼望卿望卿走
自投井死昭信出之椓杙其阴中割其鼻唇断其舌
谓去曰前杀昭平反来畏我今欲靡烂望卿使不能
神与去共支解置大镬中取桃灰毒药并煮之召诸
姬皆临观连日夜靡尽复共杀其女弟都后去数召
姬荣爱与饮昭信复谮之曰荣姬视瞻意态不善疑
有私时爱为去刺方领绣去取烧之爱恐自投井出
之未死笞问爱自诬与医奸去缚系柱烧刀灼溃两
目生割两股销铅灌其口中爱死支解以棘埋之诸
幸于去者昭信辄谮杀之凡十四人皆埋太后所居
长寿宫中宫人畏之莫敢复迕昭信欲擅爱乃曰王
使明贞夫人主诸姬淫乱难禁请闭诸姬舍门无令
出敖使其大婢为仆射主永巷尽闭诸舍上钥于后
非大置酒召不得见去怜之为作歌曰愁莫愁居无
聊心重结意不舒内茀郁忧哀积上不见天生何益
日崔隤时不再愿弃躯死无悔令昭信声鼓为节以
教诸姬歌之歌罢辄归永巷封门独昭信兄子初为
乘华夫人得朝夕见昭信与去从十余奴博饮游敖
内史奏状去自杀昭信弃巿
赵飞燕外传伶元之妾樊通德赵飞燕女使也能道
飞燕姊妹事元曰其人俱灰灭矣盛时疲精神逞嗜
欲宁知终归荒田野草乎通德掩袖视烛影以手拥
髻凄然泣下元因作飞燕外传
成帝谓合德为温柔乡曰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帝
求白云乡也樊嫕贺曰陛下真得仙者合德号为婕
妤
楼记飞燕骄逸体微病辄不自饮食须帝持匕箸
洞冥记汉武帝所幸宫人丽娟年十四玉肤柔囗吹
气如兰娟身轻弱不欲衣缨拂之恐伤为痕每歌李
延年和之于芝生殿旁唱回风之曲庭中树为之翻
落常致娟于琉璃帐恐垢污体也常以衣带系娟袂
闭于重幕中恐随风起娟以琥珀佩置衣中不使人
知乃言娟骨节自鸣相与为神怪也
懒真子亳州士人祁家多收本朝前辈书帖内有李
西台所书小词中罗敷作罗纣初亦疑之后读汉书
昌邑王贺妻十六人生十一人男十一人女其妻中
一人严罗纣纣音敷乃执金吾严延年长孙之女罗
纣生女曰持辔乃十一中一人也盖采桑女之名偶
同耳
汉时送葬之礼极厚武帝之葬昭帝幼弱霍光不学
取金钱财物鸟兽鱼囗牛马虎豹生禽凡百九十物
尽瘗藏之又以后宫守园陵于是园妾自此始矣后
世因之遂不复变白乐天有园陵妾诗读者伤之
后汉书刘元传更始宠姬韩夫人尤嗜酒每侍宴见
常侍奏事辄怒曰帝方对我饮正用此时持事来乎
起扺破书案
赵孝王良传惠王干居父丧私娉小妻坐削中丘县
马融传融字季长才高博洽为世通儒教养诸生千
数卢植郑元皆其徒也常在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
徒后列女乐弟子以次相传鲜有入其室者
典论袁谭长而惠尚少而美绍妻刘氏爱尚数称其
才绍亦奇其貌欲以为后未显而绍死刘氏性酷妒
绍死僵尸未殡宠妾五人刘尽杀之以为死者有知
当复见绍于地下乃髡头墨面以毁其形尚又为尽
杀死者之家
三国志刘琰传琰为车骑将军然不预国政但领兵
千余随丞相亮讽议而已车服饮食号为侈靡侍婢
数十皆能为声乐又悉教诵读鲁灵光殿赋
夏侯尚传尚封昌陵乡侯尚有爱妾嬖幸宠夺适室
适室曹氏女也故文帝遣人绞杀之尚悲感发病恍
惚既葬埋妾不胜思见复出视之文帝闻而恚之曰
杜袭之轻薄尚良有以也然以旧臣恩宠不衰
太祖本纪太祖有幸姬尝从昼寝枕之卧告之曰须
臾觉我姬见太祖卧安未即寤及自觉棒杀之
孙囗传囗爱妾使人至市劫夺百姓财物司市中郎
将陈声素囗幸臣也恃囗宠遇绳之以法妾以诉囗
囗大怒假他事烧锯断声头投其身于四望之下
魏书甄后宠愈隆而弥自挹损后宫有宠者劝勉之
其无宠者慰诲之每因闲宴常劝帝言昔黄帝子孙
蕃育盖由妾媵众多乃获斯祚耳所愿广求淑媛以
丰继嗣帝心嘉焉其后帝欲遣任氏后请于帝曰任
既乡党名族德色妾等不及也如何遣之帝曰任性
狷急不婉顺前后忿吾非一是以遣之耳后流涕固
请曰妾受敬遇之恩众人所知必谓任之出是妾之
由上惧有见私之讥下受专宠之罪愿重留意帝不
听遂出之
江表传陈武战死权命以其爱妾殉葬
孙囗以张布女为美人有宠囗问曰汝父所在答曰
贼以杀之囗大怒棒杀之后思其颜色使巧工刻木
作美人形象恒置座侧问左右布复有女否答曰布
大女适故卫尉冯朝子纯即夺纯妻入宫大有宠拜
为左夫人昼夜与夫人房宴不听朝政使尚方以金
作华燧步摇假髻以千数令宫人着以相扑朝成夕
败辄出更作工匠因缘偷盗府藏为空会夫人死囗
哀愍思念葬于苑中作大冢使工匠刻柏作木人内
冢中以为兵卫以金银珍玩之物送葬不可称计已
葬之后囗治丧于内半年不出国人见葬大奢丽皆
谓囗已死所葬者是也囗舅子何都颜状似囗云都
代立临海太守奚熙信言举兵欲还诛都都叔父
信时为备海督击杀熙夷三族言乃息而人心犹
疑
魏氏春秋锺会母宠于父繇繇出其夫人太后为言
文帝诏复之繇愤恚餐椒致噤乃止 锺会母传夫
人张氏字昌蒲太原兹氏人太傅定陵成侯之命妇
也世长吏二千石夫人少丧父母克成侯家修身正
行非礼不动为上下所称述贵妾孙氏摄嫡专家心
害其贤数谗毁无所不至孙氏辩博有智巧言足以
饰非文过然竟不能伤也及囗娠愈更嫉妒乃置药
食中夫人中食觉而吐之瞑眩者数日或曰何不向
公言之答曰嫡庶相害破家危国古今以为鉴诫假
如公信我众自能明其事彼以心度我谓我必言固
将先我事由彼发顾不快邪遂称疾不见孙氏果谓
成侯曰妾欲其得男故饮以得男之药反谓毒之成
侯曰得男药佳事暗于食中与人非人情也遂讯侍
者具服孙氏由是得罪出成侯问夫人何能不言夫
人言其故成侯大惊益以此贤之黄初六年生会恩
宠愈隆成侯既出孙氏更纳正嫡贾氏
按二说互
异未知孰是
崔豹古今注魏文帝宫中侍女所绝宠者有莫琼树
薛夜来陈尚衣段巧笑四人
楼记夜来初入魏宫一夕文帝在灯下咏以水晶
七尺屏风障之夜来至不觉面触屏上伤处如晓霞
将散自是宫人俱用胭脂仿画名晓霞
钗小志诸葛亮答李严书云吾受赐八千斛今畜财
无余妾无副服
丽居孙亮爱姬也鬒发香净一生不用洛成疑其有
辟尘犀钗子也
注
洛成即今篦梳
后魏曹彰性倜傥偶逢骏马爱之其主所惜也彰曰
彰有美妾可换惟君所择马主因指一妓彰遂换之
马名白鹊故后人作爱妾换马诗奏之弦歌焉
拾遗记孙亮作绿琉璃屏风甚薄而莹澈每于月下
清夜舒之常宠四姬皆振古绝色一名朝姝二名丽
居三名洛珍四名洁华使四人坐屏风内而外望之
了如无隔惟香气不通于外为四人合四气香殊方
异国所出凡经践蹑宴息之处香气沾衣历年弥盛
百浣不歇因名曰百濯香或以人名香故有朝姝香
丽居香洛珍香洁华香亮每游此四人皆同舆席来
侍皆以香名前后为次不得乱之所居室名为思香
媚寝
孙和悦邓夫人尝置膝上和于月下舞水精如意囗
伤夫人颊血流污囗娇囗弥苦自其疮命太医合
药医曰得白獭髓杂玉与琥珀屑当灭此痕即购致
百金能得白獭髓者厚赏之有富春渔人云此物知
人欲取则囗入石穴伺其祭鱼之时獭有斗死者穴
中应有枯骨虽无髓其骨可合玉舂为粉歕于疮上
其痕则灭和乃命合此膏琥珀太多及差而有赤点
如朱逼而视之更益其妍诸嬖人欲要宠皆以丹脂
点颊而后进幸妖惑相动遂成淫俗
晋书武帝本纪泰始十年闰月丁亥诏曰嫡庶之别
所以辨上下明贵贱而近世以来多皆内宠登妃后
之职乱尊卑之序自今以后皆不得登用妾媵以为
嫡正
石崇传赵王伦专权崇甥欧阳建与伦有隙崇有妓
曰绿珠美而艳善吹笛孙秀使人求之崇时在金谷
别馆方登凉台临清流妇人侍侧使者以告崇尽出
其婢妾数十人以示之皆蕴兰麝被罗縠曰在所择
使者曰君侯服御丽则丽矣然本受命指索绿珠不
识孰是崇勃然曰绿珠吾所爱不可得也使者曰君
侯博古通今察远照迩愿加三思崇曰不然使者出
而又反崇竟不许秀怒乃劝伦诛崇建崇建亦潜知
其计乃与黄门郎潘岳阴劝淮南王允齐王冏以图
伦秀秀觉之遂矫诏收崇及潘岳欧阳建等崇正宴
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
泣曰当效死于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崇曰吾不
过流徙交广耳及车载诣东市崇乃叹曰奴辈利吾
家财收者答曰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崇
母兄妻子无少长皆被害死者十五人
高嵩传嵩父悝以纳妾致讼被黜及终嵩乃自系廷
尉讼冤遂停丧五年不葬表疏数十上帝哀之乃下
诏曰悝备位大臣违宪被黜事已久判其子嵩求直
无已今特听转侯爵由是见称
王导传导妻曹氏性妒导甚惮之乃密营别馆以处
众妾曹氏知将往焉导恐妾被辱遽令命驾犹恐迟
之以所执麈尾柄驱牛而进司徒蔡谟闻之戏导曰
朝廷欲加公九锡导弗之觉但谦退而已谟曰不闻
余物惟有短辕犊车长柄麈尾导大怒谓人曰吾往
与群贤共游洛中何曾闻有蔡克儿也
王敦传王恺石崇以豪侈相尚恺常置酒敦与导俱
在坐有女伎吹笛小失声韵恺便殴杀之一坐改容
敦神色自若他日又造恺恺使美人行酒以客饮不
尽辄杀之酒至敦导所敦故不肯持美人悲惧失色
而敦囗然不视导素不能饮恐行酒者得罪遂勉强
尽觞导还叹曰处仲若当世心怀刚忍非令终也敦
尝荒恣于色体为之弊左右谏之敦曰此甚易耳乃
开后合驱诸婢妾数十人并放之时人叹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