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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云、张星回来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看见了,也都猜到了他们为什么会一起回来。大家已经找了他们的姑姑很多次,就是想让张云、张星回来锁上他们的父亲。

天黑以后,姑父赶了过来,后面还跟了几个喜欢在村里逛的闲人,闲人闲不住,又去喊了张云的左邻右舍。这些人就在屋门口和院子里站着,说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言碎语。

张云、张星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好心来帮忙的,也是好奇来看热闹的。这情形让他们想起了小时候村里人家杀猪。那时只要一听说谁家要杀猪,左邻右舍的大人孩子,村里闲散的男人都会赶过去,为的是捆猪的时候帮着搭把手,煺猪毛的时候帮着烧烧水。他们帮着抻腿、摁头、搅血盆、翻大肠,乐乐呵呵,高高兴兴,因为忙上一阵之后,他们能吃上一顿血肠白肉片。

今天赶来的人自然没有血肠白肉片吃,不过干完活后他们会有一个安宁的日子,不用再担心孩子被打,不用担心柴垛被烧,所以他们都很积极地来帮忙。

张云对大家很客气,掏出烟来问他们吸不吸,并把烟一根接一根地递到他们的手里,还帮他们点上,连站在最后面的人都让到了。这些人嘴里说着不用不用,自己来自己来,可还是把头凑过去让张云帮着把烟点上,喷出一个烟圈之后才冲张云笑笑,再顺便往张星脸上看一眼,看过之后笑容也就凝固住了。

张星的脸色很难看,从这些人一进院子他的脸色就难看起来,说心里话,他讨厌这些人,他不愿意让这些人看着自己的父亲出洋相。在他看来这些人多半是来看热闹的,看父亲的笑话看他们哥俩的笑话。就像当年他爸被许大雷当众摁倒在地时一样,大家只是围在那里看热闹,并把这热闹当成以后的谈资,一谈就是许多年,现在还在讲。

张云的父亲旁若无人地挤出门去,开始在院子里兜圈,还是踮着脚,弓着腰,操着袖。他的眼睛瞄着地面,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眼睛还一挤一挤的,鼻子一歪一歪的,这样他的脸也就一抽一抽的,他的怪态让院子里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云父亲兜了几圈之后,似乎才注意到了院子里站着的人,确切地说是注意到了他们手里拿着的烟,他停下来,志在必得地靠过去,神态和白天时的呆若木鸡判若两人。他的脸上挂着一副讨好的笑,脚步灵活得连蹿带蹦。他走到一个人面前,抬起他那像爪子一样的右手很郑重地敬了一个礼,但因为他像爪子一样的手指没有伸直,加上他弓腰的样子滑稽可笑,惹得对方咯咯笑出声来,但张云父亲还是认为自己已经很好地完成了这个动作,接下来他向人家伸出了手,像孩子讨饭时伸出的手一样,手掌冲上,五个手指向上拢起。对方扬了一下手,佯装要打的样子。张云父亲害怕了,赶紧把手缩回来,又窜向下一个人,还是敬礼、伸手,第二个人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笑说,你这疯子,还想放火怎的。张云父亲把头一缩,腰更加弓起来。

第三个人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只,和自己嘴上正燃着的烟对上了火,吸了两下,烟便被点着了。张云父亲看着对方两眼放光,不等人家把烟递过来,就已经伸手去抢,是张开五指去抢,像是去抢一块面包一个馒头一样地张开五指去抢。

张云父亲把那支烟抢在手里,弓腰窜到墙根底下,蹲下身,狠命地吸了两口,再把烟掉过来,冲着烟头使劲吹一下,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张云看看张星,又看看姑父,姑父说:“你们哥俩要是同意锁就赶早,反正是迟早的事,早干完早净心,也省着大伙跟着提心吊胆。”张云没说话,张星也没说话,却都不约而同扭头去看父亲,此时父亲还蹲在那儿,美滋滋地抽烟,还是抽两口,吹一下的动作。

不能再等了。张云心里说,他知道父亲抽完烟之后又会去外面乱转,到时要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他和弟弟赔都赔不起了。想到这儿,张云转身回屋拿出自己买的两条铁链、四把锁头。

铁链上的铁环还没有筷子粗,张云拿在手里却感到有千斤重。

张云拿着铁链向父亲走过去,他的身后是姑父、张星还有村里的一干人等。大家呈扇面向张云的父亲包抄过去。张云的父亲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傻笑着站起身,抬起右手,在太阳穴上快速地一点,算是给眼前的张云敬了礼,随后他就冲儿子伸出了手。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像鸡爪一样佝偻的手,张云忍不住落下泪来,父亲的这双手曾经让多少人羡慕过,这双手曾经刻出了那么多让人惊叹的艺术品,让自己在同学面前出尽了风头。“他就是张某某的儿子,他爸刻的观音像卖了两万块钱。”这是同学们那时经常对别人说的一句话。而现在,父亲成了一个疯子。

“给他一根烟,给他一根烟。”一个人在后面说,像抓猪时说给它点食儿给它点食儿一样。“先别让他看见锁链。”一个人又说,“大门关上没有?”那人接着说,“早关上了,你就干你的吧。”一个人不耐烦地答。

姑父拿出烟来递给张云的父亲,张云父亲不忘给他也敬了一个礼,然后才伸出手来抓烟。张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父亲的手,他感到父亲的手像干柴一样,干巴得没有一点肉。这是爸爸的手吗?他在心里问自己。这么多年来,他好像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地握过父亲的手。“我还当他是我的父亲吗?”张云问自己,“我都为他做过什么?”自从父亲疯了以后,张云在心里一直是躲着父亲的。

张云正想着,后面的人已经一拥而上,只几秒钟就把张云的父亲掀翻在地。“摁住脚,摁住脚,别让他翻身,把他的腿抻开,把他腿抻开,哎呀!你倒是使点劲呀!”……大家七嘴八舌地嚷着,拼尽全力地摁着。

被摁在地上的张云父亲挣扎着,嚎叫着,声音凄厉哀伤,像是就要被屠宰的动物。张云在父亲疯狂的扭动下有些手足无措,他拿着铁链却不知该如何下手。“快从脚脖子上绕过去呀,快一点啊!”一个声音提醒张云。张云这才像猛然惊醒一样,把铁链绕到了父亲的脚脖子上,又用一把铁锁锁住。

父亲叫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儿子像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在儿子的身下一拱一拱地挣扎着,身体不停地颤抖……

张云感到了父亲的颤抖,想起当年父亲被许大雷抓走的那一幕,那场面那阵势和今天是多么的相似。而他自己呢,不是在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是在努力地完成这一切。

张星一直没说一句话,他只是使劲地摁着父亲,机械地摁着,不看旁人地摁着,他感到了父亲的颤抖,感到了父亲像动物一样的颤抖。“爸,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啊!”张星在心里喊,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去拱旁边的人,他恨他们,真的很恨他们,就像当年恨许大雷一样恨他们。

在大家的帮助下,父亲的两只脚被锁在了一起,两只脚中间只能拉开二尺长的距离,就像犯人带着的脚镣一样。张云似乎松了一口气,又回身取了另一条铁链,另两把锁头。他买了两条铁链,四把锁头,他原来就是打算把父亲的手和脚都锁起来,让父亲不再惹一丁点的祸。

张云的父亲依旧颤抖着,却没有了一丁点的挣扎,嚎叫的声音也弱下去,真的像是猪在哼,带着颤声地哼。

一个邻居大概忘记了自己摁着的是张云的父亲,也忘记了他的两个儿子就在眼前,他以为已经大功告成了,可以吃到血肠白肉片了,于是他站了起来,习惯性地冲着张云父亲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什么。那一刻,他真的糊涂了,真的把张云父亲当成了一头猪,一头就要被宰的猪。

此时张星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见那小子竟敢踹他的父亲,嗷地一声跳起来,抢过张云手里的铁链就向那小子抡过去,“我操你妈,你敢踹我爸,我打死你!”张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张星抡过来的铁链,张星真是气急眼了,手一抖,把攥在手里的另一头向张云砸过来,张云愣了一下没躲,铁链不偏不斜正砸在张云的额头上。

摁着张云父亲的几个人一看这架势,纷纷松开手,站到了一边,而那个踹张云父亲的人已经跑到了院外。张星哈腰从院里拣起半块砖头就往外追,一边追一边骂。姑父在院门边拽住张星,“张星,你冷静一点。”姑父小声说。

“我冷静不了!”张星大声喊。

在张星和姑父撕扯的时候,那个踹张星父亲的人已经跑得没影了。张星见没了目标,拎着砖头转回身来,冲着院里呆愣着的人们吼道:“我看你们谁再敢提锁我爸的事儿,我废了他!我爸爱打谁打谁,打死活该,你们要是怕打就别惹他。”

张云怕张星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跑过来拦在张星身前,小声说:“你怎么这么说话,人家都是好心来帮忙的。”

张星用手一推张云说:“你别里外装好人,你不就是为了省心才想把咱爸锁上的吗!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不想当他儿子,我还是他儿子。我爸把你养了那么大,你竟想把他给锁上,你还是人吗?”

在张星带着哭腔的吼叫声中,张云深深地低下头去,他感到有东西流进了嘴里,又咸又涩,说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许久,张云才抬起头,这时院子里除了他们父子三人以外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张云走到父亲身边,小心地打开铁链上的铁锁,取下了父亲脚上的铁链。父亲愣愣地看着他,不吐一个字。张星走过来,拉起父亲说:“爸,以后咱不出去,外面不好,有狗,有坏蛋,他们咬你、打你。咱就在家里呆着,咱哪儿也不去……”张星边说着边帮父亲拍掉身上的灰土……

天完全黑了下来。张云和张星彼此都看不清对方。

许是累了,怕了,那一夜张云父亲破例没有吵闹。

父亲睡下以后,张云、张星锁好了门,然后去了姑姑家。路上张星向张云道了歉。他说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你,我是想打那小子,我真是气急眼了。哎,你还疼吗?要不你打我几下得了。

张云说,我打你干什么,我呆着没事闲的,当时幸亏你打的是我,要是别人就麻烦了。不过让你打了这一下,倒让我心里好受了一点,我确实是该打的,我太自私了……张星说哥你别说了,我那会儿说的都是气话,我这人你还不知道,一急眼啥也不想,早晚惹出点祸拉倒。

张云说,知道会惹祸就得赶紧改,别不管不顾,真要是惹出了祸,后悔都来不及。

张云、张星到姑姑家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姑姑一家都还没有睡,显然是在等着他们。

这些年,姑姑一直没有停止过上访,一直想给张云父母讨还一个公道,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现在张云、张星都长大了,他们要按国家赔偿法的有关规定为父母讨还公道。虽然国家赔偿法早已出台,但张云、张星哥俩对这项法律并不了解,他们也是最近才从报纸上看到了几个普通百姓申请赔偿成功的例子,这让他们又看到了希望。问题是,他们父母的遭遇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如果真的要申请赔偿的话,恐怕也早已超过了期限。为这件事张云特意咨询了律师,得到的答复是,早已超过了要求赔偿的法定期限,只能放弃了。但对方又说,如果这些年一直去上访,又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那么就可以走刑事诉讼的程序,以刑事案件起诉区公安分局。或是私下里向分局索赔。

起诉区公安分局,张云并不想那么做,他还不想和分局闹僵,怕对自己将来不利。对于他的顾忌,弟弟张星很不以为然,

他说:“哥,我看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胆小,告分局怎的,咱家被害得家破人亡,不告他,你能咽得下这口气?你要是怕丢了饭碗,你给我写,我去告。”

以张星的意思,马上向法院起诉,起诉区公安分局,把母亲和妹妹的死,把父亲的疯,把哥俩这些年吃的苦统统记在要求赔偿之内。

“这个你不懂,这不是胆大胆小的问题。”张云说。“咱们要是告,就要有把握,不能咋咋呼呼弄得满城风雨,到最后告不成让人笑话。还有,这民事诉讼都有个法定期限,过了期限就等于主动放弃。咱家的事儿到现在都过去十二年了,按法律规定早过了时效期,前些天,我特意去问了律师,他说像咱们这种情况,走民事诉讼的程序肯定不行,他建议咱们按刑事诉讼程序起诉。”

“那行啊,那就快点起诉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星把问题看得比较简单。

“起诉哪像你想的那样容易。”张云看了张星一眼,又看了看一直没有插言的姑姑和姑父。说:“事情都过去十二年了,就是告也不一定告赢,不如咱们先向分局提出赔偿,实在不行再起诉也不迟,反正十二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月。再说,真要是告能不能收集到证据,有没有人愿意出来作证都很难说,要是许大雷他们不承认打人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张云说得在理,姑姑、姑父也觉得这样可行。毕竟官司不是那么好打的,平常百姓一听到法院起诉一类的词儿就心慌气短,有理也自觉矮三分。

见姑姑和姑父都赞同张云的想法,张星心里便觉得不痛快,他说要什么证据,我爸就是证据,我妈我妹都是证据。至于证人,我们都是证人,还有左邻右舍的人也都是证人。当初许大雷打咱爸的时候下手多狠,你不是没看见,我就想不明白,你现在怎么还能和他一起共事,要是我早拿枪把他突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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