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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到纳米比亚(2)

从阳光炽热的外面走进客厅,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迎面而来,使桑飞仿佛走进了绿荫丛中,非常舒适和清凉。这房子从外面看,很有非洲风格,可是屋内的装饰却是西式的。高顶,大窗户,地上铺着花地砖,显得宽敞明亮。窗子上挂着垂地的淡绿色的窗帘,天花板上吊着欧式玻璃吊灯。一组绿色的皮沙发卧在客厅中央,靠墙的一排低柜上放置着电视、音响。装修风格简洁、大方而实用,不像国内的家庭装修得那么奢华和排场。

“能收到国内的节目吗?”桑飞指了指电视机问道。

隋媛回答:“能,不过只能收到中央电视台国际综合频道,还有一个英文频道。”

“行啊,有祖国的电视节目看就很好了,我原以为什么也看不到呢。”桑飞很知足。

“走,我带您去您的卧室。”隋媛领着桑飞沿着走廊向里走去。“这是四个结构相同的卧室。这是老苏的,这是小童的,这是您的,下一间是我的。”

每个卧室不大不小正合适,分内外两间,里间是洗漱间。外间床、衣柜、写字桌、小沙发等家具一应俱全。卧具是全新的,铺得整整齐齐。很显然,房间已经很细心地清扫过了,很像出自这个姑娘的手。

“老苏和小童都在午休,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起床了,您先收拾一下吧。”隋媛礼貌地要退出去。

“不急,我想出去看一看。”桑飞很想熟悉一下新环境。

“那好吧,我先带您去参观一下。”说着隋媛便带着桑飞走了出去。

出门后沿着走廊走下去,除了卧室,右手边依次是书房、台球室、饭厅、厨房,排列有序,各项设施都很齐备。接着两人走到了一扇木门前,桑飞正犹豫着是否能推开时,隋媛仿佛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说,过去看看?这是珍妮特家的后院。他带着极大的好奇点了点头。当推开那扇门时,桑飞惊住了,眼前豁然一亮。啊!这是另一个世界!和前院完全不一样,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从哪下手去描绘和形容眼前这一切。

后院有一个椭圆形的碧蓝碧蓝的游泳池,约三十米见方,池水清澈见底,水面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跳跃着细碎的银光。桑飞身上禁不住开始跳跃着一些不安分的细胞了,好想来个鲤鱼跳龙门啊。沿着一条碎石子铺成的小路,绕过游泳池,便是个标准的网球场,四周用铁丝网罩了起来,暗红色的场地与周边的绿草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绕过球场,里边是一个小花园,长着许多高高矮矮的树。有些桑飞能认出来,比如棕榈树、芭蕉树、仙人掌、铁树、木瓜树、剑麻、柠檬树。因为是旱季,所以显得有些萧条,地下洒落着一些干枯的树枝、落叶和果实。最灿烂夺目的还是那些在旱季依然盛开着粉色、紫色、黄色小花的类似中国南方叫做三角梅的树。这个后花园让桑飞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眼睛不够使了。

几只类似灰鸽但体型略小于鸽子的鸟正在地上悠闲地觅食,隋媛说:“这是在中国南方很常见的斑鸠,就是《诗经》里说的那个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桑飞顺口接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隋媛突然低下了头,不再看他,桑飞也略略觉得有些不妥,他们都觉察到了一丝小小的尴尬。

“喂!”头上突然传来一声拖着长音且很响亮的叫声,好像谁在叫桑飞。他着实吓了一跳,抬头循声望去,见头顶的树枝上,落着一只灰色的鸟,显然声音是它发出来的。这鸟看上去大小和家鸽差不多,尾巴很长,头上还竖着一撮缨子,长得很精神,但声音实在是刺耳难听。

“吓一跳吧?”隋媛笑出了声,但立即用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显得有些尴尬,脸颊还有些未褪的红晕。

“是有一点。”桑飞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我们刚来时也被吓到过,所以……”隋媛可爱地吐了下舌头,解释道。

“它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隋媛刚说完,突然又轻叫了一声。“瞧!变色龙。”桑飞这才从之前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

桑飞定睛一瞧,果然,花园的沙石小道上,有一只翠绿色的小动物正慢悠悠地爬着。认出来了,那正是在电视上曾经见过的非洲原产变色龙,捉虫子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舌头弹出老远一勾而就,煞是壮观。

桑飞和隋媛蹲下身子,耐心地观察起来。小家伙从头到尾约三十公分长,肚子圆嘟嘟地鼓着,脊背呈锯齿状隆起,头两侧的眼珠子能轱辘状地进行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拖着一条长长的细尾巴。它并不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两个庞然大物而表现出丝毫的紧张,依然不慌不忙地向前挪着步子,运行的速度比蜗牛也快不了多少。每向前迈出一步,便保持这个姿势,前后晃悠几下,平均五秒钟再迈出下一步。它就这样慢悠悠地来到一棵小树下,两只钳形的前爪握住枝条,两只同样钳形的后腿顺势一缩,一个引体向上就离开了地面。那笨拙的身子好像随时要向一侧翻倒,看上去既滑稽又极度的可爱。直到目送它爬上小树丛,桑飞才直起腰来。

桑飞喜欢这里的生活环境和和谐氛围,对于一个长期在北半球生活的人来说,这些无疑还真是稀罕。这个小院处处都散发着一种安静祥和且与生俱来的大自然气息,这里简直就是个天然疗养院。

待桑飞回到宿舍收拾东西,飞行组组长苏明礼走了进来。他中等个儿,身材略偏瘦,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已经有了较明显的皱纹,看上去其貌不扬,但老成持重,眼神略微有些游移。来纳米比亚之前,公司总经理曾向桑飞介绍过飞行组的每一个成员。老苏今年五十二岁,也是一名资深的飞行教员。

略事寒暄之后,老苏递给桑飞一支香烟说:“来一支?这是我从国内带来的玉溪。”

桑飞说:“谢谢,我不会吸烟。”

老苏自顾自地点燃了那支香烟,深吸一口,然后把这里的情况向桑飞做了简要介绍,并布置了近期的任务。学员们回来后,马上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地面跳伞训练,然后进行实跳,每人跳两次,第一次从800米高度跳下,第二次从1200米高度跳下。这期间,飞行教员主要进行飞行前地面预习和飞行教学的备课和准备工作。因为童宇是一期学员也没有带过的新教员,两个男学员由小童带,两个女学员由桑飞带。另外,他说:“听说你是飞行表演好手,在学员进入飞行前地面准备过程中,你给学员和纳米比亚人做一次单机飞行表演。”

最后,他很诚恳谦逊地说:“老桑啊,你是老教员了。我呢,由于离开飞行一线多年,专业上已经有些生疏。领导都跟我介绍过你,他们说你专业精通,为人正直且责任心强。希望你多出主意,多提宝贵意见,帮助我共同把这次任务完成好。”

桑飞毫不犹豫地说:“老苏,你放心,有什么要求你就提,我一定会以大局为重,努力把工作做好,与大家配合完成这次任务。飞行表演也没问题,只是表演前让我飞一个架次的表演练习,有一阵儿没表演了,练习一下程序和动作,顺便熟悉一下机场和机场周围环境。”

老苏回答:“可以。另外,那个小童啊,是第一次出来,你可要好好带一带他。”

“没问题。”桑飞回答得很干脆。

正说着,童宇走了进来,只穿着条黑色的游泳短裤。“您是桑教员吧?我是童宇,以后请您多关照。听说您是老飞行教员了,怎么长的这么帅、这么年轻?看来您比我大不了几岁啊,以后干脆叫您桑哥得了。运动时间到了,咱们游泳去吧——还有美女陪游哦!”

童宇一口地道的北京口音,不认生,自来熟,说话就像机关枪,想插话都没机会。他个子不高,约一米七,皮肤比较白,长了一张胖乎乎的娃娃脸,头发直直地向前耷拉着,看上去像个单纯的大男孩儿。第一印象分析,他性格中还有些许叫“懒散”的东西在里面。

桑飞很喜欢游泳,而且算是个业余高手。旅途奔波了两天,也该舒展舒展筋骨了。小臂的伤口愈合很快,动作幅度不大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桑飞点点头:“好吧,你先去游,我换好衣服就过去。”

“下午四点是我们的运动时间,一般都是游泳。”老苏解释道。

“隋姐,游泳啦!你去干什么?”走廊内传来童宇的声音。

“我去叫伦芭,一会儿就来。”隋媛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串儿银铃在碰撞。

临离开桑飞的房间,老苏转过身犹豫了一下,然后缓慢地说:“咱们这次任务里有女同志,生活上也要提醒小童稍微注意一下。”

桑飞略微尴尬了一小下,知道这是老苏在含沙射影,他轻声回答:“嗯……我知道。”

桑飞收拾好行李,换好泳装,走了出去。下午的太阳光依然很耀眼,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迎着阳光,他眯眼望去,见童宇已经在池中扑腾上了,便做起了准备操,下水前做操,已经是他多年的习惯了。活动开了身子,他看这池子也就三十米长,一个猛子就游到头了,便几个小碎步来到池边,对着泳池中的小童喊了一声,“我来了。”随即腾空跃起,展开双臂,然后在空中含胸收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桑飞一口气潜到池对面,在水底触到池壁后,钻出水面,深吸了几口气,抹掉了脸上的水珠。转过脸来,他立刻呆住了。不是因为童宇的潇洒泳姿,而是从远方的缕缕阳光中走出两位仙女,婀娜多姿,那是伦芭和隋媛。她们正从两座房子内分别向泳池边款款走来,恰如两道雨后的彩虹,使阳光明媚的院子里显得更加灿烂。

桑飞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心里默默赞叹着“啊!真美呀!”

伦芭身穿艳红色比基尼泳装,蓬松的头发高高盘起,脖子又细又长,身段更显颀长和健美。她浑身曲线浮凸丰盈,肌肉结实而匀称,胸脯骄傲地高耸着。可能是涂了防晒油之类的护肤品,棕色的肌肤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她的双腿丰满笔直,浑身弥漫着青春的气息,像一朵火红的玫瑰。

隋媛身着蓝色带粉红色圆点的连体泳装,一头黑发扎在脑后,全身曲线玲珑优雅,肌肤白嫩细滑,宛如白玉,宛如一朵盛开的蝴蝶兰,走起路来体态轻盈,如弱柳迎风。

桑飞深呼吸,感觉头脑有些发热,下意识转了一下头,好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小心却瞥见小童的痴迷样儿,心里不禁暗笑,“原来不只我自己花痴哦。”

伦芭面带大方而自信的微笑,轻跑几步,在池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跃入水中,用标准的自由泳姿,在水中如一条划过水面的海豚,轻松而快速地游到了桑飞身边。然后,用双手缓缓地抹了下脸,露出雪白的牙齿冲他笑着,仿佛在问“教员,我怎么样?”

桑飞从她那种稳健自信的表情和舒展协调的泳姿上已经判断出,这将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飞行员,便用非常欣赏和赞许的眼神看着她,向她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隋媛仍站在池边,脸上带着些许在陌生男人面前半裸着身体的那种难为情和羞涩。见伦芭已经游到了对面,便双手扶着池沿,准备下水。

“隋姐,跳下来!”童宇在喊。

隋媛面带窘态,说了声:“我不行。”然后将身子逐渐浸入水中,向他们用蛙泳的姿势不紧不慢地游过来,秀美的小脸露在水面,非常可爱。待游到他们身边,站起身来,仍然带着不好意思的神情。

“游得不错。”桑飞赞扬了一句。

“不行,我只会蛙泳,游得也不快。”隋媛轻声说,语气中透露着不自信。

童宇也按捺不住,搔头说:“隋姐,这还不好,像大海中的美人鱼,游得很自在呀。”

小童的话还未说完,隋媛的脸上已经绯红。“乱说。”

桑飞赶紧打破僵局,说:“蛙泳是所有泳姿的基础,只要会蛙泳,就不愁学不会其他的泳姿。”

桑飞不好意思在两个认识不久的半裸美女身边停留太久,近距离看着他们裸露的肌肤和几近完美的身材,脸上和肩膀被她们的呼吸吹拂,于是便用速度最快的自由泳姿向泳池另一边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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