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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朱拯

伪吴玉山主簿朱拯赴选至扬都(《广记》作“州”)。梦入官署,堂上一紫衣,正坐旁一绿衣。紫衣起揖拯(《广记》无“拯”字)曰:“君当以十千钱见与。”拯拜许诺,遂寤。顷之(毛本无“之”字),补安福令。既至,谒城隍神,庙宇神像皆如梦中。其神座后,屋漏梁坏。拯叹曰:“十千岂非此耶?”即以私财葺之,费如其(《广记》无“其”字)数。(《广记》卷二百八十一)

韦建

江南戎帅韦建,自统军除武昌节度使。将行,梦一朱衣人,导从数十来诣韦曰:“闻公将镇鄂渚,仆所居在焉。栋宇颓毁,风雨不蔽。非公不能为仆修完也。”韦许诺。及至镇,访之,乃宋无忌庙,视其像,即梦中所见,因新其庙。祠祀数有灵验云。(《广记》卷二百八十一)

郑就

寿春屠者郑就,家至贫,尝(《广记》作“常”)梦一人,自称廉颇,谓就(《广记》作“己”)曰:“可于里(《广记》作屋,曾慥《类说》同)东掘地,取吾宝剑,当令汝富,然不得改旧业。”就如其言,果获之,逾年遂富。后泄其事,于是失剑。(《广记》卷二百八十一,曾慥《类说》亦引)

董昌

董昌未遇前,有山阴县老人伪上言于昌曰:“今大王善政及人,愿万岁帝为越,以福兆庶。三十年前,已有谣言,正合今日,故来献。其言曰:‘欲识圣人姓,千里草青青;欲知圣人名,日从曰上生。’”昌得之大喜,因读曰:“天命早已归我,我为天子矣。”乃赠老人百缣,仍免其征赋。先遣道士朱思远,立坛醮上帝。忽一夕云,天符降于雨中,有碧纸朱书,其文人不可识。思远言:“天命合兴董氏。”又有王守贞者,俗谓之王百艺,极机巧。初立生祠,雕刻形像、塑绘宫嫔,及设兵卫,状若鬼神,皆百艺所为也。妖伪之际,尤兴百艺幻惑之术。昌每言:“我闻‘兔子上金床’,谶我也。我卯生,来岁属卯,二月二日亦卯,即卯年卯月卯日,仍当以卯时,万世之业利在于此。”乾宁二年二月二日,率军俗数万人,僭衮冕仪卫,登子城门楼,赦境内,改伪号罗平国,年号天册,自称圣人。及令官属将校等,皆呼圣人万岁,俯而曰言云云,毕,复欲舞蹈,昌乃连声止之,曰:“卿道得这许多言语,压得朕头疼无奈何也。”盖缘工人所制平天冠稍重,故有是言也。时人闻者皆大笑之。(《广记》卷二百九十引《会稽典录》,当删。因系原本误收,姑存以备考)

熊博

熊博者,本建安津吏。岸崩出(《广记》作“得”)一古冢,藤蔓缠其棺,傍有石铭云:“欲陷不陷被藤缚,欲落不落被沙阁,五百年后遇熊博。”博使平光寺(四字《广记》作“时贫老”三字)僧为率钱葬之。博后至建州刺史。(《广记》卷三百九十二)

彭城佛寺

国初杨汀自言,天祐初(《广记》作“某”)在彭城避暑于佛寺,雨雹方甚,忽闻大声震地,走视门下(《广记》作外),乃下一大雹于街中,其高广与寺楼等,入地可丈余。顷之,雨止,则炎风赫日。经月雹乃消尽。(《广记》卷三百九十五)

欧阳氏

广陵孔目吏欧阳某者,居决守寺之前。其妻少遇乱失其父母,至是有老父诣门,使白其妻“我汝父也。”妻见其贫陋,不悦,拒绝之。父又言其名字及中外亲族甚悉,妻竟不听。又曰:“吾自远来,今无所归矣,若尔,权寄门下信宿,可乎?”妻又不从,其夫劝(《广记》有之字),又不可。父乃曰(《广记》曰字在去字下):“去吾将讼尔矣。”左右以为公(毛本误作“何”)讼耳,亦不介意。明日午,暴风雨从南方来,有(毛本误作自)震霆入欧阳氏之居,牵其妻至中庭,击杀之。大水平地数尺,邻里皆漂(《广记》作“震”)荡不自持。后数日,欧阳之人至后土庙神座前得一书,即老父讼女文也。(《广记》卷三百九十五)

庐山卖油者

庐山下卖油者,养其母甚孝谨。为暴雷震死,其母自以无罪,日号泣于九天使者之祠,愿知其故。一夕,梦绯(《广记》作“朱”)衣人告曰:“汝子恒以鱼膏杂油中,以图厚利。且庙中斋醮常(《广记》作“恒”)用其(《广记》作“此”)油,腥气薰蒸,灵仙不降。其(《广记》无“其”字)震死宜矣。”母知其事,遂止。(《广记》卷三百九十五)

李诚

江南军使苏建雄,有别墅在毗陵,常(《广记》作“恒”)使傔人李诚来往检事(《广记》作“视”)。乙卯岁(案:乙卯当周显德二年)六月,诚自墅中回,至句容县西,时盛暑赫日,持伞自覆,忽起(《广记》作“值”)大风,飞沙(《广记》作“石”)拔木,卷其伞盖而去,惟持伞柄,行数十步,雷(《广记》作“云”)雨大至,方忧濡湿,忽有飘席至其所,因取覆之。俄而,雷震地道傍数家之中,卷去(《广记》无“去”字)一家屋室,向东北而去。顷之,震(《广记》“震”字作“遂霁”二字)。其居荡然无复遗者,老幼十余皆聚桑林中,一无所伤。舍前有足迹,长三尺。诚又西行数里,遇一人求买所覆席,即与之。复(《广记》作“又”)里余后(《广记》作“复”)遇一人,求买所持伞柄,诚乃异之,曰:“此物无用,尔何为者乃(《广记》作“而”)买之?”其人但求乞甚切,终不言其故,随行数百步,与之,乃去。(《广记》卷三百九十五)

茅山牛

庚寅岁(曾慥《类说》作大和中。案:庚寅为唐长兴元年,当吴大和二年),有(《广记》“有”字在“山”字下)茅山村中儿牧牛,洗所著汗衫,曝于草上而假寐。及觉(《广记》作“寤”),失之,惟一邻儿在傍,以为窃去,因相喧竞。邻儿父见之,怒曰:“生儿为盗,将安用汝?”(《广记》作“之”)即投水中,邻儿匍匐出水,呼天称冤者不已(《广记》“不已”作“数四”,曾慥《类说》同)。复欲投之。俄而,雷雨暴至,震死其牛,汗衫乃自牛口中呕出,儿乃得免。(《广记》卷三百九十五,曾慥《类说》亦引)

番禺村女

庚申岁(案:庚申当宋建隆元年),番禺村有老姥与其女饷田。忽云雨晦冥,及霁,乃失其女。姥号哭,求访,邻里相与寻之不能得。后月余,复云雨昼晦,及霁,而庭中陈列筵席,有鹿脯、乾鱼、果实、酒醢,甚丰腆(《广记》作“洁”)。其女盛服而至。姥惊喜持之,女自言,为雷师所娶,将至一石室中,亲族甚众,婚姻之礼,一同人间。今使归返,而(《广记》作“面”)他日不可再归矣。姥问:“雷郎可得见耶?”曰:“不可得。”(《广记》无“得”字)留数宿,一夕复风雨晦冥,遂不可(《广记》“可”作“复”)见矣。(《广记》卷三百九十五)

江西村妪

江西村中雷震,一老妪为电火所烧,一臂尽伤。即而,空中有呼曰:“误矣。”即坠一瓶,瓶有药如膏,曰:“以此傅之,即瘥。”(《广记》作“差”)妪(《广记》无“妪”字)如其言,随傅而愈。家人共议此神丹(《广记》作“药”)也,将取藏之,数人共举其瓶不能动。顷之,复有雷雨,摄(《广记》作“收”)之而去。又有一(《广记》无“一”字)村人亦(《广记》无“亦”字)震死,(《广记》有“既而”二字)空中人呼曰:“误矣。可急(《广记》无“急”字)取蚯蚓,捣烂傅(《广记》作“覆”,曾慥《类说》同)脐中,当瘥。”如言傅之乃(《广记》作遂)苏。(《广记》卷三百九十五,曾慥《类说》亦引)

甘露寺

道士范可保,夏月独游浙西甘露寺,出殿后门,将登北轩。忽有人,衣故褐衣,自其傍入,肩帔相拂。范素好洁,新衣恐污(四字《广记》作“衣新服”三字),心不悦。俄而,牵一黄犬(《广记》作“狗”),又摩(《广记》作“驾”)肩而出。范怒形于色,褐衣回顾张目,其光如电,范始畏惧。顷之,山下人至,曰:“向者(《广记》无“者”字)山上(《广记》作“下”)霹雳取龙,子闻(《广记》“子”作“不”,“闻”“作”“知”)之乎?”范固不知(《广记》作“闻”)也。(《广记》卷三百九十五)

南康县令

辛酉(案:辛酉当宋建隆二年)五月四日,有使过南康县,令胡侃置酒于县南莲华馆水轩。忽有暴雨(《广记》作“风”)吹沙从南来,因手掩目,闻盘中器物蔌蔌有声,若物飞(《广记》“物飞”作“有物”)过。良久,开目,见食器微反(《广记》作“仄”)。其银酒杯与杯之舟皆狭长。时东西影壁傍有大桐树,亦拔出,投于(《广记》“投于”二字作“墙外时”三字)一里外,皆此风雨。常遥闻馆中迅雷,而馆中初不闻也。胡亦无恙。(《广记》卷三百九十五)

犬吠石

婺源县有大黄石,自山坠于溪侧,莹彻可爱。群犬见而竞吠之,数日,村人不堪其喧,乃相与推致水中,犬又俯水而吠。愈急取而碎之,犬乃不吠。(《广记》卷三百九十八)

瓮形石

潘祚为鄱阳令,县治(《广记》“令县”作“县令”,无“治”字)后连带石城,其中隙荒数十亩。祚尝还家,望月于此,见城下草中有光,高数丈,其间荆棘蒙密,不可夜行,即取弓射其处以志之。明日,掘其地,得一瓮,大腹小口,青石塞之。祚命舁归其家,发其口,不可开,令击碎之,乃一石,如瓮之形,若冰冻之凝结者,复碎而弃之,讫无所得。(《广记》卷三百九十八)

金蚕

右千牛兵(毛本作“抚”)曹王文秉,丹阳人,世善刻石。其祖尝为浙西廉使裴璩采碑于积石之下,得一自然圆石,如球形。式(毛本作“试”)加砻斫,乃重叠如壳相包,斫之至尽,其大如拳。破视之(三字《广记》作“复破之”),中有一蚕,如蛴螬,蠕蠕能动,人不能识,因弃之。数年,浙西乱,王出奔,至蜀下,与乡人夜会,语及青蚨(毛本“青蚨”二字空阙)西送(《广记》无“送”字)还钱事。坐中或云“人欲求富,莫如得石中金蚕蓄之,则宝货自至(《广记》作“致”)矣。”问其形状,则石中蛴螬也。(《广记》卷三百九十八)

濠州井

戊子岁(案:戊子当唐天成三年),大旱。濠州酒肆前,有大井,堙塞积久。至是,酒家召井工陶老,有(毛本作“其”)工人父子应募者,乃子先入,倚锸而死。其父继下,亦卒。观者如堵,无敢复入。引绳出尸,竟不复凿。(《广记》卷三百九十九)

鸡井

江夏有林主簿,虐而好赌。甚爱一女,好食鸡,里胥日供双鸡。一日,将杀鸡,鸡走,其女自逐之,鸡入舍北枯井中,女亦入井,遂不见。林自往,亦入井不出。俄,井中黑气腾上如炊。其家但临井而哭,无敢入者。有屠儿请入视之,但见大釜,汤涌(《广记》作“沸”)火炽,有人拒其足曰:“事不干汝。”不得入而出。久之,气稍稍而熄。井中惟鸡骨一具,人骨二具。此事(《广记》无“事”字)数闻故老言之,不知其何年也。(《广记》卷三百九十九)

军井

建州有魏使君宅,兵后焚毁,以为军营。有大井,湮(《广记》作“淀”)塞。壬子岁,军士浚之,入者二人皆卒,尸亦不获。有一人请复入,曰:“以绳缒我,我急(毛本作“亟”)引绳,即(《广记》有“亟”字)出之。”既入,久之,忽掣其(《广记》“掣其”二字作“引”字)绳甚急,即出之,色(《广记》作“已”)如痴矣,良久乃能言,云:“既入井,但见城郭、邑庐(《广记》“邑庐”作“井邑”),人物甚众。其主曰李将军,机务鞅掌府署甚盛。惧而欲(《广记》无“欲”字)遽出。”竟不获二尸。建州留后朱斥,尝奉使镇(四字《广记》作“业使填”三字)此井。(《广记》卷三百九十九)

金华令

王祝从子某,为金华令,筑私第于邑中。夏,暴雨大至,水忽奔往东南隅,如灌漏卮,顷刻而尽,其地成井,深不可测。以丝絙(《广记》作“籰”)缒石而测之,数十丈乃及底,得一新馒(《广记》作“捻”)头而出(《广记》作“上”)与人间尝(《广记》作“常”)食者,无小异也。(《广记》卷三百九十九)

徐善

江南伪中书舍人徐善,幼孤,家于豫章。杨吴之寇(《广记》作“克”)豫章,善之妹为一军校所虏,既定,军校求(《广记》无“求”字)得善请以礼聘之。善自以旧族,不当与戎士为婚,固(《广记》作“因”)不许。乃强纳币焉,悉掷弃之,临以白刃,亦不惧,然竟虏之而去。善即诣扬都,求见吴杨渥而诉之。时渥初嗣,藩服府庭甚严。僭拟王者、布衣游士,旬岁不得一见。而善始至白沙,渥夜梦人来言曰:“江西有秀才徐善将来见公,今在白沙逆旅矣。其人良士也,且有情事未申(《广记》无“未申”二字),公其(《广记》作“可”)厚遇之。”渥(《广记》无“渥”字)旦即遣骑迎之。既至,礼遇甚厚,(《广记》有“且”字)问所欲言,善具白其妹事。渥(《广记》无“渥”字)即命购(《广记》无“购”字)赎,归于徐氏。时歙州刺史陶雅闻而异之,因辟为从事。(《广记》卷二百七十七)

何致雍

何致雍者,贾人之子也,幼而英爽(《广记》作“爽俊”)好学。尝从其叔父,泊舟皖口。其叔夜梦一人,若官吏,乘马从数仆,来往岸侧,遍阅舟船人物之数。复一人自后呼曰:“何仆射在此,勿惊之。”对曰:“诺。”不敢惊。既寤,遍访邻舟之人,皆无何姓者,乃移舟入深浦中。翌日,大风涛,所泊之舟皆没,惟何氏存。叔父乃谓致雍曰:“我家世贫贱,吾复老矣,‘何仆射’必汝矣(《广记》作“也”),善自爱。”致雍后受(《广记》作“从”)知于湖南为节度判官。会楚王殷自称尊号,以致雍为户部侍郎、翰林学士。致雍自谓当作相,而居师表(《广记》作“长”)之任。后楚王希范嗣立,复去帝号,以致雍为(《广记》“为”字缺)节度判官、检校仆射。竟卒于官。(《广记》卷二百七十八,官作任)

郭仁表

伪吴春坊吏郭仁表,居冶(《广记》作“治”)城北。甲寅岁,因得疾沉痼,忽梦一(《广记》无“一”字)道士,衣金花紫帔,从一小童,自门入,坐其堂上。仁表初不甚敬,因问疾何时可愈,道士厉色(《广记》作“色厉”)曰:“甚则有之。”既寤,疾甚。数夜,复梦(《广记》有“前”字)道士至,因叩头逊谢。久之,道士色解,索纸笔。仁表以为将疏方,即跪奉之,道士书而授之,其辞曰:“飘风暴雨可思惟,鹤望巢门敛翅飞。吾道之宗正可依,万物之先数在兹,不能行此欲何为?”梦中不晓其义,将问之,童子摇手曰:“不可。”因拜谢。道士自西北而去,因而(《广记》作“尔”)疾愈。(《广记》卷二百七十八)

王屿

伪吴鄂帅王屿,少为小将,从军围颍州。夜梦道士告之曰:“旦有流星坠地,能避之,当至将相。”明日,众军攻城,城中矢石如雨。屿仗剑,倚栅木而督战,俄有飞(《广记》作“大”)石正中其栅木,及屿,铠甲之半皆糜碎,而屿无伤。因叹曰:“流星正谓(《广记》无“谓”字)尔耶。”由是自负,卒至大官。(《广记》卷二百七十八)

谢谔

进士谢谔,家于南康,舍前有溪,常游戏之所也。谔为儿时,尝梦浴溪中有人以珠一器遗之,曰:“郎吞此则明悟矣。”谔度其大者不可吞,郎吞细者六十余颗。及长,善为诗。进士裴说为选其善者六十余篇,行于世。(《广记》卷二百七十八)

崔万安

江南司农少卿崔万安,分务广陵。尝病苦脾泄,困甚。其家人祷于后土祠。是夕,万安梦一妇人,珠珥珠履,衣五重,皆编贝玉(《广记》作“珠”)为之。谓万安曰:“此病(《广记》作“疾”)可治,今以一方相与。可取青木香、肉豆蔻等分,枣肉为丸米,饮下二十丸。”又云:“此药大(《广记》作“太”)热,疾平即止。”如其言服之,遂愈。(《广记》卷二百七十八)

江南李令

江南有李令者,累任大邑,假秩至评事,世乱年老,无复宦情,筑室于广陵法云寺之西,为终焉之计。尝梦束草加首,口衔一刀,两手各持一刀,入水而行,意甚异之。俄而,孙儒陷广陵,儒部将李琼屯兵于法云寺,恒止李令家,父事令。及儒死,宣城裨将马殷、刘建封辈率众南走,琼因强令俱行。及殷据湖南,琼为桂管观察使,用令为荔浦令,则前梦之验也。(《广记》卷二百七十八)

毛贞辅

伪吴毛贞辅,累为邑宰,应选之广陵。梦吞日,既寤,腹犹热。以问侍御史杨廷式,杨曰:“此梦至大,非君所能当。若当君而言,当得赤乌场官也。”果如其言。(《广记》卷二百七十八)

陆洎

江南陆洎为常州刺史,不克之任,为淮南副使。性和雅重厚,时辈推仰之。副使李承嗣,与之尤(《广记》“尤”字在“与”字上)善。乙丑岁(案:乙丑当宋乾德三年)九月,承嗣与诸客访之,洎从容曰:“某明年此月当与诸君(《广记》作“客”)别矣。”承嗣问其故,答曰:“吾向梦人以一骑召去,(六字毛本作“一骑兵以召去”)止大明寺西可数里,至一大府,署曰阳明府。入门西序,复由东向大门下马,入一室中(《广记》无“中”字)。久之,吏引至阶下。门中有二绿衣吏,捧一案,案上有书。一紫衣秉笏取书,宣云:‘洎三世为人,皆行慈孝,功成业就,宜(毛本“就”作“宽”,“宜”作“并”)受此官。可封阳明府侍郎,判九州都监事。来年九月十七日,本府上事。’复以骑送归,奄然遂寤。灵命已定,不可改矣。”诸客皆默(《广记》作“嘻”)。然至明年九月,日使候其起居。及十六日,承嗣复与向客候之(《广记》有“客诣之”三字),谓曰:“明日君(《广记》“君”字在“明”字上)当上事,今何无恙也?”洎曰:“府中已办,明当行也。”承嗣曰:“吾尝(《广记》作‘常’)以长者重君,今无乃近妖乎?”洎曰:“惟君与我有缘,他日必当卜邻。”承嗣默然而去。明日遂卒,葬于茱萸湾。承嗣后为楚州刺史,卒,葬于洎墓之北云。(《广记》卷二百七十九)

周延翰

江南太子校书周延翰,性好道,颇修服饵之事。尝梦神人以一卷书示(《广记》作“授”)之,若道家之经,其文皆七字为句,惟记其末句云“紫髯之伴(《广记》作“畔”)有丹砂”。延翰寤而自喜,以为必得丹砂之效。后(《广记》无“后”字)从事建业,卒,葬于吴大帝陵侧,无妻子,惟一婢名丹砂。(《广记》卷二百七十九。按:据李剑国考证,《广记》明钞本引作(稽神录》,谈本讹作《广异记》)

王瞻

处(《广记》作“虔”)化县令王瞻,罢任归建业,泊舟秦淮。病甚,梦朱衣吏执牒至曰:“君命已尽,今奉召。”瞻曰:“命不敢辞,但舟中隘狭,欲宽假之,使得登岸卜居,无所惮也。”吏许诺,以五日为期,曰:(《广记》无“曰”字)“至期,平旦(《广记》作“明”)当来也。”既寤,便能下床,自出僦舍,营办凶具。教其子哭踊之节,召六亲为别。至期,登榻安卧,向曙乃卒。(《广记》卷二百七十九)

邢陶

江南大理司直邢陶,癸卯岁(按,癸卯当南唐保大元年),梦人告云:“君当为泾州刺史。”既而,为宣州泾县令。考满,复梦其人告云:“宣州诸县官人,来春皆替,而君官诰不到。”邢甚恶之。至明年春,罢归。有荐陶(《广记》作“邢”)为水部员外郎,牒下,而所司失去,复请二十余日,竟未拜而卒。(《广记》卷二百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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