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古談今我尚無。木奴艸女辨工夫。艸木恰知非外物。含靈那信自毗盧。
舉雪峰普請畬田。見一蛇。以杖挑起。召大眾云。看看。以刀芟為兩斷。玄沙以杖拋向背後。更不顧視。眾愕然。雪峰曰。俊哉。
拈云。雪峰大修行人。不合斬蛇。據令判斷。這漢永不得復來世界。來作人身。玄沙雖不干事。不合對面移屍。與佗兔角拄杖三十。再歸遠行地。大難大難。為眾竭力。著甚來由。驀提起拄杖子云。更有箇在。又云。放過一著。
飛空著地情依識。大地山河情識磨。色空明暗無相似。挑起虵時會也麼。
舉九峰在石霜。為侍者時。石霜遷化。眾欲請堂中第一座。接續住持。峰云。待某甲問過。若會先師意。一依先師事奉。遂問云。休去歇去。一念萬年去。寒灰枯木去。口中泊瀑去。一條白練去。古廟裏香爐。冷啾啾地去。你作麼生會。座云。一色邊事。峰云。恁麼則未會先師意在。座云。你不肯我那。裝香來。我若不會先師意。香煙起處。脫去不得。言訖脫去。峰撫背云。坐脫立亡則不無。先師意。未會在。
拈云。九峰恁麼擔板。第一座鐵打肝心。檢點將來。九峰有過。且道過在甚處。香烟起處。普菴若許云。蒼天蒼天。逼人至死。
立亡坐脫不為奇。石霜遷化少人知。九峰師子連天吼。剎那驚殺野狐狸。
舉教云。未離兜率。早降王宮。未出母胎。度人已畢。
拈云。眾生與諸佛。是諸法空相。離降出度。不生不滅。雪埋糞坑。不垢不淨。擔水投河。不增不減。
打開兜率露王宮。摩耶夫人沒老去。淨飯國王生太子。字字言言說脫空。[囗囗囗]噓。
舉玄沙雪峰遊山次。玄沙云。我如今大用去。和尚且作麼生。峰遂將三箇木毬。一時拋。沙作斫牌勢。峰云。你親到靈山。方得如此。玄沙云。也只是自家底。
拈云。雪峰玄沙。父子同行。遊山非二。玄沙也忽然寐語。雪峰又等閑揑怪。家活又不欠。不少行貨。且無買無賣。當初若遇普菴。未免一場敗闕。
玄沙大用。雪峰三弄。大地山河。六徧震動。
舉教。世尊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云。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雲門云。當時若教我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喫却。貴圖天下太平。
拈云。若是世尊。應不初生。又更伸手舉足。目顧四方。爭人奪我。却向有佛處稱尊。莫道雲門不放過。驀拈拄杖。瞪目周旋。良久云。慚愧。且得十方常常清淨。拋下拄杖子。却問諸人。還知落處麼。若也未會。說夢了也。
日裡不可道人。夜裡不可說鬼。無量劫來成道。一時都在這裏。
舉丹霞訪忠國師。逢國師侍者。霞問。國師在麼。侍者云。在即在。佛眼亦不見。霞云。龍生龍子。鳳生鳳兒。侍者舉似國師。國師打侍者。二十拄杖。
拈云。丹霞不會為客。所以煩惱主人。侍者學得國師語。不會國師行。却被丹霞。將惡水潑一尚。又復喫國師拄杖二十。諸人且道。國師打侍者。有何意。代云。千手大悲。也摸索不著。
三脚驢子弄蹄行。只欲途中拶後生。一片丹霞塵不染。包藏萬有豈稱能。
舉玄沙上堂。大眾集定。驀拈拄杖。趕散大眾。後云。老僧今日作一解。險入地獄。如箭射。侍者云。且喜和尚再復人身。
拈云。人道玄沙不可得。我道玄沙恰似一箇打野狸漢。若救得玄沙。出地獄。便是解脫人。若救不得。隨佗入地獄去。
魚在岸時活不久。人落深淵當下亡。川陸誰知同一性。恰如地獄與天堂。
舉雪峰遷化。玄沙為喪主。集大眾煎茶。拈起盞子云。諸人若道得。先師無過。若道不得。過在先師。如是三問。俱無對。沙撲碎盞子。歸方丈。
拈云。我道玄沙。不解作喪主。所以道。先師有過無過。若會做喪主。自合當連皮和骨。一時埋却。且要免得一場打家碎事。驚嚇髑髏。普菴既到這裡。安可無聲。將鼻孔云。嗚呼哀哉。伏惟尚饗。
無相光中弄影人。形同異類性天真。披毛戴角氷和水。削髮披衣水合氷。
舉有僧。遊五臺山。問一婆子云。臺山路。向什麼處去。婆子云。驀直去。僧便去。婆子云。又恁麼去也。其僧舉似趙州。州云。我去勘破這婆子。州明日便去。問臺山路。向什麼處去。婆子云。驀直去。州便去。婆子云。又恁麼去也。州歸謂僧曰。我為汝勘破這婆子了也。
拈云。無人知趙州不動步。而到臺山。不開口。而勘破婆子了也。諸人若信婆子道。便驀直去。若信不及。又與麼去也。
古人遺意不留言。婆子臺山著一邊。識得臺山婆子了。趙州消息沒休年。
舉趙州從諗禪師。在南泉作火頭。一日閉却門。叫云。救火救火。眾皆到。師曰。道得即開門。眾無對。南泉將鎖匙。於牕間過與師。師便開門。
拈云。明知趙州這老漢。正在水裡火發。叫起一隊。半聾半瞽。扶籬摸壁。有什麼益處。猶賴南泉。脚跟不點地。將水救水。深慶無事。
趙州火急要人成。大眾渾無半眼親。騎箇金毛游物外。南泉滴滴意深深。
普菴家寶
普菴家寶 不著尋討 迷時不見 在處煩惱 悟時無相 如日杲杲 取舍不得 自然恰好 誰生誰病 誰死誰老 達人無證 凡夫顛倒 日西道晚 日東道早 有睛無眼 撞頭磕腦 扶籬摸壁 棄金抱艸 機關木人 弄口叫好 線牽則動 索斷則倒 撒放閑處 如第爛藁 本自無形 被佗作造 五彩妝來 安名立號 只欲瞞佗 何曾自保 打閙過日 全無倚靠 問佗貴姓 口中便道 艸木李張 適來方到 有甚急事 特來干冐 衣食不足 莫怪[目*舌]澡 人口不安 田園旱澇 賺埋公祖 移墳修造 被術人筭 年月不好 朝山拜嶽 何處不到 未甞感應 至今囉噪 又逢卦師 胡言亂道 速遷公祖 更改門竈 絲蚕天旺 官祿便到 但信八卦 陰陽冣好 公卿宰相 都是我振 酌發稍輕 搖頭擺腦 贈佗豐厚 連聲道好 因此貧窮 日夕煩惱 雪上加霜 苦寒難保 耳裡忽聞 普菴得道 捻土為香 直須親到 行來不覺 鐘聲浩浩 自心火急 無人通報 行童不管 維那高傲 息心定意 低聲苦苦 不久之間 果見一老 一條拄杖 披一布襖 竪箇指頭 教我速道 鼻孔遼天 眼睛潦倒 更不說錢 也不愛寶 不得妄想 不得作造 但識得心 無法不到 汝本是佛 不須別討 離諸名相 法身自保 生滅本無 諸佛假號 世出世相 全無可道 真實一心 不空靈寶 十方諸佛 都有裏許 一切幻緣 此心無主 幻化須盡 心等太虗 識得此心 如瑠璃珠 隨色影現 無著無去 得意忘言 了更無語 亦無可舍 亦無可取 也不燒疏 也不化紙 設齋無眼 供養蛇鼠 布施不明 却還沉墜 雖是善因 能招惡理 公子王孫 因修福慧 持齋精進 衣食布施 纔出頭來 一切整備 豈用埋屍 卜度好地 心若不善 一切不利 頭頭作業 處處祭鬼 枯骨消磨 神識沉墜 生不念善 死地獄現 在處慈悲 來生方便 不信佛法 貧窮下賤 萬中無一 官人相現 滿山滿嶺 頭長觜尖 撈魚置鳥 歷劫相煎 無一毫善 皆是結冤 不識父母 叫喚喧天 貪婬殺盜 罪不可言 陰振未滿 王法牽纏 心無一足 煩惱連天 因何不息 澄淨心田 若不飲酒 智慧光鮮 親近善者 心自善妍 若不食肉 公婆不哭 日夕心靈 善神助福 若不殺盜 自身無惱 行住坐臥 心無煩惱 若不邪婬 淨行甚深 精神勿虧 身體安寧 若不妄言 常親貴侶 守口如瓶 不驚寒暑 若不貪愛 觸目便會 見如不見 背如不背 若不嗔癡 眼耳如泥 天翻地覆 我自不知 若不惡口 身如瓦狗 人來不吠 棒打不走 若不兩舌 無事閑歇 誰是誰非 清風明月 若不綺語 身心一如 所在尊貴 為人中瑞 十般不善 在迷不見 佛為分別 覺悟自見 依此脩行 見本來面 大地含靈 誰敢輕賤 心共一心 隨業轉變 我若不如 只管喫現 我令始覺 感佛方便 翻十不善 回向十善 永不賺你 天亦常願 超出三界 見佛知見 凡夫肉眼 非明不見 無日月燈 如黑漆面 開眼見色 色即歸空 空中無得 恰如無見 開眼無見 猶如無目 見與不見 全無可善 眼不是眼 見不是見 空色無實 不明方便 達本了心 是佛知見 心若未了 識業黑變 今日安樂 逐光隨現 眼光落地 黑暗周徧 心思業顯 雷奔閃電 怕怖天地 投誰發願 百千刀輪 火車掣電 一剎那間 魂識消散 動經塵劫 業無所間 豈比世間 公牽私絆 哀哉眾生 尚貪喫飯 若還思死 火急難辨 五千教典 祕言無限 只為愚心 習氣深慣 已化聞經 已身無難 一人了達 與眾除患 不勸不善 惡不消散 若聞其聲 何忍食由 若見眾生 死當助哭 身衣口食 難心自足 直至到死 神識纏逐 隨念往生 定入毛畜 心不念佛 鎮在牢獄 心若念善 囗囗囗囗 善果善因 笙笋笙竹 不曾捻種 遍地野菊 耕田得禾 耕畬得粟 樂善天堂 造惡地獄 善惡無差 由心直曲 信佛拜泥 轉轉昏迷 信神燒紙 自損糓皮 信經讀字 不干心事 信道行婬 只瞞自心 信善貪財 到死也獃 信福殺盜 不久惡報 信是說非 將油洗衣 信罪不悔 如飛蛾昧 火爍油煎 去了又來 一似浮徒 貪嗔癡愛 前念作福 後念受罪 人不達理 妄執神鬼 人不會事 梅上添醋 急處闘急 好做不做 見佗富貴 一心趍侍 借口一文 還十文利 連妻帶子 為佗奴婢 子細觀瞻 丈夫意氣 非我不非 是我不是 有無分定 因果相繼 懶惰貧窮 精勤富貴 脩般若多 獲慈悲惠 今生和順 在處恭敬 來生佛國 開發眾信 習氣清淨 行住皆定 定中有慧 慧體如鏡 鏡不是鏡 是非成病 失却是非 大圓智鏡 若人全會 何垢何淨 本無背面 光明性命 性即佛性 命即慧命 非生非老 誰死誰病 包括有無 無欠無剩 風動塵起 無有不應 水陸色空 血脉連通 微塵不透 不成正道 影響無知 猶如死屍 頭上一劄 却令眼眨 脚下一針 用口呻吟 問病叫痛 類同蠢動 將假為身 業力所成 成應有壞 有壞復形 成有本空 誰解通宗 不宗為本 無住為宗 不空不住 無異虗空 快須薦取 脫却樊籠 古佛今佛 因此大通 釋迦親印 猶如虗空 如水中月 應物標宗 如水是體 水月空同 有無相貌 二相皆同 同則無礙 有礙不中 不中非佛 佛亦無窮 騰今耀古 不受瞞籠 萬法之母 諸佛祖公 若人了達 便與佛同 若人不了 萬法盲聾 猶如雜話 枉費日工 如是家寶 永不空空 究竟無說 法本無空 普菴和尚 家寶示眾
御製普菴至善弘仁圓通智慧寂感妙應慈濟真覺昭貺慧慶護國宣教大德菩薩讚
朕惟。佛道廣大周徧。千經萬法。無非勸善化惡。濟度群生。功德所及。無有窮盡。至善弘仁圓通智慧寂感妙應慈濟真覺昭貺慧慶護國宣教大德菩薩普菴。實再來之佛也。顯化於江西袁州慈化寺。色相圓融。福慧具足。內含慈濟。外示神通。降伏妖魔。消弭灾厄。徧游剎土。拯拔一切。靈應昭彰。妙不可測。所垂寶訓。一千六百餘言。演無盡之宗旨。發至妙之玄微。廣大而無所不包。精密而無所不備。普為眾生。作種種方便。有能佩服奉持者。如身遊寶藏。各隨所欲。皆獲如意。如飢餐香積。即得充飽。苟不務此。而欲求無上正真。其猶冥行遠道。塊坐暗室。終無所益。朕間窺真諦。略究旨歸。嘉興群生。廣作利益。善信之士。能導此而行。即得享福而獲吉。違此弗守。必至踏禍而召凶。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又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謹書其槩。以詔將來。并系之以讚曰。
如來顯化身 無處不充滿 功德利群生 徧覆河沙界 如如大覺師 神通不思議 示現出世間 佛身即無二 體相湛圓明 摩尼紫金聚 端嚴妙自在 具足於福慧 方便大慈悲 誓願弘濟度 普攝諸有情 法力無不至 祛邪滅妖魅 弭灾消疾癘 洗滌諸罪愆 吉祥獲如意 訓戒垂真言 悉發如來祕 懇懇導冥愚 切切化善類 珠璣等金玉 至寶無與比 聞者與見者 莫不生歡喜 普勸諸善緣 敬受此家寶 善有不寶此 技道終無濟 譬猶入寶山 獲寶方遂意 有不獲寶者 空歸意何益 爰用作讚言 光揚於永世 翊贊我皇圖 福德被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