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游宫里,白雨帘正被一帮丫头逼着绣花,都说女孩家女红之事乃是天生当会,可在她身上却是件苦差事。天,这到底该怎么下针?看着身旁的宫女熟稔地穿针引线,白雨帘看得目瞪口呆,每次穿针她的手指都被扎出血来。看到白雨帘尴尬的神情,宫女们不觉掩面笑了起来。
“哎呀,不好玩,我不绣了。”白雨帘一边嘟囔着,一边吮吸自己扎破的手指。
“娘娘别急,这针线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学会的,多练练就好了。娘娘您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自是不会我们这些下人的粗活。说实在,娘娘的学问才是奴婢们羡慕不已哩。”小蝶在一旁帮白雨帘圆场道。
“就是就是,娘娘不必懊恼的。”宫女们连忙附和起来。
“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哈哈……可是既便如此也不能忘了女人家的天分。”慕天越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
白雨帘心里猛地紧张了起来,每次他来都没什么好事,虽说心里如此认为,却也是勉勉强强地随着宫女一起下跪迎候。
“皇上,您来了。您有什么事吗?”白雨帘抬头看着慕天越。
“嗯,看来你这里倒是挺清闲的。”慕天越一脸神秘地瞅着白雨帘的脸蛋道,“雨帘,朕有件事要求你。”
“不知皇上有何事相求?”白雨帘不自然地退后两步,猜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
慕天越玩味地盯着她,接着爽朗地笑了起来,很有些恶作剧的意味。
“青瑶,过来见过云妃娘娘。”慕天越一转身对着身后的一小女孩打了个手势。
身旁的宫女一见那女孩顿时面带喜色,纷纷躬身跪了下去,口中高喊:“公主千岁!”
“母妃,是你吗,母妃……”慕青瑶兴奋地扑到了白雨帘怀中,紧紧地抱着白雨帘的腿不放,害得白雨帘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嗳,你、你这是干嘛……我、我不是你母妃……”白雨帘结结巴巴地想要挣开慕青瑶。谁知慕青瑶死死抓住她,一边喊一边哭了起来。天,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她在喊谁娘?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我怎么无缘无故地成了她的娘亲?她是谁?”白雨帘生气地瞪着慕天越。
慕天越环抱着双臂,似是侥幸地回应着白雨帘:“雨帘,你看,这孩子跟你多亲呐,一见面就粘上了你。喏,青瑶是朕跟云妃的女儿,以前在皇后那里寄养。现在好了,你来了,青瑶就只好来你这里喽。你作为女人家,养育子女应是天分啊。好好地教养青瑶。”言罢,慕天越转身欲走。
白雨帘拖着慕青瑶急忙上前拉住慕天越,她气喘吁吁地道:“皇上,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我哪里能教养得了公主?再说我……我也不是她娘亲啊。公主殿下,我真的不是你母妃。”慕天越清了清嗓子,肃立道:“云妃听旨,即日起,云城公主由广游宫教养,不得有误。”
未等白雨帘她们反应过来,慕天越已是甩着袖子气宇轩昂地出了广游宫。白雨帘又好气又好笑地蹲到了地上,看着紧抱着自己的慕青瑶,心里隐隐有些感动。事已至此,白雨帘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可是,这算什么啊,她都未嫁人却平白地摊上了个孩子——那个皇上不是真的要留她在皇宫中一辈子吧?
白雨帘拉着慕青瑶入了厢房,身旁的宫女们个个争先恐后地跟了过去。慕青瑶依偎在白雨帘怀里一刻都不松手,就怕她丢了般。白雨帘无奈地接受着父女俩的麻烦,看到慕青瑶的依恋的神情她又晃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母性来,想着该如何安慰她。
“公主,你还好吧?公主……”白雨帘轻呼着慕青瑶,她正陶醉地坐在白雨帘怀中。
“嗯,母妃,你怎么叫我公主啊?你不认识我吗,我是青瑶啊?”慕青瑶摇着小脑袋不解地看着白雨帘。
“呃,我、我不是……我不是也想知道你还认得我吗?”白雨帘话到嘴边却突然转了口,她真不忍心伤了这孩子的心。
“母妃,你这两年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看我?”慕青瑶搂着白雨帘的脖子问道。
白雨帘一怔,对慕青瑶的话语微微惊讶起来,看来慕天越自始至终都在瞒着她,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已然去世了。若是如此,那她更不能告诉慕青瑶真相,否则她哪里受得了?白雨帘轻手怕着慕青瑶道:“青瑶乖,娘这两年有些事不能来看你的,我也很想青瑶啊。你看,娘这不是回来了吗?”
慕青瑶探着小脑袋,破涕为笑道:“是哩,母妃,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随随便便丢下我不管,我就知道。”白雨帘微笑着看着慕青瑶,心里油然而生出别样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是母女天性吗?
“哦,青瑶啊,你饿不饿,想吃点东西吗?小蝶,快、快拿些点心来。”白雨帘招呼着。
“谢谢母妃,母妃对我真好。”慕青瑶满口童音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