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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史部 正史类(22)

惟驳《郑传》,杜黄裳方为帝夷削节度,不关决于,常默默,居位四年罢。谓黄裳与同以永贞元年为相,黄裳以元和二年正月罢,至四年二月方罢,不得云默默而罢。按传所云,乃终言之为相,未尝谓其因黄裳而罢也。驳《张九龄传》,九龄不肯附武惠妃谋陷太子,故卒九龄相而太子无患。谓当议废太子瑛时,九龄已为中书令久矣,安得云卒九龄相?且九龄以开元二十二年为中书令,二十五年太子竟废死,安得云太子无患?按传云卒九龄相者,谓终九龄为相时。上文已明载惠妃告九龄为宰相可长处,则传本不误,而吴氏误会文义。又按《玄宗纪》及《宰相年表》,农二十四年十一月九龄罢相,而太子瑛以二十五年四月被废以死,故传谓终九龄在相位时,太子得无患也。其义甚明。

余若卷第十二事状丛复一门,所纠亦多未当。盖史事固有宜彼此互见者,吴氏慨以一事数出者为可刊省,亦属偏见。卷第十三宜削反存一门,所纠《杜审权传》,载其尽日少息,自起解帘彻钩,手拥帘徐下乃退。《高智图传》,载蒋洌兄弟植父墓侧松柏千余,谓末节常事,所不足载,固当。至谓《严绶传》之载报阌乡尉李达事,《韩混传》之载自始仕至将相乘五马无不终栀下,《李岩传》载为参军时制一裘服修身,亦皆不当记,则非是。恩怨之事,人不能免,司马迁传范睢韩信及李广之报霸陵尉,昔人不以为非;若韩李二事,尤足见其生平节俭,不可不载。卷第二十所纠误用字、不经字、讹错字,亦多系传写之误,或偶失检者,乃一一具列,此则未免有私怨之见存。又卷第十八与夺不常一门,驳《宗室传赞》论封建事,与十一宗诸子赞自相刺谬。按宋子京意固不以封建为是,其《宗室传赞》,讥李可廉肚佑之说皆为臆论,亦未尝偏斥百药,吴氏所纠亦误。要其全书中瑕类不及十之一,晁公武讥其不能属文,多误有诋诃,固未确论也。(吴氏所未纠者甚多,则一时钩稽未尽耳。)

咸丰辛酉(一八六一)八月二十一日

唐书宰相世系表订讹(清沈炳震)

阅沈东甫《唐书宰相世系表订讹》。沈氏谓此书有谬误,而无可取,其实可废,然所订不及十分之一。余尝疑欧公既作此表,当时必聚谱牒,何以所载寥寥?凡名位显著之人,往往下无子姓;即有,亦不过一二传,岂其后皆荆乎?疑文忠意在谨严,凡所见谱牒,不尽以为可信,故存其父祖,而删其子孙。《宗室世系表》亦然,防五季散乱之后,人多假托华胄也。然因噎废食,何足以存谱学,疑其初稿必不如此。今但取《全唐文》中碑志考之,其可补者甚多,惜沈氏之未及也。至谓其无益可废,则亦不然。

光绪甲申(一八八四)九月十九日

阅沈氏《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订讹》,所注寥寥,未能钩稽汉晋南北五代各史,补其世数、官阀、子姓;若更取《全唐文》及自汉至宋文集碑版广证之,犹可十得四五也。

光绪戊子(一八八八)十一月初九日

新旧唐书合钞(清沈炳震)

晨刻有人以沈东甫《唐书》合订八十册来售,索直钱八千,此书余素慕之,购而未得。今阅之,乃错杂新旧《唐书》而成者,其本纪用《旧书》,列传参用《新书》,表志则用《新书》而订正之,虽可谓集二书之长,然既不得为古人原书,亦不得为东甫自作之书,其病殆与囗囗囗映碧(清)《南北史合注》同。近见彭文勤刘金门宫保合成《五代史记注》,则以欧史为主,而散附薛史及王溥《五代会要》,皆全载三书原文,不遗一字,体例为最善耳。东甫此书未尝不可传,顾不能无遗憾。今日又卒不能得钱,遂还之,亦可惜也。

(按本日书眉对《五代史记注》有补语如左)

后阅俞理初(正燮)《癸已存稿》,言此书是俞先得朱竹姹稿本续缀成之,以呈刘宫保者。然宫保序及例述言文勤先成《梁家人传》及《唐六臣传注》十六卷,余以所收宋人书二百余种,贮一大簏中以付刘。刘后任山东学政,购得竹诧稿本。其颠末甚详,未尝言及俞也。

咸丰丁巳(一八五七)十月十二日

阅沈炳震《唐书合钞》,其中如《方镇表》添载拜罢姓名,《经籍志》补订书目,及《宰相世系表订讹》十二卷,皆足自成一书。虽尚有讹漏,然创始之功,实为不易。末附补正六卷,乃嘉兴丁子复小鹤所撰,据《册府元龟》、《唐会要》等书及影宋本《旧唐书》校订脱误,间亦指正沈氏之失,东甫是书成于乾隆初,全谢山为作墓志,极口推许。及武英殿校刊诸史,钱文端取以进呈,有旨交史局采用,故宫本新、旧《唐书考证》中多引其说;而其书至嘉庆末,海宁查世口始为刻于吴中。予于丁巳岁,以六金购之越中旧家,今亦付之一炬。此本为归安姚文僖公故物,每卷有印记。

同治癸亥(一八六三)三月二十日

阅《唐鲁合钞》。《新唐书》突厥西戎诸传,较旧书为详。西突厥后事,旧书甚阙略,新书亦不能备,然于突厥骑施苏禄一种,犹载至大历以后;西戎于康国下补安者东安喝汗(案即今浩罕。)东曹西曹中曹石国米国何国火寻史国小史国,颇详自蜀入藏通印度之路,而印度通今新疆南北路之道,亦略有可考。又补摩揭它、甯远、大勃律、吐火罗、谢、识匿、个失密、骨咄、苏毗、师子等十国,足见当日欧宋二公搜辑之功,实为周至。自云事增文省,夫岂偶然。

光绪甲申(一八八四)九月二十七日

旧五代史(宋薛居正)

阅《旧五代史》。朱梁之恶极矣,而篡代以后,凶暴颇戢,爱礼文士,容纳谏臣,亦有一二可纪。(如任李琪兄弟及容崔沂之类。)又其时蒙面丧心如张文蔚等皆终身富贵,唐之世族如李、卢、崔、郑、萧、刘、杜、薛之流,科第仕宦,往往如故。友贞尤好儒士。(见李愚、窦梦徵等传。)当日士夫沿唐季浮薄之习,止知诗赋,不识伦常,社稷为轻,科名为重,但保门第,遑恤国家。故虽剧盗之朝,俨然奉为正朔所在,中原礼乐,自谢承千。其视李晋任父子凭阻河东,崎岖百战,经营西北,参杂华夷,外倚契丹,内恃部族,虽名为兴复唐室,而时人不知忠义,反以蕃人外之。迨庄宗灭梁,诸人久据华要,相率归顺。庄宗既以为中朝旧族,练习掌故,欲资其用,于是党护气类,阴右朱氏。既有张全义力阻发朱温之冢;并其用事之臣,自敬翔、李振、赵岩、张汉杰等数人外,一切录用,而发唐陵之温韬,改昭宗谧之苏楷,皆居位如故。至明宗时,始议改哀帝之谧,欲尊为景宗,而廷臣复谓少帝行事不合称宗,遂止改谧昭宣,盖皆阴主梁以外唐也。宋初修史者薛居正李防李穆之徒,皆历事二朝,受唐六臣之衣钵,耳目相习,不辨邪正,公然以梁为正统,于《太祖纪》务求详瞻,推崇备至,(今本梁太祖纪永乐大典已阙,据册府元龟所引薛史,并掇五代会要、太平御览诸书为之,附注仍得七卷。)《末帝纪论》系以美辞,而于《唐武皇纪论》多致不满,令人读之张目。昔人谓唐修《晋书》出许敬宗等人奴之手,宜其芜杂,薛文惠等亦奴才也。至于作《五代会要》者为王溥,撰《册府元龟》者为王钦若,皆不足道之人,宜其奉阳山如唐虞,视巢蔡如汤武矣。然当日人心之不伪梁者,实藉文士之力。吾尝谓北齐高氏之得并魏、周,其书亦列为一代之史,由于文林馆中李德林诸人,朱梁亦然。

光绪戊子(一八八八)十一月十四日

五代史记注(清彭元瑞)

阅彭文勤《五代史记注》。此书因竹姹朱氏之恬,庆恸暨刘金门侍郎踵而为之,历访通人,采取极博,大略仿裴世期《三国志注》,杂陈众说,而不能如裴氏之折衷,颇病复舀,故盅初不满其书也。

光绪癸未(一八八三)四月初八日

宋史(元脱脱)

阅《宋史》、《文苑传》、《隐逸传》、《世家传》、《周三臣传》。《文苑传》太寥落,又置郭忠恕于苏舜钦诸人后,殊失次序。《文同传》载死后见形崔公度吐舌三叠之事,亦太怪妄,蹈《晋书》、《南史》之疵。

夜烧红烛看《宋史》、《李彀传》。李壳于周世宗时已以宰相致仕,恭帝即位告归洛邑,宋太祖建隆元年即卒,未尝受宋一官,于宋无一事可纪。其生平功绩卓卓,为周名臣,自宜入《五代史》,必不可入《宋史》者。乃薛欧两史俱不为立传,此亦限断之失。《宋史》盖以补五代之缺,与《周三臣传》一例者也。

同治壬戌(一八六二)十一月初二日

夜阅《宋史》,至四更方睡。计是日阅《理宗本纪》五卷、《度宗本纪》一卷、《瀛国公纪附》、《二王》一卷、《后妃列传》二卷、《宗室传》三卷、《忠义传》七卷、《文苑传》二卷,共得二十六卷。天寒晷短,又馆课去其十之三,宾客应酬去其十之四,重以病后目力不给,看书都灿灿涉猎,不加研究。然所见错缪漏略重沓失当之处,已指不胜屈。盖诸史莫劣于宋;而南监本《二十一史》,又于《宋史》校刊最劣,误文夺字,连篇接简,因随笔稍为改正之,十不及一也。《宋史》、《元史》皆乙部自合以下,而《宋史》事实浩繁,尤难修订。前贤如汤义仍万季野徐健庵邵南江陈和叔诸先生,累有志改作而卒不能成。钱竹汀氏《廿二史考异》中所纠正者,亦仅其梗略耳。(书眉记:南监之刻史书在嘉靖七年,其重刊者惟《史记》、《两汉》、《辽史》、《金史》共五部,余俱即监中宋元旧版修补:而《宋史》乃取广东布政使所刻板校补,故尤讹劣)。

十一月十七日

阅《宋史》。《刘沆传》云,沆既疾言事官,因言自庆历后台谏官用事,朝廷命令之出,事无当否悉论之,必胜而后已,专务抉人阴私莫辨之事,以中伤士大夫,执政畏其言,进擢尤速。沆遂举行御史迁次之格,满二岁者与知州。《张洞传》云,洞谓谏官持谏以震人主,不数年至显仕,此何为者?当重其任而缓其迁,使端良之士不亟易,而浮躁者绝意,致书欧阳修极论之。余尝谓优容谏官,固朝廷之美事,而谏官之横,必起于柔弱之世,因恃上之容我,遂渐相胁制,党同媚异,力自要结,而朋党之祸兴,国家之乱成矣。唐之谏官,横于穆宗时;宋之谏官,横于仁宗时;南唐谏官,横于元宗时;明之谏官,横于神宗时;皆柔弱之主也。宋世言路,本多君子,而意气过激,私心生焉。由是真伪杂糅,邪党乘之。明代正人已不及宋,然其始起,亦尚持公道。即唐与南唐,慢不胜邪,其一二矫矫音,始亦未尝不为正论所归。迨至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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