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余漫受够了那些有色眼镜,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加大嗓门,“我要真是顾行楚情妇,不在大别墅里享福,犯得着上这儿来活受罪!”
她都快被逼哭了,全世界的咄咄逼人让她觉得好像她是这个世界的罪人,莫名其妙的被人唾弃鄙夷侮辱,如果她和顾行楚真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就算了,问题是她和顾行楚之间顶多就算天涯沦落人惺惺相惜的朋友,和那种关系八竿子打不着。
她嚎的很响,恼怒的声音在整个大堂里飘荡,甚至都被不少早就等在门外的媒体手中的仪器都灵敏的捕捉到,让不少人不自觉眼皮抽了抽,却更多的是认为她这是欲盖弥彰。华娱就是玩这个的专家,既然是经纪人助理,对这种手段则更应该手到擒来。
“好好好,姑奶奶,你别生气,知道你冤枉。可无风不起浪,你总得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我才好想办法帮你解决嘛。”刘海捂着耳朵,耳膜差点被震破。
“对,余漫,我也觉得这样我们才能帮你澄清。”凌杰点头。
余漫翻翻白眼,要是能说她早就说了。要是说了,顾行楚立刻就会把他给踢出华娱,她毫不怀疑那家伙为了维护钟凡绝对会这么做。
快到门口时,余漫与丁蔷陈晓年擦肩而过,丁蔷面无表情,陈晓年一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余漫则是一直盯着那似无害的丁蔷。虽然嘴巴长在她身上,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原本这也无可厚非。但那天她与陈晓年在楼梯上的对话却不小心进了余漫的耳朵,余漫很容易联想到丁蔷是因为顾行楚才给她穿小鞋,这让她不爽。有本事自己找顾行楚去,将她余漫推到风口浪尖算是怎么回事?别说她本来就没和顾行楚有什么乱七八糟关系,以后顾行楚有了女朋友,难道这丁蔷也打算就都用这种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惜顾行楚不是什么二百五,眼睛一眨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以后会对丁蔷有好印象才怪。
这么一想,余漫心里平衡了,总算这亏没白吃,哼哼。
“余小姐,您能解释一下那天您和顾少都在夜店做了什么,离开夜店后又做了什么?”
“余小姐,您和顾少是什么关系?是一夜情吗?还是顾少包养的情妇?顾少每月给您多少钱?一晚上十万,二十万?”
“余小姐,您这次能进华娱是不是也是顾少给您开的后门?听说半个月后转正,三名新人只有一名能留在华娱,顾少是不是已经内定了您?听说您还好几次出入顾少的专用电梯……”
“两位,你们对于这内定的名额有什么看法?难道你们不会觉得不公平,而对余小姐有意见?这次余小姐的事是不是就是你们怀恨在心才通知的我们媒体爆料?”
大堂门口拥挤的人群争先恐后的向余漫三人挤去,闪光灯啪啪啪照的余漫睁不开眼,那一波又一波比海浪还要凶猛的海浪将她击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浑身充满一种遭遇灾难一样的海啸溺水的死亡无力感,不断倒退,对方却步步紧逼,最后甚至还将话头转移到了凌杰刘海身上,一下就触发了矛盾。刘海气的差点大打出手,才刚抡拳还没下手,就听那帮记者在喊“诶,你怎么还打人啊,华娱的员工到底有没有素质……”
“我打你了?打你哪儿了!到底是谁没素质,我连个手指头都没碰你,你就含血喷人!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我可以告你诽谤!”刘海真是气疯了,拎住一个记者吼骂。
“你这是在威胁恐吓记者?我要告你,告华娱威胁恐吓手无寸铁伸张正义的记者!”
“你!”
凌杰在一旁不断安抚劝慰,却依旧没能压下这哄乱的混乱,有几个记者就正角儿被冷落立刻挤到前头回归正题,“余小姐,这是不是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听说你们的顶头上司已经给你们下了死令,这一次如果你们三人不能很好的处理这次事件,那么就要出局。你这位同事殴打恐吓记者,想必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这是不是就是您的目的呢?”
“看来余小姐不满足于内定,在形式上也苛求完美,这风格倒与顾少有些相近。这些,都是顾少教授您的吗?是什么形式,面授还是床授?”
“听说您还是顾少表弟女朋友,您同顾少的情人关系钟先生知道吗?他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余小姐您在陪顾少时候有没有想过您的男朋友,这可不可以算是脚踏两只船,准叔嫂通奸?您和顾少的这种关系维持了多久,难道您男朋友对此丝毫不在意?还是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另结新欢?”
连发炮弹一样的恶毒侮辱将余漫湮灭,她甚至都来不及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就有人提出新的更不堪的质问,她明明是被钟凡不明不白的晾在这里,却被他们三言两语向全世界宣告是她余漫不知寡廉鲜耻与叔叔有染,谋取华娱职位,才会引起钟凡不满令结新欢,是非黑白颠倒的竟然让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开口说一个字已经就被他们宣判了死刑,钉在十字架上接受万人唾弃。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的朋友亲人看到了这一幕,相信了这一切,她的世界还能不能正常运转。
“这种场面就是最有经验的经纪人都不好控制,她太青涩,再这样下去我想都快能逼哭了。小兔子都快被口水给淹没了欸,诶,真不帮忙?”三楼面向大厅走廊上,顾行楚双手撑在银色金属圆管状围栏上,面色严肃的关注着下方情况,一旁的文翰伦见他脸色难得的不好,那眉头皱的都可以夹一根筷子,抬了抬眼镜,桃花眼里尽是戏谑,肩膀碰了碰顾行楚,不怀好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