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儿,为父见你清瘦了不少,可是最近不思饮食?”“艳儿不孝,要爹爹操心。”自从得知姊姊沁媛被打冷宫,沁艳就无心饮食,她心生一计,想入宫为妃救出姊姊。然而自己不过是乳臭未干的丫头,凭什么能做到?沁艳左思右想,却不敢开口告诉爹爹。
“艳儿,爹爹与你回滨州可好?”“为何?爹爹不是奉旨在这里做官,岂可离守?”“唉,爹爹年纪大了,正欲告老还乡。另外,爹爹想给艳儿寻一门亲事,不求荣华富贵,但愿我儿平安,为父就安心了。”“爹爹女儿不想出嫁,女儿,女儿……”沁艳看着爹爹,这些日子,爹爹身心憔悴,老太凸显,便不忍启齿。
“艳儿不必担心为父,女大不中留,迟早也是要嫁的。为父有徐娘照顾,不打紧。”“爹爹,女儿不嫁!姊姊之事一日不曾解决,女儿怎能安心嫁人。”“你姊姊的事休要再提,宫乃和处?冷宫乃何处?岂是我等能够决定的!漫说是决定,就连议论也没有资格。”“不,爹爹。艳儿不能看着姊姊受苦,不能做事不理,艳儿,艳儿想入宫为妃。”“你说什么?休得再提!”沁老爷怒不可遏,“你姊姊的事就是我们沁家之祸,年纪尚轻便要老死宫中,为父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明知是火坑,你却还要往下跳。那宫内的荣华富贵岂是你能消受的?哎呀!”沁老爷老泪纵横,撕心裂肺。
“爹爹切莫悲伤,艳儿并非贪图富贵。艳儿入宫,只求救出姊姊。保全姊姊性命。”艳儿泪珠滚落,以丝帕轻拭。“痴心妄想。”沁老爷悲怒交加:“你年轻上轻,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哪一样能及你姊姊,更何况你自幼习武,难免粗枝大叶,凭什么能入宫为妃。倘若你定要如此,那,那就等为父死后!”
“爹爹,你信艳儿,艳儿定能救出姊姊。”沁老爷扭头便走,任由沁艳哭闹哀求。“我已失一女,不能连你也失去。你要为父将来老死,以何颜面对你娘亲?”
入夜,沁艳毫无睡意。烛光下铜镜前,她仔细打量自己。比起姊姊,她算不得美,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男儿的英气,少了娇柔。沁艳自幼偏好习武,正如沁老爷所言,针织女红尚且不精,更别提诗词歌赋。然而她却弹得一手好琴。琴音绕梁,引得飞鸟落枝啼听。“我果真如爹爹所言,进不得宫,为不得妃么?我果真不能救出姊姊么?”想起爹爹痛心不已,沁艳的决心刹那动摇,或许我该留在爹爹身旁,替姊姊尽孝道。
微风吹晃着烛光摇摆,美人依旧毫无睡意。“是否此时此刻,冷宫中的姊姊也是如此对镜?姊姊可知妹妹的心?姊姊,究竟妹妹该如何?如何?”沁艳泣不成声。门外沁老爷全然听见。
“求天公见怜,保我媛儿一命。莫让她长居冷寒地。保佑我沁儿平安康健。我这条老命死不足惜。天公垂怜啊!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