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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城南书庄草(13)

一经叙为程少庄膺贤劳命贺

国家稽古右文每郡若邑必建学以崇祀先师明章彝伦葢其重也我潮郡庠负金山而面玉简挟银山而翼三台而凤凰洲则砥柱中流而上真岭海毓秀区己以故自高皇帝以来诸生隶斯庠者科多得隽而并辔联鏕登要跻膴他庠亦且多逊即余起家时虽不远逮正嘉以前人文犹尚可观也戊子而降科第则寥寥矣执青乌家言者谓尊经合之建为阨塞龙脉而黉宫圮甚至无以蔽风雨而将灌鬯尚安望其妥神圣为诸生乞灵于山川也余丙申南归曾偕缙绅率诸生以请而当事者格于题奏惮于浩费辄尔迟迟越明年而古皖任观察至吉州胡使君亦至葢两相得而两相投也诸生申前请益力遂朝报可而夕转闻于是度金于帑伐石于山而合抱连围复浮闽海蔽韩江而至人皆谓是役也所为核出内定经制则有司存至其稽匠役之勤窳防材用之侵渔倘徒责以三老践更者流是以作之道耗之也诸生环桥门而议宜无如少庄程公良公辞不获日夜拮据自戊及己而始竣事葢宏丽有加而浑坚倍之夫讵非数百年来盛事也与哉会庚子贤书得隽三人而三人者又皆以誉望第上第则诸生不能张当事者之功又安能不念于董事者之与有功合辞为公劳劳而使君业以棹楔旌之矣观察之所以褒予者甚都且锡之冠服以复其身葢异遇也第公谦让再三逡廵而不敢拜命谓某少读父书儒无成去而什一今每过黉宫然且不敢仰首视又焉敢以宽衣博带为某增僇乃亲友赞淮曾君思悟陈君松岳杨君并于公莫逆者相率而造于余愿得一言以明当否余惟春秋之旨学校不书说者以为不胜书是矣至删诗而鲁颂泮水且曰思乐泮水薄采其芹鲁侯戾止言观其旗其旗筏筏鸾声哕哕无小无大从公于迈又何其咏歌赞叹之不一而足耶其所重有在矣郡庠建自开国间有因循者借言簿领厌事者猥云匮诎而浮慕修废者又托非其人求其破拘挛之见重责成之选壮既往之弘规开将来之景运则未有如今日者使夫子而在载笔而书可知也况公乡曾卒业庠中余时为诸生常闻其伊吾声不绝而不意其竟困之今垂二十年余雅知其积而能散富而好行其德艾而斑舞于尊慈之前弗衰皆谦道也谦受益时乃天道天道福善不于其身则于其子孙公有子凤毛既裒然于郡庠有赫公不难一经始终教之则宿儒作封公即我潮何可屈指数也公盍强受无爱田冠野服而虚劳监司尊显为公憣然曰某不敏辱司谏爱我敢不拜昌言之赐遂肃冠服而后见客

贺冲然洪君荣膺章服序

葢尝观天地之化每托其用于山川山川之不足天地之不足也世苟有人焉代神功而培造化则非豪杰之士其何力之与有吾潮形胜金山峙北玉简当前沃野千里居然一大都会其水自鄞江建瓴而全收于吉水捍门过此以往即韩昌黎所云州南数十里有海无天地处顾其山左昂右逊华表之谓何自古以来不知几经沿革竟未有擎天控地建浮屠于上以补山川之不足者乙巳春参知朱公独采余及黄临江议鸠千金始事焉惟是不世之规非一人之力则观察金公守潮时伐最巨也观察念董役诸君劳并以章服劳劳诸与冲然洪君善者咸欲制彩以章盛事而先之以余知友洪君爽寰及余从母弟陈景莹丐余言文之余谢不敏者三而二生动色相告谓冲然虽起家货殖乎然一生孝友出自天性门以内门以外政循循雅饬饥予食寒予衣婚予畬丧予赗以贾困者予资斧以儒困者予膏修以贷困者予故劵至建宗祠置祭田修先人封墓即费出不赀亦所不辞方今伯仲垂白犹埙箎递奏召诸小阮出舍中美好相觞歌斯干陶陶然更问进修几何此未可以今人求之也愿先生勿辞余惟天下之平始诸亲长亦犹天地之大始诸山川也山之高也谢土壤则其土不厚河海之穴犮也谢细流则其流不远余因是而得浮屠之说矣得尺寸则尺寸得寻仭则寻仭岂一朝一夕之故哉葢重积也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鲁之两生曰礼乐积德百年而后兴儒者之道与佛教通也余乡交洪君伯仲见其子子孙孙错兴代起岂其先有达人德懋乎顷与洪君处三年更得论其家世益知洪氏昭铄非偶然而己也父类山公王父留畊公并以赀倾闾闬然好行其德于乡乡人德之今助郡者助郡食既者食既衣缝者衣缝一门诗书昌炽未艾夫讵非余庆之遗礼乐之会哉顾天地好谦人心忌满洪君不以主器未衍而靳于施又不以其犹子辈繁赫而惰于行则于门之辟王槐之植犹斤斤然执左劵而责报于天不爽奚独谓洪君不然也洪君勉之余持是说以复二生二生筦尔曰司谏论人而论其世亦愿以告于天下之世修令德者敬裂帛而书以张之冲然左壁

送堪舆王剑云归游叙

甚矣堪舆之中人也顾有以术中人者又有以心中人者其机葢难言矣丰城王剑云之游我潮也以大司成刘士和绍介于余余与士和同出于李中丞之门其切劘常密其意气常倾千古丙丁之交相继罢归一旦数千里授言余谓士和寡许可所奉刺而来或老成人亦足迹遍天下者倒履与王君晤则年甚少而入潮则初步耳余褊心人心且疑其易与坐定与谭说青乌家言则疑晣二三数日纵之覆射古先名墓则疑晣五六迨其核翁襄敏陈封公唐铨部李民部家诸新若旧往往奇中则疑晣八九矣顾君乂不任奇中也桃山邮侧有宅基悬三百金为市时有图入翁参军诸郎者众度非参军郎不能得而其宅主亦阴愿三十金为寿君一往视即不顾去又有诸生谢某者赀甚饶再四欲得一新者以易其旧者君既得新则改旧实谢生意即从臾而袖重酬干义未甚悖君第曰旧不百凶新不百吉秪颉颃耳终不敢以此易彼心可知己日君念椿堂八袠欲归以称觞且欲泛彭蠡蹑二孤过古皖城纵观金陵龙蟠虎踞之胜然后吸第一泉穴犮郭璞玄踪以及淮泗王气夫讵非壮游也与哉第余向卜先慈赠孺人继卜亡室封孺人未曾不涉躐诸家然恨不蚤晤君之多起予也今君归矣初以士和来得无过吉州而吊士和乎老亲穉子士和当待君以安愿君以心谢士和无徒以术谢士和也何如何如

城南书庄草卷之五

城南书庄草卷之六

海阳林熙春志和甫着

海日篇为大廷尉耿西周老先生寿

贺惺元姚太翁六十寿序

贺莲山许公百岁序

锡类篇为大将军麻南桂寿

贺缵槐曾封君七十有三序

寿仰峯陆老公祖序

寿磵云陈老公祖序

寿会山叔六一序

贺萧母徐太孺人八十七寿序

贺潮阳侯朱母周太孺人八十寿序

余庆篇为金母陈太夫人九十寿祝

寿翁母李太孺人七十有一序

寿宋大母吴太孺人七一序

贺石燕贾太公祖寿序

贺升铉黄太封公寿序

海日篇为大廷尉耿西周老先生寿

方余小子之初学步也则大廷尉周先生己成进士理四明矣比先生登金陵践玉垒渡泸入关而小子始以言事主先生随用积劳建节西夏声实隆甚维时先生甫耆耳言者悞谓齿长及之乃皇帝不直言者因以亮先生朴忠不数月俾典棘寺将任以统均示大用也先生未入都上疏言臣世受国恩岂惜捐縻顾先臣丘墓芜秽未治又犬马病剧不任驱使惟陛下哀怜赐臣骸骨上雅向用廷尉而重违其请为给传传廷尉归归之明年上念西夏劳即家赐上方金帛令有司谨察病可以闻葢特知也先生为筑海日楼于桃溪赠公墓次朝夕兴思超然于是非得丧之外每部使者推毂先生而不得觌先生面即郡若邑君侯造庐欲问民所疾苦先生一切谢绝以颐神养精为兢兢会正月初三日为先生览揆之辰诸令公潮阳王君等欲以一觞为寿而以酌辞属之小子以小子而操觚于作者之庭祗鷇音耳郄步者久之而下邑令公王君日督责无己又乌敢以椎鲁辞窃惟天地之精英发之为文章收之为道德而其绪余及于事功在昔圣门分为数科亦各得其性之所近而止至孔子谢辞命而歉躬行任俎豆而让军旅似若逡廵退缩然它日又曰有德有言我战则克又何一贯而时出也明兴礼乐征伐并起风云弘正以来鸿昌茂庞之气于斯为盛其间明道修词四方响应树勋建伐千古让烈者岂乏而人要以文质功实始终无瑕竟亦渺鲜也此何以故辞胜则忠信难孚功高则文彩寡着有繇然耳先生之才本足以凌厉囗〈宀禹〉内而孝廉以后更田百氏而猎之积书若兰台石室然无所不窥殿最若持衡然无所不核纵横若扶摇九万然无所不下即不得从白虎青藜之后以毕奏其技然有韵之文必极其变以尽风无韵之文必穷其法以诣古而弇州新都亦自以为鼎狎齐盟何壮也苐先生犹以为即当于我而无当于世日夜友名士以平章世务诸凡国典庙彝吏治民莫兵屯刑名钱谷之筴无不竭五官而罄百虑以故理而理郎而郎二千石而二千石监司而监司开府而开府歼控令宵旰无西顾忧则卓然为社稷臣矣然先生犹愈以为即当于世而无当于真我自念先赠公谢孝廉以从湛文简衍一脉以啔我后人者谓何继从吕巾石先生以讨穴犮天人性命之学者又谓何倘阳慕之后阴弃之始师之后终背之己歉乎为人子为人弟尚安望其表人伦而师百世遂壹意杜门谢客讲业著书时而行不媿影时而寝不媿衾时而杖屦逍遥时而渊默雷声即素以道学禅理称者殊未能窥其藩篱也先生之蓄积岂有量哉昔汉武帝人主也读长卿子虚怃然叹曰朕恨不得与此人同时今小子幸与先生同时矣一鸣辄斥五十无闻尚无足以知先生其何足以寿先生顾在儒言儒则凡物可朽惟立德立言立功为不朽直将以万世为春秋视蓂灵大椿犹旦暮尔此其说或在长生家上也诸令公曰儒道不朽诚足以寿先生矣苐主上神圣向所为即家赐以金帛诏有司谨察病可以闻者宁能一日忘廷尉哉盛治休明将用声乐以被金石而懿德令仪天子且改容焉则自此之年皆宣猷之秋也海日之楼又宁足以私先生哉如日之升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请更以是为先生寿

贺惺元姚太翁六十寿序

姚太翁惺元为越诸生治经术无害当第乃余四十年七战于所司弗第也自惟世以易起家易六子出而干安居直以不用为用耳则始以遗经授诸子诸子具褒然国器而仲则先登矣辛丑成进士得拜潮司理理法官亦御史私人夫谁不称贵倨理君顾朝受命而夕饮氷谓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傥以潮天涯故不奉大人南行勿论伯若季卒业乡国指使不共即幸而宁居又安所朝禀度而夕受质待命浃旬翁始就道既至则外言不入内声不扬虽厮竖扫除未曾一议翁面频年即欲称万年之觞且秘不得闻近始闻二月十七日为公览揆而花甲则已周矣四境父老恨知翁晚欣欣然相告以褐衣及门曰理君手持三尺慑贵人破猾吏巨豪有声然平亭疑狱百数坐一二妖言以法令反侧子自安连摄郡郡事斧断刄解人无不愿久摄郡也者此翁德也华封三祝出自细人请以是为翁寿阍者不得请敢辞既而十一校弟子员以缝衣及门曰传称明刑弼教亦犹行古之道也理君悬明镜数郡待以释滞解冤乃政多余闲日有省月有试岁有考成时时进诸生谭名理经萟而无惰容以故癸卯乡举较昔得人此翁教也永锡难老泮水歌之请以是为翁寿阍者不得请敢固辞既而列邑诸大夫煌煌然下车以裼衣见阍者将命曰孺子幸而在事赖诸大夫匡其不逮无为境内忧然人臣无私交畏在简书猥以犬马齿而觌宾客义所不敢出也诸大夫度无以寿翁乃裒士庶语相率造余庐愿藉一言为杖者先余惟士庶有言言人人殊大都理君大得民非直理君贤也躬稼而授之穑故有秋省括而授之释故命中不有资始孰与厚终世济之谓也窃闻翁于书无所不读下笔数千言立就中年从乡人习阳明先生言恍若有得扁一室曰慎独其于性命之学洞如也性至孝无所缘饰事先尊人先大母以养志闻即先大母有疾不难呼天而以身请所为延大母三十余年卒得称大耄者人以为孝感云第古今言寿无如佛老翁之生也先二日为老子诞期后二日为大士诞期时值中气实孕异人况其在潮所可知者庭实不得陈竿牍不得通闻纵舍则色喜闻无赦则色忧葢庶几乎老之清凈佛之慈悲者则何难寿惟是二氏之寿寿诸身吾儒之寿寿诸家国与天下无以则以翁之世学进易大有自天申之吉无不利而夫子则系以天之所佐者顺也人之所佐者信也方今雨畅时若夫谷顺成四郊按堵亿姓讴吟其所称佐顺佐信者非理君无以遗四境非翁无以遗理君已日理君以卓异闻圣天子将召入为台郎给舍则龙章火火如盛世所修养老礼躬为祖割而问政者当自潮州始此所谓天道人道合君臣父子而交相寿者也敢为歌天保而祝以昌黎曰韩之山不可登翁之寿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韩之江不可冯翁之寿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韩之木不可升翁之寿如松栢之茂无不尔或承诸大夫曰善请裂帛书之以当万年之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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