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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八、癸未春挈眷入都,小住陈汝翼编修处,数遇李莼客户部(慈铭,)貌古瘦。读其为某封翁所作墓志铭,散行中时时间以八字骈语,殆所谓阳湖派体也。汝翼笑言:此莼老谀墓之作,非百金不下笔者,吾则十金以上即售;然价廉市易,有时岁入转多也。时未见莼客之诗,后得刻本,亦未细阅。识沈子培,乃亟称其工。识樊云门,则推服其师等于张广雅。实则清淡平直,并不炫异惊人,亦绝去浙派钉之习。惟遇孜据金石题目,往往精碥可喜。《盂鼎铭拓本为伯寅侍郎赋》云:“桀桀《盂鼎铭》,吴(子阁学)陈(寿卿编修)考已备。侍郎精古籀,抉摘无遗义。我所三摩挲,尤在‘玫’‘斌’字。(铭文‘玫王’三见,‘斌王’一见,俱左加‘玉’字。)于古无可徵,请更对以意。吕谧丁公,《说文》作玎谊。丁癸本殷号,周人始议谧。偏旁随事增,古盖有斯例。唐虞及三代,以玉供神事。大夫有石室,郊宗详其制。王公当用玉,疑非起后世。谧为作主用,加玉所以志。此乃真古文,千钧一发系。寄语一孔儒,桥舌莫诧异。(《说文》所引玎公,盖出《左传》‘徼福于太子丁公’句。许氏序言所称《左氏传》皆古文,其所见作玎公也。”)《齐子仲姜铸二首,为郑盒赋》云:“我读齐缚文,书阙乏左证。独取圣枇字,古谊藉以正。亲砌偶考妣,从女疑非敬。《说文》有枇字,乃训祀司命。此文两皇枇,配祖义相应。(文有曰‘皇祖圣叔,皇枇圣姜。”皇祖又成惠叔,皇枇又咸惠姜’,俱从示作枇。)幸得三代物,可与波长诤。《左传》有声姜,《公羊》乃作圣。圣声字本通,俱从耳能听。(《白虎通》:‘圣者,通也,声也。’《风俗通》:‘圣者,声也。’《说文》:‘圣,通也。’)附会不生国,谧法未可凭。(《周书谧法解》:‘不生其国曰声。’盖不足信。)圣之训为睿,义亦同善令。圣叔与声姜,慈文非假倩。以此裨《雅》说。博按倘非病。”其二云:“齐景赐晏子,邮殿鄙六十。或谓即都昌,先为丑父邑。(本《齐乘》。)此曰陵叔孙,陵疑逢之别。下述侯氏命,赐邑三百室。其外邑又力,加田进以律。比阝独兼都鄙,古文犹可识。(文有云:‘疾氏易之邑,二百又九十,又九邑,与比阝之人民都鄙。’疾氏者,君也;易即锡也;此金文通例。锡之邑二百又九十者,二百九十户也;又九邑者,又锡以十室之邑九;至都鄙者,谓全邑也。)古者赐采地,田与邑殊列。卿田禄万锺,赋禀有定则。邑乃出特赐,置宰守宗柘。用以旌殊功,归老为世及。意者逢丑父,惠叔名是易。故云劳齐邦,子孙食其绩。(又有云:‘惠叔有成,劳于齐邦。’)刻画颇曼患,吾党重盖阙。宝书秦尽焚,《世本》宋又绝。徒抱好古心,展玩三太息。”又《为伯寅侍郎题合钟拓本》一首。甚精霰,因奇字太多,未录。

九、莼客诗孜证亦间有未确者。《新唐书李德裕传》:“始吉甫相宪宗,牛僧儒、李宗闵对直言策,痛诋当路,条陈失政。吉甫诉于帝且泣,有司皆得罪,遂与为怨。吉甫又为帝谋讨两河叛将,李逢吉沮解其言,功未就而吉甫卒。裴度实继之。逢吉以议不合罢去,故追衔吉甫而怨度,槟德裕不得进。至是间帝暗庸,诛度使与元稹相怨,夺其宰相而己代之。欲引僧孺益树党,乃出德裕为浙西观察使。俄而僧孺入相,由是牛李之憾结矣。”而《题宋画香山九老图卷诗》自注乃云:“牛、李党者,谓僧孺、宗闵也。有以李指卫公者误。”不知何所据而云然。张志和《渔父词》之西塞山,乃在吴中,非长江湖北界之西塞山。而《夜过西塞山作》首云:“蕲黄山水窟,夜静烟景迷。突兀见西塞,壁立荒江湄。”末乃云:“玄真不可作,三叹《渔父词。”》似有误矣。是时莼客发武昌,下九江,过安庆,至沪,有《寄张孝达编修》诗,盖张为湖北学政,而莼客客张试院,不久又去也。又《近闻》四首,作于甲寅,乃自注云:“先是贼首洪秀全为其下杨秀清所杀,近闻秀清亦死,则传讹也。”然诗刻于光绪十六年,虽前已写定,何不刊改?亦与自序所云“由家及国,沧海之变故固亦多矣。存其诗,亦足以徵闾里之见闻”者有未合乎?

一○、向只知孙仲容为孜据之学,缄札往来,未询其为诗也。偶至灵隐寺书藏,见书目上有《孙仲容诗》一册。记其《吉日癸巳石刻》二首云:“铭璩宾山迹已芜,空岩马监费传抚。汲中一卷游行传,校得殷周六历无?”“昆仑西母事微茫,《黄竹》歌成已耄荒。不有驿骝千里足,只愁徐偃是真王。”曾刚父《读穆天子传》诗,则谓《黄竹》三章即是悔过之词,所以获没祗宫,途偃不能摇其天下,用意与此诗稍异而较深。

一一、康熙间,桐城戴名世《南山》集之狱,论者之。曾翻其全集中,并无可罪语。或曰以《孑遣录》命名得罪也,或曰即为“南山”之名,取义雄狐,刺内乱故也。然余尝为马通伯跋名世墨迹诗册,乃送其师张相国(英)予告归里者,五言古八章,所言亦太无顾忌矣。首章有云:“一朝远引去,谁得系鳞羽?万族纷皇皇,怅然缅宗主。飘然不回顾,竟还旧居处。”隐言其去之得计,不必枉己济物也。三章有云:“疏逖万里身,清切千门地。譬陟嵩华颠,跬步虞失坠。洪涛履忠信,浮云视名利。息机任其真,当轴奚所累。”明言不去危地,必将得祸;弃不义之富贵,则履险如夷。四章有云:“不知恩宠专,岂恋台衡贵?正延东合宾,忽入东门画。”言见几而作,不俟终日,恩宠虽专,鄙夷不屑,故方登台衡,即求去也。五章有云:“苍发初未改,玉颜况无衰。絷维亦奚为,公去久克期。五年遂前请,放骋如脱羁。”明言致仕并不因衰老,直不屑而已,虽絷维何用哉?律以曾静、胡中藻诸狱,即此已足供锻链矣。

一二、吴梅村《清凉山赞佛诗》五首为前清诗中一疑案。第一首第四韵云:“王母携双成,绿盖云中来。”言董姓也;以下“汉王坐法宫”云云,至“对酒毋伤怀”,言皇帝定情,种种宠爱,以及乐极生悲,念及身后事也。第二首第三韵云:“可怜千里草,萎落无颜色。”言董姓者竟死也;以下“孔雀蒲桃锦”云云,至“轻我人王力”,言种种布施,以及大作道场,皇帝亦久久素食也;未韵“戒言秣我马,遨游凌八极”,先逗起皇帝将远游也。第三首首韵云:“八极何茫茫,曰往清凉山。”言将往清凉山求之,以应第一首首六句云:“西北有高山,云是文殊台。台上明月池,千叶金莲开。花花相映发,叶叶同根栽。”言生有自来,本从五台山来,故亦往五台山去也。自“此山蓄灵异”至“中坐一天人,吐气如旃檀。寄语漠皇帝,何苦留人间”诸句,言来去明白,与山中见此天人,寄语劝皇帝出家,脱屣万乘也。“房星竟未动,天降白玉棺。惜战善财洞,未得夸迎銮”四句,言非光明正大舍身出家,乃托言升遐也。第四首自“尝闻穆天子”云云,至“残碑泣风雨”,言古天子之远游求仙,及佳人难再得,遂弃天下臣民者,以譬实系出家而讬言升遐之事,不然如安南国王陈日博传位世子,出家修行,庵居安子山紫霄峰,自号“竹林大土”者,正可比例也。至“天地有此山”以下,则明言皇帝在五台山修行矣,故有“怡神在玉几”及“羊车稀复幸,牛山窃所鄙。纵洒苍梧泪,莫卖西陵履”各云云也,于是相传为章皇帝、董妃之事。然满洲蒙古无董姓,于是有以《董贵妃行状》,与《影梅庵忆语》相连刊印者。有谓《红楼梦》说部虽寓康熙间朝局,其言贾宝玉因林黛玉死而出家,即隐寓此事者。《红楼梦》中诸闺秀结诗社、各起别号,独黛玉以潇湘妃子称。冒辟疆《寒碧孤吟》为小宛而作,多言生离,而序言“太白之才,明皇能怜之;贵妃可侍,巨可奴”,末又言“旦夕醉倚沉香,诏赋名花倾国。当此捧砚脱靴时,犹然忆寒碧楼否耶”。《忆语》则既有与姬决舍之议,又有独不见姬与数人强去之梦,恐其言皆非无因矣。

一三、近见东有《渔洋秋柳诗注》一段甚详,系清远朱聘三(汝珍)手录曲阜郑鸿旧注,而东加以删削者。援据鲜新可喜,鸿称生长新城,闻于渔洋后人号超峰所述,自足传信。但以余所闻,“南雁”自指南中诸遗老,“西乌”指亭林在山西时,“夜飞”谓暗中煽动,“风流枚叔,回首违心”指牧斋。广雅相国又言山东巡抚署为明济南王故宫,渔洋《秋柳诗》为故王作。大抵事隔二百余年,传闻异词矣。

一四、竹《风怀诗二百韵》,相传为其小姨作者。别有《鸳水仙缘》一小说详其事,闻沈乙菴有一钞本,又为何人持去矣。案竹年十七,赘于冯教谕镇鼎家。冯孺人名福贞,今《风怀诗》云“巧笑元名寿”,则当名寿贞矣。冯孺人字海媛,今诗云“妍娥合唤嫦”,则当字海娥矣。冯孺人生于辛未年,肖羊,今诗云“问年愁豕误”,则当生于乙亥年,小冯孺人四岁矣。其诗云“慧比冯双礼”,则明言冯姓也。诗云“里是碧鸡垃”,则明言宅在碧漪坊也。诗云“居连朱雀巷”,则明言碧漪坊去朱文恪第近止百步也。诗云“次三蒋侯妹”,则明言其为冯孺人之妹也。杨炯《少姨庙碑》云:“蒋侯三妹,青溪之轨迹可寻。”则明言其为小姨也。诗云“偶作新巢燕”,则隐言新就赘也;“何心敝笱鲂”,则隐言齐子归止,其从如水,古者以侄娣从也。诗云“连江驰羽檄,尽室隐村舱”,则乙酉年避兵冯村五儿子桥也。诗云“娇同左蕙芳”,则左思《娇女诗》云“其姊字蕙芳”,言其有姊也。其余“萝蔫情方狎,萑苻势忽猖”,则言年十七时避兵练浦,如蔫与女萝之相依。己丑二十一岁,萑苻四起,乃挈冯孺人至塘桥,所居隘,遂赁梅里宅,移居之,详《静志居诗话》及《年谱》。诗又云“庑改梁鸿赁,路岂三桥阻?孟里经三徙,樊楼又一厢。同移三亩宅,并载五湖航。天定从人欲,兵传迫海疆。为园依锦里,相宅夹清漳”,皆言其离合踪迹,最明者为“练浦一舟荡”句,五儿子桥在练浦塘东也。余非确实可据者,亦无烦牵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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