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发的实在太仓促了,我答应过叶天星十分钟以后,就坐上了开往威海的小轿车,不过并不是叶天星那辆名满青海的豪华座驾,只是一辆普通的北京越野,一路上他没有说话,就是一支接着一支抽着香烟,经过三个小时的飞驰,我们很快到了威海的港口,看来叶天星在这里是有身份的老客户了,立刻就有海关的工作人员过来接待他,我以为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不过当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到一艘邮轮前,入仓口还站着十几个人,另外有一个瘦的变形的年青人坐在轮椅上等着我们,到了跟前,叶天星和海关的人说了几句话,便亲自推着这个孩子的轮椅上了船,我们也跟了上去。
这个年青人估计有病,看样子非常虚弱,不过精神还好,一路和叶天星有说有笑的,将他送进了房间,并留下两个手下照顾他,又带着我进了驾驶室,告诉大副道:“这位兄弟和我是一样的,如果他要求想要回去,无论船开到哪,你们都要听他的,立刻返航。”
看来大副对他这个莫名其妙命令还没有反应过来,叶天星已经带着我走了出去,到了甲板上一处有遮阳伞座位旁,他请我坐下,接着有人送来了饮料,过了一会儿只听汽笛鸣响,邮轮渐渐驶离港口,慢慢向波涛滚滚的大海深处而去。
离岸边很远了,叶天星才道:“这个孩子自幼得的白血病,无法根治,靠食用深海里的神奇生物才活到了现在,他命太苦了,所以我不忍心让他受苦,只要是他希望做到的事情,我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没想到叶天星居然有个重病缠身的儿子,说句不厚道的话,这就叫报应,所以我没有安慰他,过了一会儿叶天星道:“不过他并不是我的孩子。”
我随口应道:“难道是你亲戚的孩子?从这点来看你人算是不错的。”
叶天星似乎苦笑了一声道:“我们这种人那里会有亲戚,就算是有,也不敢相认了。”
我道:“那到也是,你们这个组织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叶天星道:“这是我朋友的孩子,我朋友名字叫:勾长空。”当啷一声,我手中的饮料罐子落在了地上。
叶天星对我这么大的反应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淡然的直视着前方道:“你是怎么听别人说勾长空的?”
思考了很久我才道:“我对他最直观的印象就是这个人非常厉害,驭鲸人都很怕他,想法子对付他,勾长空是个很邪恶的人,并且很有野心,他不会容忍别人对他的不尊重,他要的是最大的权利。”
叶天星不屑的笑了笑道:“是那帮驭鲸人告诉你的?”
我道:“没错。”
叶天星并没有反驳我的话,他只是说了一句:“勾长空是我的兄长,从小我们在一起长大,我的父亲是驭鲸族的战士,但是因为一次事件,他丢了性命,在这个种族里,没有父母庇护的孩子是非常悲惨的,不过我的运气真的很好,之后我被勾长空的家族收养,从小和他一起张大的。”
“勾长空比我大两岁,他非常照顾我,从来没有因为我是介入他生活的陌生小孩排斥我,相反他有好东西一定会和我分享,他的家族在驭鲸人中属于比较有钱的,因为有巨鲸设备的资金。”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以巨鲸设备的实力,他的家族在驭鲸人中只能算是比较有钱的?”
叶天星道:“驭鲸人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一群人,当然这笔财富只是被一小部分人享有,所以勾老爷子在有钱的驭鲸人中算不上很有钱的那一类,但是也足够我们生活的很好,勾长空是个很有抱负的人,因为他从小就接受了人类的教育,应该说人类的教育是要优于驭鲸人的,所以他的思想行为比一般的驭鲸人活跃,也非常喜欢思考,当然他的能力也非常强大,在我心目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与他相比。”
我道:“你当然欣赏他了,否则也不可能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
叶天星笑了道:“你是说屠杀那些驭鲸人和圣战团是吗?”
我道:“当然了,到现在你还没有说过这些问题呢。”
叶天星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问题,能够解释清楚的我会解释,但是有些事情我们解释不清楚,既然如此干吗还要多此一举去做那些说明呢,不如省些力气过自己的日子了。”
我道:“如果你们真是被人诬陷的,如此严重的事情难道你来站出来解释一下都不愿意?那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叶天星道:“这太符合常理了,兄弟,我问你一个问题,先假设我确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藏起来,这么轻易就被你们找到了?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道:“当然想过,所以我对你这件事情始终存在一定的怀疑,如果我真的相信你就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虽说我不一定会杀你,但绝对不会随便就跟着你出这趟海。”
叶天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感谢你的信任,这对于我很重要,我没有藏起来的道理很简单,首先我相信不会有人会来杀我,至少绝大部分的驭鲸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其次我要照顾勾天天,这个孩子的的治疗一天都不能中断,这也是我没有选择退让的原因,我没有退路,但是我一点都不亏心,这就是我的想法,至于你所说的解释,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明白这件事情的人我不需要解释,不明白的人我解释了没用,另外还有一群居心叵测的人,我解释给他们听那就是对牛弹琴。”
听他的意思好像勾长空事件里还有隐情存在,如果真如他所言,那么自从我解开了自身的秘密以后,很可能又进入了一个庞大而又隐秘的计划中,我对这点早就戒心十足,因为我很讨厌老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却丝毫不知道里情,这让我的感觉很差劲,好像我就是一个傻子。
不过仅目前而言,也不能确定叶天星说的就是真话,对他报以百分百的信任,想到这里我道:“你对勾长空的孩子付出这么巨大的精力和代价就是为了报恩?”
叶天星道:“不仅仅是这样,我相信只要这个孩子在,勾长空迟早会回来的。”
我道:“说真的知道今天,我都不知道勾长空是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你能告诉我吗?”
叶天星道:“当然可以了,这本身就不是秘密,勾长空所以会突然消失也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一生中付出精力最大的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就算你们把他说成十恶不赦的魔头,至少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父亲,为了治好孩子的病,他不止一次的选择面对海洋里最恐怖的生物:深渊霸主,这是一种生活在大西洋海沟深处的一种生物,非常奇特,它据有人的五官,是驭鲸族一直战斗到今天的对手,勾长空就是希望获得它的眼睛,为自己的孩子治病。”
这让我想起了在王晨飞的光盘资料里看到的那个庞然大物的眼睛,这让我倒抽了一口气,不知道勾长空怎样的想法居然敢去单独面对它,甚至还要获取他的眼睛。
叶天星道:“他一共去了大西洋三次,第一次带回来一根指甲,第二次没有找到深渊霸主,第三次就再也没回来了,有的人说他已经死在了深渊霸主出没的大西洋,但是我知道那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能战胜勾长空的,深渊霸主也不行,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带回深渊霸主眼珠的机会。”
我道:“就算你说的是真话,我想他不可能泡在大西洋里几十年的时间,至少应该回来看一眼啊。”
叶天星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回来过呢,或许他早就回来,只是没有露面而已,这个孩子现在完全是靠意志对抗自己的疾病,他没倒下只是为了等他爸爸回来,我想勾长空一定知道了这点,所以他不敢轻易露面。”
我道:“你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太过于一厢情愿了?”
叶天星望向我,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也许吧,但是我坚定的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之后海上忽然起了一阵小风,接着开始稀稀拉拉的下起了雨,我们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一天无语,接连行驶了四五天,在茫茫的大海上除了偶尔看到一两艘货轮外,什么风景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究竟要带着我干嘛?不过人都已经出来了,也只有稀里糊涂的跟着走了。
到了出海后的第六天,忽然我听到了船外一片惊呼声,当时正是上午,我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当下赶紧走了出去,只见他们用鱼钩勾了一大块残缺不整的鲨鱼尸体上来,我并不认识是那种鲨鱼,不过体形不大,身躯已经被海洋里其它的鱼虾啃食的面目全非,只有头部保留的还算是完整。
勾天天很难得出现在了甲板上,他慢悠悠的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道:“这是一条被遗弃的青鲨,看来那群人就快要找到了。”
我听的莫名其妙便问叶天星道:“你们再找哪群人?”
叶天星道:“你问我为什么要带你出来,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勾天天是鲨鱼保护组织青岛站的副组长,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做一番事情,我觉得他目前选择的这个事业非常适合他,所以我全力支持。”
我无不诧异的道:“你让我出海就是为了看你们捕捞鲨鱼尸体的?”
叶天星道:“你知道这些鲨鱼为什么会死成这样?”
我摇摇头,叶天星将鲨鱼尸体勾了上来,放在甲板上,鲨鱼的血早就流尽了,肉都变成了白色,叶天星指着它背上一个大裂口道:“鲨鱼的背鳍是它非常重要的工具,不过也是鱼翅的原材料,那些专门靠卖鱼翅赚钱的黑心水产商每年都会组织船队出海猎捕鲨鱼,他们的手段非常残忍,为了避免被查,也为了节省储存空间,他们活生生的割了鲨鱼背鳍后,就将鲨鱼直接丢入海里,失去背鳍的鲨鱼是无法游动的,它们沉入海底,要么死于失血过多,要么死于其余鱼类的捕杀,这种非物种正常循环的死亡事件在地球每一天要发生无数起。”
话说到这里,勾天天摇着轮椅到了我们身边道:“叶叔叔,这些人早就说过要对付我们,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叶天星蹲在他的面前笑道:“你放心,我对你做过保证,不看到你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我绝对不会离开你,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早就有经验了,你放心吧。”
勾天天蜡黄的脸庞有了一丝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了一丝酸楚的感觉,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在做的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情,没想到一个自身身体已经差到如许程度的人,居然还能想到去拯救毫不相干的水生物,这样的思想境界,难道是勾长空的后代能做出来的行为?
正想着呢,只见四五个年青人走了出来,这些人在登船之时我都见过面,本来以为都是叶天星的手下,不过这是他们走到勾天天的面前,一个女孩子将手中的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些类似于头巾、袖套还有旗子的物件,接着几个年亲人纷纷将这些东西带在手上、头上,叶天星也带了一套,只见上面统一写着两句话:“饕餮只能让人脑满肠肥,珍爱海洋资源人人有责。”
我拿过小旗子道:“这就是你们的口号?”
勾天天看看我,问叶天星道:“这位大哥是谁?”
叶天星笑道:“你要称呼他叔叔了,是我的朋友。”
我道:“叫我什么无所谓,不过你是怎么想起来做这件事情的?真的很让我意外。”
勾天天道:“我做这件事情就是因为父亲的嘱咐,他说我从小到大是大海里的生命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一定要找机会报答它们,小的时候不懂道理,但是长大以后我终于明白父亲所言之意了,所以后来就加入了鲨鱼保护协会,当了一个分队的副队长,其实鱼翅是没有丝毫营养价值的,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要吃它,还当宝一样,我说服了叶叔叔加入我们的组织,并且他帮忙的力度是最大的,不但自己身体力行,甚至还将青岛的鱼翅市场百分之八十的货给断了,这是非常巨大的一笔资金损失,我真的很佩服他。”
说到这里两人互击打了一下手掌,都笑了,我能感觉到他们这种笑是真实的发自内心,叶天星对我道:“我为什么会用特殊手段对待那些人,贾老二是是青岛最大的海鲜干货批发商,也是著名的黑社会头目,和这种人我不可能有丝毫的手软,否则事情做不成还会受他毒害。”
我叹了口气道:“难道我所见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这件事情?”
叶天星道:“怎么,难道这件事情在你看来不重要吗?驭鲸人应该是大海的保护神,而不是和人类同流合污,残害大海里的生物。”
我道:“勾长空呢,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勾天天道:“我父亲当然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他为什么要这么叮嘱我呢?”
我看了叶天星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叶天星仿佛知道我现在心里念头,将我拉到一旁道:“这件事情小孩子还不知道,咱们不用在他面前说的太多,你的心思我多少也能猜到,我知道你肯定会有疑虑的,但是我也相信你最终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彻底陷入了迷茫中,一方要我去杀人,一方却要拉我入伙,为什么我会陷入到这样的局面里?想到这里我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那样岂不是最干脆的做法?”
叶天星正色道:“我从来没有错杀过一个人,也没有杀你的打算,我只是想像你证明:你的观点是错误的。”
我道:“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对一个驭鲸人证明这点呢?难道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叶天星道:“没错,每一个来杀我的驭鲸人,我都会向他证明这一点。”
我心里一动,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你的圣战团成员就是这么动员来的?”
叶天星一愣,然后用诧异的口吻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一层?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加入圣战团。”
我道:“真的?”
他可能已经估计到我已经开始对他不信任起来,当下便道:“我让你出海,确实是希望你能帮我忙,毕竟靠这些孩子对付那些采集鱼翅的渔民是不可能的,而你肯定会是一个好帮手,而且还能让你了解一些真实的情况,我这个想法不为过吧?”
听他这么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是我多心了,可是如果真的遇到了那群渔民,会不会有激烈的冲突发生?”
叶天星过了很久没有说话,最后叹了口气道:“本来这个组织每次组织出海任务,只是做一些劝解、抗议的行为,双方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不过自从上一次我陪同出海,不慎将一名捕鲨人击落海中失踪后,这帮年青人和渔民之间的关系就变得紧张起来,以前我很少跟着他一起出海的,但是这次实在不放心,正好又遇到了你,我相信你的能力,这就是我对你的全盘打算。”
我道:“你杀了人,还能没事?”
叶天星道:“杀人算不上,只能说那人比较倒霉,看我跳进了海里,他仗着自己水性不错,拿了把匕首就跳下船,这个人脾气太暴躁了,他忘了自己是捕鲨的,那片海域其实都是鲨鱼,我当然没事了,但是他一入海就被分食了。”
我道:“原来是这样,那怪不得你们。”
叶天星笑道:“你能和这些人说通道理吗?”
我想了想,用很严肃的口气道:“叶老板,虽然之前我听过很多人介绍过你的为人,现在我们两也算是交往了一场,你是好是坏暂且不去说,我只是想问清楚一点,圣战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这个组织是不是你们所建立的?”
叶天星毫不犹豫的道:“没错,确实是勾长空建立的。”
我道:“能说的详细点吗?我想勾长空不是为了好玩才建立的圣战团吧?”
叶天星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我装作没有看见,他想了很久道:“圣战团的建立是勾长空这一生做的最大的错事。”
我发自内心的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叶天星道:“我并不想骗你,勾长空并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不是一个超人,圣战团事件只能证明他是一个极度缺乏管理才能的人,却不能说明他就是个坏人,因为很多人作恶与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道:“我当然理解你的意思了,这个问题咱们没必要继续讨论了。”
叶天星道:“你也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陷进去而不能自拔,说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勾长空是人不是神,既然是人他就会犯错,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不会为他强辩,但是不应该由他承担的责任,就不能算到他的身上。”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看着蔚蓝的大海,一声不吭,叶天星道:“你放心兄弟,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冷冷的道:“你给我什么交代?”
叶天星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下午时分,忽然船员们鼓噪了起来,我急忙上了船舷,只见海水里面一块一块规则不均漂浮着数摊殷红的血迹,蔚蓝的海水衬托着血水颜色有些发暗,看来并不那么触目惊心,不远的海面上飘着两艘不算大的渔船,只见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工人,用一根巨大的机械吊钩,将一条约有一两米长的鲨鱼脱离水面,这时候两个人从甲板上站了起来,他们手上握着一把血淋淋的锯刀,满身上下都是鲜血,指着我们不知道说些什么,而那几个钓鲨鱼的则轻蔑的对我们笑着,将鲨鱼拉回了船上,这时又两个人将一条没了背鳍的鲨鱼血淋淋的扔进了海里,我清楚的看见周围几条并不知情的鲨鱼背鳍立刻沉了下去,没一会儿大股鲜血涌出了海面。
几个年青人立刻放下救生艇,叶天星对勾天天道:“天天,你听我一句话就不要去了。”
勾天天道:“不行,我是他们的组长,我的队员都去了,我不能留在这里。”
叶天星道:“毕竟你的身子不是太方便,听叔叔一句话,做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
勾天天道:“叶叔,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这件事情咱们说好了你不勉强我的。”
叶天星表情非常无奈,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不阻拦你,但是千万不要随意处理这件事情,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
勾天天点了点头,随后船上叶天星的手下,用绳子将他吊下了小船,他们还没有划远,叶天星立刻又安排了一艘小船,对我道:“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一起去,这些孩子们需要人保护。”
我没有犹豫,道:“好的。”
随后四个人上了船,我们始终和这些孩子保持一段距离,只见他们拿着扩音喇叭大声喊着自己的口号,举着旗子向捕鲨者示威,对方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叶天星道:“你知道这次为什么没有电视台记者跟着过来吗?”
我道:“你有什么打算?”
叶天星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将子弹抵上膛道:“如果这次他们再敢向上次那样用鱼刺,我就干掉他们一两个。”
我被他吓了一跳道:“你疯了,杀人是犯法的。”
叶天星表情刚毅的道:“这帮混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而且他们本来就是违法捕鱼,真杀了他们活该,他们不敢把这事捅出去,否则这条财路就断了。”
我道:“虽然我对他们的做法不赞同,但是对于你这种杀人的做法我觉得也可以商榷。”
叶天星道:“没的商量,天天的身体受不了伤,我什么都不为就为了他。”
我道:“这个小伙子还是真有追求,一般人都做不了这种事情,以他这种身体条件,愿意受这样的颠簸,我佩服他。”
叶天星道:“如果你真有心,那就请你帮助他。”
我道:“有你这么有实力的人保护他,还需要我做什么事呢?别开玩笑了。”
叶天星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我希望有更多的驭鲸人能帮助他,毕竟他所追求的事情,就是驭鲸人应该做的事情,你也有责任。”
我看他说的郑重,而且也确实比较佩服这个年青人,所以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道:“行啊,我同意你的意见,但是你最好不要做错事情。”
叶天星笑着拍了我肩膀一下,这时只听那些渔民大声吆喝,驱赶着孩子们靠近的小船,不过这些孩子们没人理会他们,反而越靠越近,而一个男孩子居然开始尝试着伸手去够钓鲨鱼的巨型铁钩,叶天星道:“坏了,这孩子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话没说完渔民晃动鱼钩,只见血光四溅,那个孩子的胳膊已经被鱼钩划伤,而他也在剧痛下身体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掉入了海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叶天星也随即跳入了海里,而那个孩子刚刚露出脑袋,周围几条盘旋着的鲨鱼立刻就靠了上来,勾天天大声嚷道:“快把受伤的胳膊举出水面。”
那个孩子虽然照办了,但是血水混合着海水还是大滴大滴的滴入海里,眼看着一条鲨鱼已经到了他的身旁,连水纹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而孩子们在慌乱中甚至不知道怎么去营救他,我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猛然间叶天星居然已经出现在孩子和鲨鱼之间,他一只手抵在鲨鱼脑袋上,那条已经露出白森森牙齿的虎鲨猛然间停住了。
按理说鲨鱼是不会停下的,它一生都在不停的游动,因为这种奇特生物的身体构造决定了它只要停下就会被淹死,但是这条鲨鱼却老老实实的定住了一动不动。
不光是它,连周围几条鲨鱼也是如此,一动不动,只看得船上的渔民们目瞪口呆,显然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小艇上的那个女同学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显然她受到了惊吓。
叶天星在水里道:“别光顾着哭,赶紧救人。”
几个男孩子七手八脚的将他拖了上去,叶天星则是自己爬上船去的,几条鲨鱼忽然很奇怪的向四面八方游了出去,没有丝毫停顿,渔民在那里大吼道:“妈的,刚才聚的群,现在又被人给放跑了。”
说罢他们就抬出了船上一个救火用的高压水枪,对着救生艇上的人就开始飙射,叶天星毫不犹豫,立刻将勾天天压倒了自己身下,用背将水挡住,不过水枪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居然将他和勾天天一同冲下了海里。
我赶忙对自己小船上的人道:“快划过去救人啊。”
没想到他们居然都从怀里掏出一把抢来,根本不和我商量,对着渔民就打了两枪,这下可是惊呼声一片,那几个渔民慌乱的将水枪扔在甲板上,往里面就跑,叶天星也趁乱将勾天天托出了水面。就在我们忙着救人的时候,两艘渔船已经发动起来往大海深处而去。
叶天星划着救生艇往邮轮而去,我们船上的舵手也立刻跟着往回就走,上了油轮,渔船已经开出了很远,我们立刻发动邮轮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