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我太近,我不是好人。”
脚步声渐渐走远,似乎下了楼,慢慢地听不见了。
她咬着衣服,仍是抑制不住抽噎之声!
哭,或许是因为惯性难以停下,也或许是因为仍然心有余悸,或许是因为恨他,也或许不是……她分不清楚,她全身都纠缠在他的气息中,什么都分不清楚!
那一夜,他整晚都没有回来!
而她,整夜没有合眼!
天刚蒙蒙白的时候,她下来打水洗脸,女主人殷勤过来帮忙,不时偷看她,脸上有暧昧的笑。反正言语不通,她就装没看见,只将那冰得入骨的泉水不断往脸上拍,拍了几拍,脑中才慢慢清晰起来。
这时脚步声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那刚刚拍过冷水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她低着头,慌慌往楼上走!
“喂!”他叫住她。
她站住,却不敢回头,心中如同小鼓在敲。
“去换衣服,马上起程。”他吩咐,语气与以往一般无异,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又对女主人说了什么,她立刻拉着蓝蕉进了屋。
又给她换了一套衣服,却是男装,女主人把她的头发挽起来,包上一根当地男人包头的头巾,将她牵了出去。
男主人一大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匹马,T已经骑在马上,看到她出来,一声不吭调转马头上路了。男主人似乎早就得了吩咐,这时也连忙过来扶她上马,牵着她的马跟了上去。
他与男主人会有偶尔的交谈,却再没对她说过一句话,那样的冷漠疏离,仿佛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就这样沉默了一路,直到走了大半个上午,她又被扶下马来,男主人向他们双手合十告别,牵着马返回原路,岔道口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样的沉默才让人愈加尴尬起来!
他默不作声地递过水和干粮,她默不作声地接过来吃,一口一口吃进嘴里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嚼什么,木然地咽下最后一口,他突然递了一束褐色的草到她面前:
“把草汁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