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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曼殊别志书砖(3)

时莹已率“十美”抵都,因驾幸榆林,久之未得进御。而宸濠已举兵反,为王守仁所败,旋即就擒。驾还时,以“十美”为逆藩所献,悉遣归母家,听其适人。于是莹仍得返豫章。值崔翁已捐馆舍,有老仆崔恩殡之。莹哀痛至甚,然茕孑无依;葬父已毕,遂挈装径抵吴门,命崔恩邀六如相见于舟次。莹首讯张灵近状,六如怆然收涕曰:“辱姐钟情远顾,奈此君福薄,今已为情鬼矣!”莹闻之,呜咽失声。询知灵葬于玄墓,约明日同往祭之。六如明果携灵诗草及《行乞图》至,与莹各拏舟抵灵墓所。莹衣缞絰,伏地拜哭甚哀。已乃悬《行乞图》于墓前,陈设祭仪;坐石台上,徐取灵诗草读之。每读一章,辄酹酒一卮,大呼“张灵才子!”一呼一哭,哭罢又读,往复不休。六如不忍闻,掩泪归舟。而崔恩伫立已久,劝慰无从,亦起去,徘徊丘垄间。及返,则莹已自经于台畔。恩大惊,走告六如。六如趋视,见莹已死,叹息跪拜曰:“大难大难!我唐寅今日得见奇人奇事矣!”遂具棺衾,将易服敛之。而莹通体衫襦,皆细缀严密无少隙,知其矢死已久。六如因取诗草及《行乞图》并置棺中为殉,启灵圹与莹同穴,而植碑题其上云:“明才子张梦晋佳人崔素琼合葬之墓”。时倾城士人閧传感叹,无贵贱贤愚,争来吊诔,络绎喧豗,云蒸雨集,哀声动地,殆莫知其由也。六如既合葬灵、莹,检莹所遗橐中装,为置墓田,营丙舍,命崔恩居之,以供春秋奠扫之役。

呜呼!才子佳人,一旦至此,庶乎灵、莹之事毕,而六如之事亦毕矣。而六如于明年仲春,躬诣墓所拜奠。夜宿丙舍旁,辗转不寐。启窗纵目,则万树梅花,一天明月,不知身在人世。六如怅然叹曰:“梦晋一生狂放,沦落不偶,今得与崔美人合葬此间,消受香光,亦差可不负矣!但将来未知谁葬我唐寅耳!”不觉欷歔泣下。忽遥闻有人朗吟云:“花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六如急起入林迎揖,则张灵也。六如讶曰:“君死已久,安得来此吟高季迪诗?”灵笑曰:“君以我为真死耶?死者形,不死者性。吾既为一世才子,死后岂若他人泯没耶?今乘此花满山中,高士偃卧,特来造访耳。”复举手前指曰:“此非『月明林下美人来』乎?”六如回顾,有美人姗姗来前,则崔莹也。于是两人携手整襟,向六如拜谢合葬之德。六如方扶掖之,忽又闻有人大呼曰:“我高季迪梅花诗,乃千古绝唱,何物张灵,妄称才子,改雪为花?定须饱我老拳!”六如转瞬之间,灵、莹俱失所在。其人直前呼曰:“当捶此改诗之贼才子!”捽六如欲殴之。六如惊寐,则半窗明月,阒其无人。六如怃然,始信真才子与真佳人,盖死而不死也。因匡坐梅窗下,作《张灵、崔莹合传》,以纪其事。然今日《六如集》中,固未尝见此传也,余又安得而不亟补之哉?

畸史氏曰:嗟乎!盖吾阅《十美图编》,而后知世间真有才子佳人也。从来稗官家言,大抵真赝参半。若梦晋之名,既章章于《六如集》中;但素琼之事,无从考证。虽然,有其事何必无其人?且安知非作者有为而发乎?独怪梦晋之才,目空千古,而其尚论才子佳人,则耑以太白与莺莺当之。夫太白诚天上仙才,不可有二。若千古佳人,自当以文君为第一。而梦晋顾舍彼取此,厥后果遇素琼,毋乃思崔得崔,适符其谶耶?至于张以情死,崔以情殉,初非有一词半缕之成约,而慷慨从容,等泰山于鸿毛,徒以才色相怜之故。推此志也,凛凛生气,日月争光,又远出琴心犊鼻之上矣!而或者犹追恨于梦晋之蚤死,以为梦晋若不死,则素琼遣归之日,正崔、张好合之年,后此或白头唱和,兰玉盈阶,未可知也。噫!此固庸庸蚩蚩者之厚福也,何有于才子佳人哉!

[张山来曰:梦晋若不蚤死,无以成素琼殉命之奇。此正崔、张得意处也。]

陈老莲别传 毛奇龄大可西河文选

洪绶,好画莲,自称老莲。数岁,见李公麟画《孔门弟子》勒本,能指其误处。十四岁,悬其画市中,立致金钱。初法传染时,钱塘蓝瑛工写生,莲请瑛法传染,已而轻瑛。瑛亦自以不逮莲,终其身不写生,曰:“此天授也!”

莲游于酒人,所致金钱随手尽。尤喜为窭儒画,窭儒借莲画给空。豪家索之,千缗勿得也。尝为诸生,督学使索之,亦勿得。顾生平好妇人,非妇人在坐不饮,夕寝非妇人不得寐;有携妇人乞画,辄应云。崇祯末,愍皇帝命供奉,不拜,寻以兵罢;监国中,待诏。王师下浙东,大将军抚军固山,从围城中搜得莲,大喜,急令画,不画;刃迫之,不画;以酒与妇人诱之画。久之,请汇所为画署名,且有粉本。渲染已,大饮,夜抱画寝。及伺之,遁矣!

朝鲜、兀良哈、日本、撤马儿罕、乌思藏购莲画,重其直。海内传模为生者数千家。甬东袁鹍贫,为洋船典簿记,藏莲画两幅截竹中,将归,贻日本主。主大喜,重予宴,酬以囊珠,亦传模笔也。

莲尝模周长史画,至再三,犹不欲已。人指所模画谓之曰:“此画已过周,而犹嗛嗛,何也?”曰:“此所以不及者也,吾画易见好,则能事未尽也。长史本至能,而若无能,此难能也。吾试以为文言之:今夫为文者,非持论,即摭事耳。以议属文,以文属事,虽备经营,亦安容有作者之意存其中耶?自作家者出,而作法秩然,每一文至,必衔毫吮墨,一若有作者之意先于行间,舍夫论与事而就我之法,曰如是则当,如是则不当,而文亡矣!故夫画,气韵兼力,沨沨容容,周、秦之文也。勾绰捉勒,随境堑错,汉、魏文也。驱遣于法度之中,钉前燕后,陵轹矜轶,抟裂顿斫,作气满前,八家也。故画有入神家,有名家,有当家,有作家,有匠者家,吾唯不离乎作家,以负此嗛也。”其论如此。

莲画以天胜,然各有法:骨法法吴生,用笔法郑法士,墨法荆浩,疏渲传染法管仲姬,古皇圣贤孔门弟子法李公麟,观音疏笔法吴生,细公麟,诸天、罗汉、菩萨、神馗、鬼、{者鬼}法张骠骑,衣冠士法阎右相,士女法周长史昉,几幛、尊卣、瓶罂、什器、戎衣、穹庐、番马、骆驼、羊犬法赵承旨,钩勒竹法刘泾,折枝桃、牡丹、梅、水仙、草花法黄检校、钱选,鸟睛、花须、点漆、凸厚法宣和,蜂蝉、蛱蝶、蛴螬、螳螂、蛛蛗法宣和,亦杂法崔、徐、黄父子,莲法于莲。于青年以莲称

章侯《博古牌》,为新安黄子立摩刻,其人能手也。章侯死后,子立昼见章侯至,遂命妻子办衣敛,曰:“陈公画地狱变相成,呼我摩刻。”然则莲画之贵,岂独人间邪?原评

[张山来曰:陈章侯《水浒牌》,近年如画灯,如席上小屏风,皆取为稿本。其为益于世者甚多,则其食报于将来者,所必然耳。]

桑山人传 毛奇龄大可西河文选

山人许氏,汴人,少举茂才。崇祯中,尝献剿贼三策于阁部督师杨君,不用。既而为东平侯刘泽清幕客。与泽清语不合,辞去。乡人怨家发其隐事于清师之镇汴者,走匿桑下,因姓桑,号桑山人。山人乃与嵩阳曹道士游。夜坐耳鸣,丝竹徐发,若有物拔其顶,耸身丈余,骨节皆通。尝卖药嵩山庙市,以水酌喑者,能言;许州小男为狐所苦,呼狐斩之。既还汴,怨家见曰:“此许澄茂才也。”帅捕十许人迹至,山人乃独身指挥,尽缚诸捕者,揖怨家去谢之,而身游衡阳不返云。

[张山来曰:此等道士,我恨不得遇之。]

李姬传 侯方域朝宗壮悔堂集

李姬者,名香,母曰贞丽。贞丽有侠气,尝一夜博,输千金立尽;所交接皆当世豪杰,尤与阳羡陈贞慧善也。姬为其养女,亦侠而慧,略知书,能辨别士大夫贤否。张学士溥、夏吏部允彝亟称之。少风调皎爽不群。十三岁,从吴人周如松受歌。玉茗堂四传奇,皆能尽其音节,尤工《琵琶词》,然不轻发也。雪苑侯生己卯来金陵,与相识。姬尝邀侯生为诗,而自歌以偿之。

初皖人阮大铖者,以阿附魏忠贤论城旦,屏居金陵,为清议所斥。阳羡陈贞慧、贵池吴应箕实首其事,持之力。大铖不得已,欲侯生为解之,乃假所善王将军,日载酒食与侯生游。姬曰:“王将军贫,非结客者。公子盍叩之?”侯生三问,将军乃屏人述大铖意。姬私语侯生曰:“妾少从假母识阳羡君,其人有高义,闻吴君尤铮铮。今皆与公子善,奈何以阮公负至交乎?且以公子之世望,安事阮公?公子读万卷书,所见岂后于贱妾耶?”侯生大呼称善。醉而卧,王将军者殊怏怏,因辞去,不复通。

未几,侯生下第,姬置酒桃叶渡,歌《琵琶词》以送之,曰:“公子才名文藻,雅不减中郎。中郎学不补行,今《琵琶》所传词固妄,然尝昵董卓,不可掩也。公子豪迈不羁,又失意,此去相见未可期,愿终自爱,无忘妾所歌《琵琶词》也。妾亦不复歌矣!”

侯生去后,而故开府田仰者,以金三百锾邀姬一见。姬固却之。开府惭且怒,且有以中伤姬。姬叹曰:“田公宁异于阮公乎?吾向之所赞于侯公子者谓何?今乃利其金而赴之,是妾卖公子矣!”卒不往。

[张山来曰:吾友岸堂主人作《桃花扇》传奇,谱此事,惜未及《琵琶词》。岂以其词不雅驯故略之耶?]

记缢鬼 泰邮王明德今樵读律佩觿

凡系有人缢死,其宅内及缢死之处,往往有相从而缢,及缢之非一人者,俗谓之“讨替身”,谓已死之鬼,求以自代。此种渺茫幻妄、惑世诬民之谈,岂君子所乐闻?然书谓“子不语怪”,夫于怪仅曰“不语”,则是怪亦世所尝有,非云世绝无怪也。

吾乡有张姓者,其家仅足自食。夫先卧,妇则仍工女红。偷儿乘夜逾垣往窃,未敢竟入,伺于窗外。见床侧一鬼妇,向本妇先嬉后泣,拜跪再三。本妇睨视数次,忽长叹,潸然泪下。偷儿心惊,专心伺之。妇即自理绢帛,仍有不忍即行之状。鬼妇更复再拜祈求,本妇方行自缢。偷儿急甚,大声疾呼,其夫鼾呼若不闻。偷儿无法以救,适檐下有竹竿,取从窗棂中撺击鬼妇,其夫方觉。偷儿呼令急为开门,相助解救。在此妇固不自解觅死为何事,其夫亦不问呼门为何人,而偷儿亦自忘乎其为偷儿矣。事后,各道其详,因发床侧之壁视之,其中梁畔实有先年自缢绳头尚存,虽云朽烂非真,而其形其迹,则仍宛然。由此以观,则凡世俗所传,亦未尽属无根之谈、荒唐之论矣。

据故老所示辟除秘法,不知出自何典,颇有行之而验者。法于自缢之人,尚在悬挂未解时,即于所悬身下,暗为记明。于方行解下时,或即用铁器,或即用大石,镇而压之。然后于所镇四面,深为挖取,将所镇土中,层层拨视,或三五寸,或尺许,或二三尺,于中定有如鸡骨、及如各骨之物在内,取而或弃或焚,则可辟除将来,不致有再缢之事。实为屡试屡验,其理殊不可解。但及时即挖则得之浅而易,迟则深而难,然亦不出八、九尺外也。虽云幻妄无稽,不知何以行之实有可据?得毋如圣哲所云“天地之大,何所不有?”“心知理之所必无,安知非情之所必有?”其殆是欤?愚故从而笔之。即或行之未验,聊以解愚夫愚妇之疑,亦未必非拯救自缢之一预道也。

[张山来曰:世间自尽之鬼,如投河、自缢、自刎之类,俗谓其必讨替身。予素不之信。审若此,则此等鬼必有定额,不容增减耶?真不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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